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很快猜到:“刚刚有人偷偷进我屋了?” 第18章 芍药来捉奸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像是有好几个人正在靠近她的小破屋子。 隐隐约约有女人尖细的声音传来—— “陈管家,我亲眼看见木槿藏了别的男人的衣服!” 木槿一听就分辨出,这是芍药的声音。 脑子里闪过无数猜测,今天十有八九又是芍药这个恶毒的女人,为了陷害她所设下的局。 纵然识破芍药的卑劣手段,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人已经到了院门口,她能把这东西往哪里藏呢? 芍药要是找不到这罪证,一定会带着人翻找屋里屋外,她现在找地方藏根本来不及! 木槿慌了神,这、这…… 她手里这件别的男人穿过的汗衫怎么办? 这该如何解决啊! 她现在的身份是五公子通房丫鬟,要是被翻出来了这种东西,她就完了! 她甚至忘记了纪玄还在屋子里。 纪玄不可能让自己被门外的人发现,只要他动动手指,他就能帮她解决眼下这个困境。 她慌不择路到处找地方藏,可没有哪一处是行得通的。 纪玄看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由得嗤笑一声,“求我,我就帮你。” 木槿蓦地转过头来,对啊!五公子一定有办法的! 她泪眼汪汪地抬头看他,“求你,求五公子帮帮我。” 女孩子声线细软,因为太过着急,嗓子略显沙哑,反倒听起来楚楚可怜。 甚至因为迫切地想要抓住救命稻草,隐隐约约透露出几分撒娇的意味。 她仰着头,一双乌黑的杏眼水灵灵的,比最上等的宝石还要光彩夺目,眼中透露出朦朦胧胧的水光,任谁见了都要软下心肠的。 纪玄的心不受控制地颤了下。 短暂的异样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他不禁有点烦躁。 “好好说话!”纪玄斥了一声。 木槿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她就是在好好说话啊。 是不是五公子嫌她态度不够诚恳? 她正准备态度再放得诚恳一些,姿态再低一些,再求一求他。 就见纪玄用帕子折了两折,包在手上,尖着两根指头捻起汗衫的一角,轻巧一跃,从窗户口跳出去了。 眨眼间,人就消失不见。 木槿愣了下。 “砰——”一声,门被暴力推开。 木槿吓得身子抖了下。 她转过身来,看见芍药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一副要来抓奸的模样。 她径直朝木槿的衣柜而来,打开衣柜翻找起来。 但她什么都没找到。 芍药变了脸色,难道被发现了? 不应该啊? 她藏的那么隐蔽,怎么会被发现呢? 难道是那个死丫头告的密? 芍药翻完了柜子以后还是不死心,去翻找别的地方。 床下、桌子下面、堆满东西的角落她都找遍了,甚至还让人去院外的竹林和房子后面找。 可惜,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木槿见他们一无所获,那颗挂在半空中的心就放下来了。 一个头发胡子斑白、脸上的皮肤皱巴巴像老树皮一样的老头子这才慢慢地走进来,他沉着脸看了芍药一眼。 芍药慌了神,抓住陈福的衣袖,“陈管家,你听我说,我真的看见她和一个野男人在花园里私会,还藏了一件别的男人的衣服!” “陈管家,您要相信我!” 芍药见陈管家不为所动,于是她转过头来竟然直接扑倒木槿跟前,“一定是你!是你这个贱人,故意把它藏起来了!” 木槿都气笑了,天底下哪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把罪证藏在别人屋子里,还不允许别人发现,不允许别人把它扔掉。 别人就得乖乖地等着她来捉奸,等着落入她的陷井,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芍药真是又坏又蠢。 “一定是你这个贱人!知道我们要来,提前把它藏起来了!” 她一脸狰狞地叫骂:“你这个贱人!偷了男人,还不要脸地藏男人的汗衫,我劝你赶快把它交出来,否则五公子回来,要知道了你勾三搭四,是不会放过你的!” 芍药越说越难听,甚至还想扑过去扯木槿的头发,抓木槿的脸,陈管家连忙让人把她按住。 被按住后,芍药才勉强安分下来。 木槿此刻底气十足地站在窗边,连身板都挺直了一些。 芍药一贯会捧高踩低,所以才能在府里嚣张跋扈这么久。 面对比她地位高的人,就可以看见她谄媚和讨好的丑恶嘴脸。 木槿讥诮地看着,芍药一改往日面对别的丫鬟时的嚣张气焰,面对陈管家时,不住地说着好话,态度恭敬又卑微。 陈福把袖子从芍药手中扯出来,赔不是道:“今日打扰木槿姑娘了。” 像他这样的老江湖,不会得罪木槿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通房丫鬟。 毕竟是五公子的人,虽说五公子现在心底里有怒气,不待见她,但这个女人的确有些姿色,以后谁又说得准呢? 木槿宽容道:“不过是不安分的小人挑唆,陈管家只是一心为了府内安宁。” 既然芍药都想害她的命了,她趁机在陈管家面前,上上眼药不过分吧。 听完木槿的话,陈福浑浊的目光沉了些,又看了芍药一眼。 芍药被这目光看得心底里一凉。 陈管事正要带人离开,芍药忽然撇见了桌子角落里那个木匣子。 那一片是她找的,但她找漏了。 她刚刚心里太急切,一时昏了头,竟然没有打开那个匣子看。 一定是在那个匣子里! 她激动地尖声叫道:“陈管家,我找到了,在那里,一定是藏在那个匣子里!” 她挣开周围人的束缚,扑向那个木匣子。 木槿的目光也随她移到了那个匣子上。 她目光猛地一震, 糟糕! 她怎么把这个忘了! 与此同时,趴在屋顶上的纪玄能很清楚地听到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他也眸光一震。 糟糕! 把这东西忘记了! 恐怕要给这个女人惹下不小的麻烦。 他心里隐隐有点烦躁,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烦躁中还藏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担心。 屋子里, 芍药把匣子拿到手里转过身来时,看见木槿脸色一白,心中愈发得意,一定就藏在这里! 贱人!这一次,你总躲不过去了吧。 她打开匣子,里面赫然是一套精美的白瓷茶具,茶杯边缘还镶嵌了昂贵的金丝,在阳光下金光闪闪,夺目璀璨。 芍药一愣。 陈管家却认了出来,“这是五公子库房唯一一套掐金丝珐琅茶杯。” 这东西明明前不久还在库房的账册上记着,怎么会突然跑到一个不受宠的通房丫鬟屋子里? 这套茶具出自大师之手,要是丢了,陈福好几年的月银也赔不起。 他眉头一皱,额头上的褶子堆到一起,几乎都能夹死蚊子,质问木槿:“你怎么会有这套茶具?” 第19章 扔了野男人的汗衫 这套茶杯的贵重,即便是木槿和芍药这样不识货的人也能认得出来。 芍药眼珠轱辘轱辘一转,脑子里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坏主意。 她娇滴滴地笑着,“五公子绝不可能赏你这么贵重的东西,那你这是哪来的呢?” 她夸张且大声地说:“难不成……是你偷的?” 气氛正紧张时,芍药偏偏要坏心眼地趁机拱火。 她一句话,就把屋子里的气氛推到了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时。 木槿真是欲哭无泪,她以为五公子是从自己屋子里拿的。 不料,他竟是从库房里取了一套新的,还是记录在册的东西,这下正好让人捉个正着。 算了,即便五公子是从屋子里拿的,估计还是会被陈管家认出来,到时候还是解释不清,又能比现在的情况好到哪里去呢? 木槿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想不出解决如今这个场面的方法。 她心底里有些凄凉。 她今日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恐怕难逃一劫了。 陈管家又问了一遍,“你这套茶具从何而来?” 面前的小丫鬟一脸乖巧,看起来就是一个性子朴实的姑娘,实在不像是能干的出偷库房东西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情。 陈福转念一想,她连爬五公子床这样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事情都做了,还有什么是不敢的呢? 怪不得五公子不待见她,果然是个心思多手段多,不安分的主儿。 陈福的布满皱纹的脸又黑了一点。 木槿张口想编个什么理由,又发现自己根本编不出一个可行的理由。 她于是只得闭上了嘴。 陈管家冷面无情地说:“既然解释不出原因,那便带走吧。” 芍药站在旁边幸灾乐祸,笑得脸都快烂了就差笑出声了。 陈管家端着这套贵重的茶具,押着木槿,带人离开了。 芍药站在原地,趾高气昂地盯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 她的脸上是控制不住的笑,恶狠狠地骂道:“贱人,让你跟我斗!” 既然这件事情办成了,虽然没有完全按照那位的要求,但是好歹是让木槿遭了殃,那位应该会满意的。 芍药一想到即将到手的赏银,更开心了。 . 所有人都走以后,纪玄才从屋顶上跳下来。 刚拿过来的茶具他就用了两次就被收走了,还搭进去一个丫鬟。 他心底里有些烦躁,都怪陈福这多事的老东西。 他把那件野男人的汗衫早已经丢的远远的了,心底里还是十分嫌弃,用冷水和皂豆把手搓洗了好几遍,洗的都发红了,才重新躺回床上。 夜里, 少了一个人,屋子里静悄悄的,格外安静一些,好像连温度都低了一些。 明明往日里他都是一个人待着,本以为没有了那个碍眼的女人在旁边杵着,他会更舒坦更松快的。 没想到,他竟然有些不自在起来。 好像总感觉少了点儿什么似的,心里头空落落的。 以陈福谨慎的性子,应该暂时不会发落处罚那个女人。可是,万一呢? 毕竟这套茶具是库房里最贵最值钱的一套。 丹枫院有很多折磨下人的手段,这些纪玄最清楚不过,况且,陈福管事多年,对待手脚不干净的下人一向十分严苛。 他翻了个身,还是没睡着。 他平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有想。 只是脑海中会控制不住地浮现出那双委屈的含泪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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