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定方当即就移情别恋,转投了西院。 没多久,谢珝便出生了。 孩子带来的倚仗给了这个极有野心的女人莫大的希望,但同时,也让她深深嫉恨上了谢家主母。 她听着自己儿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喊自己“姨娘”,却对主院的那人尊称“母亲”,心底的野心和恨意无限滋长。 后院里争风吃醋的龌蹉手段多的是,她偏偏选择了最下作的一个,构陷主母与外人有染。 那一日谢定方在有心人的刻意引导下推门而入,看到榻上衣裳不整的夫人,那榻边,还有不知是哪个浪荡子遗失的一只靴子。 他恼羞成怒,当即提着她衣襟,责问于她,“那个奸夫是谁?” 谢夫人中了迷药,神智不清,“什么……什么奸夫……” 第194章 做错事的人应该付出的代价 谢定方气极,甩袖而去,自此再不入主院。 谢夫人来寻他几次,想要解释清楚,都被他拒之门外。他是打定主意不肯信她,谢夫人走投无路,只得一死以证清白。 彼时的谢珩尚且年幼,谢霜也正在襁褓之中,不知事。 只是西院的方姨娘到底没能如愿,谢家的主母纵是死了,也轮不到她一个小门小户的方家庶女爬上去。 且她生谢珝的时候伤了身子,往后再不能有孕,也算是报应不爽。 “我母亲她当时并不知自己已怀了身孕,从檐上取下来时,已是一尸两命。” 他后来懂事,去查当年那桩冤案。虽然当时谢定方为了家族名声遮掩得严实,却仍是被他查出了许多蛛丝马迹。 例如那房里突如其来的熏香,还有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靴子。 “其实当年姨娘的手段并不算高明,他但凡有心去查一查,我母亲也不至于枉死。” 不过是郎君薄幸。 云奚自谢珩怀里抬头看他,“所以哥哥恨他,也恨姨娘……” 难怪当年冷眼旁观,任她耍弄心机,陷害西院。 “有什么恨不恨的。”谢珩语气格外平静,淡淡道:“不过是做错了事的人应该付出的代价。” 又垂眸看云奚,微微笑,“妹妹瞧,我和妹妹多契合,连仇人都一样。所以我和妹妹,合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惜非佳偶,乃是怨偶。 云奚垂着眸,并不接话。 赵卿卿月份大了,府里中馈的琐碎事情都交给了云奚。 好在她以往就常跟在谢老夫人学,接过手来也是格外的得心应手。再兼她的棠落园本就是独一份的恩宠,纵使没有名分,底下的小厮丫鬟们也不敢妄言。 时日长了,赵卿卿有时也会顽笑劝她,“不如就留下来,咱们做一对好姐妹。你这般能干,若是走了我还当真舍不得呢!” 云奚敛着眸不说话。 赵卿卿又道:“我是说真的。不如你考虑考虑?天下虽大,可若是出去了,你和绿绮两个姑娘家要如何傍身呢?不如索性留在府里算了,我们姐妹两相互依靠,纯当没他了。” 云奚不想答,索性避开这话头,抿一口茶,默默翻开手里的账簿。 赵卿卿见状也不再打搅她,起身,往外面去。 她今日回长宁侯府,赵夫人早早就在家里等着了,一见到她就把平日里留给未来外孙的东西翻出来,一一给她看,又拉着她在桌边坐下,看着她隆起的腹满脸欣喜,“我瞧着这肚子,像是个公子,可找大夫问过了?” “问过了。”赵卿卿抚着肚,抿唇笑,“大夫也说是个小公子。只是不知准不准。” “肯定准。”赵夫人万分笃定,“你这胎呀,一定一举得男。只是……” 她又有些犹疑,“这不会是双胎吧?怎么瞧着肚子要比寻常的大些呢?” 报小了一多月,自然瞧着是要大些。 赵卿卿神色如常,宽大的衣袖虚虚遮过腹部,面上微微笑,“哪里来的双胎,许是我吃得多罢。近日里胃口好,忍不住多食了些。” 第195章 太过冒险 赵夫人不疑有他,只是特意交代,“虽是贪嘴,到底也要注意些,女人生子,便如一脚踏了鬼门关。若是子大难产可就不好了。” 赵卿卿自然应下,眼见昏黄日落,便告别了双亲,要回谢府去。 半路却出了茬子。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蒙面人,趁着转角无人,打晕了车夫,丢下了丫鬟,直接上车驾着马一路疾驰,闯出了城门。 白芷看着不见踪影的马车,急得直跺脚,忙回谢府里报信。 谢珩还没下值,府里只有云奚主事。 她听着白芷描述那人的身形模样,心里明白了大概,也没让众人声张,只叫了府里的几个小厮门房沿着城门往后一路寻去。 马车到了城门几里外的月老庙才停下。 那蒙面人下车,撩开车帘小心扶赵卿卿下来,却叫她扬手过来的一巴掌,生生打在了面上。 “混账!” 她用的力道狠,咬牙切齿的面上也狠,“薛执!你到底想做什么?” 蒙面人摘下面罩,果然是薛执。 他神色寂寂,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中,轻声问,“几月了?” “与你何干?”赵卿卿冷眼看他,无比绝情,“当初我们说好的,再不来往。你现在是做甚么?要闹得天下大乱,所有人都知晓吗?” “我没有。”薛执沉下一双眼,不敢看她,“我就是想看看你。你当时只来了一封书信,其他的什么都不与我说,我也只是惦着你,想知道你的近况。” 偏生她自怀有身子后,极少出府,他好不容易才寻着今日的机会。 “卿卿。”薛执抬眸,唤她的乳名,目露恳求,“你别待我这么坏,我只是想看看你……” “现在看过了。” 明明生得一张温婉多情的脸,说得却是最最无情的话,“这是最后一次。你往后若是再来纠缠我,我就带着腹里的孩子一起死。” 赵卿卿被谢府的人寻见的时候,月老庙只剩她一个人。薛执在暗处守着她,看她跟着谢府的人离开才走出来。 手里一方帕子,是方才赵卿卿给他的。方才巴掌打得狠,他面上叫她尖利的指甲划破了一道口子,渐渐渗出血来。 “别等我。”赵卿卿看着他,平静道:“我永远不可能为了你,和谢珩和离。” 云奚一直在府门口等着,眼见谢府的马车驶来,车帘撩起,赵卿卿被丫鬟搀下来,身上的衣裳,头上的发髻无一不齐整。 到底是虚惊一场,平安无事。 回到主院,云奚屏退了众人,问她,“是他吗?” “嗯。”在她面前,赵卿卿丝毫不掩饰。 折腾了这一场,她人也疲了,也有些慌乱,倚着矮榻坐下,心里扑通通的直跳,“我没想到他竟还来找我,还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好在你未声张出去,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云奚看着她,“你果真要如此做吗?” 怀着另一个人的孩子,做着这谢家主母,这实在是太过冒险。 第196章 我替妹妹洗 而且,依着谢珩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往后若是知道了,还不定怎么天翻地覆才好。 云奚有心劝她,“不若你听他的,和离罢。有你长宁侯府嫡女的身份放在这里,再嫁也不是难事,何况他也在等着你。” “不行。”赵卿卿抬头看她,眼里全是怨恨,“我不甘心。” 她眼眶渐渐红,声音也哽咽,“阿宁,我实在是不甘心。” 不甘心受他羞辱。 不甘心自己人权两空。 凭什么他借着自己平步青云,愈发直上,自己却被他踩进泥里,自轻自贱。 这世上,从来没有这样的道理。 谢珩回府知道赵卿卿被掳一事,去了趟主院,赵卿卿受惊过度,已经歇下,隔着扇屏风与他说话,“我没什么事。那人不过求财,我把身上的银子和金钗给了他,他便走了,并未为难我。” “那就好。”屏风后面的郎君既温柔又薄情,“你受惊一场,好好歇息罢。” 他转身出去,半点不曾留恋,像从前的许多次一样。 这谢家主院,从来都是她一人的,她画地自囚。 到了棠落园,云奚倒是还未歇下。 夏日天热,姑娘贪凉,披着罗衫,轻摇团扇,在廊檐底下吃瓜去暑。 “妹妹好生惬意。” 谢珩也坐过去,就着她的手,吃一口甜津津的瓜,却被她蹙着眉头推开,“那桌上有的是,干嘛非要来吃我的?” “妹妹手里的格外甜些。”他不依不饶,又蹭过来,将她手里的甜瓜都吃尽了,方才罢休。 云奚愈发恼,拿着手里的瓜皮要扔他,却叫谢珩擒住了腕,连人带瓜皮一起搂进了怀里。 “哎呀!脏……” 瓜皮蹭得两人身上都是汁水,他倒是不怕,反正自外头回来便是脏的,可云奚却是方才沐的浴,算是白费了。 她气得脸颊都生了红,瞪着一双杏眼怒视着他,“谢珩!” 她极少这样连名带姓唤他,再衬上这样顾盼神飞的神色,令人忍不住的心动。 他自是心动,伸过手去搂她抱她,瓜皮在两人纠缠中掉下,浑身都是黏腻腻的汁水,难分难解。无妨,只要她此刻在他怀里。 “弄脏了身上,我替妹妹洗。” 他到底腾出空来哄她,抵着她的额微微一笑,拦腰抱起,直往净房去。 那里头已经备好了水,等两人出来,净房里的水都汪了一地。 谢珩抱着云奚滚上榻,良宵苦短,情深意浓,却不料姑娘身下渐渐溢出血来,瞬间污了床榻。 突如其来的葵水,将他蓬勃而起的满腔热血一下浇得熄灭。 云奚倒是难得看他吃瘪,笑得眉眼格外伶俐,推开了身上的郎君,自顾自下榻换衣。 又叫了绿绮进来换床褥。 绿绮看着榻上脸色发青,衣衫不整的谢珩,胆战心惊,“大……大人,奴婢得换床褥了。” 谢珩冷着脸,拂袖下榻,自去净房洗漱。 片刻后,才出来,身上洁净干爽,神色也已如常。看见云奚也已换好了衣裳,坐在桌旁吃方才剩的甜瓜。 第197章 腹痛,御医 谢珩径直走了过来,取走她手里的那瓣。 “甜瓜性凉,你方才来的葵水,不能多食。”叫来绿绮收下去。 云奚没吃上甜瓜,满脸不高兴,瘪着嘴,暗戳戳嘲讽,“想不到翰林院堂堂的探花郎,还是个杏林圣手。” 谢珩随她嘲讽,牵她去榻上睡。 到了夜里,云奚翻来覆去,叫腹痛疼醒。谢珩也叫她吵醒,坐起来,就着微凉的月光看她。 云奚脸色生白,紧抿着唇,满头都是疼出来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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