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棠手里一空,又听见沈霄焦急的叫魏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没好气道:“我能把她怎么?我救了她好不好?”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满头大汗的沈霄,摇头叹息道:“难怪你小子会栽!啧啧…” 沈霄才懒得听他碎碎念,抱起魏瑶就朝山脚的镇上去找医馆。 魏瑶已经发起了高烧,沈霄手忙脚乱的照顾她,他亲自给她喂了药,又给她擦洗了身体,换了身干净衣裳,这个过程她一直没醒。 沈霄自己倒累出一身汗。 看着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特别是手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他心里闷闷的,难受的想大吼几声。 大夫说她惊吓过度,受了风寒,又失血过多才力竭晕倒。喝了药再好好补一补就养回来了,但她心里的创伤怎么养得回来? 昨晚忙活了一夜,周玉棠在客栈补了一觉,傍晚时分,沈霄才从房里出来。 周玉棠看他胡子拉碴的模样,疑惑道:“你亲自守着她啊?” 沈霄点头。 周玉棠无语:“找个婆子不就行了?她还没醒?” 沈霄眉头紧皱,“嗯……” 周玉棠把碗筷朝沈霄面前一推,“先吃饭。” 沈霄看见满桌子菜,这才觉得饿得慌,他从昨晚到现在,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周玉棠看着他毫不儒雅的吃相,啧啧称奇:“啧啧啧,说出去谁信?大名鼎鼎的南宁侯,战功斐然的威武大将军,吃饭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一顿竟然要吃六碗饭!!” 沈霄忍无可忍,“闭嘴。你吃不吃?不吃我不给你留了。” 周玉棠赶紧拿起筷子,“吃吃吃……哎,,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救的你的那位小娇娘吗?” 沈霄停下筷子,吞下嘴里的饭菜,“没来得及问,那你是怎么救的她?不管怎么救的,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周玉棠神色更复杂了,像他们这样身份地位的人,能用钱解决的事,绝不会欠人人情,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对方会要你用什么还? 有可能是身家,也有可能是性命…… “你看着我干什么?说啊?”沈霄不满,他等得很着急好不好。 “我等在出口处……” 周玉棠把他看见的好戏绘声绘色说给沈霄听,特别是说到又细又短的时候,还含沙射影的往沈霄身下看了看,沈霄气得想摔碗。 她一定不可能嫌弃过他,一定不可能!她还向他求饶过来着…… 不过,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怎么什么都敢往外说? 唉,也难为她了,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想出这么个法子,不然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样…… 不过… “周玉棠你什么意思?你明明早就跟上去了你见死不救?让她被那和尚吓成那样??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 “我又不知道她是你的魏姨娘,再说,我主要是想看看那个花和尚是如何作案……” “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难怪你一把年纪还娶不到媳妇。” “你好意思说我?你比我还老两岁好不好?” 突然,周玉棠看见转角处走来一个清丽的身影,沈霄背对着大堂,并没看到魏瑶。 周玉棠看了一眼魏瑶,决定插兄弟两刀,故意大声对沈霄道:“沈侯爷为了将此等恶贼一网打尽,不惜以家室为饵,此等大义之举实在令我等钦佩!来,我敬你一杯。” 魏瑶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换了干净衣裳,浑身舒爽了不少,伤口也包扎好了,她正疑惑想是谁救了自己?便看见桌子上沈霄的佩剑,是侯爷。 是侯爷救了她,他果然不会不管她。 她突然感到无比想他,想立刻见到他,告诉他自己受了多大委屈。 魏瑶爬起来,感觉浑身滚烫,头重脚轻的,但她还是扶着墙推门出去,谁知刚看到沈霄的背影就听见这么一席对话。 她如坠冰窟! 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以家室为饵,这个饵是她么? 她突然明白过来,侯爷为什么无缘无故要带她来上香?后院那么多姨娘,他带谁不行? 她失踪了一天一夜,他都没有派人来寻。 原来,她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甚至是,弃子!! 魏瑶苦笑一声,闭了闭眼睛,魏瑶啊!赶紧醒醒,你怎么会对他抱有期望? 他是大周朝战功赫赫,手握重兵的将军,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南宁侯。 你竟然敢对他有非分之想? 他是天上的云,你是地上的泥,云泥之别,相差万里。 你竟敢奢想他对你有情义? 简直可笑!! 罢了罢了,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赶紧走吧。 魏瑶转身便走。 沈霄被周玉棠突然提高声音弄得莫名其妙,“你发什么神经?” 周玉棠欠扁道:“哦,刚刚你那位魏姨娘来了,我说给她听。” 沈霄忙转身,只看到魏瑶的一片衣角,他心里一慌,一拳朝周玉棠打过去,怒斥:“混蛋!” 周玉棠堪堪躲过,慢慢收起嬉皮笑脸,满脸正色道:“阿霄,我是为你好,你还没有娶亲,你不能对一个妾室动情。” 沈霄起身去追魏瑶,“不关你的事。” 沈霄在门外徘徊半天,他有些不敢面对她,他该怎么解释? 似乎怎么解释都是多余? 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一声长叹,算了,先让她好好休息。 魏瑶回到房间伤伤心心哭了一场,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了,恍惚之间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然后一只微凉的大掌突然落在她额头上,她一个激灵惊醒,惊恐的往床角躲。 沈霄见她这副样子,心口一堵,想上前抱住她,“别怕,是我。” 手却被魏瑶推开了,魏瑶惊魂未定的推开沈霄,看他的眼里再也没有了从前的信任,取而代之的是防备。
第20章 疏离 沈霄喉头发紧,讪讪收回手:“你醒了便好,你的烧还没退,我让人再煎碗药来,你乖乖喝了。” 魏瑶看见他这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只觉浑身发冷。 她忍住颤意点了点头。 “身子可还有哪里不适?” 魏瑶又摇头,对他露出个讨好的笑来,“我没事,多谢侯爷关心……” 她这个笑让沈霄觉得非常的碍眼,笑得跟后院那些谄媚的女人一模一样。 他收回的手握紧成拳,藏在身后。感觉心里既堵得慌又空落落的,觉得必须要解跟她释一下,不然就会失去什么一样? “昨夜之事……” 魏瑶打断他,“侯爷心系天下百姓,实乃大周股肱之臣,能帮到侯爷是妾身的福气。” 如果自己站在他的立场,应该也会如此行事吧? 毕竟,牺牲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就能避免血染云恩寺,这无疑是最好的计策。 他只是做了最明智的决定而已! 他是一个责任心很重的人,胸襟宽广,心怀苍生。这导致他将会对自己的女人更宽容,更宠溺,只是她自作多情,产生了错觉。 他有很多女人,他的责任心雨露均沾,自己并不是特例。 一切回到原点就好。 只要她足够清醒,认清自己的地位,她就不会患得患失。 也不会舍不得。 沈霄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她何时称自己为妾身过?他不喜欢魏瑶这个疏离的姿态。 罢了罢了,她心里怨自己,阴阳怪气也正常。 他心里烦躁更甚,但是又深知此刻不能在她面前表露出来。 “你饿了吧?我让人送饭进来。” 说完落荒而逃,他受不了魏瑶那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他心里的憋屈无从发泄,叫小二给魏瑶送饭后就朝周玉棠房间走去,他要找周玉棠打一架,都怪他那张大嘴巴! 留着做甚?撕了才好。 那厮竟然不在屋里? 肯定是怕他秋后算账,跑了。 沈霄气得一掌拍碎了他房间里的桌子,哼,就让你赔钱! 福应看到他主子幼稚的行为,嘴角抽抽,主子似乎有好多年没有耍过这样的小孩子脾气了? 正缅怀过去呢,福临急匆匆来了。 “爷,大理寺抓回来的那几个土匪头子,跑了两个…” 沈霄眉头一皱,又变回那个严肃冷酷的南宁侯,他凤眸一凛,“大理寺是一群白痴吗?果然,什么头子带什么兵。” 福临不知道他家将军和周玉棠闹了矛盾,很是为周玉棠担忧:“周大人连夜带人去追了,还没有消息传回来。那伙土匪不似寻常山匪,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留后手?” 沈霄对周玉棠倒是有信心,转而问起了别的事:“其他人审得如何?” “都招了。” “藏在山上的赃物找到没有?” “找到了,还没来得及去搬?” “连夜带人去搬回来!”沈霄堵着的心好歹愉悦了些。 “属下这就去办。”福临兴奋的领命,搬金银珠宝啰,这差事他最喜欢。 “老规矩,注意点,避开大理寺的人。” “是。” 沈霄的老规矩嘛,就是赃物只上交七成,这是他的一贯作风,他又不是榆木脑袋,若都交给国库了,他手下的士兵哪有钱加鸡腿? 没钱谁愿意跟着他出生入死?凭他长得好看吗? 福临领命走了。 福应适时上前劝道:“爷,您两天一夜没合眼了,休息一下吧。” 沈霄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他确实很累。 本来想去陪陪魏瑶的,但她房里熄了灯,应该已经睡了,他也不好打扰,只得另开了一间房,还没来得及洗漱,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魏瑶吃饱喝足后上床睡了一觉,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不就是失恋嘛?好在她掐灭得快,问题不大! 寺庙其他地方还关着几个被抢来的少女,这几人姿色姣好,是专门用来仙人跳,敲诈借住寺庙的过往行商。 谁能想到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寺庙,里面的金银珠宝折算成现银,竟差不多有二十万两? 沈霄阴沉着脸,周身气压极低。 每到冬季,土地贫瘠的县镇都会冻死很多人,这些恶贼竟然有这么多钱? 他必须把黑风寨挑了!! 周玉棠追踪逃匪跑了一夜,他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还是让那两人给跑了。 他顶着两个熊猫眼,脸色也十分阴沉,比沈霄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他任职史上最大的败笔,他发誓,不论天涯海角,他一定要把老鬼揪出来! 周玉棠和沈霄端坐在大殿的上首,活像两尊煞神。 大殿里的众土匪一个个被五花大绑着,脖子上还架着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殿外也被沈霄的亲兵和大理寺的衙役凶神恶煞的团团围住。 平日里穷凶极恶的土匪们,如今像待宰的小鸡,一个个抖得像筛糠,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发出声响就被这两个活阎罗给砍了。 偏殿里,十几个被拐的少女哭成一团,周玉棠今日要带这些犯人回京复命,便让她们前来指证,看看这些犯人中哪些是拐卖她们的人? 他好顺水推舟将外面的人贩子也一网打尽。 这些女孩中有三个已经神志不清了,一个身上满是青紫,另一个乳头都被咬掉了一个,还有一个长得最好的,下身都腐烂流脓了。 魏瑶亲自替她们检查的身体,她烧已经退了,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是这些女孩太可怜了,她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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