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澄一头的汗水,“贺夫人请颜大夫你随她进宫一趟。” “进宫?”赵祁修意外得很,找她进宫做什么。 姜澄点头,“皇后这两日头痛得厉害,御医看了两回了都没效果,连皇上都惊动了,这才找到了咱们夫人想让颜大夫进宫给看看。” 赵祁修看看颜夏又看看庞喜,“那我陪你去。” 颜夏摇了摇头,“没事,你去查那买火油的人吧,我随贺夫人进宫就行。” “可是,”赵祁修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是颜夏第一次进宫,上次在凤鸣山的时候就险些出事,宫里的人身份复杂,他怕她遇到什么事情。 颜夏看出他眼里的担忧,抬起头来, “我如今是随贺夫人进宫给皇后看病,能有什么事情,你且放心查案子去吧。” 赵祁修虽然心中有很多担忧,但颜夏这般推辞,而且想着查到这火油的买主可能就可以知道是谁放了火,最后还是没再坚持。他看向姜澄,“你且给夫人说万事多注意些。” 姜澄朝赵祁修行了一礼,“公子放心。” - 颜夏随着姜澄到赵府的时候,贺兰婉早就将马车都准备好了。 人一来贺兰婉就拉着人上了马车。 马车走起来时,贺兰婉见颜夏神色忡忡的样子,拉过坐在外侧的颜夏的手道,“颜大夫,你不用害怕,皇后你上次也见过的,她为人很是随和,你只管看病就行。也不要有什么心里压力,皇后这病是老毛病,就算不能断根也没人怪你的。” 颜夏点头,不过这会儿她想的不是皇后的病情,而是那颗珠子。上次二皇子说皇后那里也有那样的珠子,她在想是不是可以在皇后那里寻到什么。 她朝着贺兰婉道,“嗯,我一定尽力。不过皇后这头痛了这么久都没缓解吗?上次我重新调的那药不管用?” 贺兰婉点头,“谁说不是,也不知是怎的,这一回,皇后这病来势汹汹的,几个诊了天都没找出这治病的方子,也是没办法这才找你去的。” 颜夏见贺兰婉一脸焦急,安慰道,“贺夫人放心,皇后这头疼的病并非不治之症,只要好生保养,是可以避免这般经常性头痛的。” 贺兰婉见她这般说,心里安心许多。 等马车道了宫门的时候,就见着皇后宫里的曹公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他朝着贺兰婉行了一礼,“夫人。”见着后面跟着的颜夏,又道,“这位就是那位医术高超的颜大夫?” 颜夏朝曹公公也福了福身。 贺兰婉点头,“嗯,正是。” 曹公公立刻就带着人往宫里走去。 “皇后娘娘这段时间身子一直不好,用了夫人您送来的药也不见有效果,今日更是不省人事,这才惊动了圣上,这不,就去找夫人您去了。” 贺兰婉点了点头,“那御医可有说是因为什么引起的?” 曹公公摇着头,“就是没有,御医署诊了两天了也没查出究竟是什么引起的。” 御医署也没查出来吗?颜夏心里不禁打起鼓来。 等到了贺莲清的宫里头,颜夏低着头跟着贺兰婉一进门就看见宫里跪了一地的人,循着跪着的人往上看去,一个身穿暗兰博多织青衣衫,腰间刻着纹金龙纹缕带的人正一脸怒色地坐在床榻边。 虽隔得远,但颜夏还是能感受到对方的威严之气。 贺兰婉朝着那人叩拜道,“臣妇贺兰婉叩见陛下,陛下万安。” 颜夏见状也跟着跪下去,“民女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皇上抬眼看过来,“起来吧,后面那位就是那位叫颜夏的大夫?” 曹公公朝着皇上深鞠了一躬,“启禀陛下,这位就是颜夏大夫。” 皇上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颜夏,“那赶紧过来给皇后看看吧。” 颜夏起身上前,刚到床榻边就闻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儿,她循着味儿望去,见着皇后的床榻前正摆着一碗现煎的汤药。 几个着官服模样的人见着这么一个小姑娘都大感意外,皇上是去叫都远侯请的大夫竟然是个女子,还是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 这能看病? 颜夏沉了沉心,伸手去搭脉,却发现这一次皇后的脉象并不像上次那般虚浮,反而,这次的脉象十分喷礴,这脉象太过激进,实在不应该出现在皇后的身上。 待把过脉,她又去看了看皇后的脸色。皇后脸上、嘴上此时也都有些泛红,这一看就是有问题的。但是问题出在哪里,她只是有些猜疑却拿不准。 她看了一眼贺兰婉,想要询得帮助。 可还没等贺兰婉开口,坐在榻前的皇上就道,“怎么了?” 颜夏见问,朝着皇上行了一礼这才道,“民女探皇后脉象,发现她脉象喷礴激进,这样的脉象不像一个女子的脉象,很像是用过什么东西的样子。” 听见这话,一位年纪稍长的御医也道,“皇后的脉象确实很奇怪,但我们也查探过她的饮食并没有什么异常,先前我们还以为皇后是中了什么毒,也试着用银针扎过手指,可探血液银针也并无异常。” 皇上沉眸,“所以,当下要如何?” 颜夏细想了会儿,朝着皇上道,“民女曾经遇到过一个中毒的,细查饮食和探指头的血都没问题,但最后那人确实是中了毒。” 皇上看着颜夏,“所以,你是说皇后中的毒不是因为吃的东西?” 颜夏点点头,“嗯,当时那人是因为熏香吸入肺部导致的中毒,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否也有用香的习惯?” 旁边的芦衣一听,赶紧跪下身来,朝着皇上和颜夏道,“皇后娘娘用香的,不过皇后娘娘用的香都是非常常见的,香也一直是用的一样的没变过。” 颜夏看向皇上,“民女想看看那香。” 皇上一挥手,没多会儿芦衣就带着香盒来了,“启禀陛下,皇后娘娘用的就是此香。” 颜夏将那香盒打开来,仔细查看起来,几位太医也跟着过来拿起香来细查。 “这里都是最普通的熏香,多以安神为主,除了几样花卉外好像并没别的东西了。”其中一位御医道。 颜夏这会儿也看了那熏香,确实如那位御医所说,并无毒。可是,皇后这模样—— 她转头去看皇后,这会儿旁边的药还有些热气,丝丝缕缕的雾气飘起来。 颜夏盯着那药碗看了会儿,“香炉,”她看向皇上,“陛下,民女还想看看那熏香的香炉。” 皇上点头,示意人去拿。 很快芦衣就捧着一个沉香雕刻的三足鎏金铜炉过来。颜夏见着那炉子,掀开盖来就去抓里面的香灰,“这香灰一直没换过?” 芦衣想了想,“自皇后病后,香炉虽然燃的时候不多,但晚上的时候还是会习惯性的燃一会儿。” 所以,里头的香灰是昨日的。 颜夏看着手里已经燃尽的香灰,细细地嗅了好一会儿,然后从一旁的水壶里倒了一碗水,将那香灰撒进去,很快,水就浑成了一股灰黑色。 颜夏将那碗放在一边,等了等,然后待那些香灰沉下去后,水色中竟泛起了一层很淡的蓝色,果然。 她将那碗呈到皇上面前,“陛下,民女怀疑,皇后中的是一种名为白虎齿的毒。” “白虎齿?这是何物?”皇上道。 几个御医一听都面面相觑,那位年长的御医道,“回皇上的话,白虎齿是长在极北的一种毒草,因其叶片像是老虎的牙齿因而得名。在寻常的地方几乎很难寻到,书中相关记载很不多,但这毒草确实有致人性命的毒性,尤其会让人头疼头晕,甚至有些还会癫狂。” 颜夏点头,“正是,早先时民女看过一本医书,上面所描述的症状就是皇后这般,脉象喷礴,脸色嘴唇泛红,头疼厉害。若源源不断地吸入,最后会因为心脏负荷不了,最后暴毙而亡。我猜皇后是因为吸入了这白虎齿的香气,才致使中毒的,不过因为量不多,又不是经食物,因此才不容易查出来。” 皇上暗暗握紧了拳头,脸色沉得十分可怕蓦地一沉,“给朕查!” 游公公躬声应“是。”然后立刻往外去了。 既然查到了毒为何物,接下来就是如何解毒了。 只是这白虎齿甚是少见,几位御医一时间也拿不准该如何用药。颜夏虽然是在医书上看过此毒,但对于解毒之法还是有些斟酌,虽是知道该用哪些,但剂量却有些把不准。 忽然,其中一人道,“我倒是想起来,御医署原来那位王贡御医好像说起过此物来。” 皇上立刻招来人,“去宣王贡。” 颜夏从背着的挎包里拿出针袋来,“陛下,民女想替皇后施针,压一压这毒性,以免这毒蔓延之心脉就不好治了。” 皇上看了一眼床榻之上的皇后,点头,“好。” 而另一头,游公公这边动作迅速,将皇后宫里的宫人们都召集了起来,从那碰过香炉的人着手,很快就查出了可疑之人。 游公公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手段的,不出半个时辰,那人就招了。看着那份口供,游公公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去了屋里。 “陛下,这口供还需你亲自看看。”
第62章 心计 游公公之所以要让皇上亲自看看口供, 只因为一点,此案子关系到了宁太妃。 这香炉就是宁太妃宫里的宫女采薇送来的,她们里应外合这才换了贺莲清的香炉。 皇上看着那口供, 还没说话呢,门外就有人通传, 宁太妃到了。 皇上看了一眼游公公,还是让人进了来。 进了宫门,宁太妃朝着皇上福了福身,便直接道, “皇上,本宫今日来是有要事要向皇上禀告。” 说着她朝身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就见着一个宫女模样的人被带了进来。 “皇上,此人叫采薇, 今日发现其行为鬼祟, 一查之下发现其有谋害皇后之嫌疑。” 皇上睨着眼看宁太妃, “哦?” 再去看那宫女背部和臀部血肉模糊,已经被打得半死,连话都说不出来。 宁太妃说完又立即跪了下去,“本宫有管教不严之过, 还请皇上责罚。” 都打成这样了,还管教不严? 颜夏这会儿也已经施完针了, 见着宁太妃这一出舍卒保车的戏码, 自然看出来了她这是苦肉计。 她偷偷抬眼去看皇上, 只见他此时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宁太妃能如此大义实属难得,自然也谈不上责罚, 待事情查清楚,会秉公处理。” 说完他看向游公公,游公公识趣儿地叫人将采薇带了下去,“采薇谋害皇后,拉下去狠狠责问。” 皇上示意人将宁太妃扶起来,“太妃今日辛苦了,此事朕会查的,来人,送宁太妃好生回宫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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