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大了,心态也不一样了。她们这些年在这院子里也曾期盼过,幻想过,奈何都被现实打脸,连正主的面都没见过,侯爷根本就没想搭理她们。 她们已年满二十,看着后来者们鲜嫩的容颜,窈窕的身段,她们还有什么资格去争? 还不如拿出一大半积蓄,买通管事的关系,让侯爷将她们赏赐给下属,做个顺水人情。 这一入侯门深似海,出去了说不准还能博个好前程,做个正头娘子。 虽说地位和富贵不如侯府,但万一嫁了个争气的夫君呢?靠着军功扶摇直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侯府这些年积攒的积蓄,虽只剩下一半,但合着她们的嫁妆,哪怕是下嫁个百户也能很好的生活。 当然,其他留下来的都是卯足了劲要做宠妾的,一个个为了维持身材吃饭只吃七分饱,害怕长痘痘按时起按时睡,一日中有大半时间都在臭美,偶尔还和看不顺眼的互呛几句。 日子倒也不是那么难熬! 魏瑶人缘极好,一方面是因为她自小在乡野长大,性子洒脱,不斤斤计较。 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精通医术,深谙调养之道。 阿娘虽早逝,但她三岁起便跟着阿娘学认草药,她娘是罪臣太医之女,抄家流放后辗转流落至青楼,后来跟了她那空有其表的爹,然后郁郁终生,三年前骤然长逝,留她一人在世,受尽人情冷暖。 阿娘那一身医术她已学了七七八八,时常帮庄户上的人看病,庄子上的刁奴看她在附近小有名气才不敢下死手,不然她恐怕活不到今天。 偏院里生活规律,饭食匀称,魏瑶长高长胖不少,本就好看的容色更是姝丽。 姨娘们为了保持身材不敢吃的鸡腿大多都进了她的肚子,她饭量不小,但并不胖,是那种多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的身材,该有肉的地方都有肉。 她每日早晚都会在屋内练五禽戏锻,锻炼身体的同时也练反应力。 这日,魏瑶正在沙盘里跟着孙姨娘学画画,她舍不得买纸,她要存钱跑路!! 她之前花钱拜托守门嬷嬷帮忙买了些药材和制药的器械,平日里做些养生丸卖给姨娘们,再加上攒下的月例,她已经存了近二十两银子,等她存到一百两,她就跑路。 她才不想又被当做礼物赏赐给那不知道扁的还是圆的军头呢…… 她想寻个山清水秀的小村庄,当个悬壶济世的大夫。 下午时分,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表情严肃,法令纹很深的嬷嬷带领几个大丫鬟闯了进来,用她闪着精光的眼睛扫了一眼大院里姿色各异的美人们,见她们都安分守己,一个个有序的来到院中站好,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等姨娘们都到齐了,她才威严开口:“侯爷有令,今晚召魏姨娘服侍。” 魏瑶大惊,召她?? 这院里只有她一人姓魏!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侯爷从未召唤过这里的姨娘,今日怎的会想起了她? 四周鸦雀无声,一道道犹如实质的眼神落在魏瑶身上,有探究的,有羡慕的,更多的是不甘和嫉妒。 本来吧这偏院里大家都身份相当,地位相当,都是一群从未见过侯爷,犹如守活寡的姨娘。 但突然有一天有人打破了这份平衡,犹如在滚油里滴入一滴清水,不炸才怪呢! 魏瑶如芒在刺,小心翼翼,一步一步挪出了队伍。 法令纹嬷嬷瞥了眼强装镇定的她,严厉的吩咐小丫鬟们:“来呀,给她梳洗上妆,亥时准时送入侯爷房里?”
第3章初见 魏瑶被带至富丽堂皇的主院,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被摁进浴桶,一顿搓圆捏扁,好一通折腾。 一个时辰后,那威严嬷嬷再一次过来,眼睛犹如太阳光般毒辣,把她从头到脚,从上到下审视一遍,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嗯~不错!颜色佳,腰细,胸鼓,臀圆,看着是个好生养的。李嬷嬷,教教她怎么伺候男人,你的时间不多了!” 魏瑶吓得花容失色,时间不多了?真的要被蘸大酱吃掉么? 另一个笑眯眯的嬷嬷拿着本小册子上前,笑容可掬道:“魏姨娘,来,我教你,这男人呀……” 魏瑶被迫接受那些面红耳赤的知识,看着那册子上的图画,整个人都快冒烟儿了。 鹅鹅鹅,竟还可以这么玩儿?? …… 沈霄踏着月色回到主院,他方才在饭桌上和幕僚们商讨朝廷的事情,足足商议了一个时辰,因为喝了些酒,有些头疼。 他泡在澡盆里,想着太子对他说的话:“阿霄,你愿意陪我改变这腐朽的大厦,做那敲钟人吗?阿霄,这条路将会很难,我需要你!” 福应适时提醒道:“爷,水凉了。” “拿衣服来。” 他常年习武,身体强健,身量颇高。俊朗的外表,沉稳的气质,不知迷倒了多少世家千金。 福应小心翼翼提醒道:“爷,那个…你挑的那个,岭南的瑶小姐,在您房里……” 沈霄愣了愣,有些头疼的按了按眉心,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他想起南边探子的密报:镇南王异动。 沈霄哗啦一声起身,长腿跨出浴桶,健壮的身体在烛光下映出一道令人脸红心跳的长影,他拿浴巾擦干身上的水渍,冷声吩咐:“拿她的卷宗来。” 福应领命出去,待沈霄穿好衣裳后,才恭敬的递上一册卷宗:“爷~这是瑶小姐的卷宗。” 沈霄抬手接过,拧眉打开,卷宗上着:魏家财力雄厚,与镇南王来往甚密,助其私采铁矿……魏有两女,一嫡出,一外室女,嫡不愿为妾,遂找外室女瑶顶替,瑶乡野长大,秉性良,背景白…… “她对魏家的事当真一无所知?”沈霄眉头拧得更紧。 福应无奈的摇头,他哪里知道哦? 沈霄合上卷宗,眯了眯眼,想起之前在镇南王府的那惊鸿一瞥。 罢了,他当面去问问。 魏瑶从没见过这么富丽堂皇的屋子,这床大的,起码能睡五个人。 横着睡,竖着睡,想怎么睡怎么睡! 还有这些繁复精美的雕花,简直栩栩如生。 如今是深秋,屋子里竟已烧起了地龙,房里暖融融的,赤脚都不冷。 还好有地龙,不然自己穿着这劳什子纱衣直接要被冻成冰棍。 好饿~~ 晚饭只给她吃了一碗银耳汤,说要保持小腹平坦,那么小一碗,还不够她塞牙缝! 她前两年在庄子上被饿怕了,最怕的就是这腹中空空的滋味。 李嬷嬷说要保持口齿清香,叫她嘴里一直含着香枝,她实在是饿得不行,一个没忍住嚼碎吞了。 别说,味道还可以,有点像甘蔗。 吞下去后好像更饿了…… 魏瑶眼冒绿光的盯着桌子上那盘糕点,好像是糯米做的耶! 糯米,米… 她来京城这么久了,还没吃过米饭,真的好想念米饭的味道! 如今看见桌子上那盘米糕,她眼睛都直了。 魏瑶瞟了眼立在两侧的丫鬟,慢慢挪向桌子,吃点东西这两个丫鬟应该不会说什么吧? 她就吃一块,尝个味道… 她自我催眠着,慢慢朝糕点伸出魔爪… 突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凛冽的冷风灌了进来,冷得她打了个哆嗦,门口处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身姿挺拔,步伐沉稳,墨发披散,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强大气场,让人忍不住想献上膝盖。 待他走近后,他那好看的眉眼,俊朗的五官,深深印在魏瑶的眼里,她呆了呆,这人长得可真俊呐! 比她见过的任何男子都要好看! 浓密的剑眉下一双狭长凤眸,闪着桀骜又冰冷的光,挺直的鼻梁下薄唇紧紧抿着,似乎被人这么看着很是不悦? 魏瑶惊为天人的愣神,瞬间被一个激灵给拉了回来。 她扑通一声,真的给吓跪了! 她耸拉着脑袋跪在地上,心里直打鼓,这就是南宁侯——沈霄么? 看上去就很不好相与…… 不过,怎么这么年轻? 她还以为是个糟老头子呢! 屋内的两个丫鬟逃命似的退了出去,还抖抖瑟瑟的带上了房门。 这阵仗又把魏瑶给吓住了,她感觉自己身子都僵了。 屋内瞬时落针可闻。 沈霄对这种情形早已司空见惯,他继续迈着大长腿,行至床边才停下,潇洒的一撩衣摆,大马金刀坐在床沿。 然后侧过头来看她,女子一袭一眼就能看到底的红纱衣,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她抱着手臂蜷成一团,试图遮住关键部位,纤细的腰,若隐若现的细白小腿… 还有那张天姿国色的脸… 唔,果然是花魁的女儿,又纯又欲,穿上白衣是神女,穿上这身红纱衣嘛,是妖精! 他像招小狗似的朝她招了招手,声音低沉,充满上位者的压迫感。 “过来!” 魏瑶被这突然的一声吓得抖了一下,抱着手臂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语气虽还算温柔,但想起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还是好怕! 沈霄暗自叹了口气,能不能来个胆子大的? 这些女人个个都肖想嫁给他,但为什么见到他又都像见到了鬼一样?他有那么可怕吗? 他认为自己还是很帅的好不好? 他自十三岁起跟着父亲行军打仗,很少有跟女子单独相处的机会,此刻他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气氛诡异的安静。 十年了,如今终于国泰民安,他第一次有这么闲的时候,闲得人都养白了,他正想趁着这段时日清闲,把家给成了,省得父母亲成日念叨。 看吧! 好不容易提起来的性趣又没了! 真是扫兴。 他忍住想把她赶出去的冲动,耐着性子问她:“你是岭南人?那你可会岭南各地的小方言?” 此时魏瑶给自己的心理建设也已做好,大不了就是被那啥嘛,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 况且他长的这么好,她也不亏,总比庄子上那个歪瓜裂枣强。 她眼一闭,心一横,奶奶的,怕个球,得罪了他,还可以拉着魏家的人一起死,完全不亏! 魏瑶一改方才的鹌鹑模样,试着抬起头来偷看他,见他并无不悦,便大着胆子与之对视。 “我会啊!岭南有很多山寨,每个寨子都有自己的方言,我都能听懂,但是说的不好。” 她声音清脆,如细流敲击圆玉,很是悦耳。 沈霄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变脸倒是挺快! “你起来回话。” 这么可怜巴巴的跪着,他感觉自己在欺负女人。
第4章点心有料 咳咳,好吧! 他其实有那么丁点想看看这个女子的身材!想看看这薄纱笼罩下的双腿直不直?长不长? 说起来有些羞耻,他特别喜欢美腿的女子! 这似乎是男人某种无师自通的天性爱好! 他也是之前庆功宴时,跟着军中将士去教坊司喝花酒,才发现自己有这么个喜好。 他虽没有过女人,但他在军中听过不少荤话,该懂不该懂的都晓得! 魏瑶抿了抿唇,有些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又望了一眼挂在屏风前的披风,那意图很是明显! 沈霄摸了摸鼻子,有些失望的拿起披风,披头罩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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