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 木槿一脸茫然。 完全不懂纪玄怎么突然就把话题跳到这个地方了,更不懂,怎么天底下就属她最迟钝了? 木槿侧头看他,疑惑道:“奴婢哪里迟钝了?” “就是迟钝!”纪玄一边恨恨说,一边揽着她的肩膀往回走,用宽大的衣袖,替她遮了背后的寒风。 连他在勾引她都看不出来? 而且还不配合他! 勾引了那么半天,木槿还木愣愣的没反应,结果让人打断了好事。 纪玄那个气啊。 . 第二日,木槿将那封信给了张灵玲。 张灵玲趴在她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张灵玲还是决定再相信方荻一次。 年少情窦初开,自然是全心全意,满心热烈的。 木槿送了信回来的路上,突然发现别山最近似乎多了很多乞讨的人。 靠近书院的这一边算是别山镇比较冷清的地方,竟然都有这么多乞丐,街道上乞讨的人只会更多。 回了家,她才听李大娘说,这些乞丐都是从忝县那边过来的难民。 受灾的不止忝县一个县,听说临近忝河的几个县受灾都很严重。 这些难民便只能沿路乞讨,以谋生路。 没两日, 别山有些流言甚嚣尘上。 说是逃过来的难民们,有几个得了怪病,刚到别山不久就病死了。 听说那几具尸体手脚溃烂,还生了坏疽,皮肤化脓,看起来可怖极了。 木槿胆子一向小,听着别人的描述,都吓了一大跳,满脑子都是那些可怖的情形,也不大敢出门了。 但是木槿还是硬着头皮出去了一趟。 她心中总觉得很不安。 想了想,还是去药店买了些药材,不管能不能用的上,先备着吧,又去买了些纱布,才回家。 . 别山书院, 书院的学子们正讨论着,最近逃难来别山的灾民中,有几个突然死了,且死状可怖的事情。 “听说那身上的皮肉的快烂完了,手脚上大大小小的脓疮,流的一身都是黄黄白白的,听说那天去埋尸的官差都被恶心吐了。”有个书生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他从外面听到的情况。 有人小心翼翼地猜测道:“他们……不会是得病死的吧?” 有个书生顿时慌了神,“得病?啊?那这病不会传染吧?” 有人不以为意,“听说也就死了三个人,能有什么事?” “没准儿,是那几个人吃坏什么东西了也不一定。” 有人附和道:“就是!你这也太杞人忧天了!” 纪玄从旁边经过,左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今日在周嘲那儿罚写的时候,周嘲也让他最近少出去鬼混,最好不要出门。 纪玄觉得这几个灾民的死,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周嘲今日没多留他罚写,但是布置了不少任务给他。 说到这儿,纪玄就搞不明白了。 周嘲到底是看中他哪一点儿了?才会觉得他有学习的天赋,乐此不疲地抽查他的课业,每次都被他的功课气得脸色发白,但是每次还是要看。 纪玄啧了声,真搞不懂周阎王是怎么想的。 阿吉拿着纪玄的东西,远远跟在后面走。 刚到转角处,一个抱着厚厚一摞子书的书生走得着急,没看清路,一下就撞到了阿吉身上。 第118章 不安 顿时,书撒了一地。 那身形单薄,脸色苍白的书生连忙向阿吉道歉。 阿吉摆摆手,也顺手帮他捡了落在脚边的几本书。 书生蹲在地上捡书,捡着捡着,身子狠狠一晃,摔在了地上。 阿吉连忙走过去,“你没事吧?” 书生一边咳嗽,一边从地上爬起来。 他摇了摇头,声音有点哑:“得了风寒,不是什么大事,多谢小哥帮忙了。” 书生咳得脸都红了,接过阿吉手里的书,抱起地上的那一摞书,走了。 阿吉连忙朝已经走出一段路的纪玄追过去。 . 纪玄正走着。 忽地,陈诀从后面赶上来。 陈诀老远就热情洋溢地嚷嚷道:“纪五,走啊,喝酒去!” “今日小雪,天气这么冷,不喝点小酒暖暖身子怎么行?” 陈诀和纪玄差不多高,只稍稍矮了个头顶,于是,他吊儿郎当地想把胳膊搭上纪玄的肩膀。 纪玄侧身避开。 陈诀伸手搭了个空,差点儿没迎面扑倒地上去。 “诶诶诶——你躲什么?” 陈诀回过头来指责纪玄,“好歹我们也是经常一起在周阎王那儿被罚写的患难之交,碰都不让碰,你这就不够意思了,纪五。” 听见陈诀明显带有歧义的话,纪玄额上青筋蹦了蹦,斥道:“好好说话。” 纪玄瞥他一眼,“我劝你近些日子还是少出去浪的好。” “怎么了?”陈诀一脸吃惊,“周阎王这次罚你,罚得这么重?连出去喝酒的时间都没有?” 纪玄狠狠一脚踹他屁股上,“去你的!” 见纪玄如此态度,陈诀更加笃信自己的猜测,又问:“真被罚这么重?” 纪玄没好气道:“放屁!你才天天被罚!” 陈诀被骂,一点儿不生气,反而凑过去,好奇道:“那是为什么?” 纪玄皱眉道:“城西那几具尸体你没听说吗?还出去浪!” 陈诀不以为意,“不就死了几个人,有什么可怕的?” “死相是凄惨了点儿,那又有什么的?” 陈诀想到了最近的流言,好笑地看向纪玄,“你不会也听了那些无中生有的流言,怀疑这可能是瘟疫吧?” “那些难民从忝县一路逃过来,忝县都没什么事儿,别山这么几个人能有什么事儿?纪五啊,你何时如此杞人忧天,胆小惜命了?” “可别因为这捕风捉影的谣言,就耽误了和兄弟们喝酒的大事!” 纪玄:“……” 纪玄懒得再跟他这个酒鬼说。 毕竟,他也不确定,不过就是他自己的猜测而已。 好端端的,这么多年都没发生过什么瘟病,他也不能仅仅因为三具流民的尸体,就笃定一定会有什么病。 纪玄一把推开挡道的陈诀,“喝你的酒去吧,我回了。” 陈诀诧异,“这么着急回家?” 陈诀还在试图引诱纪玄一起去。 “纪五,今日小雪,红香楼的红绡姑娘,要表演的!那可是红香楼的头牌儿,你真不去啊?” 纪玄对那头牌红绡绿绡的,根本没什么兴趣,面无表情道:“不去。” 陈诀脑子里突然一闪而过,上次在方氏瑞华轩见到的,那个眉眼如画的佳人。 有如此佳人在家中等候,也怪不得,纪五这些日子都不出来喝酒了,每日下了学早早就回了。 陈诀一脸“我懂了”的表情,打趣道:“这么急着回去,是着急见家中佳人吧?” 纪玄不知道陈诀都脑补了些什么,懒得再跟他扯皮,干脆道:“知道你还问?” 陈诀摇摇头,控诉他:“人家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到你纪五这里就反过来了。” 纪五:“……” 纪玄眼角抽了下。 是不是前段时间在周嘲那儿待太久了,让陈诀有了共患难的错觉,陈诀在他面前,这脸皮一日比一日还厚。没准儿,过几日,都比那城墙还厚了。 恰好此时, 陈诀叫的几个一起喝酒的公子哥也过来了。 陈诀便道:“行吧,陪你的佳人去吧,就不耽误你纪五公子花前月下了。” 陈诀怀着满脸打趣的表情,和别的几个少年郎勾肩搭背地走了。 纪玄:“……” . 文昌巷, 纪宅, 木槿提着一筐子柴进厨房,把木柴整齐地码在灶台后面的一小片空地上。 李大娘正在案板上切菜。 见木槿进来,她擦了擦手上的水,走了过来,“姑娘,我想跟你商量件儿事。” 木槿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头看她:“大娘,你说。” 李大娘不好意思道:“我家姑娘病了,我能不能请几日的假,在家照顾我姑娘?” 李大娘的男人两年前就因病去了,如今母女俩相依为命,李大娘的女儿比木槿小一岁,李大娘一向疼爱这个女儿。 木槿知道李大娘把唯一的女儿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关切地问道:“得了什么病?严重吗?” “请大夫看了,大夫说是风寒,咳嗽倒是不怎么严重,就是今早开始发烧,我怕她一个人在家照顾不好自己。” 李大娘一脸担忧,“应该是最近天气变冷,这丫头穿得太薄了,才冻生病了,我叫她穿厚点儿,这丫头非要为了好看,不肯穿厚袄子。” 木槿点点头,“好,公子那边我会去说的,您就安心照顾女儿吧。” 李大娘笑了,“那就麻烦姑娘了!” 木槿笑了下,“小事情。” 李大娘便笑着继续做饭去了。 不一会儿,纪玄回来了。 木槿瞧见纪玄今日的神色似乎有些严肃,“公子,怎么了?” 纪玄道:“近日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轻易出门。” 木槿知道,恐怕还是为着那几具尸体的事情。 即便公子不提醒,她也不敢轻易出门。 她点了点头,“好。” 她又将李大娘的事情与纪玄说了。 . 仅仅只过了一晚上,别山有瘟疫的传言便愈演愈烈。 纪玄第二日去书院时,路上都听到几个学子在讨论此事。 听说逃难来别山的那些灾民,又死了五个。 这五个里面有四个,都同之前死的那三个一样,手脚生了坏疽,皮肤红肿溃烂,化脓,其状可怖。 不知怎的,纪玄今天下午总觉得很不安,太阳穴一直突突地跳个不停。 第119章 阿吉病了 果然,没过多久, 书院的夫子过来宣布暂时停课,至于什么时候再开课,没有确切的通知。 不到午时,书院的学子们便差不多走光了。 纪玄留到了最后。 等着周嘲出来。 周嘲仍然穿着一身半旧的黑衣,像一截笔直的墨竹,缓步从假山和翠竹间的小路上走出来。 纪玄唤他:“周夫子。” 周嘲转过身来,“有事?” “有些问题想请教周先生。” “何事?” “城西的那几具尸体,已经确定是……瘟疫了吗?” 周嘲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纪玄疑惑:“那夫子前些日子,为何劝我最近最好少出门?” “只是从前听别人说过一句话。” 纪玄问:“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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