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嘶吼一声,朝着禁军冲了过去,其余几人也跟着大吼一声,冲向了人群,可敌众我寡,他们不过片刻就没了声息。 楚镇看了地上的血迹,又回头看了一眼殷稷所在的方向,狠狠一攥拳,朝着外头狂奔而去。 谢济迅速跟了上去:“来了还想跑?!” “你们跟着,别让谢侯出事。” 殷稷一到跟前就看见了这幅情形,连忙吩咐了内卫一声,内卫答应着快步追了上去,他这才抬脚走到谢蕴身边,上下打量她一眼,见她没事心下一松:“没事就好,方才我不该让你自己走,若是谢济不在,你自己遇见楚镇……” 他说着手不受控制地在抖,谢蕴安抚地抱了抱他,等人冷静下来才请关培将尸体赶紧收拾了,别留下血迹让二老看见,跟着担心。 关培当即应了一声,一手一个提起了两具尸体,抬脚就往外走。 谢淮安与他擦肩而过,带了二老的话来,问这边发生了什么,人有没有受伤。 谢蕴知道看不见她二老不能安心,便打算过去一趟,殷稷不敢再让她一个人,也跟了上来,可就在谢蕴要离开的时候,被禁军抬走的尸体上却有什么东西飘然落下,正正落在了谢蕴面前。
第718章 脱衣服 她垂眸看了一眼,等看清楚那是什么的时候,身体明显一僵。 殷稷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侧头看过来:“怎么了?是不是吓到了?” 谢蕴摇了下头,借着弹灰将那东西捡起来放进了袖子里,拉着他往前面去了,谢家的宅子不大,没几步便看见了那座院子,两人站在门口,身边谢家几个侍卫警惕的关注着周遭,听见脚步声的时候瞬间戒备起来,直到瞧见是他们才放松下来。 “母亲,父亲。” 谢蕴连忙喊了一声,谢母上前一步抓着她的手仔细打量,殷稷在一旁缓声安抚:“多亏舅兄一直在,才能护她周全。” 谢母抬眼看过来,也抓住了他的手:“皇上呢?可有受伤?听说刺客是冲着圣驾来的,可是受惊了?” 温热的体温透过皮肤传过来,殷稷微微一怔,垂眸怔怔看着那只抓住自己动手,好一会儿才轻笑一声:“我很好,岳母不必挂心。” “毕竟是受惊了,我让人熬了压惊汤,你们两个都喝了再睡,你兄长呢?” “刺客逃了,兄长追去了。” 谢蕴解释一句,又替殷稷邀功:“母亲放心,皇上遣了人跟着,兄长不会有事。” “好孩子……” 谢母拍了拍殷稷的手背,还想着再安抚几句,只是她这把年岁,实在是有些撑不住,谢父便催着她去睡了,谢母只好转身,却还是絮叨着叮嘱夫君:“你盯着他们两个把汤喝了,孩子们受了惊不喝压惊汤,是要做噩梦的。” “知道知道,都让他们喝。” 谢蕴无奈一笑,都多大的人了,还孩子。 “回去吧,应该都收拾干净了。” 她唤了一声,转身往回走,却发现殷稷并没有跟上来,她诧异地回头,就见人还站在原地,正看着二老的院子出神。 “怎么了?” 谢蕴有些不解,莫非是母亲方才的举动失礼了? 她晃了晃殷稷的手:“母亲素来不怎么计较礼数,若是方才唐突了你……” “她说我是好孩子。” 殷稷打断了她,语气有些新奇,眼底涌动着什么说不出来的情绪,看得谢蕴心口柔软一片:“是啊,好孩子,去喝压惊汤吧,免得夜里做噩梦。” 殷稷又看了一眼院子,这才跟着她转身,有些纳闷地开口:“谢家有喝压惊汤的习惯,你怎么也不说?以往做噩梦了吗?” 谢蕴哭笑不得:“你觉得我与兄长像是会被这种事情吓到的人吗?我们七八岁上就不想喝了,父亲一向是帮着我们瞒着母亲的。” 殷稷不赞同的看过来:“好歹是岳母的心意。” 谢蕴脸一苦:“可是真的不好喝。” 殷稷既有些怜惜她不好喝也得喝,又有些替谢母生气,一腔好意就这么被糟蹋了。 “待会儿我会喝的。” 殷稷这才满意,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谢蕴的院子,殷稷这还是第一次瞧见她在这千门关的住处,院子不大,看得出来用心,匾额上写着“安宁”二字,用意也很明显。 谢蕴抬手推开了院门:“唐姑娘,井姑娘,你们没事吧?” 听见她的声音井若云连忙开了门,用力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唐停在写医书,闻言头都没抬:“人都没进来,能有什么事?” 谢蕴有些无奈:“你可知道来的人是谁?” 唐停细细在书册上勾勒出药草图案,等最后一笔落下,她提笔写上王提子三个字,又吹干了墨迹这才侧头看过来:“听你这语气,来的是个大人物啊。” “逆贼首犯,楚镇。” 唐停脸色微微一变:“是他?” 谢蕴有些意外,唐停这人对旁人不怎么上心,这一听名字就变了脸色的情况,实在是屈指可数。 “怎么,你认识?” 唐停幽幽叹了口气:“当年在青州当响马的时候,劫过他的粮草,伤亡惨重啊。” 谢蕴脸色一僵,连忙看了眼殷稷,却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侧头往外面一瞧,才发现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闺房,正大摇大摆的在里头晃荡。 她松了口气,可目光看向唐停时却再次凝重起来:“你怎么什么都敢干?朝廷的粮草你也劫?” “大小姐,”唐停叹了口气,“我那么多口子人呢,要活命啊。” “你就不能先去抢萧家吗?” 唐停眨了下眼睛:“你猜我当初给你找药的时候,萧家为什么一直死咬着我不放?” 谢蕴无言以对,也不再和她掰扯这个问题,真说起来,她其实也不觉得唐停有多错,反正当初朝廷拨的粮草,养的都是楚镇自己的人,还不如拿去喂养百姓,只是听起来太过胆大,太过冒险了而已。 “四处树敌,你还能活到现在,可真不容易。” “天不收我。” 唐停浑不在意,提笔继续去写那本书,谢蕴也不想再打扰,抬脚就想走,却发现井若云过于安静了,她抬眼看过去,见她脸上带着点躲闪,顿时有些茫然:“井姑娘,你怎么了?” 唐停咳了一声,脸上难得有了点尴尬:“那个,刚才骂了她两句。” 谢蕴蹙起眉头,井若云这么乖,唐停还要骂人? 她目光谴责的看过去,井若云连忙解释:“不怪唐姑娘,是我太自不量力了。” 怪就怪在她不知道唐停有功夫,刚才楚镇要冲进来的时候,她还以为人要靠自己保护,就抄起一个花瓶挡在了人跟前,可没想到对方一把银针就把人逼退了,闹得她无地自容了起来。 “是我没帮上忙,还捣了乱。” “她这种性子啊……” 唐停叹息着开口,话虽没说完,谢蕴却还是听懂了,她不喜欢井若云的性子,她身上有种长期被打压后不把自己当回事的卑怯,对旁人总是比对自己好,可越是如此,越得不到尊重。 她是怒其不争。 “慢慢来吧。” 谢蕴安抚一句,正要问一问她的伤外头就响起了脚步声,那地面颤动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关培来了。 她抬手开了门,一抬眼就瞧见了自家姐夫那威武雄壮的身体,谢济被他挡在身后,连根头发丝都看不见,直到他开口,几人才发现他。 “楚镇进了沼泽地,我们没敢乱进,只能回来。” “穷寇莫追。”谢蕴打量他一眼,见谢济嘴角有血,颇有些担心:“受伤了吗?” 谢济挠了下头,极快地看了眼唐停:“我和姐夫都有些皮外伤,来找唐姑娘看看。” 唐停动作一顿,却是头都没回:“脱衣服。”
第719章 男人,你行不行啊 谢济一怔,有些尴尬地看向井若云,谢蕴连忙拉着她走了,谢济这才解开身上的衣衫,露出古铜色线条分明的上半身来。 见他这么干脆利落,关培也不好扭捏,抬手就去扯自己的皮甲—— “你不用。” 关培愣了一下:“啊?” 唐停抬脚走过来,目光落在谢济胸口的瘀伤上:“这一拳不轻啊。” 谢济被那目光看得一颤,喉结滚动一下才应了一声:“应该不妨事……” “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唐停淡淡一句话,堵住了谢济的话,他没敢再言语,老老实实站着等唐停给他上药。 温凉的指腹划过胸膛,谢济喉咙莫名有些痒,十分艰难才止住了咳嗽,下一瞬就被指尖上骤然加重的力道摁得闷哼了一声。 “伤了肺腑,给你开个方子,外敷内服,过两天就好了。” 谢济终于将那声堵在喉咙里许久的咳嗽给咳了出来,哑声应了一句:“多谢。” 唐停去写方子,关培凑过来啧了一声:“小舅子,你一个大男人,姑娘摁一下你都受不了,这不行啊。” 谢济懒得理他,唐停那是寻常姑娘吗,就算是也得看摁哪啊。 “一天两次,伤好之前别动武。” 唐停递了方子过来,谢济连忙接过。 关培早就听说了唐停的神医之名,很是好奇,见谢济已经看完了连忙上前:“这次轮到我了吧?” 他抬手就要脱衣服,却再次被唐停阻止:“说了你不用。” 关培很是不解:“我肩膀挨了一刀,这伤得缝起来吧?不脱怎么缝?我那夫人娇软,最见不得血,别吓着……” 话音未落,肩头一凉。 他侧头看了一眼,就见自己的衣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线,从肩膀散了下来,将膀子上的伤口完全露了出来。 唐停随手将铮亮的银刀收起来,穿针引线后侧头看了过去:“忍一忍。” 关培愣了一下,随即被银针穿透皮肉的剧痛惊得回了神:“神医,没有麻沸散吗?” “一个大男人,缝个伤口还要喝麻沸散?” 凉沁沁的一句话堵住了关培所有没来得及出口的解释,他不想让姑娘看不起,只能咬牙硬忍着,可那不是一般的疼,所以片刻后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惨叫。 厢房里的井若云被吓得手一抖,茶盏险些落地。 “莫惊,想来是唐姑娘在给姐夫医治。” 井若云点点头,没好意思说她觉得唐停这比起救人,更像是杀人。 “今天应该没事了,快去睡吧。” 井若云应了一声,进了内室,谢蕴替她合上门,一转身就瞧见殷稷在院子里等自己,身边还放着一个食盒。 “父亲方才来过了?” “嗯,送了压惊汤来,喝一碗吧。” 他说着就要去开食盒,却被谢蕴一把抓住了手:“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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