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抬手戳了戳谢玉升胳膊,道:“我最近都没喝避子汤了,为什么肚子还是没动静呢,是你不够卖力吗?” 谢玉升正准备去浴池沐浴,都脱得差不多了,听到这话,又回身问:“你觉得是这个原因?” 秦瑶转了转眸子,肯定了他的努力:“也不是,你很辛苦地出力气了。” 只是秦瑶至今没有身孕,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小夫妻俩此前一直都秉着顺其自然的念头,认为怀孕这种事急不得,然而今日被秦临这对一刺激,都有点按奈不住了。 谢玉升看秦瑶小脸萎靡,手轻轻抚摸了她小腹,柔声道:“不急的,你才多大的年纪,当务之急是把身子养养好。” 视线相触,映在他眸子中的烛火轻微跳跃。 这样的话从自己夫君口中说出来,无疑很让人安心。 秦瑶心中情愫暗自滋生,转念一想也是,自己还小、还没玩够呢,怎么就能当母亲呢? 秦瑶环住他的腰身,眸光流转,脉脉道:“你说的对,我们不着急,顺其自然,但为了以后的子嗣着想,还是要好好研究一下。” 毕竟他们的身份不一般,担着给皇室开枝散叶的责任, 谢玉升揽住她的纤腰,在她发梢上落下轻轻一吻,轻声:“那明日我去太医院那里问问有何助孕的法子。” 秦瑶耳畔微热,声音细如蚊蝇:“这事怎么还要问别人啊,多不好意思。” 她旋即想起来,道:“我阿姆在我出嫁前,好像给过我一个小册子,上面有记录同.房要注意的事。” 谢玉升低头看她,道:“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秦瑶从他怀抱中抽身,一步作两步跑到自己的衣柜前,翻箱倒柜找起东西来,道:“你快去沐浴,等你出来了,我们一起看册子。” 过了会,谢玉升从澡间里出来。 映入眼帘的就是秦瑶抱膝坐在床上,面目羞红、全神贯注地盯着小册子。 谢玉升从后环绕住她,身上清冽的温香裹挟拂来。 秦瑶吓了一跳,侧过脸来,见他就露出上半身,只穿了一件撒脚绫裤,道:“你把衣裳穿好了。” 谢玉升不为所动,不解道:“都要歇息上榻了,为何还要穿得好好的?” 秦瑶觉得这话是歪理,正想着怎么回话呢,谢玉升伸手,抽出那小册子,随手翻看了几页。 风吹册子一页一页翻动,上面画满了两个“打架”的小人。 秦瑶屏住呼吸,观察着谢玉升的神情,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看到谢玉升神情凝滞了一瞬,有点一言难尽,目光从册子上移开,落到秦瑶脸上。 秦瑶试探地问:“怎么样?” 谢玉升道:“画的不好看。” 秦瑶以为他思索了半天,会有什么心得呢,没想到嘴里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她举高册子,送到谢玉升面前,指着画像下面的字,道:“上面说了,照这个样子做容易怀孕。” 谢玉升道:“你信吗?” 秦瑶眨了眨眼,顺势倒下,卧在被子里,狡黠地看着他,道:“来试试吧。” 册子上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也好,还得自己来试一试来验证一下。 她乖巧地卧倒,盈盈巧笑等着谢玉升,谢玉升拈起册子,皱眉研究了好半天,才慢腾腾俯下身来。 他如往常一样,先吻了吻她的额头,又拿过来一个枕头,递到秦瑶身下,道:“册子上说,垫高一点容易受孕。” 秦瑶勾住他的脖颈,笑着道:“好的。” 她这个样子显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记自个早上,是怎么下不来床,写了谢玉升一大串坏话了呢。 一阵蜡烛轻摇,风吹床幔。 秦瑶大汗淋漓,推开谢玉升,红唇一张一合。 谢玉升半坐起身,手握着册子,在烛光下又研读了好几页。 秦瑶从后抱住他劲瘦的腰身,将头搁在他肩膀上,喘气问:“这册子上说得对不对啊,我怎么感觉照它说的做,比以前更累了。” 册子有点年头了,上面墨水字迹边浅,看起来有点吃力。 秦瑶看得眼睛疼,转头看向谢玉升,等着他看完,进行下一步动作。 谢玉升若有所悟道:“怎么做这种事,还要看风水方位?” 秦瑶诧异,“什么方位?” 谢玉升将册子扔到地上,揽住她的腰,道:“要头朝北,脚朝南,这样容易怀上。” 秦瑶挪了挪身子,侧过来,头朝北地睡在榻上,一副邀君采撷的样子,问:“这样?” 谢玉升眯了眯眼,道:“似乎是这样,我来试试。” 风吹地下册子翩飞,一页一页,还不知哪一日能看完,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为了皇家的后代,真是任重而道远。 作者有话说: 谢玉升:认真研究。 秦瑶:任人研究(乖巧) 下一章超甜,给小谢和瑶瑶安排第二次婚礼!
第91章 番外三 少将军与丹阳县主的亲事定在三月十五,二人回长安的第三天。 这桩婚事的消息一放出来,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要知道,秦临可是大齐为数不多年纪轻轻就官居高品的郎君,是被整个京城视作贵婿的存在。 如今他要娶亲的消息传出来,可是引得不少闺秀少女私下里抹泪,绞碎了手绢。 要说上一次京中闺秀们像这样愤懑不平,还得追溯到三年前,谢玉升迎娶秦瑶那一回。 时过境迁,当年京中闺秀嫁人的嫁人,贵女早换了一批人,可大齐的好儿郎,最耀眼的翻来覆去还是那么几个。 对于少将军的婚事,京城人议论纷纷,流言蜚语愈演愈烈,短短三日之间发酵到满城皆知,终于在成亲这一日推向了高.潮。 三月十五,莺歌燕舞。 街道上张灯结彩,红幡飘摇。 少将军一身大红的喜袍,红绸白马,高高坐在马上,神采奕奕,犹如天人玉姿。 当他出现时,整个街上先是陷入了一刻诡异的沉默,才又恢复热闹的气氛。 不为其他,实在是秦临身上的气场太过凌厉,杀伐气太烈,但凡被他目光他扫到的人,都吓得背后哆嗦,真真印证了他玉面阎罗的称呼。 仪仗绕着长安城走了一圈,在傍晚时回到了将军府。 喜娘热情站在门口,高声道:“恭迎新郎官、新娘子——” 热烈丝竹声中,那神仙眷侣的二人握着一根红绸走进了大门。 将军府里里外外挤满了宾客,秦瑶和谢玉升也来观礼了,二人并肩站在最上首。 新郎新娘拜天地,送入洞房,宣告礼成。 一室喧哗热闹,灯火辉煌,会客厅里亲朋好友勾肩搭背,相继走入酒席。 秦瑶轻轻鼓掌,看着这样的场景,心里由衷地替阿兄和县主高兴。 她转目看向身侧的谢玉升,问:“我们当初成亲的时候,也是像这样热闹的吗?” 影影绰绰的灯光里,谢玉升接过侍女递上来的一盏酒,抿了一口,道:“你不记得了?” 秦瑶确实记不太清了,对于大婚之夜的印象,除了那晚喜榻塌了,就模模糊糊的。 她勾住谢玉升的胳膊,道:“我千里迢迢从洛阳坐马车来京城成亲,一路颠簸,到达长安后歇都没歇,就直接和你拜堂,当时人都是晕晕乎乎的。” 谢玉升似乎被这话勾起了什么有趣的回忆,轻笑了一声,道:“你也知道自己那天晕晕乎乎的?我当时还奇怪,为何你整个人都倒在了我身上。” 秦瑶红了红脸。 大婚前,秦瑶从洛阳而来,一路舟车劳顿,累得不成样子,都没休息一下,就匆匆忙忙成亲。 偏偏大婚的仪式繁缛,每一套流程都很耗费体力,一天下来,秦瑶累得都快走不动路,跨火盆时,好几次都跨不过去。 那时她身子发软,半靠在谢玉升身上。 周遭起哄声一片。 红盖头之下的秦瑶,脸红滚烫,抱住了谢玉升的手臂。 耳畔响起一道男子温润的嗓音,道:“我扶着你,你慢慢跨。” 秦瑶试了好几次依旧跨不过去,最后是被谢玉升半抱着才跨过了这一关。 结果可想而知—— 四周气氛更加热烈,起哄声不断,都在打趣秦瑶才嫁过来,就和谢玉升这样的亲密。 秦瑶小姑娘,脸皮子薄,得亏有红盖头挡着,不然众人可都瞧见她煮熟虾子一样红透的脸蛋了。 等送入洞房,谢玉升和她说了几句话,便出去参加酒宴。 留下的秦瑶终于得到一丝喘息的余地,凤冠霞帔都没脱,累得直接倒头就睡了。 等醒来,入目就见到自己的夫君立在榻边,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思绪回到如今,秦瑶抿了下唇道:“若我那天没有累得发晕,肯定就能记得更多成亲的细节,可现在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记忆,好可惜啊,我这辈子可就只能成一次亲啊。” 两次肯定是不可能了...... 谢玉升听出她话语中的惋惜,看一眼外面的天色,思忖了片刻,道:“现在还早,你若是想再成一次亲也是可以的。” 秦瑶惊讶,道:“什么?” 谢玉升握着她的手,大步流星往外走,笑道:“走吧,带你出去成亲。” 秦瑶睁大了眼睛,一到外面,谢玉升便召来几个侍卫,将事情吩咐下去。 侍卫们脸上当即划过了几分诧异,旋即抱拳离开。 秦瑶问:“你和他们说了什么?” 谢玉升扶她上马车,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先带你去更衣,换一套大婚的喜服。” 他说要再成一次亲,就真的再成一次,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短短几刻钟就把一切事务安排好。 马车停下,到了一处府邸,一侍女引着秦瑶进了厢房,伺候秦瑶梳妆。 屋内立着一排婢子,手上捧着华丽的凤冠和宝石首饰,供秦瑶挑选。 给秦瑶梳头的姑娘,手上握着犀角木梳,嘴里念叨着:“一梳梳到头,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镜子里折射出少女娇俏的面庞。 当重重的凤冠压到秦瑶头上时,秦瑶哎呀扶了下额头,鬓发上步摇珍珠摇摆,发出清脆悦耳之音。 侍女笑道:“姑娘不要怕重,这凤冠上压得首饰越多,昭示姑娘以后路途越顺遂,享福享贵。” 秦瑶点了下头,从话语中得知,这些人并不知晓她的身份,只当她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小姐。 “走吧,姑娘,奴婢扶着您出去。” 秦瑶梳完头,起身随侍女往外走。 红纱遮头,红烛摇晃,脚下的道路昏黄。 春日傍晚的柔风吹起红裙荡漾如涟漪,秦瑶目光下覆,盯着自己的脚尖,一颗心砰砰乱跳。 虽然成过一回亲了,可这一回和上一回心境是完全不同的,这一回更像是情投意合的二人走到了最后,对秦瑶来说完全是一种陌生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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