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去了别院后才知道,小姐哪里是去南方游玩?分明是去南边治理瘟疫去了! 那年真可是多事之秋,南边连下暴雨,洪水淹了好几个村子。不仅如此,北边的胡人见大周皇权更迭,朝局不稳,更是在隆冬之际大举来犯。” 沈霄在这个时候插话道:“这事我听我父亲说起过,那一场仗足足打了三年有余。劳民伤财无数,国库日益空虚,朝廷接连损失几员大将。抗胡的第三个年头陌城那一役杨老将军退敌至关外,自己却力竭而死。军中不可一日无帅,圣上连夜召集群臣商讨由谁再做主帅领兵抗敌?那一年我刚满周岁,周岁宴还未散尽,我父亲便留下遗书自请领兵抗胡去了。好在我军疲惫胡军更是疲惫,见大周又来一猛将,胡人军心大败,没坚持多久便缴械投降。” 蒋奶娘好奇的看着沈霄,道:“你父亲是……” “是当年的南宁侯,沈炀。” 蒋奶娘眼睛亮了亮,激动道:“小小姐的姑爷居然是故人之子?”她赞赏的点了点头,欣慰道:“果真是虎父无犬子!说起来你父亲与我家小姐乃是旧识,当年你父亲被人下了寒毒,是我家小姐救了他一命。” 沈霄震惊了,“竟然是这样么?我听父亲提起过,他当年被人下寒毒谋害,受高人相救才勉强捡回一条命来。却没想到那人竟是瑶瑶的母亲?” 他情深款款的看向魏瑶,若是有尾巴恨不能朝她摇上一摇,“瑶瑶,看来我俩的缘分乃是冥冥之中的天定姻缘呐!” 魏瑶脸红了红,这人真是脸皮其厚,当着长辈的面就不能收敛一点?她一脸尴尬的转移话题道:“蒋祖母别理他,您继续说……” 蒋奶娘见小两口伉俪情深,心下十分欢满意,笑着道:“姑爷说的极是!天定良缘更是要加倍珍惜,唯有互相扶持方能白头偕老! 你母亲的事……唉,说来惭愧,我们虽在别院当差,但之后却再也没有见到过小姐,就连紫菱也没再见到过。更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回的京城? 一直到战事了结,京城重新恢复了以往的热闹生机。 我们见别院始终无小姐音讯,很是心焦,几次三番的去同济医馆碰运气,却再未遇见过熟人? 但同济仍医馆仍是与往常一般门庭若市,我等便猜想小姐定是平安无虞,她应是又去了什么别地方做生意! 之后我家大丫成家有孕,我家女婿乃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小两口几番写信要我回去养老,说大丫即将临盆无人照料,我便辞了别院的活计,给小姐留下一封道别信,带着细软回了襄阳。 后来我才知道,在我走后的半年里夏家接连遭难!官府说辞是:先帝病重时夏家泄露了皇室秘闻,这才导致先帝突然驾崩,新帝一怒之下抄罚家产,并赐以举族流放之罪……” 魏瑶义愤填膺道:“先帝都死了那么多年狗皇帝才借题发挥?这是卸磨杀驴!” 蒋奶娘苍老的脸上也满是不忿,“老奴当年也是这样想,但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又让我觉得这只是一个说辞罢了!当年我听闻此事后,披星戴月赶去京城,到了京城之后发现同济医馆已经关门了,夏府也被贴上了封条,就连小姐的那处别院也已经被火给烧得只剩下一片废墟。 我一打听才知道别院里的人竟然全部都被烧死了,竟无一人逃出来?老奴登时就觉得不对劲,立即躲了起来暗中打探,颇费周折才发现之前夏府里的下人凡是留在京城谋生的,接二连三都出了事!老奴害怕极了,连夜逃出了京城,一路风餐露宿只走小路,回到襄阳后甚至还在山中去躲了一段时间。后来一直风平浪静,这么些年过去了,没想到您们还能找到我?老奴这破败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能不能活得过今年还不一定?得亏撑到了还能见到小小姐的这一日,老奴真是死而无憾了。” 沈霄听完她口中的故事久久的沉默,此事处处诡异,处处透露着不同寻常! 他不禁看了魏瑶一眼,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他一脸凝重的问道:“蒋祖母可知晓那伍公子和覃公子究竟是何身份?或者说具体是做什么的?出自哪个家族?” 蒋奶娘无奈的摇头,“老奴当年极少出夏府的门,知晓这些事情还都是从紫凝和大丫鬟们的只言片语之中,还有小姐的种种表现之中猜出来的!具体是不是这么回事,老奴也不敢笃定?莫说探听那两位公子的身份,就连见也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但老奴敢肯定那两人的身份并不寻常,周身气势摄人,仅一个眼神就让老奴不敢抬头。” 魏瑶这时候插话道:“那位伍公子长得俊不?” 沈霄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她的思维总是这么跳跃,让他拍马都追不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代沟?是他太老了吗?? 蒋奶娘笑着道:“俊是自然俊的,不然你母亲也看不上!小姐她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喜欢一切长的好看的事物。屋里的丫鬟全是些模样出挑的,小厮也都是些白白净净的,就连吃早餐的包子都要选最好看的那一个。她管这个叫做什么,食色性也?还说什么,每日看半个时辰帅哥延年益寿?总之,你母亲嘴里奇奇怪怪的话一大堆,我们这些长期伺候的人听久了倒也习惯了。这要是拿到外面去说,那还不被人笑话说是肤浅?” 沈霄弱弱的看了魏瑶一眼,心道:好险,看来这喜欢俊的是遗传她母亲啊?要是他长得跟福临一样五大三粗?咦,简直不敢想…… 他从前十分讨厌那些娘们唧唧的小白脸,如今竟然会为自己的长相俊美而感到自豪? 苍天啊,他以前可是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的长相,总觉得自己长得不能震慑敌人,因此十分的不注重外貌,努力的加大饭量想让自己能像军中那些糙汉子一样魁梧,甚至更加糙上一层楼! 沈霄在心里默默为自己擦了把汗,还好他天生丽质难自弃,没有被他给瞎折腾坏,要不然恐怕早已经被瑶瑶给嫌弃死了。 他用灵魂五体投地行了个跪拜礼:感谢爹娘把自己生的这么好! 好吧,方才想什么正事来着?被瑶瑶这一打岔都把脑子里的想法给打乱了。 魏瑶哪里知道沈霄心里的千回百转?她只是单纯的想知道母亲为什么会喜欢那位伍公子? 她咬唇思索了一阵,发觉脑子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来,只能捡了个最肤浅的来问:“那…那位伍公子长得俊一些,还是覃公子长得俊一些?”
第 162章 谁更俊 蒋奶娘耷拉了的嘴角肉眼可见的抽了抽,心下暗道:果然是亲生的,拿不定主意就看谁更好看? “这…老奴当年只晃眼看了一眼,两人各有千秋吧!只是时常听紫菱念叨那位伍公子最是腹黑,擅长扮猪吃虎。而覃公子则深沉内敛,外冷心热……” 魏瑶苦恼了,歪着头看着沈霄,“那我们应该先找那位覃公子呢?还是应该先找那位伍公子?京城里这两个姓氏的人家多不?” 沈霄说了个保守的数字:“没有三千,也有五千吧……” 魏瑶惊呼:“这么多?这要如何找?” 沈霄心下已有了主意,“不用着急,我们先去南疆找我父亲,他既和岳母相识,说不定会知晓些内情。” 魏瑶眼睛一亮,一脸崇拜的望着沈霄,“对呀!先去找你父亲问问,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这脑袋瓜子还真是好使!” 沈霄被夸的心花怒放,一脸憨笑,犹如同得了糖吃的小孩。如果他有尾巴,那尾巴摇晃的速度一定都快到有虚影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开门声,是蒋奶娘的女儿和女婿回来了。 大丫提着两块五花肉和一些水果点心,一跨进院门就兴奋的开口喊道:“娘,听说家里来贵客了?” 她和夫君在襄阳城里做些小生意,听村里人带话说家里来了贵客。两口子急匆匆的收了摊,买上一些吃食赶着牛车火速赶了回来,与他们一同回来的还有他们在学院读书的长子。 一家三口脸上都挂着好奇与喜悦的表情,他们家里好多年不曾有远房亲戚前来走动了。大儿子如今已到了说亲的年纪,若是有那条件好一些的亲戚家里面有适龄的小姑娘,说不定就能凑成一桩和和美美的亲事呢? 魏瑶和沈霄来不及收拾,真实相貌就这么暴露在了一家三口的面前。 蒋奶娘见状,黑着脸朝女儿、女婿与孙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出去。 自己则一脸忐忑的看着魏瑶和沈霄,“小小姐还请谅解,乡下人行为粗鄙,惊扰了您和姑爷……” 魏瑶连忙摆手,“没关系,是我们突然到访给你们造成了不便。如今事情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天色也快黑了,我们就先回客栈,明日再来看您。” 说着和沈霄站了起来。 蒋奶娘却激动的拉住了她的手,“小小姐今晚就在老奴这里歇息吧!家里房子是新起的,铺盖罩笼全都是新制的,总比客栈里的要舒适。且,老奴好不容易才见到您,心中还有好多话想要同您诉说,实在是舍不得您们走。” 魏瑶为难的看了沈霄一眼,沈霄略一思忖,朝她点了点头,“那就住下吧!明日就从这边出发去南疆,蒋祖母若回再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也方便与我们说。” 蒋奶娘高兴得人都精神了几分,撑坐着下床道:“老奴领您们去客房。”说着朝门外喊道:“大丫,快,准备晚饭!照着年节准备!” 大丫在母亲自称老奴这个称呼中已经明白过来贵客到底是谁?她的脸上也换上一副毕恭毕敬的表情,忙不迭的拎着从城里采买回来的吃食,和丈夫儿子进了灶房。
第 163章 我要当爹 晚餐当真是丰盛满满的一大桌子农家菜,魏瑶和沈霄这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尴尬。 蒋奶娘一个劲儿往魏瑶碗里夹菜,一边夹一边怀念她娘喜欢吃什么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什么? 说着说着还真说到了几点重要的信息,比如她娘在治疗伍公子时,害怕再有人下毒,别院的饭食都是由蒋奶娘一手操持。 那位伍公子不能吃望果,一吃就喘不上气云云…… 还不吃鱼腥草,一闻到就想吐,偏她娘硬要他吃,说吃了有解毒功效…… 还讲诉了她们这些在夏府当差的下人或多或少都会一点岐黄之术,全是因为她娘当初力排众议,专门弄了个医护速成班。说教会了下人们识药用药,让人人都能有一技之长,如今她老在村子里多少也算半个赤脚大夫,很是受人尊敬……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令人尴尬到抠脚的饭,如何沐浴又成了问题? 由于农家院子紧凑,蒋家人洗澡一般都是在茅房,没有专门的浴室,这就十分不方便了。 沐浴完之后要穿过院子,暴露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十分的不雅。沈霄怎么可能会让魏瑶的出水芙蓉被别人看到呢?更何况蒋家还有一个因为考取功名而耽误了婚事的大龄剩男。 但这大夏天的,又不能不洗…… 于是沈霄发挥了他大力士的价值,顶着众人一言难尽的目光,将浴盆给魏瑶扛进了房间。 魏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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