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的眉心狠狠皱起,女人真麻烦,只是花了脸,犯得着这寻死觅活,纠缠不休的吗?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尸海里爬出来的,活着就是最大的恩赐,一张脸又算得了什么? “公子没来过。”白虎回答,“你莫要多思多想。” 朱雀一怔,“没来过……” “嗯。”白虎点点头,“好好养伤,好好吃药,先养身子吧!” 朱雀无力的伏在床边,死死捂着自己的脸,忽然间双肩轻颤着,开始发出低哑的呜咽声,“你出去,你出去!” 一想到自己这般容脸,她就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这副模样,以后让她如何出去见人? “百里长安!”黑森森的屋子里,朱雀咬牙切齿,目光狠戾,“你该死!你该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毒,一定是百里长安,一定是她…… 百里长安狠狠打了个喷嚏,极是不爽的揉了揉鼻尖,“谁?谁在背后骂我?”
第718章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主子,是不是夜里吹了风,所以受凉了?”紫岚着急,“奴婢这就去找大夫。” 百里长安赶紧把人拽住,“哎哎哎,急什么?我没事。” “可是……”紫岚犹豫着。 百里长安伸个懒腰,“我说没事就没事,不过是打了两个喷嚏,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骂我,不打紧不打紧。” 紫岚皱眉。 不过,这世上骂主子的人多了,还真是…… “对了,他们人呢?”百里长安低声问。 紫岚一愣,“谁?” “那两个。”她神神秘秘的问,“是不是要做什么事了?” 紫岚行礼,“主子放心,不管要做什么,都是以主子为先。” 闻言,百里长安便明白了些许,定然是另一个自己醒来之后,布置了什么计划吧?那计划一定很是要紧,所以众人如此马不停蹄的做事。 见着百里长安不说话,紫岚心下有些忧虑,“不管主子变成什么样子,主子永远都是主子,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紫岚。”百里长安低声问,“我问个事,你如实回答。” 紫岚颔首,“是!” “我跟祁越……”百里长安顿了顿,面上漾开一层绯红,“是不是有那个关系?” 紫岚:“??” 须臾,她明白了。 “主子……”紫岚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且这感情的事情,也不是她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在金陵城的时候,祁越是个罪奴,必须随叫随到。” 百里长安了悟,小声嘀咕着,“难怪我觉得身体有点奇怪,原来……是真的啊!” “主子?”紫岚眉心微凝,“您怎么了?” 什么真的假的? “没事。”百里长安有点失落。 虽说身子是同一个,两种性子却是一个人,不管祁越跟谁在一起都没有区别,可她没有那种感受,也体会不到那种滋味,但可以想象他与她在一起时的耳鬓厮磨。 想到这儿,她就有点高兴不起来了,隐约有种被人背叛的感觉…… 外头传来了脚步声,祁越跨步入门。 “你回来了!”百里长安旋即迎上去。 祁越瞧着她那欣喜的模样,将目光挪至紫岚身上。 “奴婢告退。”紫岚行礼。 至少有一人得留在主子身边,这是规矩,现如今祁越回来了,自然轮到紫岚去办事了,众人轮着来,一则为了保护百里长安,二则又不耽误计划的进行。 县衙内外,消息被封锁得严严实实的。 外头守着的,全部是换上衣裳的礼州守军,并非原先的冯贺远的人,如此这般,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你们在干什么?”百里长安问。 祁越紧握着她的手,“为了铲除后患,所以去安排人手,等着到时候一网打尽,回金陵城的时候,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嗯。”她倒是乖顺。 仿佛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深信不疑。 在这一点上,百里长安是做不到的,长在皇家,本性多疑…… “放心吧,今夜就会有个了结。”祁越轻轻的将人揽入怀中。 唯有在她不是百里长安的时候,他才能看见她骨子里的柔弱,还有需要人保护的那种紧张与踌躇,不至于坚硬如铁,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要杀人吗?”她扬起头问他。 祁越张了张嘴,忽然有些说不出口了。 坚硬如铁有坚硬如铁的好处,柔弱有柔弱的妙处,人就是这么矛盾,鱼和熊掌都想要兼得,可这世上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总归要有个取舍。 “会。”祁越点头。 百里长安垂下眼帘,“可见很是凶险。” “想要永久的安生,就必须冒险。”祁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就好像在墓穴里的时候,想要逃出生天,不得杀出一条血路吗?” 她点点头,没有反驳,乖顺得如同小绵羊,却也将情绪写在了脸上,毫无遮掩。 祁越瞧着她,眉心紧紧蹙起。 往日里都是她在说,他保持缄默,可现在却是他在言语,她保持了缄默,角色的忽然对换,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脑子里,满是百里长安吃醋时的表情,一颦一笑,一嗔一怒,折腾着他,勾着他的心,蛊惑着他,让他彻底的失去控制…… 有些人,生来就有毒! 门外。 紫岚瞧了一眼又站在门口的沈唯卿,“沈大人怎么在这?” “她还她吗?”沈唯卿问。 紫岚抿唇,“对奴婢而言,主子永远是主子,就算她变成傻子呆子,那也是奴婢的主子,沈大人要见的她,一时半会的怕是回不来。” “知道了。”沈唯卿苦笑两声。 紫岚回头看了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大人?”楚英上前,“您还是别站在这里,咱要不找人出出气吧?” 待在这里,只会生闷气,毕竟大人进不去这道门。 出出去? 那就只能去大牢里走一圈了。 沈唯卿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大步流星的朝着大牢走去,不管是冯贺远还是刘鲤,都是该死至极,要不是这帮狗东西,他的长安何至于变成这样?! 大牢内。 惨叫声此起彼伏,进了这么多人,总归得吐出点东西才行,否则岂非白忙活? 牧启方候在王景恩身侧,瞧着他手段狠戾,不由的面色都微微变了,到底是文人,着实没见过这样惨烈的场景,免不得有点心颤。 这王少,将,军,实在是太狠了……
第719章 在陈戊手中? 王景恩本就是武将之子,又是行伍之身,什么场面没见过,生与死不过是一念之间,谁会真的将这些逆贼的性命放在眼里。 动用大刑的时候,王景恩连眼皮子都没挑一下,瞧着那刑凳上嗷嗷直叫的冯贺远,唇角扬起一抹不屑的轻笑,“背叛朝廷的时候,不是很能耐吗?怎么上了刑罚,这般不中用?硬骨头就得有硬骨头的惩罚,这才哪儿到哪儿?” “不、不要……”冯贺远满脸是血,浑身都是血胡拉丝的,还不如直接一刀杀了他,总好过现在这样的折磨,让人生不如死。 不要? 王景恩摇摇头,“到了这地方,就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冯知府,你帮着他们为非作歹,为虎作伥的时候,可有想过今时今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牧启方啐了一口,“如今时候到了,活该此报。” 冯贺远被折磨得脑袋一歪,登时晕死过去。 “大人,晕过去了!”赵诚道。 王景恩坐下来,“拿水泼醒。” “是!” 一桶冷水从头浇下,惊得冯贺远瞬时醒转,浑身颤抖得愈发厉害。 “大人!”见着沈唯卿进门,牧启方当即行礼。 王景恩起身,“沈大人!” “如何?”沈唯卿问,“可有说出点别的?” 王景恩摇头,“说来说去还是那些话,不知道是真的嘴硬,还是的确……就知道那么多?” “不见棺材不掉泪。”沈唯卿缓步行至冯贺远跟前,“冯贺远,你是不是真的把我们都当成了傻子?有些事,你确定不老实交代?” 冯贺远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鲜血沿着发丝和面颊,止不住的滴落,他无力的喘着气,“我真的、真的就只知道这么多……杀了我吧,杀了我!” “杀了你?这也太便宜你了。”沈唯卿低头瞧着他,“你真的不知道陈戊的真实身份?真的不知道冥渊和圣教勾结,背后的那些秘密?” 冯贺远冷不丁被揪起了头发,不得不扬起头来,迎上沈唯卿锐利的鹰眸,仿佛秘密被戳穿,他止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陈戊到底是谁?”沈唯卿低头凑近了他,嗓音阴沉,“他现在藏在什么地方?冥渊在礼州,还有多少据点?多少个巢穴?” 冯贺远没说话,只是死死的咬着牙关。 “真是个不怕死的。”沈唯卿直起身子,嫌恶的松开手。 楚英当即递上帕子,“大人!” “他们要在礼州畅行无阻,做这些个害人的勾当,首先就得瞒得住金陵城。”沈唯卿不紧不慢的擦着手,“旁人做不到这些,唯有你这位礼州知府,可以帮他们一把。” 王景恩使了个眼色,一旁的酷吏瞬时拿起了夹子,狠狠拔下了冯贺远的指甲。 “啊……” 刹那间,沙哑的哀嚎,响彻刑房。 “无条件的舍命相助,似乎是说不过去的,要么你有把柄落在他们手里,要么你原就是冥渊的细作,若是前者,必定是要拿捏冥渊的把柄,以期来日扳回一局,所以你手里是有陈戊致命证据的。至于后者嘛……”沈唯卿顿了顿。 楚英接过话茬,“若是冥渊的细作,所知更多。” 远比冯贺远之前吐的实话,多上无数倍……而他一心求死,就是担心一旦熬不住大刑,会忍不住说出来。 “冯贺远,你说说,肚子里揣着这么多秘密,死了能瞑目吗?”王景恩啧啧啧的直摇头,“若我是你,高低得拉几个垫背的。” 冯贺远仍是不吭声,死死咬着唇,浑身都血淋淋,还死撑着不开口,可见也是条硬汉。 “真的不想开口?”王景恩双手环胸,“沈大人,看样子是这刑罚不够啊!” 沈唯卿嫌恶将染血的帕子丢在地上,“那就请王少,将,军好好招待他,别让他死了就成,若是真的剩下一口气,务必给我好吃好喝好药材的吊着,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到几时?哦,别忘了还有冯家的人!” 冯贺远骇然瞪大眸子,“长公主答应过的……她答应过的……” “长公主是答应过,给你的妻儿老小留条命,免你九族的诛刑,可你不识抬举,非要护着那帮贼人,你说长公主是这么好欺负的软性子吗?”沈唯卿满面嘲讽,“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若是活不下来的话……也只能算是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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