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荷陷入爱情陷阱后,漂亮的脑袋已然成了摆设,小姐妹曾经的规劝提醒在她眼里那都是为了拆散他们! 更糟糕的是,她还偷偷倒掉避子汤,怀上了那人的孩子。 只是她万万没没想到,她那情深似海的情郎,带走了她所有值钱的首饰和白花花的银子后,竟是游鱼入大海,一去不复返。 后经多方查证,竟是查无此人? 他竟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连身份都是假的!枉她孤注一掷,寄托了所有希望的爱情,至始至终都只是骗局一场! 猎人以身为饵,以情为网,骗得她身心俱损,人财两空。 幡然醒悟后,蜜荷万念俱灰,丧失了活着的勇气,于凌晨时分跳河自尽。 好在及时被龟公发现,多方努力下把她捞了上来,那两个月大的胎儿却是流产了。 魏瑶如今已俨然成为了花街的御用医婆,一旦姑娘们患上了偏方治不好的病,老鸨都会派人来请她去看诊。当然,魏瑶收老鸨的银子可不会手软,她们赚了那么多黑心钱,她拿着一点都不觉烫手。但她收的诊金也会比市场价便宜三分之一,要不然怎么能细水长流,长久合作呢? 魏瑶花了好一通功夫才保住蜜荷的命,又花了大量精力替她清宫保宫。足足忙活了两个时辰才结束,期间滴水未尽,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不忍的看着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一脸灰白颓丧相的蜜荷,沉沉一叹。 老鸨尖酸刻薄的怒骂声还炸响在外间,“老娘含辛茹苦教你手艺,与你母女情份十几载,竟还比不上那才认识几个月的小白脸儿?你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与江湖骗子私定终身?还与他珠胎暗结?你这流过孩子的破沟壑今后还怎么能夹住恩客的心?老娘这是赔了个底朝天啊!最得意的摇钱树就要成为二等娼妇,你可真是能得嘞,挣扎着,迫不及待着,要去伺候那些贩夫走卒!……” 魏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刷的站起身,掀门帘走了出去,声音冷冷道:“秦妈妈,您若还想留蜜荷一条命,就请不要再说了!她本就心存死志,你这样是在火上浇油。” 秦妈妈见魏瑶冷了的脸,只得悻悻住了嘴,她在楼里再豪横,也是万万不敢得罪这些的大夫的。
第 106章 一根拦路草 但秦妈妈又委屈得不行,一张老脸气得白粉都在簌簌的往下掉,拍着手掌愤愤道:“叶大夫,您说我冤不冤?她那丧了良心的兄嫂自十二年钱把她卖进百花楼,妈妈我就拿她当亲闺女在培养啊!供她吃,供她喝,还教她曲艺舞蹈,把我的十八班技艺都传给了她。白白供她吃了两年闲饭,耐心等她十五岁身子完全长开后才挂牌接客,她这些年得来的打赏小费我从没向她要过吧?她想存银子从良我也支持她吧?可她怎么就这么贱呢?那男人的话是能随便信的吗?那是世界上最虚伪最凶狠的狼!咱们这儿做的是什么生意?哪样的男人她没见过?哪样的男人能看得起咱们?抓蛇的如今被蛇咬了,你说妈妈我气不气?” 魏瑶一脸无奈,道:“蜜荷姑娘如今遭了大罪,您再逼她,恐怕她又得寻死一次!秦妈妈既大费周章把她救了上来,还破费请了我来替她治疗,想必定是舍不得她真的死。” “那可不,她可是我的摇钱树,怎么能死?” “那您就快快离开,命人去抓药熬药,晚了易落下病根,今后面黄肌瘦的,可不漂亮了…”魏瑶两指夹着张药方递了过去。 秦妈妈一听说会“面黄肌瘦”,赶忙接过药方快速出了门。头牌靠的就是身段和脸蛋,要是都面黄肌瘦了,那还如何揽客? 魏瑶见终于把聒噪的秦妈妈支走了,这才深吸口气回到床前。 蜜荷已无从前妩媚动人的风采,一双眼睛空洞洞的望着罩顶,不说话,也不动一下,仿佛被抽干了灵魂的木偶人。 魏瑶轻叹一声,“你要是想哭,就大声的哭出来吧!这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骗得你这样惨,凭什么是你要死要活的?若换作是我,我偏要活出个人样,待有一天再遇到他,定要把今日之辱教他也受上一遍。拿了你的,全部都要他吐出来!骗了你的,也要加倍在他身上找回来!要他去死才是,不,要他生不如死却又不能死。” 蜜荷听后,终于压抑的哭了出来,起先是克制的小声啜泣,后来是抓着被子痛哭出声。 魏瑶的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哭出来就证明她想通了,不会再寻死觅活。 想通之后,迎接她的便是新生。 只是,还有一件更为残忍的事情魏瑶不敢现在让她知道。 蜜荷再也不能生了!本就被虎狼之药侵蚀透了的身子,还拼死怀了这胎没有缘分的孩子,如今这一折腾,更是直接断送了她做母亲的机会。 在这条花街里生存的女子,又有哪个没被那虎狼之药荼毒? 就包括她自己,也曾喝过,好在量不算多,未造成实际性伤害。后来吵过一架后,沈冤大头都弄在了外面,她这才没再服用。 只是,这些姑娘怎么敢提让客人弄在外面的要求?那些不把花娘当人的臭男人又怎么可能会替她们的身子着想? 魏瑶又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阿娘手札里有一物,可以完美解决这个问题。不但可避孕,还能防止脏病传染,最最适合花楼的姑娘与嫖客用,若制成功了,还能赚好多白花花的银子。 想想就热血沸腾! 不过,怎么感觉她的悬壶大计怎么越走越偏了? !!! 魏瑶一身男装,挂了闭门外出的牌子,将钥匙交了一把给丽娘,让她帮忙喂阿黄,顺带照看一下宅子,然后赶着马车出城了。 她要去乡下买羊! 时隔几个月再出来,道上那嫩绿的小草已变得青绿,官道两旁的树木也已枝繁叶茂,农田隐有蛙声传来,一派勃勃生机之象。 魏瑶的思绪飘得有些远,她逃出来都快四个月了,大街上她的画像还是在时不时更新,看来沈冤大头这是要与她死磕到底了啊?若不是她会易容,恐怕早就被人给认出来了。 他丫的!还真是小气吧啦得不行!怎么这么抠门?跑了她一个,他后院不是还有十几个?死揪着她干什么呢? 魏瑶撇了撇嘴,将马车赶得更快了些。 一连跑了好几个村子,都没有人家养羊,说那玩意不如猪能生,还要浪费劳动力去放,养着费劲!魏瑶绝倒。 一番折腾下来已到了下午,魏瑶饿得不行,便向老农买了只鸡,准备一会儿偷偷去河边烤来吃。 寻了处风景如画的平坦浅谈,搬出马车上的小桌板凳,再搬出各种调料器皿,捡来干柴点燃火堆。 杀鸡,拔毛,开膛,破肚,抹上调料,上架开烤。 架上随马车携带的小鼎锅,将方才在林子里捡到的旁人不认识但能吃的菌菇和着白米,熬上一锅香喷喷的菌菇粥。 魏瑶晒着太阳,赏着美景,吃着美食,日子简直不要太美好。 两个鸡翅膀还没啃完,突见眼前浅滩冲上来一抹黑色的人形物,还有黑黝黝犹如瀑布的长发。 魏瑶吓得汗毛倒竖,尖叫一声,将鸡骨头一扔,连连退后好几步。 水鬼?? 大白天的,不能啊? 一动不动的,难道是坠河之人? 好奇心作祟,医者父母心作祟,魏瑶天人交战一番,还是往前走了几步。 一个成年人? 魏瑶又走近几步,探头探脑。 一个成年男人? 魏瑶拿着顺手捡来的长木棍,隔着老远捅了捅他。 没反应? 定是淹死了! 她丢了木棍脚下生风往回跑,快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天呐!人命官司?可别赖上她,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冤有头债有主,谁害的你你找谁索命去,千万别认错了人赖上她。 齐襄没想到这人都不上前看他一眼,直接就断定他已经死了!! 他只得用尽全力,虚弱的喊道:“别,别走。” 他已在河里抱着木头漂了大半日,这荒郊野岭好不容易出现个人。他循着肉香味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浮过来,没想到遇到的却是个没什么同情心的? 魏瑶脚步一顿,疑惑的回头,“你还活着?” 齐襄声音如蚊呐:“还没有死。” 好在这林子安静,魏瑶倒也能听见。 她隔空喊话:“你姓甚名谁?怎会在此?”可别是个穷凶极恶的通缉犯? 齐襄气若游丝,还得编故事。他直挺挺躺着喘了口粗气,断断续续的道:“在下姓齐,乃岭南人士,路遇劫匪,不得已跳河逃生,顺河漂流至此,还望阁下救我一命……” 魏瑶激动的跑了过来,用岭南话问道:“老乡?你怎的弄得这样惨?” 齐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聪明,还知道试探他?于是他也用标准的岭南话答:“唉,时运不济,祸从天降。” 魏瑶彻底放下心来,躬身去扶他,“唉,咱们同病相怜…咦?怎么是你这个小白脸?” 这不是护国寺那个口吐芬芳小白脸吗?
第 107章 内什么 齐襄疑惑的看着魏瑶,声音虚弱的道:“我们,见过?” 魏瑶这才想起自己如今换了副装扮,他应是认不出来她了。 她有些懊恼自己不严谨,讪讪一笑,“那个,认错人了,不好意思…” 齐襄眼里极快的闪过一抹什么?面上却未表露出来,他眼巴巴瞅着魏瑶,“在下身受重伤,财务尽失,不知老乡可否能救我一命?待我寻到家人,定会重金感谢于你!” 魏瑶有点纠结,他说是遇到土匪抢劫,又说是岭南人士,可她那日分明在京城地界见过他? 齐襄继续打消她的疑虑,“在下乃是国子监的学生,前些日子想去江陵府城探访亲友,没想到却路遇劫匪…”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整个人怕得微微颤抖,“没想到那匪徒穷凶极恶,抢了我的财物不说,还杀了我的书童,若不是我那忠心的书童拼死护着我跳河逃亡,恐怕我也已成为刀下亡魂…”他说着眼里隐有泪花闪现,整个人悲痛欲绝。 魏瑶目露不忍,已然信了,“好了好了,不要再回忆了!逝者已逝,生者如斯。你既已死里逃生,又遇到了我,咱们又是同乡,我救你便是!但是首先你得证明你身份清白,你有身份文牒吗?” 她很会现学现用,如今遇到不对劲的人都要先看看身份文牒。 齐襄嘴角抽了抽,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后用他僵硬且无力的手,抖抖嗖嗖从怀里摸出一个鹿皮荷包,递给魏瑶,“都在里面,你自己看…” 魏瑶忙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除了文牒还有几张银票,她不好意思打开细看,仅从花纹判断那是一百两面额的,有好几张呢!看来还是个富家公子? 魏瑶咳了咳,把眼睛从银票上挪开,一本正经的去看文书。这文书倒不是身份文牒,而是含金量更高的国子监学业证,上面有齐襄的名字。嚯,他还是个举人?魏瑶变得肃然起敬,她对学业好的人一向比较佩服。 齐襄可没放过她看见银票后那亮了几度的眼睛,他虚弱的利诱:“小兄弟若能救我,这里面的银票便作为酬金感谢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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