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子幽咬牙切齿,但没多想,韩牧就拍着他的肩膀道:“怕什么,不回京城也有不回京城的好,倒免得跟他们日日斗鸡眼似的。” 他大手一挥,一圈,道:“外头的世界这么广阔,我们在外面也可以做出一番功绩来,到时候风风光光的回去,不比在京城里与他们陷入内斗强?” 贺子幽:“我听你的。” 一旁的许淼撇撇嘴,“要是没有顾大才女,就你们两个,在外面别说是做出一番功绩了,怕是连活着都困难。” 韩牧扣留范司马的事分明不合规矩,但顾君若偏偏就从律法上找到了依据,不仅有理有据的回驳了许刺史的问罪,还让皇帝重新注意到了韩牧和义县,这才有了重用韩牧,留在义县牵制江将军的事。 韩牧骄傲的咧开嘴笑,他回头去找顾君若。 顾君若正好和小婵将剩余的菜端出来,笑道:“薛师兄也到了,快坐下用饭吧。” 许淼这才反应过来,薛瑄曾是顾相门生,跟着顾 相读过一阵书,和顾君若师妹相称的。 许淼看向韩牧的目光更嫉妒了。 薛瑄给韩牧、顾君若倒了一杯酒,举杯笑道:“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当初你们成婚我不在京城,这一杯喜酒且补上,祝你们白头偕老,相濡以沫,余生不悔。” 余生不悔四个字,就是对他们夫妻两个最大的祝福了。 顾君若和韩牧对视一眼,连忙举杯,“谢师兄。” 薛瑄微微一笑,将酒一饮而尽。 许淼觉得,江怀要是在此,一定又得疯。 月朗星稀,姚季白也趁着没人拿着一个包袱和一篮子菜去大牢里探望姚伯清。 大牢被烧过以后,犯人就清空了一大半。 倒是没被烧死,不过是都被拉出去劳动了,自从他们去了军营就没再回来。 韩牧让人去提了两次,军队都不愿意放人,这些犯人太好用了,又听话,又卖力,一个人能抵两个人用。 所以现在大牢里只有细作一案的案犯。 因为人少,地方宽敞,所以能够一人一间大牢。 姚伯清就住在他爹旁边,姚季白一来,姚航便也被惊动,从稻草上爬起来。 见姚季白只给姚伯清带了吃的,他呼吸就开始急促起来,“逆子,你说,你是不是如陈坚说的那般,故意把东西交出去的?” 姚季白没理他,将篮子里的鸡、红烧肉和饭等都端出来后递给姚伯清一双筷子,“吃吧,明日就要上京城了,县令恩典,容许我不随人犯上京。” 姚伯清接过碗筷,点头:“也好,这事本就与你无关。” 看着年少的弟弟,姚伯清心中酸涩,眼眶微红道:“三弟,你别恨我和你二哥,我们不知道你都记得……” 姚季白面无表情,半晌才问道:“我要是不记得了,阿娘就白死了吗?” 姚伯清没回答,只是埋头吃饭,可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泪滴在碗里,混着米饭一起咽下去。 姚太太出事时,姚伯清十四岁,姚叔明十二岁。 见他如此,姚季白想恨都恨不起来了,他转身拿过包袱,从缝隙里给他塞进去,道:“这是大嫂给你的。” 姚伯清一听,放下碗筷,脸色复杂不已,既有怨恨,又有释怀,“不怪她,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姚季白冷笑一声道:“你干那杀头灭族的事时也没告诉大嫂一声,她凭什么要陪你送死?” 姚伯清瞬间不说话了。 姚季白道:“我看过了,包袱里有衣裳鞋袜,还有一些伤药和钱,救命是不可能了,但可以让你一路好过一点。” 姚伯清:“我知道,我是活不了了,我们这一家,连老二都逃不过,只能靠你了。三弟,你要好好活着。” 姚季白沉默着不说话。 姚伯清泪流满面。 兄弟俩正相顾沉默,一旁牢房里的姚航见他们两个都不理他,说的又对视他的怨怼之言,气得胸膛起伏。 但…… 姚航忍下气,尽量温和的道:“伯清,为父也要吃饭。” 姚季白酒催促姚伯清,“快吃吧,吃完了我收拾。” 姚伯清就只抬头看了姚航一眼就低头吃饭,不理他。 姚航见了大怒,跳脚大骂。 直到姚季白收拾剩下的饭菜离开,他都一直不曾理会姚航,就跟在公堂上一样。 姚伯清却能感觉到姚季白内心的暴虐,知道姚航再骂下去,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 倒不是姚季白对姚航还有感情,只不过,他不能对姚航口出恶言,做实他明知姚航还活着,却还拿证据出来告父的罪名。 不管姚航犯了什么罪,姚季白是儿子,不管是道德,还是法律上,都不支持子告父。 等姚季白消失,姚伯清这才扭头看向姚航,“爹,你别骂老三了,他这些年过得很苦,很小心翼翼。你们父子间的缘分,早在你请陈坚出手杀他和阿娘时就不在了。” “你放屁,他是老子生的,命是老子给的,我想杀就杀,”说完他又辩解道:“而且谁说我杀他和他阿娘了?” 两章合成一章,本来昨天是要更的,但过敏了,吊水去了,当然,今天也去吊水了,明天还去,但至少好过了一点儿 依旧是希望明天完结的一天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大结局 姚航至今不承认他有心杀妻儿,坚持他去找陈坚是请陈坚去劝说而已。 姚太太和姚季白被土匪杀害是陈坚的离间之计和对他的威胁,他坚定的认为自己也是受害人。 “伯清,你在公堂上不也认定陈坚才是凶手吗?”姚航道:“你应该劝说季白,不要认错了仇人,最后仇者快,亲者痛。” 姚伯清沉默。 除了坚定的认为陈坚是仇人,他还能怎么办呢? 姚伯清眼中有些迷茫,难道要在公堂上和弟弟一起指责父亲杀妻杀子,反告父亲吗? 嘴上认定是陈坚,可他心里清楚,姚航去找陈坚打的什么主意。 他明白,姚季白也明白,姚航自己心里难道不明白吗? “父不父,子不子,”姚伯清喃喃道:“我们都要死了,何苦还把三弟拖入泥潭呢?爹,就这样吧,放他一条生路。” 姚航:“我怎么不放他了,他已经摘出去了,我只是想解除父子间的误会……” “您是想让他不断姚家祭祀是吗?”姚伯清道:“您别想了,我已经叮嘱他,要想彻底不受姚家叛国的影响,他最好改姓。” 姚航呆了,“你说什么?” “大舅没有孩子,二舅和三舅一直想给他过继一个孩子,舅母们都不愿意,我让三弟从此改姓周,从此以后,他就奉祀大舅香火。” 姚航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了,指着姚伯清的手指颤抖,“逆子,逆子……” 姚伯清不理他。 第二天一早,姚家父子就和陈坚等人押出大牢,带上枷锁后丢进囚车里。 义县县衙的人特别热情的来送行,不仅官吏们,义县的乡绅,包括但不限于曾家和岳家,都派了一两个代表来送行。 哦,不是送姚航父子,而是送钦差和薛瑄等人。 这可是天使,是大理寺少卿啊,可能是他们毕生见过的最大的官儿了。 哎呀,江将军也来了,这位官更大。 但大周军政不是一条线,江将军在义县边关镇守多年,却很少露面,连曾家和岳家都跟这位江将军不熟,更不要说其他人家了。 大家都悄悄打量起这位江将军。 江将军不苟言笑,正皱着眉头看他这不成器的侄子,“你往哪里看呢?” 江怀收回目光,垂下眼眸想了想,还是抬手道:“二叔,我想去和故友道别。” 江信之所以亲自来,就是怕江怀临走搞事情,他压低声音警告道:“江怀,陛下这时候特意招你回京,就是已对你不满,你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周陈两国即将开打,暂且不知规模如何,是否需要永安侯府支援,你少搞事情。” 江怀脸色不好看,不服气道:“难道我们永平侯府还要看永安侯的脸色?” “你闭嘴!”江信道:“别忘了,顾君若的父亲是户部左侍郎!” 粮草一事事关重大,虽然他不觉得顾侍郎是会为了儿女私仇枉顾国家利益的人,但对于抓住自己命脉的人,江信的做法一直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他一个大将军都这么苟着,结果侄子在一边死命得罪人? 又是想揍侄子的一天。 江怀不由的扭头去看韩牧和顾君若。 俩人肩并肩站在一处,正与钦差和薛瑄言笑晏晏,看上去般配得很。 就是因此,江怀才心绪不定。 虽然已经过去半年,但只要想起来,江怀还是不服气,他至今还是不能接受,顾君若选择韩牧,而不是他。 韩牧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姚航父子面前,拍了拍囚车后道:“下辈子好好做人,至于姚季白,本县会代为关照的。” 再走到陈坚的囚车前,他冷笑道:“你下辈子还是别做人了,做牛做猪来向义县的百姓赎罪吧。” 因瘟疫而死的统计数据已经出来,韩牧将那些人的死亡都算在了陈坚头上。 陈坚冲他冷笑,“义县和沔州的防务在我陈国眼中就如同自家堡垒一般,你们想换防,没有个一年半载怕是不成吧?韩县令,我等着义县成为我陈国边境时再见面。” 韩牧:“那你怕是见不到了,倒是大理寺速度慢一点,你或许能看到我周国大军踏破陈国都城。” 放狠话嘛,打量谁不会说啊。 顾君若提醒他,“给他留一个面子吧,毕竟他在我大周潜伏十年,最好的年华都在我大周,此时十年算计功亏一篑,自然伤心。” 陈坚不想生气,让他们夫妻两个得逞的,但听到顾君若的话,还是忍不住心痛,喉咙一甜,一口血差点吐出。 他硬是将血顶住,然后咽了回去,一双眼睛血红的盯着顾君若看。 顾君若冲他微微一笑,“陈先生放心,此去京城,你会见到很多熟人的。” 韩牧见陈坚被气到,得意的扬起下巴,和顾君若肩并肩的挤在一起。 江怀终于还是没忍住,丢下他二叔就走过来,似笑非笑道:“韩县令,此一别怕是难有再见的机会,我想和顾夫人单独说几句话,不知可否?” 韩牧眉头紧皱,快速的看了一眼顾君若后道:“你问我?你要和我夫人说话,为何不直接问我夫人?” “是啊,江公子为何不直接问我?”顾君若也问道:“难道是江公子眼里看不到我,只看到了外子?” 江怀一怔,连忙道:“当然不是,只是你是他夫人,所以我想先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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