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宴洲不知道她的意思:“晚上的年宴,你们一起去吗?就当是陪漾漾过的第一个新年。” 他说完,也自知自己或许讨人嫌,转身便走。 但是陈意礼到底心软:“手记得上药。” 下午时,孟歆和春华兴高采烈地给温漾洗澡,说要给他换新衣裳。 程宁围观。 她惫懒地靠在一旁,看她儿子享受两个姨娘的伺候,白胖的小身子不住往水里钻。 “每次洗澡他都可开心了,”春华看向程宁:“主子今日怎么了,累着了?” 眼皮都要耷拉下去了。 程宁心底愤慨,还不都怪姓卫的。 久未有过的缠绵让她腰酸背疼,而罪魁祸首大半天不见人,又不知道跑哪里鬼混了。 门砰的一声打开。 程宁掀起脸皮,发现是傅佑廷,又靠回去。 但傅佑廷手里抓了一把野花,颇为献宝地蹲在温漾的浴盆前:“漾漾,喊干爹就给花。” 寒冬腊月,也只有南唐还能摘到野花。 温漾被春华扶着,抬小胖手去抓,嘴里吐了泡泡:“咦咕~” “你别闹他呀,待会凉着了。”孟歆将小胖手按回水里。 温漾于是又看向她:“哦?” 他不高兴的表情将孟歆逗笑了。 而举着一把野花的傅佑廷看见这个笑容,愣了愣。 “起来穿衣服咯,我的小祖宗。”春华抱起温漾,目光饶有趣味地在傅孟二人身上转了一圈。 而后跟程宁相视一笑。 “哎,你最近这发簪好素。”傅佑廷突然出声道。 孟歆将毛巾拧干,隔着铜镜望向自己,头发上确实只有一根素簪子。 傅佑廷从他的野花堆里选出一朵淡蓝色的,挑出来,从背后替孟歆别上。 简单的簪发霎时间鲜活起来,小蓝花衬得孟歆肤白无暇。 她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双颊通红。 而傅佑廷似乎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一瞬间呆在原地。 “真红呀。”程宁突然出声,语带调侃走向温漾。 温漾穿着春华给他做的新衣裳,是大红色的,喜庆非常,像个小福娃。 也不知道她那句红是说谁。 程宁抱他,他就咯咯咯地笑。 门又被推开,卫宴洲进来,路过傅佑廷时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在他肩膀上撞了一把。 傅佑廷于是朝孟歆扑过去,差点磕着她的额头。 回过神后羞恼地想骂卫宴洲,人家已经揽着程宁偷了个香。 很想自戳双眼的傅佑廷:“......” 卫宴洲替程宁揉了两下腰,接过温漾,小声问:“不累么?” 他昨晚很无耻地缠着程宁,到天微亮才放过。 程宁瞪了他一眼,接着拉过他的领子,嗅上去:“卫宴洲,你喝什么了?” 身上一股很浓的苦味,显然是药。 卫宴洲不自在地往后躲,眼神只闪躲了一瞬:“没什么,之前的病根未除,王喜逼着喝的。” 刚进门想凑热闹的王喜:“.....” 他默默地默认了。 “你最好是说真话。”程宁冷哼:“手又怎么了?” 他手背上一片乌青。 卫宴洲不当回事:“不小心被门夹了一下。” 不小心? 但她知道,卫宴洲这人跟她一样,不爱喝药,之前病得快死了估计都不肯喝,现在生龙活虎,又怎么会无端端喝药? 她留了个心眼,不过大过年的不想计较。 入了夜,拖家带口准时去了年宴。 这个镇子叫清酒镇,很特别的镇名。 老祠堂门口摆着一条能容纳两百人的长桌宴,两边是烧的旺盛的火盆。 空地上还有舞龙。 温漾看什么都稀奇,大眼珠子不停转悠,窝在卫宴洲怀里叽叽呀呀,很想说话的样子。 “阿宁。” 程宁一回眸,意外程颐和陈意礼的出现。 陈意礼挽着程颐的手臂,冲她浅笑。 再看卫宴洲,表情淡淡,手上的乌青别样明显。 .....这人。 程宁眼眶一热,跟陈意礼抱了一下,轻说:“南唐虽然好,到底不是自己家,嫂子,跟我去幽水吧?我们有一座新的府宅,琐事我管不来,你帮帮我,好不好?” 陈意礼没说好,或者不好,只是抬手回抱了她一下。 舞龙结束后,要将整条纸龙烧掉,预示来年的红火。 祠堂外放起烟火,火光照亮每个人的脸。 小孩子在放鞭炮,孟歆捂住了耳朵,却笑的很开心。 她回眸时,发现傅佑廷正看着她,眉眼极亮。 陈意礼被程颐拦住肩,仰望漫天散开的烟火。 “新岁吉祥!”有人大喊。 “阿宁,”卫宴洲在烟火连连的天幕下,只专注地看着一个人:“新岁平安。” “卫宴洲,”程宁回望过去,:“说你心悦我。” “我爱你。” 程宁踮脚,亲了他一下:“我也是,觉得你不大有安全感,所以想说一次,我也爱你。” 他们中间,被鞭炮吓傻了的温漾,打了个嗝:“....喔....” 第243章 尾章 番外一:聘礼 回到幽水时,已经进入了暖春。 到处都在抽芽,路上积雪消融。 温漾已经能自己坐得稳了,放在床上就爱乱爬。 城主府去岁翻新过,红瓦白墙,墙头的冒出的桃树枝显得多娇。 踏入府门,管家嬷嬷侯了一排。 “恭迎主子回家!” 程宁傻眼了:“这些什么东西?” 城主府的前厅极大,原本都摆着些名贵瓷器或花草。 可现在——被十几个大红色的箱子占满了。 每一个箱子上头,还都系上了红绸,最上面绑着新鲜娇艳的石榴花。 .....程宁是不认识这种花的,还是身后的孟歆提了一句。 “石榴花?这花在民间又叫鸳鸯花,求亲的时候常用,表富贵,子孙满堂。” 管家祁叔赶忙迎上前:“也不知谁送来的,掐着城主回府的时间,前脚刚进门呢。” “那你们不拦着?”程宁头疼道。 “啊?下聘的东西,不好阻拦吧?”祁叔也很为难:“城主不在幽水小半年,老奴怕有隐情,不敢多加阻拦。” 说完,还不住地将目光落在卫宴洲身上。 这位....跟小公子长得一模一样的,难道就是他们的城主夫人....啊不城主夫君? 从前可从来没出现过。 石榴花的阵阵香味窜入鼻间,程宁福至心灵,看向卫宴洲:“你安排的?三媒六聘?” 她突然想起南唐时这人说过的话。 一边的程颐不可思议道:“你是不是把家底都变卖了?” 这十几个大箱子要装满,里头的金银珠宝不都价值连城? 卫宴洲感觉几十双眼睛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众目睽睽之下,他缓缓点头。 ——随即耳朵就被人拎起来,程宁捏着他的耳垂,恶狠狠质问:“我不是说不要!你把钱都拿去买珠宝??” “反正我留着没用。”卫宴洲平静地说:“阿宁,疼。” 他最近越发拿捏程宁了,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比温漾还幼稚。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药香又飘过来。 程宁无语的同时,脑袋一抽一抽地疼。 成婚礼这件事程宁松不松口还两说,但是幽水城里的百姓都知道了。 城主带回来个极好看的男人,倒贴都想入城主府的门。 番外二:三胎 安顿下来后,府里头热热闹闹的,比从前多了许多人。 程宁除了因为卫宴洲逼婚的事情苦恼外,近日还为另一桩事无语。 ——起因是她‘无意间’盘问了老纪一通。 卫宴洲身上老带药味,还让她撞见过两次他和老纪说瞧瞧话。 她早就想找老纪了,碍于两个人需要尊重和理解,所以忍了下来。 但是最近总觉得卫宴洲有点奇怪。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白天,她拿着一柄短刀,威胁老纪:“你给他喝什么?” 老纪:“.....你去问他啊!” “他想当个小秘密就算了,你还替他瞒上瘾了?”程宁哼笑:“还是他说不能说?” 倒也没说不能说。 老纪硬邦邦的:“你们夫妻耍情趣别带上我,不爱管你们的破事!” 看得出来老纪挺有操守的,不打算破坏卫宴洲的小秘密。 “你这样,你下次倒药渣的时候告诉我,我找别人看,这样你就不算背叛他了。” “我背叛个屁!”老纪急的吹胡子瞪眼:“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是下一次倒药渣,果然被程宁精准拿捏了。 她带着药渣忧心忡忡去找孟歆。 孟歆看完,表情复杂。 程宁有点担心:“怎么?真的是得病了?严重吗?还能救?” “再喝下去,估计会得病吧。”孟歆难以启齿地说。 程宁:“?” 恰逢傅佑廷进来,看她们姐妹俩神色各异,吓了一跳:“你们怎么了?卫宴洲要死了?” 孟歆小心地觑着程宁的脸色:“你别瞎说。” “快点说!”程宁不耐烦地拍拍桌子:“他到底什么毛病?” 纠结再三,孟歆还是偏向程宁的,只好说:“或许他不想再要孩子?你们谈过这个话题么?” 孩子? 程宁还真没跟卫宴洲讨论过这个问题,自从再在一起后,温漾就够忙的了,哪里顾得上。 “什么意思?”傅佑廷不解道:“卫宴洲难道不举了?” 不应该啊,二十好几,天可怜见。 程宁脸色如猪肝:“你才不举,别造谣。” 但她心里已经有数了,莫非卫宴洲喝的....是避子药? 孟歆见她表情空白,害怕地咽了一口唾沫:“这种药还是不要多用,虽然是师父出手的,但也有一定风险。” 什么风险她没说,但是猜也猜得到。 傅佑廷脸色古怪:“他神经病吧,不想要阿宁的孩子?” “不,他怕我生孩子。”程宁冷笑。 难怪有时候欢好,卫宴洲总是一遍遍地亲吻她的小腹,问她当初生温漾疼不疼。 这个疯子。 于是程宁又提着一把刀去找了老纪。 老纪:“.......” 他简直出离愤怒了:“又干什么?!” “不干嘛,跟你商量个事,把卫宴洲的药给换了。” 这夫妇两,神经病两个! 程宁得逞出门后,将那副旧药渣狠狠踩在脚底。 三个月后。 卫宴洲觉得程宁最近有些古怪。 讨厌酸的她,最近府里四月的李子供应不断,他们房里也常备着新鲜的酸果。 并且有一日见客,她突然脸色煞白干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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