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坤揩了揩额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回话。 谢沉胥翻动手中的陈旧书薄,上面一一载录了当年建造古佛工匠的名单。 除了老死的,剩下的人,倒是和书薄上载录的名单对得上。 “本掌司听说,刘大人有一儿子,来了府上这么些日,怎不见他人?” 谢沉胥倏忽合上手中书薄,深眸阴恻恻落到他身上。 刘伯坤两颊上的肥肉抖动一下,连忙回道:“他外出南下办事,尚未回来...” “哦?去陇西也算南下么?” 谢沉胥眉宇峰峦间顿现寒光涔涔。 还未等刘伯坤从惊愕中回过神色,只听见外面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翟墨已来到谢沉胥面前,垂首道:“公子,人抓回来了!”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刘伯坤两股颤颤,整个人差点瘫软下去。 翟墨满身仆仆风尘,便是往北去追刘冠荣闹的。 下一瞬,只见铁衣卫将一灰头土脸的男子从外面押进来,见到刘伯坤,那男子立刻跪到他身边哭天喊地道:“爹,您救救我,快救救我啊!” 此人正是刘冠荣,一看便知道这一路没少受罪。 “儿呀,我的儿呀!” 刘伯坤心疼地将人搂到怀里。 “你以为,本掌司真有闲工夫陪你兜几日的圈子?” 谢沉胥倚靠在县衙主位上,眉心阴云渐笼,阴云之下,是怎么的狂风骤雨,刘伯坤虽未领教过,可也算耳濡目染。 “小人该死!只求掌司大人留我儿一条命!” 刘伯坤匍匐求饶。 谢沉胥辅一皱眉,刘伯坤只听到身后陡然传来阵惊悚叫声。 “啊——” 他回过头一看,只见刘冠荣的十根手指头没了两根,鲜血淋淋地往外流。 谢沉胥的用意很明显,他每说一句废话,他儿子就断两根手指头。 “小人说!是戎王——” “年关前宫里突然来了人,让小人将古佛下的东西拿出来,说是要交给戎王,如今东西便是在他手里!” 刘伯坤抖如筛糠回话。 赵启戎? “啊——” 谢沉胥翻身上马时,县衙内再次传来刘冠荣响天彻地的惨叫声。 暮色渐染时,谢沉胥回到了万钟寺。 人刚踏进禅院,陆谦便带着受伤的手臂迎了上来,屏气道:“大人,出事了。”
第四十九章 揉 “怎么回事?” 谢沉胥一眼瞥到他右臂上的伤。 往日里不爱显摆的陆谦,今日却格外怪异,竟主动将他受伤的事摆到谢沉胥眼前,只见他大公无私道:“不是下官,是六姑娘,她被五公主罚跪一夜,发高热了。” 谢沉胥秋光阴恻恻扫他一眼,语气像染了腊月寒霜道:“没用的东西——” 陆谦头皮发紧,正要悄悄抬眸看谢沉胥此刻的神色,霎时瞠目结舌,眼前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陆谦啧啧两声,自言自语道:“看来咱们这位大人要完。” “大人放心,您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再换次药就好了。” 身后端着药过来的护卫行樾只听到他后面说的几个字,便接过话茬宽慰他。 “滚一边去。” 陆谦白了他一眼。 行樾怔怔愣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还不快滚过来替我换药!” 陆谦没好气地骂他。 “是!” 行樾紧忙跟了上去。 谢沉胥来到江凝院里,这段日子何婉芸兴致高涨,便是暮色笼罩下来也仍跪在前殿虔心诵经,这会儿这间禅院里除了江凝主仆,倒是没有江家其他人。 采荷蹲在院角熬药,她忙着煽动药炉底下火苗,并未察觉到有人过来。 江凝连着烧了两日,此刻人仍旧是迷迷糊糊的。 不知是不是身子太热,盖到她身上的被褥被她翻开一角,薄如蝉翼的薄衫也被她解开两颗盘扣。 她细颈间薄汗隐现。 谢沉胥拿过旁边汗巾,覆上去细细擦拭,指馥不小心触到她滚烫的肌肤,竟让她如干凅的沙漠碰到了绿洲般,迫不及待地想要紧贴他大掌。 谢沉胥恍了一瞬,才察觉自个一路赶回来,整个人身上还裹着寒气,此刻掌心都是冰冷的。 他伸了手,细细抚着她嫩白细颈,让她舒适些。 大掌在上面停留许久。 不知是不是弄疼了她,江凝不满地嘤咛一声,谢沉胥才不舍地松开手。 见她面上痛苦之色渐消,谢沉胥才起身离开。 再昏昏沉沉喝了两日药后,江凝的病才渐渐有了起色。 她意识渐拢,问采荷:“这几日除了你,可还有旁人来过?” 采荷摇摇头,道:“这几日只有奴婢在照顾姑娘。” “嗯。” 江凝抿抿唇,没再吱声。 她总觉得这两日有人来过,用什么冰凉的东西敷上她细颈,让她好受许多。 可听见采荷这般说,便以为是自己的梦境,没再多想。 直到夜幕降临,江凝收到谢沉胥递来的消息,说江老夫人在江家已经有所动作。 她让采荷给自己换好衣裳,披了玉枝色披风后往他那间禅院走去。 屋子里,只有谢沉胥一个人,这间院子有慎刑司和大理寺的铁衣卫层层把守,不知在关押什么重要犯人。 屋门合上后,谢沉胥将手中信条递到她手里。 江凝接过来,只见上面落着一行字,说是江老夫人找了江家族老到护国公府上,除了要查清楚江尧年夫妇留给江凝的家产之外,还要拟好契书,告知江家族老众人,江凝霸占大房家产多年,不愿拿出半分来孝敬老护国公和江徐氏,是何等的不肖子孙。 她看完,将手中信条攥得死紧。 她在启程来万钟寺前便料想到江老夫人会有后招,可没想到她这般不要脸,竟打算先将江凝名声在江家族老间弄臭,后面才有由头名正言顺将大房的家产抢夺过去。 “想必用不了几日,你在江家族老里的名声便彻底毁了。” 谢沉胥手指节轻轻敲打桌沿,暗眸落到她细颈衣襟上。 她把衣襟包裹得很好,将他抚过的地方都遮掩住了。 “她这是要逼我回去。” 江凝咬咬牙。 可若是她眼下回去,便又被江老夫人抓了话头,倒真是进退维谷了。 “三个月,足够她挪走江尧年给你留下的所有家产。” 谢沉胥轻飘飘说着。 江凝瞥他一眼,听他话里的意思,像是知道江尧年给江凝留下了多少家产似的。 “难不成,你有法子?” 江凝眸光一转,紧盯着他。 柳姨娘母女三人羽翼尚未丰满,不是江老夫人的对手,况且,她们在江家的地位刚有气色,柳姨娘不会冒这个险,那江凝在府上便没了能出力的人。 此刻看谢沉胥这副神情,倒像是替她想出了应对之法。 “你倒不如想想,如何把前两次欠下的还了。” 他收回暗眸,人往椅背上靠了靠。 江凝咬着唇瓣,未有应声。 大房的东西是江尧年留下来给她,让她在京州城里能护自己周全的,江凝一分一毫都不能交到江老夫人手上! “那便让江徐氏将江尧年的家产全都占了去罢。” 见她犹疑不决,谢沉胥没了耐心,欲从靠椅上起身。 “别——” 江凝焦急出声。 她走上前去,冰凉的指尖覆到他肩头上,微微往下按后坐到他身上。 玉枝色披风从她身上褪下,她看了眼投映在窗柩上的身影,怯声问:“能不能把灯盏灭了?” 窗柩上落下的,是俩人紧贴在一起的身影。 她双颊泛起红晕,唇瓣也被她咬得微微肿起。 “与我,你便这般抗拒?” 他大掌落到她单薄后背上,灼热感自后背传来,让江凝心尖微颤。 虽说她与谢沉胥打破了几次隔膜,可萦绕在俩人之间的,始终是算计与被算计,自然让江凝生出几分抗拒之意。 “可当初,明明是你先贴上来的?” 他不满发问,手落到她细颈上,熟悉的感觉霎时从迷朦涣散的记忆里涌动上来。 何况,他那轻车熟路的手法,让江凝再熟悉不过。 “我发高热的时候是你?...” 江凝猝然抬起湿润的眸。 “你不是很喜欢?” 问这话时,他故意加重力道。 “嗯...” 他再次听到了她的嘤咛声,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停下,反而愈加用力。 江凝身子在微微发颤,看不得被他生生揉出的红晕,只得羞愤的闭上眼不去看。 “睁开眼睛。” 谢沉胥却沉声下令。
第五十章 凌乱不堪 江凝眼睫颤颤,在他的胁迫下睁开湿意尽染的眸,心中羞愤难忍。 “答话。” “是不是很喜欢?” 娇嫩处被他揉得生红,他的阴恻凉薄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江凝十指紧紧攥着他衣角,迷迷朦朦应了声,“嗯...” “还算听话。” “那不如,把前面欠下的两次索性都还了如何?” 他嗓音浓稠,喉结在滚动。 “不要,很疼。” 她害怕得拢回几分意识,涣散的眼神里映出一丝恐惧。 谢沉胥极为不满的摇头,“你好像又忘了我说过的话。” 江凝微微怔住,破碎的意识正欲回想他说过的话,却被她掐住腰肢, “啊...” 瞬间将她仅剩的意识搅得凌乱不堪。 之后。 江凝瘫软地靠在他肩头上时,终于模糊地想起他说过什么,他要做什么全凭他掌控,容不得她掌控分毫。 谢沉胥手指尖缠绕她耳鬓碎发,闻着她身上桂花香味,问:“什么时候用的这香?” 她撇过脸,没回他的话。 知道她尚在生气,谢沉胥并未为难她,而是凑上前亲了亲她鬓角。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亲,约莫是没忍住罢。 江凝靠了他好一会儿,才在黑暗中摸索自己的衣裳,好在他还是给她留了点颜面,将桌上灯盏灭掉了。 见她寻得辛苦,谢沉胥将桌上灯盏点亮。 霎时间,透着红晕的玉体映入眼帘。 她长睫上沾着泪珠,即便是哭过,也难掩眼中春水潋滟。 谢沉胥怕她着凉,伸手捞到她披风,先给她盖上,随即替她穿上衣裳。 她坐在他身上太久,下地时腿有些发软。 她看到他的衣衫也正半敞挂着,身上落满被她抓过的痕迹。 “好了吗?” 谢沉胥并未留意到她的眼神,扶着她问。 “嗯。” 她适应了下着地的感觉,轻轻应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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