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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还有什么不懂？ 里正当即怒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连人家冒险从老虎那里挖得的灵芝都想贪，你们，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了？” 这话一出，刘大娘不高兴了。 “别以为猴子戴上乌纱帽，真当自己多大的官。你再偏心眼，我们就告到县太爷那里。” “好啊。” 身后突然想起方海的声音，众人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方海立在那里，身上还背着行医箱。 刘大娘们吓了一大跳，毕竟村子里就他这个大夫最年轻见识最广了，要是得罪了人可不好。 一时间，一个个低下头。 里正赶紧充当中间人：“阿海，都是乡里乡亲，见了官，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也不好。” 方海充耳不闻，只看白薇：“娘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能给我说一遍？” 白薇当然敢说了。 原先讲遇见老虎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几句，这一次绘声绘色说的，刘大娘几个羞愧低下了头。 方海心塞又愤怒，冷冷吐出每一个字：“你们说的，见者有份，麻烦大家摸一摸良心，到底有没有说过这种话。” 第94章 打起来了 “没、没有说过。” 终究还是有良心的。 一个个低着头，说完后羞愧离开。 里正看了深深叹口气，让他们夫妻离开。 但是，都是乡里乡亲，总不能因为这点事伤了感情。 于是，里正让何氏打入大娘内部。 何氏不满道：“一天天的，不是叫我去北边和顺子娘她们，就是去南边和刘婆子她们，就不能让我闲几天？” 里正叹气道：“老婆子，辛苦你了。但是，为了村子的和平，为了不伤大家的情份，你多多辛苦点。再等一等，等过两年我就辞了，我们就轻松了。” 何氏撇撇嘴：“年年都说再等等再等等，等到现在也没等到，真是的。” “……” 里正略微尴尬：“下次，下次就好了。” “行了行了，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说得我耳朵都长茧了。” “……” —— 何氏拿着绣品，到大树下聊天，有意无意挨着刘大娘她们几个。毕竟，人都是三三两两一堆。 聊着聊着，第二天刘大娘邀请她去家里。 “好好好，肯定来，尝一尝你的手艺。” 何氏到了刘大娘家，又是聊了几天，眼看着感情差不多了，打算摊牌了。 “妹子，你看明天赶集了，我们去集市走走，看看薇娘他们怎么卖东西的吧。” 刘大娘沉下脸：“有什么好看的？不去。” 这态度，意料之内。 何氏笑道：“哎呀，她不是又进山挖什么了，听说晾干拿去卖。你看，人家都住那么好了还那么努力，我们跟着去学学，学不到精髓学得点皮毛混口饭吃也好吧。” “真的能赚钱的，她会告诉我们？” “薇娘那孩子，我们也看她好多年了，什么人还不清楚嘛？” “人心隔肚皮。我看呀，方海教她认识许多药材她不告诉我们，铁定是藏拙了，再问，哼，我可不想牛舌草卖那么多钱。” “牛舌草不值钱……” “就是啊。不值钱她才告诉我们，值钱的……等等，她和方海不跟我们说实话，我们挖了自己拿去药铺问不也一样？对，我们自己问。” “……” 何氏笑着点点头。 刘大娘说干就干。 她赶紧拉着何氏出门，“走，我们叫上大家，把认识的，不认识的野菜野草全部拿去药铺问，我就不信了，白薇还能藏拙。” 说着话，她已经敲响隔壁人家的门。这大嗓门的，隔壁人家也听到了刚才的话。 一家接一家，大家伙气势汹汹去山里田里。 闹哄哄的，倒是有点欲盖弥彰之味。 白薇在院子里听得一清二楚。 方海看到她震住，握了握她的手：“身正不怕影子歪。” 她抬头，温和笑道：“嗯……我撒谎了。” “……” 方海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没事，有我在。” —— 第二天赶集，是个超热闹的早晨。 夫妻俩男装束发，干净利落。 交代女儿和白得宝几句，便牵着驴，背着背篓出发。 刚走出院子，一条路上两侧，家家户户有男人背着背篓望着。看到他们走，邻居大步跟在身后。 白薇和方海看一眼，终究选择无视。 到了市集，夫妻俩熟门熟路去卖药材。 方海背着背篓进去，白薇牵着驴在街上等。没过多久，方海出来了。 刘大娘冲过去，扒拉方海背出来的背筐：“阿海，你东西都卖完啦？” 方海：“嗯。” 得到答案，刘大娘赶紧喊道：“走，我们快去卖。” 刘大娘和另一个大娘说完，拉着进去。 一起来的邻里邻居都是谁谁的儿子，也跟着进去。 “干什么的？”七八个人进来，掌柜的连忙问。 刘大娘笑呵呵道：“我们来卖药材的。” 边说边让大家伙把东西放下。 掌柜的一听，赶紧过来看。一扒开背篓上的布，吃惊道：“都是这些东西？” “对对对。”刘大娘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这些是我们挖的药材都是新鲜的，昨天才挖得。” “我们挖的时候特意选择又大又肥的，药汁保证正正的。” “我们挖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没有摔坏叶子。” “是啊是啊。” 两个大娘说的没话说了，彼此看一眼，然后期待的看着掌柜的。 掌柜的摇头道：“我们药铺最近药铺柜满了，要不，你们去别处看看。” 这变相拒绝，众人愣了。 一小伙急了，直接问：“刚才方海送来你怎么要？我们的就不要，你是不是和他串通一气？” 此话一出，其余男子怒了。 一个个上前围住掌柜的，旁边的药童赶紧过来推开人…… “你们有话好好说，别……” 药童推的正是刘大娘。 “嘭。” 原本被拒绝收药材刘大娘已经傻眼，摇摇欲坠，轻轻一碰一个不甚猛地摔倒在地。 “好啊，你们还打人。” 同行的小伙瞧了，举起拳头挥过去。 掌柜的连忙阻拦，嘭的被打了一拳。瞬间，药童怒了。 边还手边喊：“来人啊，快来人，有人闹事。” 一时间，药铺的人纷纷跑来，刘大娘们也奋勇还击。 就在打闹间，刘大娘们的背篓踢的乱七八糟，里面的东西洒满一地。 白薇和方海去酒楼饭馆卖野菜回来，又经过药铺，听到路人指着里面说打起来了。 “我去看看。” 方海把驴绳子给白薇，连忙跑进去。这一进去不得了，两方打的热火朝天，鼻青脸肿。 “住手！” 两边都是熟人，方海大吼一声，没有人应，他冲上去拉架。却卷入其中。 被打了好几拳头。 方海怒了。 拿起旁边药罐子，砰的摔倒在地。 瞬间，众人安静了。 “怎么回事？” 方海问。于是各执一词，眼看又吵起来，他又是一吼。威力十足的声音，瞬间安静。 了解前因后果后，分析一番，得出结论。 “这是误会，希望掌柜的不要与他们计较。” 掌柜的抿紧嘴，看了看满地的东西再看方海，皱紧眉头：“方大夫，找茬的不是我，你应该问他们，拿一堆杂草野菜来我这里，敲诈勒索还是当我这里养猪的？” 第95章 村民的感激 “不是的。”已经冷静下来的众村民，看着药铺杂乱的东西，后怕了。“方海，你跟掌柜的说说，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就是来卖药材，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想要我们赔钱。” 那声音，掌柜的都听到了。 但是方海也不能不管。 村里人，谁家几斤几两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总不能遇上不帮忙吧。 于是，方海厚着脸皮开口：“这是我们去挖的东西，大家不认识药材，拿过来也是想碰碰运气……” 掌柜的扫一眼方海，皮笑肉不笑望着刘大娘他们：“方大夫，你不是认识？” 此话一出，方海沉默了。 刘大娘尴尬极了，上前几步，不敢抬头：“那甚么，我们不大信阿海，毕竟看到他家拿药材来了你们马上收，我们拿来，你们都是看了好久，所以就想着，是不是他，他们家藏拙，故意不告诉我们，于是，于是我们就自己打算弄来问掌柜的你。” 掌柜的嗤笑的看方海：“你看你，非得拿什么真心对别人呀，瞧，被狗咬了吧。” 那讽刺之意，明晃晃的。 刘大娘们更加羞愧的低下头。 掌柜的还想讽刺，方海推推他：“人家大老远的跑来，你就帮忙看一下吧。” 掌柜的反问：“有什么好处？” 方海：“以后我的药材，和别家的药铺价格一致，可否？” “可！” 掌柜的连忙蹲下去，迅速捡起一株又一株。 一手一株摊给刘大娘他们看：“这是牛筋草，虽然有点药用价值，但遍地都是，没什么用处。所以，我们家有一点已经够了，不需要。” “这是牛舌草，有药用价值，但是和牛筋草一样，遍地都是。我们已经有了，不需要。” “婆婆丁，可以当菜也有药用价值……” “蛇倒退，有药用价值，但也是遍地都是的东西。我们已有，不需要了。” “蛇莓……” 捡起一棵又一棵。掌柜的说得口干舌燥、喉咙冒烟，终于，都说完了。 他站起来，眼前一黑，猛地倒下…… “掌柜的。” 方海在这里，迅速点了几个地方，掌柜的便没事了。 他站起来，看一眼地上的东西最后说：“你们拿来的都是常见的野菜野草，有些确实有药用价值，但药用功效不如人参、灵芝，如果你们真的想多找草药，可以试着找这些珍贵的，你们拿来我这里，我非常欢迎。” 刘大娘忍不住翻白眼：“……什么人参灵芝啥的，我们不认识。” 掌柜的闻言笑出声：“那就采挖平时不认识的拿去问方大夫，当然了，你们也可以千里迢迢拿过来这里让我帮忙看，但是，个人觉得没有必要，毕竟方大夫的品性我是相信的。” 另一个大娘急急道：“我们也相信。” 有她带头，小伙们纷纷说：“我们相信。” 这小子，只有刘大娘尴尬了。 回家后，邻居们纷纷感谢他这次的帮忙，拿了一些东西来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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