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这赵祁修该不会真生气了吧? 自己确实是没答应那硕成王妃,他生个什么气?一个大男人也忒小气了吧? 颜夏看着白莹莹的粥,干脆自己吃起来,还得多吃点。可越吃越觉得寡味,终究还是忍不住去了园子外面打算问问陈锦。 陈锦一愣,“颜大夫不知道?赵公子病了,今日阿肆已经来告过假了。”
第38章 核桃花生粳米浆 赵祁修确实病了。 昨日回来之后就觉得浑身难受, 头也有些发沉,躺下就睡了。 今天早上的时候,珠翠把饭都做好让别冬送去, 敲了半晌的门也没反应。 后来,阿肆进去的时候就见着他手脚发凉, 人半醒半不醒的模样。 别冬一见着这情形,就要赶紧去找颜大夫。哪知道,赵祁修居然像是还魂似的一睁眼,叫道, “不要去。” 实在没法,只得将此事告知贺兰婉。 贺兰婉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但也没多问,这一回真就递帖子请御医去了。 幸好昨晚本就说了赵祁修病重的话, 今日再请无非就是说病情加重的说辞。 御医来了把过脉之后, 脸色就沉了下来, “赵公子这是染了风寒,加上身子骨本就弱,这才下不来床,吃些药多休息就好。” 贺兰婉听完这才松了口气, 可终究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正考虑要不要还是去请颜夏时, 颜夏巴巴儿的自己来了。 颜夏从陈锦那里听说了赵祁修生病的事情, 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 便将槐花锅贴装入食盒里来了赵府。 贺兰婉一听她来了,赶紧让别冬来迎。多日不见, 别冬还真有些想颜夏,主要可能还是想念她的手艺。自打她去了衙门之后, 这些日子,嘴里都淡了。 出了门来见着颜夏提着一个食盒,她眼睛都眯了起来,“夏姐姐,夫人正念叨你呢。” 颜夏进了府来,立即询问起赵祁修的病情来,“赵公子如何了?” 别冬叹了口气,“御医来看过了,说是感染了风寒,开了药又让好生歇息,反正每次御医来都是这些话,我都听得起茧子了。” 昨天晚上赵祁修去硕成王府本就有些吹风,又加上没休息好,这几日又都忙着案子,身体可能确实有些吃不住。 颜夏这般想着,进了屋里,贺兰婉见着她来,起身来拉她的手,“颜大夫来了?昨天没出什么事儿吧?” 颜夏点点头,“多谢夫人记挂,我没事儿。” 贺兰婉见她都好,这才放心下来,调头往那床上一瞅,就又立即发了愁。 颜夏见她如此,宽慰道,“夫人不要忧心,我替赵公子看看。” 说着就往那床榻去。 因为早上那御医来看过之后,赵祁修便又睡了过去,这会儿还没醒。她伸手去抓赵祁修的手,冰凉。 三月的天,天气已经暖和多了,就连她从衙门到此处,小走一段儿都出了一层细汗,赵祁修身上盖了厚厚的褥子,居然手还如此凉,看来是真生病了。 她看了刚刚御医开过的方子,只又加了味药材和少许的甜叶这才让人去抓药煎药。 赵祁修不爱苦这事儿,她一直记得的,加甜叶不过是为了增加些甜味儿,他现在病得急,是得吃药了。 看过病想着崔维去乱坟岗那边了,殷家的事情也有得忙活,衙门没什么人,颜夏便也没着急回去。 中药毕竟是苦的,即便是加了甜叶进去,也不能完全剔除苦味儿,而且甜叶不能放太多,多了反而还有崔吐的作用,所以她打算去厨房做些清爽甜口的东西来。 到时赵祁修吃完药也正好能吃些解苦。 去到厨房时,正看见别冬和珠翠在拾掇花生核桃一类的东西。见着她来,两人都冲她招手,“夏姐姐,你怎么来厨房了?” 颜夏低头去看,“我来给赵公子做些吃食。你们在弄什么?” 珠翠指了指盆里的东西,“年前买的核桃花生,现在都晒干了,我打算装到瓮里去。” 颜夏看着那一颗颗半拳大的核桃和一颗颗饱满的花生,灵机一动,“那不如给赵公子做个核桃花生粳米浆吧,放些糖进去甜甜的,解苦。” 两人一听都拨浪鼓似的点头,“好咧好咧。” 多做些她们也能喝着了,可不好么? 颜夏从那盆里拿了些核桃花生出来,拿个锤子过来就开始去壳,别冬和珠翠则在一边慢慢将果仁挑出来。 不一会儿就拣出来一小盆子。 颜夏瞧着那一盆饱满的花生核桃仁十分满意,然后拿到一旁的小石磨上,让珠翠浇着水开始研磨起来。 随着那石磨一圈圈地转动起来,就见着乳白色的浆汁儿淌出来。 别冬高高兴兴地拿着盆子去接,“夏姐姐,好多汁水啊。” 颜夏也跟着笑起来,推磨子更来劲儿了。 等将所有的核桃花生磨完,别冬那头已经接了小半盆子白色浆水了。 颜夏端着那浆汁往厨房去,别冬好奇地跟在后面,“夏姐姐,这个要怎么弄啊?” 颜夏将盆里的乳浆都倒入锅内,又去拿了一把粳米碾磨成粉,待那一锅核桃花生汁儿沸腾起来再将手里的粳米粉放进去,用大勺子一搅,那粳米便和浆汁儿混成一锅了。 再略略煮上一会儿,这核桃花生粳米浆便就好了。 她舀出一碗来,又放了些糖进去,这才端着往赵祁修那边去。 一进屋就见着人已经醒转了,正在喝药。 见着她来,赵祁修看了一眼她,没作声。 刚刚醒来的时候,阿肆就已经跟他说过她来的事情了。 颜夏见他不理人,笑着凑过去,“赵公子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赵祁修皱着眉头将那一碗汤药吞下肚,“颜大夫不是说以后我的病你不再沾惹了吗?怎的今日又过来了?” 颜夏笑得更灿烂了些,巴巴儿去取放在桌子上是食盒,“赵公子,不要这么计较嘛?来来来,我做了槐花锅贴,这槐花可甜呢,今天早上我专门去摘的,保证能压住你嘴里的苦味儿。” 说着就将锅贴和那核桃花生粳米糊推过去,“赵公子,这核桃花生粳米浆我也加了糖呢,你尝尝?我刚刚现磨现煮的。” 赵祁修本来就没生她的气,不过是自己心里别扭,昨日她又说了那样的话,他才没让人去叫她来瞧病。 如今见她特意过来看自己,又是给自己看病又是给自己做的吃的,心里也就释然了。 瞅了瞅那食盒里的槐花卷,金黄金黄的,还能闻着甜甜的槐花香,旁边还摆着一碗热气腾腾浆糊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了还是喝了药身体好了,忽然就有了食欲。 拿过勺子就慢慢喝起来。 核桃花生浆自带三分香气,因为加了粳米粉,入口时爽滑得很。赵祁修便就着槐花锅贴吃起来。 颜夏见他吃得香,估摸着是不生气了。便往那旁边的椅子上一坐,看着他吃。 “赵公子,昨日说那乱坟岗的事儿你让人去查了吧,我听说一大早崔维他们去乱坟岗了。” 赵祁修吃着东西,含糊地道,“嗯,今早让阿肆去告假的时候已经让崔维带着人去了,怎么了?” 颜夏想了想,于是道,“乱坟岗那地儿,不好找,而且这事情过去也有一个多月了,怕是要费些事儿了。” 赵祁修也明白,所以特意嘱咐让多带了些人过去。 说到案子,他想起昨日殷玉堂的案子,于是道,“昨日国子学那边还出了一桩命案。 ” 这事儿,她是今天早上听陈锦说起过的。本来还没怎么在意,可听说周家的人牵涉其中,便就多打听了几句。 “听说和周家三房的二公子有关系?” 赵祁修点头,“嗯,不过我总感觉他好像并不是真正的凶手。” 昨天硕成王忽然叫人收兵,总是让他有些惴惴不安,如果周济真是凶手硕成王不大可能就这么让他们轻松地将人带走,可想了许久也猜不透对方意图。 “为什么不是?”颜夏立刻问道。 赵祁修看了一眼她,放下手里的勺子,“颜大夫很在意这个案子?” 颜夏有些没掩住情绪,也觉得有些失态,顿了顿,才道,“最近连着两起关于学子的案子,我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儿似的。” 这话倒是提醒了赵祁修。 而就在他思考之时,就见着阿肆匆匆忙忙地,进来就道,“公子,老爷和赵大人都被叫去宫里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被叫去宫里了? “出什么事儿了?” 阿肆道。“刚刚有外出的人回来说,不知道怎的今日外面都在传赵家手眼通天,不仅擅闯王府,还借着皇后的名头强行将请去府上看病的大夫带走了。还说这京兆府尹衙门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朝廷重臣之子带去了衙门。现在外面都在说赵家霸道,目无纲常的话。” “老爷和赵大人好像就是因为这事儿被叫了去。” 颜夏一听这话,当即就有些生气,“这硕成王府颠倒黑白的手段还真是高明啊。” 再转头去看赵祁修,他此时脸比砚台还黑。 “赵公子,你现下生着病呢,所谓清者自清,这些话你听听就好了。” 赵祁修昨日就觉得哪里不对,或许昨日他硕成王府就是故意将颜带去的,目的就是要让他去救人。而且周济那一出估计也是故意的,先将事情闹大,让大家都知道这京兆府衙无故拿人。 如果,这凶手不是周济,那他们这无理拿人的罪名就做实了。 这样一来,说不定迫于谣言,赵舜赵邺他们都会受到斥责,哪怕是装装样子,也会装出个真样子来。 可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会儿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赵祁修让阿肆将东西撤下去。转头去看颜夏,“这几起案子个中牵扯复杂,上次说那周齐名也是过国子学的?” 颜夏点头,“对,这周夫人在国子学捐过钱财,且周齐名也是忠勤伯府的公子,又有才学,自然是入得国子学的。赵公子是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赵祁修确实觉得这其中有关联,可又说不出来哪里有关联。 “眼下我也说不清,”他揉揉头,“反正你让陈锦他们多盯着些,要是能早日破案自然是最好。” 颜夏忙点头,“好,我这就回衙门,看看情况。有什么动静我就来告诉你。” 赵祁修想了想,又补充道,“让阿肆同你一起去,有什么消息让阿肆及时来报就是了。我这病明日可下得床了吗?” 颜夏看过去,“赵公子是想去衙门?我觉着最好还是休养一日。” 赵祁修其实是觉得,以往自己一病大多昏睡不起,现如今不过一晚上就醒了,说明自己身子比从前好。如今衙门连着出了这么多事,赵家也陷入旋涡,最好是能早日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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