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霄眉头微蹙,冷声道:“你如何得知我受了伤?” 孙姨娘心里咯噔一声,险些打翻汤碗。糟了,侯爷定是不悦她打探他的事情! 她咬了咬唇,怎么办?要如何回答他?万不可让他知道自己买通了下人,窃听关于他的消息。 她灵机一动,给魏瑶上了一记眼药,“是…魏姨娘告诉我的!” 沈霄收起那股压人的气势,眉头也舒展开来!他身子微微前倾,一脸好奇道:“哦?魏姨娘?她说了什么?” 孙姨娘似乎有些踟蹰,挣扎了片刻,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小声却吐词无比清晰道:“魏姨娘跟我炫耀,说侯爷找她看伤,还十分宠爱她……” 沈霄挑眉,不自觉的勾了勾唇,竟十分享受这种奇怪的虚荣! 那个蠢女人,怎么什么事都跟别人说? “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 说完竟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是福应看不下去了,尴尬的接过孙姨娘手里的汤碗,小声安抚道:“孙姨娘还是回去吧!侯爷公务繁忙,急着去处理政务呢!这汤他会喝的,您今后千万不要再来这里了!书房重地,那院门后隐藏有弓箭手,好在您方才没有进去,若有人非传唤擅自进了书房这道院门,便会被射杀!您以后就安静的呆在藏风阁吧!侯爷想您了自会召您!” 孙姨娘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紫,身子摇摇欲坠,她呜咽一声,猛然掩着面跑了! 福应暗自扶额,他好歹是个日理万机的总管,怎么尽帮侯爷料理后院的事?? 孙姨娘思绪回笼,低垂的眼底浮现出一抹杀意。
第41 章 病情不好 她嫉妒!她不甘心! 凭什么?自己哪样比魏瑶差?凭什么魏瑶能得到侯爷的宠爱,她却不能? 就凭魏瑶那张狐狸精的脸? 不!侯爷这种身份地位的男人不可能这么肤浅! 他位极人臣,手握实权,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可能偶尔会对野味小菜感兴趣,但绝不会把野味小菜当作主食! 女人的固宠向来都是靠才情,靠脸只是暂时的! 听说侯爷半年前去过岭南?而魏瑶是岭南人氏!他们极有可能在岭南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这才让侯爷对她上了心! 魏瑶能得此机缘,是因为她占了先机? 如果侯爷先遇到的是她,那魏瑶如今拥有的一切定然都是她的! 那么,如果魏瑶消失了! 是不是就没人挡自己的道了? 孙姨娘唇角浮现出一抹开怀,抬起头笑盈盈的对魏瑶道:“还有几日就要过年了!除夕那日,侯府所有开了脸的姨娘都会去前院侍奉侯爷和老夫人用年夜饭!侯爷的未婚妻表小姐也在,这府里有资格过去的就咱们俩,咱们万事要仔细着些,万不能惹到未来的当家主母!我就是想跟你通个气,咱们最好连衣裳都穿同色去,免得出行踏错惹出事儿来!” 魏瑶眉心微皱,试探的问:“可以不去吗?” 孙姨娘疑惑的盯着魏瑶,不去?这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 侯爷难道就是因为她不争不抢才如此看重她? 孙姨娘压下心底疑惑,叹气道:“这怕是不行!过年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我们若不去吃年夜饭,侯爷定会不高兴!” 魏瑶眉头皱的更紧,嘴唇也紧抿着。 她不想出现在老夫人面前,也不想出现在侯府未来的主母面前,多一人认识她,她就少一分逃跑的希望! 魏瑶敷衍道:“这事儿,你拿主意吧!” 心底却在想,到时候弄副出疹子的药来喝了,就说怕传染人,去不了不就行了? 孙姨娘又旁敲侧击问了些话,魏瑶也敷衍着回答。话题越聊越没意思后,孙姨娘便领着丫鬟婆子走了。 魏瑶有些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 但直觉告诉她对方不可能是真的来与她交心的! 原因无他,每次她和沈霄一接触,孙姨娘就上门了! 这说明她一直盯着自己呢! 真是心累得很!她才不想跟她们一群女人在这里争那一根萝卜丁呢! 她一直无法理解,她们为何要非要把自己束缚在后院?外面的天地那么广阔,日月星辰,江河大海,山川青空,多有意思呀!人生在世,若不去看看这山,那海,那日落,岂不是白走一遭? 何必要倾其所有,扑在一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身上?简直是傻! 不过,除夕夜倒是个很好的跑路机会,到时侯府人人忙着过节,定然无暇顾及她,也难以发现她跑了! 只是晓莹这丫头该怎么办?自己带着她跑定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不带她,她怕是会受责罚! 得寻个机会把她赶走,免得牵连她! 魏瑶想着心事,一晚上没怎么睡好! 迷迷糊糊间,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顶着昏昏沉沉的脑子坐起来,晓莹也被吵醒了,呆呆的从耳房跑出来,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敲门的人竟是福应,他在门外十分焦急:“魏姨娘,打扰了!周大人情况不好,奴才想劳烦您过去看看他!” 魏瑶一惊,大脑迅速清醒。她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什么情况?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福应言简意赅道:“将军府来报,说周大人昨夜又发烧了!烧到现在还没退,且伤口疼得厉害!大夫们都瞧不出病因,如今侯爷在军营回不来,奴才便只能自作主张来寻您帮忙!” 魏瑶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她提着药箱,打开门,“走吧!去看看!” 可别是她造成的医疗事故啊? 晓莹在后面追了过来,“姨娘,姨娘,外面冷,把大氅披上!” 魏瑶倒忘了她有两件新装备!外面正是滴水成冰的天气,她忙又回身,任晓莹帮她把那件连帽大氅披上。 披上大氅犹如披了床棉被,果然暖和多了! 福应带着魏瑶从西院的角门出府,那里等着沈霄的专用马车,魏瑶一骨碌爬上马车,自顾自坐了进去。 拿着脚凳的福应:…… 魏姨娘还真是不拘小节! 不过他瞧着怎么就那么顺眼呢??他就顶烦那些扭扭捏捏的大家闺秀,风一吹就会倒似的!上个马车要几个下人扶着,跟病入膏肓似的!他就不信她们上茅厕时也要人扶着! 福应在前面赶车,魏瑶坐在车厢里做准备工作,她从药箱里拿出一会儿可能会用到的工具和药瓶,表情十分凝重! 难道是伤口没缝合好?不能呀?她离开前明明就检查过,伤口没有肿,还在结痂了,恢复的很好! 症状是发烧?伤口痛?难道是肚子里面的炎症?嗯,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福应,周大人是何时开始发烧的?是谁在照顾他?” 福应一边将马车赶得飞快,一边恭敬的答:“是方大夫照看的!说是昨日傍晚时分起的症状,方大夫用了退烧药,但并不顶用!周大人昨晚折腾了一夜,吃了几个方子的消炎和退烧药都不顶用!” 魏瑶眉头紧锁,“这么严重?那昨日怎的不来请我?” 福应抹了把冷汗,“方大夫想着姨娘您留下了方子,又交待了可能会发热,他以为他能应付!便说没好意思来打搅您…” 魏瑶表情严肃,语气不善:“医者最忌自大,他这是犯了行医大忌!他…底细如何?” 别就是那个奸细吧? 福应也眉头紧锁,他有些不确定道:“方大夫是侯爷旧部方军医的儿子,本来在军营里任职的,但后来腿部受了伤便退了下来,留在将军府做府医!忠心?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经魏瑶这么一怀疑,他此刻也不是很确定了,待会儿得需排查一番! 马车行驶飞快,好在此刻天还未亮,街道上没什么行人,他们才能在街上策马狂奔。本来要半个时辰的路程,两人只用了一柱香便到达了将军府。 周玉棠看上去更憔悴了!短短两日人已瘦了一圈,他脸色灰白,脸上胡子拉碴,头发也十分凌乱。 难以忍受的疼痛折磨得他像头暴怒的狮子,远远都能听到他有气无力的咆哮声。 见到魏瑶来了,他更是怒不可遏! 他喘着粗气,抬手指着她,有气无力的嘶吼:“是你!一定是你害我!说!你…是不是…给我下了毒!” 魏瑶没时间理会他的胡搅蛮缠!一把拍开他的手,掀开被子去看他的伤口。 他竟然还穿了条裤子? 魏瑶怒道:“谁给他穿的裤子?伤口都没完全结痂,怎能随意随意翻动病人身体?还有,勒到伤口怎么办?我不是说了要等伤口完全结痂后才能给他穿裤子吗?这被子怎么也没用支架撑起来?在伤口上磨来磨去不痛才怪!快,把他裤子脱了!再换一床干净被子的来!”
第42 章 暴躁得狂躁 周玉棠誓死保卫他的裤子,就像在保卫他最后的尊严! “你走!!我不要你治!我宁死都不要你来羞辱我!” 魏瑶简直被他气乐了! 她都没嫌他辣眼睛,他倒还嫌弃起她了? 魏瑶退后几步,小声对福应道:“福应,你去把他敲晕!他再这样挣扎下去,伤口准崩开!” 福应吓了一跳!这会不会,暴力了点? 他有些害怕,周大人看着和气,但脾气极其古怪!大理寺那些惩罚犯人的手段可不是虚的!也就他家侯爷能用武力值压制他! 他若是打晕了周大人,被秋后算账怎么办? 魏瑶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放心,出了事我担着!再说,不是还有侯爷吗?让他醒了找侯爷算账去!如果他出了事,侯爷那里更不好交代!” 比起阴沉沉的周大人,福应还是更害怕他家不怒自威的主子! 那浸了盐水的倒刺牛筋鞭更可怕!他可不想再次尝试! 于是福应走上前去,假装安抚周玉棠,瞅准时机一个手刀下去,周玉棠脖子一歪,不动弹了。 魏瑶趁着这空档已经写好一张药方,她把药方递给福应,“你用最快的速度亲自去抓药、煎药来喂他!” 她用眼神瞟了一眼垂手站在一旁装鹌鹑的方大夫,加重了亲自去三个字。 福应领会,面色变得凝重起来!转身急匆匆去了。 这时,小厮也抱着新的棉被进来了! 魏瑶背过身去,指挥着小厮将周玉棠的裤子再次扒了!又让他用细棉布盖住了关键部位,这才转身去查看他的伤口。 伤口的确发炎了!周围有些红肿,还有黄水渗出。 魏瑶真想一巴掌拍在他伤口上,教他重新做人! “真是,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怕羞?”她一边抱怨,一边观察方大夫的神情。 方大夫满脸愧疚之色!他拘谨的站在一旁,想要过来帮忙,又怕自己再次帮了倒忙!只能唯诺道:“我拦过了!周大人死活要穿着裤子才安心……不然他就不吃药!” 魏瑶被气笑了,“拿不吃药来威胁?他是三岁小孩吗?拿别人的关心作为要挟的筹码,真是幼稚又没品!” 她手上动作不停,扳着周玉棠的脑袋仔细查看他的面色,脸色除了苍白之外还隐约泛青! 魏瑶心里一凛,忙又翻开他的眼皮仔细看,他的眼仁布满了红血丝,眼白看上去就像被红色蛛丝铺天盖地的包裹着!看上去诡异又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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