江明薇对自己说,反正他们已经成亲了。即使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要紧。 可是一想到先时的场景,他清冷理智,衣饰整齐,而她则完全不受控,感觉似是被他亵玩一般。 但这又是她求着他“帮忙”的。 江明薇双手捂着面颊,几乎要哭出声。 前所未有的羞耻笼罩着她。 毕竟在今天之前,阿行哥在她心里,都是玩伴,是回忆,象征意义更大一些。 从小到大,她想过无数次两人成婚的场景。 但她能想象出来的,也只是两人一起玩耍一起吃饭,并排躺在同一张床上。 哪怕两人成婚了,她都一直以为他们会相敬如宾,斯斯文文地相伴一生。 可如今,隔在两人中间的界限被打破。 未来骤然变得扑朔迷离。 偏生身体里还有点酸麻,能忍耐却难以忽略。 谢廷安净了手,回头掀开床帐看她一眼,眉峰微动:“怎么?不够?” 江明薇脸颊滚烫,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闭上眼睛装死。 然而下一瞬,他的手掌便重新覆了上来。 这次不比之前,江明薇的意识还算清明。她下意识想要躲避,却被他牢牢钳制住手,只能任他肆意作乱。 意识朦胧中,江明薇分明碰到一个东西。 是什么呢?她来没来得及细想,便忍不住哭泣出声。 …… 如此这般两次后,江明薇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不,别说动了,她连想都不愿意想手指。 谢廷安用巾帕擦拭了手指,回头看她一眼:“唔,你等一会儿。” 他转身出去。 江明薇紧紧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身上的麻痒早已消失殆尽,可她此时的难堪远比刚才更甚。 她将脑袋埋进枕中。 过得片刻,江明薇鼓起勇气,去拿衣衫。 先时的衣裳已经不能穿了,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箱笼,去找成婚前的旧衣。 “吱呀”一声,门再次打开。 谢廷安走了进来,手中端着盆清水。 江明薇想也不想,直接拥被掩住身形,她低垂着脑袋:“你,你帮我拿件衣裳吧。” “嗯?”谢廷安眉梢轻挑。 “那边有个箱笼,里面是我出嫁前的衣裳。”江明薇小声道,“你要是不想帮我,那去帮我把绿云找来也成。” 她整个人藏在锦被中,只露出脑袋和一头青丝。 谢廷安并未立刻答应,而是出声询问:“你确定,让我去叫人过来?” 夫妻闺阁内帷之事,原属寻常,但两人情况特殊。江明薇也害怕别人探究的目光。 她只能轻声道:“不叫了,阿行哥,你能不能帮我拿?” “你叫我什么?”谢廷安轻声提醒,意有所指,“方才可不是这么叫的。” 他一提“方才”,江明薇脸颊更烫了,方才的场景立时浮现在脑海,那声“相公”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 尽管两人成婚已有数月,她也接受自己是他妻子、两人会相伴一生这一事实。 可在她眼中,阿行哥就是阿行哥。 他们和寻常的夫妻不一样。 她有点赌气:“你不帮我拿就算了。大不了等会儿你出去,我自己拿。” “嗯?”谢廷安面色微微一沉。 江明薇心里立时重新生出惧意。她暗道糟糕,大意了。 从小到大,她一向认错很快。于是,她忍着羞耻,立刻改口:“相公,你帮我取件衣裳吧。” “嗯,等着。”谢廷安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将洗净的巾帕递给她,“身上擦一下,刚才我可能没擦干净。” 江明薇颤抖着手接过巾帕,阖了阖眼睛。 她不知道是该夸他细心,还是该替自己羞窘。 江明薇一声不吭,躲在被中擦拭身体。 而谢廷安则果真打开箱笼,取了一些衣衫出来。 有外衫,有亵衣,倒是齐全。 他并未看她换衣,但也没有就此离去。 将衣衫递给她后,谢廷安在桌旁坐下,屈起食指,轻轻敲了两下桌面。 隔着床帐,江明薇再次红了脸。 她感觉自己今后无法面对他的手指了。 江明薇躲在床帐后穿衣,听得谢廷安问道:“你今天都吃了什么?” 说到此事,尴尬和羞窘暂时搁置一边,江明薇细细回忆:“没吃什么,我只用了午膳,喝了几盏酒。哦,你走后我还喝了一盏醒酒汤。” “什么醒酒汤?” “就是普通的醒酒汤,曲家表哥给大姐姐喝的,大姐姐没喝酒,就把醒酒汤给我喝了。”江明薇已然穿好衣衫,她掀开床帐,也没下床,低声问,“我是被人下药了吗?” 谢廷安瞥她一眼,微微一笑:“你觉得呢?” 江明薇不说话,心想,那要我觉得,肯定是啊。我这不是向你求证么? “你先在这儿歇一会儿。”谢廷安站起身,“我让绿云来陪你。等事情查清楚了,咱们再回去。” 江明薇轻轻“嗯”了一声,心想,歇一会儿也好。 “敢算计我的人,总得付出点代价。”谢廷安神色淡淡,语气中却难掩寒意。 “我的人”三个字令江明薇有些不自在。 转念一想,算了,他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谢廷安转身出去,江明薇一颗心乱糟糟的。 今日之事太过意外,她始料未及。 到现在,她还感觉仿佛是在梦中。 当时的境况,她没办法怪谢廷安。但她心里很清楚,出了这么一桩事,两人的关系很难再回到从前了。 这可怎么办啊? 她一直觉得,两人这般清清白白、相安无事特别好。 江明薇仰面躺在床上,一时之间思绪万千。 最后,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拿枕头遮盖住头脸。 绿云走进来时,看到这场景,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啦?” 再一看床脚的凌乱衣衫,她瞬间脸色惨白:“小姐,你,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江明薇从枕头下露出脸,闷声闷气:“是出了点事。” 有些事情,即便是对着绿云,江明薇也无法说出口。 她只低声道:“没什么大事,你陪我坐一会儿吧。等会儿把这些衣服收起来。” “嗯。”绿云重重点头。 —— 江明薇中药一事,若要详查,甚是容易。 她在江家接触的东西不多,入口的更少。 可疑之物满打满算,也就那几样。 谢廷安今日赴宴,带的下属不多,但这点人手也足够了。 还不到两刻钟,那个盛有醒酒汤的茶壶就被呈到了谢廷安跟前。 “督主,这茶壶不对劲儿,里面醒酒汤被倒空了,但是茶壶内壁有催/情的药物。” 谢廷安轻轻“嗯”了一声:“既是如此,那就去抓人吧。” “是。” 此时已有部分宾客离开江家,曲臻亦在此列。 他神情慌张,回到曲家。 妻子宋氏匆忙迎了上来:“相公,这么早就回来啦?” 宋氏是一个极其温柔的女子,容貌不比江家姐妹,但面容清秀,温柔小意,颇有些动人之处。 曲臻一言不发,拿起桌上茶盏就饮,随后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唇:“你去收拾点衣裳盘缠,我有事出京一趟。” “为什么要出京?出什么事了吗?”宋氏不解。 明明是一句寻常问话,曲臻却蓦的提高声音:“让你收拾你就收拾,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宋氏被吓了一跳,眼眶通红,低声道:“好,我这就收拾。” 她也不敢细问,当即便去忙碌。 曲臻坐立不安。 等妻子收拾好包裹,他直接一把夺过,就要往外走。 “相公,你到底要忙什么呀?” 曲臻胡乱回答一声:“我的事你少管。” 然而他刚背着包裹离开家门,就见远远数骑向他奔来。 曲臻心中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他想也不想,丢下包裹,拔腿就跑。 才跑得几步,就被狠狠一鞭子抽在背上。 后背剧痛袭来,曲臻眼睛一翻,差点晕死过去。 还没等着强忍着疼痛继续往前跑,他便被人用马鞭一卷,拽上马背。 “杀人啦,杀……” 曲臻才喊了几个字,嘴巴便被人堵住。 这些番子对待他,就像是对待货物一般,毫不手软。 曲臻感觉自己还不如不会说话的牲畜。 肚子顶着马鞍,口中塞着麻核,曲臻头昏脑涨被人押送回江家。 江家一个僻静的院子里。 谢廷安大马金刀坐在院中,旁边还站着几个番子。 那个用来盛醒酒汤的茶壶就放在地上。 先时的侥幸心理到此刻消失得一干二净,曲臻知道自己要遭殃,还没行至跟前,膝盖就软了。 谢廷安正用手帕擦拭着刀刃,看也不看他:“说吧,怎么回事?” 口中麻核刚一被取走,曲臻就开始喊冤:“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关我的事……” 谢廷安抬眸看一眼身侧的番子。 下属会意,立刻上前,在曲臻身上重重一踢。 曲臻“哎呦”一声,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用刑吧。”谢督主声音微凉。 曲臻大惊,难道方才还不算用刑吗? 他连忙叫道:“我招,我招!谢督主,我真的没想害别人,我就是想跟江家大小姐玩一玩。反正她是个寡妇,又不是黄花大闺女,睡一次也没人知道。不至于寻死觅活,她胆子小,肯定也不敢声张……我真不知道,她会把醒酒汤给江家二小姐啊。就算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打二小姐的主意啊。” 大小姐是个寡妇,性情柔顺,容貌美丽,且父亲已经失势。但二小姐是掌印太监谢廷安的妻室。 谢廷安再不中用,那也是权倾朝野的大太监。 他曲臻再色胆包天,那也不敢打江二小姐的主意。 听了他这近乎无耻的剖白,谢廷安轻笑一声:“是么?” “小人实在不敢欺瞒谢督主。”曲臻战战兢兢。 尽管他不止一次想过,二小姐嫁给太监,太可惜了。可他有这贼心也没这贼胆。 “真是龌龊。”谢廷安轻声评价,“这种人,留着那物件也是祸害,去势吧。” 他语气随意,仿佛在说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一旁的番子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 以至于曲臻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所谓的“去势”是什么意思。 过得片刻,他才明白过来,挣扎尖叫,难以置信:“谢行,你这阉狗!自己不中用了,就也想要别人和你一样。我只是下药,又没有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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