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发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谢沉胥眸光一寸寸变冷,也嗤笑出声,“可惜啊,便是你有那个心,人家也未必肯娶你。” 江凝轻哼,“不试试怎么知道?” “试试?你想如何试?!” 原本先冷嘲热讽的是谢沉胥,此时先绷不住的也是谢沉胥,他倏然擒住她手腕,恶狠狠发问。 江凝忍着喉弩怒意,笑道:“小女同掌司大人当初怎么试的,便也同他那般试?你可满意了?” 激怒人的事,她倒是最擅长—— 谢沉胥攥着她手腕的掌心猛地发力,痛得她连眼神都在颤抖,却死死咬唇不肯求饶。 “你同我能试,同他却试不了——” 谢沉胥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砰——” 下一瞬,只听见碗碟摔碎的声音,屋内烛光也被他熄灭。 黑暗中,江凝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轻,人已被他搂坐在圆桌上,衣襟被他紧攥住,铺天盖地的侵夺感落到她身上。 她彻底惹怒了他。 她抗拒地将他推开,却被他咬耳笑问:“不想救你父兄了?” 她朝他伸出的抗拒的手滞在半空,不到一瞬抽了回去,落到他双肩上。 谢沉胥满意出声,“聪明。” 俩人灼热的呼吸声交织在屋内。 孟承御听到碗碟摔碎的声音闻声赶来,在屋外敲响屋门问:“表妹,可是发生了何事?” 江凝身子猛然僵住,咬住谢沉胥衣襟不敢发声。 偏偏这人恶劣得很,却故意使力,让她不得不松开紧咬的牙关,声音虚弱道:“表哥无事,刚才我不小心将碗碟摔碎,已经歇下了。” 说完,她呼吸微喘。 孟承御站在屋门口,疑惑地盯着黑沉沉的窗柩。 微弱的月光将他身影映照在窗柩上,江凝落下屈辱的眼泪。 站了一会儿,见屋内没了声音,孟承御方离开。 见他离开,江凝僵硬的身子明显放松下来。 却让谢沉胥愈加生怒,霸道的力道冲击着她柔弱的身子,让她几乎摇摇欲坠。 谢沉胥用手熨帖她后背,撑住她身子。 “可以了么?” 这一次,他尤其的久,江凝知道他在等他求饶。 “怕他回来?” 他嗤笑反问。 江凝紧咬着唇,不肯回话。 “你很聪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他嗓音浓稠暗哑。 “我错了...” 她掌心熨帖在他肩头上,虚弱地靠着他,气息微弱道。 他低下头,捧起她下颌,薄唇裹住。 她还是这副样子最让他怜惜,倔强得不肯低头的样子他不喜欢。 不知被他折腾了多久,江凝只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她连着赶了多日的路,又被他这般折腾,只觉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
第六十六章 搬过来 就连采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都毫无知觉。 “姑娘,奴婢打探到掌司大人落脚在陈府。” 采荷边伺候江凝起身,边朝她回禀。 江凝轻轻应了一声,如此说来昨夜采荷回来时谢沉胥已经走了。 “表哥可在府上?” 坐在铜镜前,江凝沉眸问。 “他说今日同魏佥事出门一趟,要姑娘您在府里等他便可。” 想起孟承御的嘱咐,采荷替她戴簪道。 “一会儿你随我到陈府去。” 昨日江凝还有话没同谢沉胥说完,孟承御想来是去查探江尧年和江稚下落去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奴婢去准备车马。” 伺候她梳妆完,采荷急忙往外走。 用过早膳,江凝动身去陈府。 谢沉胥审问清楚陈天崇罪臣起事的始末后,将他从地牢里放了出来,瑶月在尽心照料他。 端着药汤走过前院的她,看到江凝步入谢沉胥的庭院,不由得驻足多瞧一眼。 “看什么?!” 她心中疑窦刚起,就被站在身后的铁衣卫催促一声,急忙端着药汤回了陈天崇院子。 谢沉胥坐在屋内,听见翟墨的通禀并未出声,显然是让江凝先候在外面。 翟墨从里面走出来,江凝正要进屋,被他拦了下来,道:“公子让六姑娘先在外面候着。” 江凝眼睫颤颤,不知道谢沉胥又要玩什么花样,但眼下自己有求与他,只得乖乖站在屋门口。 连着几个时辰过去,眼见着翟墨进进出出端茶倒水,就是不见谢沉胥将江凝叫进屋。 江凝来时尚不到午时,此刻已是午后。 怕孟承御回府见不到自己,江凝咬咬唇,毅然从谢沉胥屋外扭头,要抬腿离开时,翟墨却开门松口道:“六姑娘,我家公子有请。” 压下憋闷的气,江凝攥紧衣袖走入他屋内。 “搬过来。” 她还未走到他面前,就听到坐在案桌前的人轻飘飘开口。 “什么?” 江凝愕住。 “从魏府搬到陈府。” “我在这待多久,你便要在这住多久。” 谢沉胥斜斜依靠木椅扶手,寒眸幽幽望她。 “可我是和表哥...” 想到孟承御,江凝居然有一瞬的窒息。 谢沉胥挑眸,薄唇邪气蔓延,“来不来由你。” 江凝身子微微颤栗,如今江尧年和江稚下落不明,也不知他们是不是落入了匈奴手中。 当年江尧年和江稚在漠北征战时,曾与匈奴人结下不共戴天之仇,若真落入他们手中,江凝不敢想自己的父兄还有没有活路。 衡量之下,她将摇摇欲坠的泪水憋回去,应声道:“好,我回去收拾东西。” 她走出屋门时,脸色有些发白,采荷担忧道:“姑娘...” “先回去。” 她面色平静吩咐。 “好...” 采荷噤声跟在她身后。 回到魏翼巡府上,孟承御还未回来,江凝叫采荷先收拾东西,她便坐在屋中静静候着。 采荷面露不解,却也没敢多问。 晚霞落在屋檐上,镀上一层金光时,孟承御终于从外面回来。 他今日穿了身劲装,因着在外面奔波一日,脸上透着疲态,可眼里却露着华光。 “表妹。” 他疾步进屋,迫不及待要将今日打探到的消息告诉她。 江凝却是给他倒下杯茶水,让他先喝下解渴。 放下茶盏时,孟承御看到采荷收拾好的行李,将到嘴边的话压下,问她:“表妹你要走?” “嗯。” 江凝扬眸点头。 “可是京州城出了什么事?” 孟承御紧张看她,他们昨日好容易才到漠北,何以这么快就要离开? “不是。” 江凝面色沉着,压着心中复杂情绪问他:“你可还记得昨日魏佥事说的那位掌司大人?” “嗯!” 孟承御点头。 “我与他在京州城时便相识,阿爹和阿哥的事他能帮得上忙,我去他那,能更快知道阿爹和阿哥的下落。” “表哥,你知道的,我很担忧他们。” 江凝眼圈通红。 “可我听说他性情隐晦难测,手段更是阴狠毒辣,表妹怎会认识那样的人?” 孟承御俊朗的面庞露出惊诧。 在他眼里,江凝虽不算胆怯,可与那样阴险的人扯上关系,孟承御难以接受。 采荷站在一旁听得这话,紧忙退出屋外合上房门,生怕被谢沉胥的眼线听了去。 “阿凝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表哥,你能不能暂且听我的,先让我过去。待父兄相安无事后,我必定回来知会你,这段日子你先别着急。” 知道这会让他回宥阳他必定不肯,江凝只得先稳下他猜忌的心思。 思衬许久,孟承御无奈点头。 江凝咬咬牙,未有多待,直接起身离开。 谢沉胥的性子她不敢说摸了个十成十,可她知道自己耽搁得越久,只会越惹他不快。 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孟承御抬头看向院外,外面已没了江凝的身影。 他眸光微沉,忽然想起什么,迅疾走出屋子。 “姑娘,表公子想来不会是坐以待毙的人。” 去陈府的路上,采荷还是将心中担忧说出口。 “能瞒得一时是一时。” 江凝呼吸发紧,她忽然有些后悔叫孟承御陪自己来漠北。 谢沉胥报复心强,尤其是在孟承御面前,莫说是昨晚,只怕会做出更癫狂的事。 她心绪复杂万千,只得迫使自己将这件事压下,祈盼谢沉胥能早日将江尧年和江稚找到。 到了陈府,翟墨已将厢房备好。 令江凝想不到的是,谢沉胥竟将她厢房安排在他庭院里。 就连采荷面色也变了变。 翟墨解释道:“六姑娘放心,此处庭院僻静,外人进不来。” 言外之意便是告诉她,她和谢沉胥的事在漠北不会有人传出去。 尽管如此,江凝脸上还是没现出好颜色。 “恼了?” 翟墨和采荷都退出去时,始作俑者终于现身在她屋内,如珠如玉的嗓音响在耳畔。 他来到她跟前,盯着坐在茶榻前闷闷不乐的人。 彼时的江凝很想将怒意压下,好换副端庄温柔的面容面对他,可她手中蒲扇却是越扇越猛。
第六十七章 逼迫 她骨子里不是轻易妥协的人。 可在他面前,她却不得不一次次妥协。 “有人见到,你父兄将你母亲救出来后,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漠北与匈奴的接壤地界。” 谢沉胥也不理会她,自顾自在她前面坐下。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江凝眉眼间怒气瞬间消散,紧张地朝他发问:“那他们岂不是落入了匈奴人手中?” 难道她害怕的事终究是要发生了? “不错。” 谢沉胥点头,“漠北兵备道里混入了匈奴奸细,多年来一直盯着你父兄,是以他们一从罪臣营出来,便被匈奴奸细抓回了匈奴。” “他们会不会?...” 江凝脸色发白。 “生死难测。” 江尧年与匈奴人结下的仇怨谢沉胥不是不知道,连着三个月没有任何消息,谢沉胥也不敢打包票。 江凝以手撑额,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片刻后,她伸手抓住他皓腕问:“能不能派人到匈奴营中,探出他们的消息?是死是活我都要一清二楚!” 她手掌冰冰凉凉,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告诉我,你来漠北的真正目的。” 谢沉胥收回盯着她被她抓住的皓腕,阴恻恻的眸光落到她身上。 江凝身子微微绷紧,脸上露出警惕之色。 谢沉胥眼神冷下,“便是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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