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哥哥,你才是那个不懂事的。”她像只有了靠山的小狐狸,眼里全是嘚瑟。 李琮脸颊泛红,尴尬的看着脚下的路。 耳边的聒噪声消失,霍真真皱着的眉头松了下来,她趁着李琮不注意,慢慢的放缓速度,走到春兰身边低声道:“计划有变,到时想办法让周平制造一些混乱,我自己去春阳山,你和他护好这些人下山,然后同江书砚汇合,等我消息。” “小姐...”春兰心里不赞同但说不出反对的话,她知道主子一但打定主意是不可能改变的。 可这场冒险,到底值不值得,深山绿林,即使没有匪徒,野兽、迷障、泥石流...那些看不见的危险也足以将人吃掉。 她看向周平,却见放在平日早都蹦起来的人,神情严肃的看着四周,没有一点反驳的意思。 “此乃军令,看准时机,就行动。”霍真真语气不容置疑。 “江姐姐不是春城人士,怎么会独自来这儿游玩?”李蔓现在对这位突然加入进来的女子充满好奇和喜爱,往日总被哥哥说自己被宠坏了,今天终于有人给她正名,方才被打乱计划的坏心情一扫而光。 “...”霍真真眼底浮现起一丝悲伤,语气戚戚:“只是为履故人之约。” 她某种的悲痛太过明显,李蔓神色一顿,心中懊恼问的太过冒失,愧疚道:“抱歉...我不知...” 霍真真收起眼底的伤感,安抚道:“无碍,姑娘并非故意冒犯。” “嫣儿姐姐若在春城有事可去城中李家寻我。”她神色诚恳。 霍真真哑然失笑,暗道她定是被家里保护的很好,方才不过随意的说了几句护着她的话,她的不满就全都消失。 “蔓儿姑娘,可否让我们主仆独自待着,我想自己...”她没把话说完,但是李蔓意识到她的意思,乖巧的点了头。 离开的时候顺便拉走了想要凑过来的李琮。 李琮不满:“干嘛拉着我啊?” “干嘛什么干嘛,我找你有事。”李蔓瞪回去。 鱼钩已经放下,霍真真看向丛林深处,眉眼一片冰凉,是时候该行动了。 这座山并不高,似乎为了方便游客,路面也被平缓许多,不出半个时辰,他们已经走了一小半的路程,霍真真朝周平打了个手势,然后逐渐隐藏起自己的气息。 春兰按捺住加快的心跳,咬牙跟着众人。直到一刻钟后,她忽然哽咽着大喊:“李公子,李公子,我们家小姐不见了!” “什么?”一直被李蔓拉着的人终于有了脱身的机会,他三步并做两步,急忙跑了过来。 “什么?嫣儿姐姐不见了?”李蔓也急忙跟上。 春兰眼眶里的泪水不断涌出,慌乱的不停重复:“小姐不见了,我们小姐突然不见了,这可怎么办,我该怎么和老爷夫人交代。” “怎么会不见呢?这儿又没什么小路,我们这么多人,她怎么会丢呢?”李蔓焦急的询问。 “我...小姐就是不见了...”春兰哭的断断续续。 “不要哭了。”李琮被无效的信息和嘈杂的哭声吵的耳朵疼,没忍住脾气大声道:“你再哭下去,你们小姐真就丢了,不要哭了,快告诉我方才都发生了什么。” 春兰被吓的一怔,吸了吸鼻涕,小声道:“我...我也不知,只是方才小姐看到一朵蓝色的花,说她曾在画册上见过,我只是转个身的功夫她就不见了...” “蓝花?”李琮神色惊讶:“蓝灵月是德龙山独有的一种花卉,出山即败,江姑娘是如何见过?” 春兰摇头哭泣,祈求道:“求公子帮我寻找小姐踪迹,待事后定会禀报我们老爷,重谢公子。” 李琮拧起眉心,深山寻人不易你,更何况他们全是些富家公子,哪一个都出不得事。 他还未开口,李蔓就急着回复:“人不见了,我们肯定是要帮的。” “蔓儿!”李琮语气严肃的,神情凝重。 他这一声,吓得李蔓不敢再吭声,往日总是好生玩闹的哥哥像是换了个人,眉眼之间全是凉意。 春兰心底一沉,虽然并不需要他们帮忙,可怎么也没想到,方才还殷切含羞的少年转眼就变成一个满心算计、衡量利弊的男子。 她按着计划,继续哭泣着,神色焦急的朝四周环绕,却突然听到李琮问:“我记得你们还有一个侍卫,他呢?” 春兰顿了一秒,哽咽道:“周侍卫发现的一瞬便去周围寻找,我..我手无缚鸡之力,只得留下来求助各位。” 李琮眉心紧皱,垂下眼睑,淡淡道:“江姑娘我等自是不能不管,但在场的诸位皆无独自在山林生存的能力,我等现在立刻下山,然后回府派家奴来山上寻人。” “这是最好的安排。” 他的话堵住了春兰想继续说的话,原本的打算是派周平在四处制造些动乱让这些人打消寻人的想法,看来现在没这个必要了。 郡主不愿有人因她出了意外,只是她的这份善心到底也用不上了。 罢了,不过萍水相逢,被放弃,似乎也理所应当。 李琮观他不语,继续安排:“你同我等一同下山,一路上给那侍卫留下记号便可,否则你一人在山上,只是徒劳。” 春兰点了点头,没再作声。 一行人纵有不满,只得怨声哀道的晃晃荡荡的下山。 —————— 霍真真按照昨日方来画的地图,穿过丛林里的小路,不躲不闪,任由树枝花刺在她衣服、手腕、脖颈上划过,终于看到两座山之间的连接点。 果然如那人所说,这德龙山像是一个依附着纯阳山的小山脉,这条小路虽然窄小,但确实平整的连接在一起,人只用直接走过去便可。唯一特殊的不过是这条路十分隐蔽,若不是有人指点,恐怕她也极难发现。 她伸手在头发上随意的拨弄两下,让发丝松散了些,再将手放在石头上来回蹭了几下,等手心足够脏了之后,又在脸上摸来摸去,直到一张白皙的脸被涂得脏兮兮的,像是刚从泥堆里钻出来一样。 她加快脚步,直接按照规划好的路线,只是她没沿着大路走,而是双手直接攀着岩壁以最快的速度爬了上去。 不到一刻钟后,她不再往上爬,转而横向攀爬,直到视线能看到山路,一个跳跃下去,她又将衣衫扯得凌乱一些,开始往和平帮的方向走。 一路疾跑,她心里苦笑,希望江书砚不要太动怒,她没办法再继续等着。 终于眼前的视线能看到高立起的一个围墙,正中间的楼门上挂着一个旗帜,上面写着和平门。霍真真脚下一软,晕了过去。 等她再睁眼的时候,眼前视线昏暗,只有一点微弱的光线从窗纸透进来,能将将看到这是一个破败的屋子,除了干草和木柴外什么也没有。 略微用力,只觉得肩膀疼的厉害,霍真真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晕是真晕,为了不被发现,她故意给了自己一下,只有这样才能骗过他们。 倒是没想到,人都晕了还是被绑成粽子扔到柴房里。 她清了清嗓子,朝着门外大喊道:“救命啊!来人啊!” “救命啊!来人啊!” 一连喊了好几遍,紧闭的门终于被推开,突然炸开的亮光刺痛了她的眼睛,霍真真眯起眼睛。 “喊什么喊!”一个人高马大的络腮胡子怒气冲冲的走进来。 “我们还没找你算账,你是怎么找到我们山庄的?竟然还敢先张嘴喊救命?” 霍真真红着眼眶,颤着声音:“大哥,求求你放过我...放我回家我让父亲给你银钱。”她抬起头,一脸期盼:“只要放我走,你们要什么都好商量。” 络腮胡并不搭理她的话,重复道:“你是怎么找到我们这里的?” “我...我和同伴一齐来山上春游,意外走散,后来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到了这里。”霍真真抽泣着讲完过程,又向络腮胡求饶:“大哥,求求你好心放我离开,届时报酬一定不会少的。” 络腮胡皱着眉看她半响,只留了一句“老实待着。” 房门又被关上,狭小的房间,昏暗的光线,只让人觉得窒息。 霍真真闭了闭眼睛,冰冷的暗芒在眸中闪烁,她轻舒口气,又装成一副可怜的样子,低声哭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连最后一丝光线都消失了,霍真真知道那是天黑了,现在,她的五官,除了鼻尖能嗅到这房间潮湿的酸.涩、腥臭味之外,什么也感觉不到。 这是他们抓到疑犯时常用的手法。 不同的是,在霍家军中,会设置专门的房间,便是连最后的嗅觉也会被剥夺。 她猜想,他们往日不常审问人,这间屋子也是临时挑选的,况且,也只有审讯才需要严格的剥夺五感,这种程度对于普通人来说,足够了。 和平帮,霍家军,疑惑是时候解出了。 霍真真回忆着往日被审讯的那些人,调整自己的心律,额头渐渐冒起细汗,脸色发白,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她就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躺着,不知过了过久,终于听到一声‘哐当’声,有人进来了。 这次不是那个络腮胡,霍真真心里想。 她只感觉自己像是粘板上的鱼,任由人提到空中,接着眼皮轻颤,她能从余光中看到被人带了出去。 ‘咚’一声,霍真真被人扔到地上。 “睁眼吧,我知道你没晕。”一个漫不经心、低沉阴冷的嗓音响起。 “咳咳...”霍真真也不再装,咳嗽出声。 她慢慢的掀开眼皮,只看到四周围着的全是人,她正处在大堂的正中间,堂上的坐着一个身穿墨色窄袖暗纹长袍,浓眉鹰目,皮肤白皙,身形消瘦。 霍真真心底一沉,出乎她的意料,这人与军中之人只能说毫无干系。 一副瘦弱书生的模样,看上去甚至比病弱的男子还要孱弱几分。但她能看得出,庄子里的这些人对此人皆心怀敬意。 他们信服这个人。 “姑娘处心积虑来我和平帮所谓何事?”男子又开口道。 霍真真眼眶发红,嗓音细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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