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瑶眼睛亮了亮,她这小妾本就做的冤枉,若是有机会翻盘,那岂不更好? 不过,侯爷会答应吗? “听说你和侯爷是好友?那你说话他听吗?” “我俩穿开裆裤的交情,你说他会不会听?” 魏瑶高兴起来,“那你能给侯爷说说,让他放我离开侯府吗?” 周玉棠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挖了挖耳朵,不自觉的拔高音量,“什么?你竟想离开他?” 这世上,竟然还有女人会看不上沈霄?? 她是瞎还是傻?? 阿霄那样优秀的男儿,她不扒拉紧就算了!竟然还想着离开他??? 照这样来说,她根本就不是奸细? 周玉棠用审视的目光,狐疑的看着魏瑶,企图从细枝末节捕捉她的真实想法。 魏瑶端了根小板凳坐在周玉棠跟前,迎着他狐疑的目光,毫不避讳的把她是外室女的身份说了。 又把她是如何被送进侯府的过程也说了,说完有些伤感又有些期待的巴巴望着他。 周玉棠听完后脸色变了几变,起先是震惊,然后是难以置信,最后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真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回事?? 要说阿霄不知情,他完全不信! 既然他知晓内情,还硬把人留在身边,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喜欢她…… 而魏瑶竟然没被沈霄的皮囊和侯府的泼天富贵迷了眼? 这点倒是难得…… 周玉棠摸着下巴,突然有点同情她了是怎么回事? 看着她那期待的眼神,他有些下不来台…… 他要是早知是这么回事,打死也不会嘴贱去套她的话! 如今话套出来了,也确定她不是奸细了,他要怎么面对自己方才夸下的海口? 脑壳疼! 周玉棠讪讪笑了笑,“这事儿吧…等阿霄回来了,我给他说说…” 魏瑶摆了摆手,出谋划策道:“您不能这么直白的说,我总觉得,侯爷似乎不会放我走?” 周玉棠在心里哀嚎。 嗯,你很有自知之明!你这样人间清醒,心思通透又有主见的女子,恰好是他最喜欢的那一款!照着他之前霸占你那态度,他绝不可能会放你走!! 就像沈霄幼时养了只白猫,喜欢得紧,恨不能同吃同睡。被沈老夫人知道后,以玩物丧志为由要带走那只白猫,说帮他养。沈霄拗不过他母亲,宁愿亲自动手,木着脸将那白猫按在莲池给活活溺死,也不让它成为别人的宠物,从此以后他便喜怒不形于色…… 更何况你还是个俏生生,顶有趣的人! 周玉棠摸着下巴思考:得不到就毁掉,这才是沈霄的作风,他要不要提醒一下她呢? 毕竟这样一个水灵灵的人就这样香消玉殒了,有些可惜…… 魏瑶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觉得夹在他们中间难为情,失落的在心底叹了口气。终究是自己期望过高了吗?她挤出个笑脸,给周玉棠递了个台阶。 “罢了!你改日只需要侧面提醒一下侯爷即可,让他不至于被蒙在鼓里,其余的,我自己想办法。” 周玉棠神色更复杂了! 这姑娘,莫不是暗戳戳的想逃跑吧? 他突然有些期待了!她若真的成功逃跑,那不可一世的沈侯爷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呢? 他鼓励的朝魏瑶笑了笑,露出一口阴森森的大白牙,那模样明晃晃的在暗示:姑娘,大胆去做你想做的事,我给你递梯子。 “没问题,我一定会提醒他的,你以后若需帮助,尽管来寻我。我能帮你的一定帮你!对了,你之前在乡下,可通晓大周律法?” 他话锋一转,不知怎的提到了律法上。 魏瑶有些茫然,“啊?律法?我并未学过……” “那我今日给你讲讲大周律法吧!日后不管你还在不在侯府,都能用上。” 魏瑶眼睛一亮,“那感情好,谢谢你啊!” 周玉棠心虚的笑了笑,“无碍,无碍……” 心里却在兴奋的想:赌一把大的!赌她能不能把冷心冷情的沈侯爷拉下神坛。 若能,他等着沈侯爷为情所困的那一日,那小模样一定凄惨极了! 若不能…那她恐怕得死!沈侯爷只怕也会更加讨厌女人。 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不厚道就不厚道呗!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阿霄一把年纪还拖着不成家,不给他玩儿把大的,他怎会醒悟? 他这是在帮他呢!
第 53章 你们在做什么 时间过得飞快,周玉棠自确定魏瑶不是奸细后,待她不再挟有偏见。又想着要看她和沈霄的好戏,待她的态度和善起来。 两人经过几日相处,竟有了些塑料友谊。 周玉棠感觉身体已经好了大半,魏瑶用药精准,三日下来,不但他的伤口不再疼痛,还吃嘛嘛香,晚上亦能安稳的睡个整觉了。 “今日是施针的第四日了吧?这针扎下去没有前几日疼了!”周玉棠顶着被扎得犹如刺猬的脑袋晃了晃。 魏瑶毫无形象的累瘫在小凳子上,抬手拿袖角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着道:“嗯,明日再施最后一次针即可,扎针没有那么痛了,说明你身体恢复得很好!也说明毒素排出去了一大半!” 周玉棠在这方面是打从心底里感激她的!想起从前对她的敌意,有些汗颜:“我从前,对你有些误会……从前对你的态度也不怎么好!你却不计前嫌的救了我,这个恩情我定会报答于你的!”若到时阿霄想杀她,他大不了冒着和阿霄干架的风险出手帮她一把吧!也算还了她的恩情! 魏瑶受宠若惊的看了他一眼,觉得他预存的报答还不如马上给点诊金来得实在!于是假装推诿道:“哎呀,报答就不必了!你之前在云恩寺也救过我,咱俩算扯平了!” 周玉棠却很坚持,“一码归一码,云恩寺我救了你,那晚你为我缝合伤口把我从阎王殿拉回来,已经还过了!这次中毒,若没有你我恐怕也早已死了,这样算下来你救了我两次!” 魏瑶心中窃喜,这人还挺上道!!她忙正襟危坐,飞快的瞟了他一眼,趁热打铁道:“额,既然你如此坚持,那这次你就付我诊金好了!” 周玉棠:??? 我跟你谈感情,你跟我谈钱? 不要人情债?要钱? 这傻姑娘到底知不知道人情债比钱难还多了? 魏瑶自然知道,只是她觉得他们以后不会再有交集,还不如兑现成真金白银来得实在!等她去了山清水秀的乡下,也能多买几亩良田来当地主婆! 周玉棠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巴巴道:“诊金…要多少?” 魏瑶有些难为情,这…药是用的沈冤大头的,她没资格收钱!她只是出了点力,耗费了些精力,收多少合适呢?也不晓得京城的行情是多少? 她有些苦恼的挠了挠手心,装模作样把话还给了他,“那你觉得你这条命值多少钱?” 周玉棠鼓了鼓眼睛,这市侩的嘴脸,瞧着碍眼极了!!亏他刚刚对她有了些改观,还想着再救她一次来着?如今一个回合就把她给打回了原形? 竟然是个庸俗至极,蠢笨如猪的财迷! 他有些气闷,“本公子的性命无价!赶紧的,开个价!” 魏瑶见主顾要生气,也不好继续矫情。 额,她这几日忙前忙后,再怎么也得收个十几二十两吧?但是想让他打消报答救命之恩划清界限的话,起码再得加个二十两他才能心安! 魏瑶有些心虚的伸出五根手指。 周玉棠瞟了一眼她纤细的五指,嗤笑一声:“五千两?还你救命之恩?”嗤笑变成嘲笑,“哼!倒也不亏!等着!” 他朝门外喊了一声:“春生!进来!” 春生是他的贴身小厮,之前替他挡刀也受了重伤。只是没周玉棠受的伤致命,昨日才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此刻正在院里晒太阳。 魏瑶惊得瞪大眼睛!连手指都忘了收回来!五,五千两? 奶奶个腿哟!这么财大气粗吗? 她激动得脸都红了!她遇到的都是些什么财神爷哟? 咳咳,是她格局没打开?得打开!无限打开! 魏瑶佯装淡定的收回了手,只是她那微红的脸颊和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她! 春生一瘸一拐的走进来,“爷,您有什么吩咐?” 周玉棠朝魏瑶奴了奴嘴,似乎很是嫌弃她的庸俗,“给她五千两诊金!!” 春生哦了一声,伸手朝怀里一掏,掏出一沓银票,从中数出五张恭恭敬敬的递给魏瑶,直接把魏瑶给震了个外焦里嫩。 就,就这么掏出来了? 不,不去银庄凑一凑吗? 揣,揣了一沓一千两面额的银票,随身携带?? 魏瑶机械的接过,又机械的踹进了自己的袖带中,感觉那袖带似乎有千斤重。 娘啊!她实现一夜暴富了?? 还当什么地主婆啊?直接成土财主了! 她正沉浸在天上掉馅饼的喜悦中时,门口快步走进来一个青衣小厮,是周玉棠的另一个贴身随从:秋实。 秋实火急火燎的窜了进来,也没看杵在榻边的魏瑶,直接朝床上的周玉棠兴冲冲道:“来了来了,爷,他来了!” 周玉棠脸上闪过惊喜,“真的?”随即又是狐疑,“他自己来的还是被你给叉来的?” 秋实连忙摆手摇头,“他自己来的!爷可不要冤枉小的!小的只是把消息透给了他,他听说后办完手中的差事就找来了!” 周玉棠突然生起气来,“竟是办完差才来的?还真是顶顶现实的一个人!让他滚进来!” 秋实被主子突然发怒吓了一跳,虽然这怒气不是撒在他身上的,但他仍是害怕的后退两步,急忙道:“是!爷!小的这就去叫小白仵作进来,您消消气!” 说完小跑出去。 魏瑶正在想:能把周大人气成这样,那位小白仵作定是个能人! 她脸上八卦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来,耳边便响起周玉棠不善的声音:“还不走?怎么?诊金没收够?还想敲我竹杠?” 魏瑶一阵心虚,生怕他把银票要回去,脚下生风的朝门口走去,“这就走,这就走!” 刚踏出门槛,迎面便见到一个身穿衙服的俊秀青年朝房间走来。 那青年身形纤瘦,背脊挺直,看上去极有风骨!五官隽秀,一双眼睛大而有神,脸上的表情却极淡,像那得道高僧一般,仿佛没什么事能搅动他的情绪。 欸?长得怪好看的!魏瑶不由多看了两眼! 正惊艳间,秋实那略带狗腿的声音打断了她,“小白仵作,爷在屋里呢!你进去吧!” 魏瑶忙侧身让路,小白仵作声线略细,对她微微颔首,低低道:“多谢!” 魏瑶回以微笑,等他进去了,才高高挑起一边眉毛,小白仵作竟是个小白脸? 她耳朵竖的老高,磨磨蹭蹭朝院外走,屋里却没传出什么声音? 魏瑶有些遗憾,第一次听墙角以失败告终…… 五日时间转眼便过,今日是魏瑶最后一次为周玉棠施针,他身体恢复得很好,已经能捂着腹部下床缓慢行走了。 最后一针施完,两人都有些力竭。 魏瑶坐在床前气喘吁吁道:“福应说、侯爷要回来了,我,我可能要回侯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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