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涵这才开口,“且慢,祁二小姐,我确实有件事要和你核实一下。” 祁二小姐转回来,“说吧,本小姐等的可是不耐烦了。” “有人检举你□□。” 一句话丢过去,平地起波澜。祁二小姐顿时花容失色,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装都装不像。 苏芷涵对着隔间道,“出来吧。” 紧接着,男子走出来,更是把祁二小姐吓得往后退,一不小心被门槛绊倒,摔了个屁股蹲儿。丫鬟们七手八脚的想把她扶起来,可她就像烂泥扶不上墙一样,怎么都起不来。 “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男子气哼哼的说,“我怎么在这?当然要问小姐您了,谁让您让人干活却不给钱。” 祁二小姐终于被扶起来了,她捏着锦帕的手指向男子,“是你们的领头把钱卷走了,你找我做什么?难道我还要付两份儿钱?” 此时,苏芷涵拦拦在两人之间,转过身直对着祁二小姐,后者这才惊觉自己说秃噜嘴了。 “祁二小姐,人命关天,还请你仔细交代。” 面对苏芷涵的追问,她再一次吓得腿软,丫鬟们都被遣到屋外了,也没有人扶她,不一会儿功夫,她就又跌坐到地上。 “是我雇人绑她的!谁叫她不知自己的身份,她一个养女,和我抢人?我自然不能叫她好过。” 原本一开始是祈二小姐在花朝节的时候遇见了王生,一见倾心。后来两家同时去庙里祭拜,又遇上了,可这时候王生对祁大小姐一见钟情。两人互生情愫,祁二小姐嫉妒不已,屡次离间,讨好王老夫人为难祁大小姐,又和自己的父母说谎,让父母偏心,时常把祁大小姐赶去后院做丫鬟做的活儿。 但即便如此,王生依旧坚持迎娶祁大小姐。就在婚礼的前两天,祁二小姐雇人准备成亲当日抢新娘,之后就把祁大小姐卖到外省。之余卖到哪里,祁二小姐让他们看着办,不管是到大户人家做烧水劈柴的丫头,还是去秦楼楚馆卖唱献舞,全都由着几人。只要不让祁大小姐再出现在王生面前,他们这次抢亲就算成功了。 苏芷涵听着眉头紧皱,对于别人的家里的关系她就不多说了,最重要的是把人找回来。 “所以,你们把人运到哪里去了?” 祁二小姐大喊道,“什么人呐!他们这帮白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根本没抢到人。” 苏芷涵听后一愣,抢人的没抢到人,新娘却不见了,难不成还有另外一群人把新娘劫走了? 很快,男子的坦白印证了她的想法,成亲当日,真的有另外一批人马,和祁二小姐的雇来的人一同抢亲。慌乱之下,也不知道新娘去了哪里,总之没落在祁二小姐手里,那便是到了另外一群人手里。 苏芷涵闻言,当即召集了侍卫赶往王府,另一队人马很可能就是王老夫人派去的。 等她到了王府,王生以为她是找到人了,激动半天。后来听说她要向王老夫人问情况,王生略显失望,但还是亲自带着她们去往老夫人的卧房。 “娘,苏姑娘来了,要问问阿荷失踪时的事。”王生继续叩门,却始终不见回应。 “娘?您在里面吗?儿子进来了。” 王生推了一下门,却发现门是从里面上了锁,他几次推门都推不开。 苏芷涵见状,只道,“王公子退后。” 紧接着,她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一行人冲进房中,就见王老夫人躺在床上好似还在熟睡,根本没发现她们的到来。 “娘!” 王生刚要上前,被苏芷涵拦住。 她抬手,让其他人都停留在原地,只身走近。她的脚步很轻,期间试探性的喊了几声王老夫人。等到了床边,她一下子掀开薄纱帷幔,就见王老夫人胸前插着一把匕首,血迹已经干涸。 “娘!” 王生扑到窗前,大声哭喊,动静很快引得府里的人们围上来。 苏芷涵简单的检查了尸体,“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深夜,凶手一刀毙命,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王府。” 说着,她忽然转身,到两扇窗子前查探,果然右手边的窗台上沾了些许泥土。 凶手趁着夜黑,潜入王府,跳床子进入王老夫人的卧房,也就是说凶手应该很清楚王老夫人住在哪里,是来过王府的人。再者,凶手下手快准狠,来去都走窗子,必然会轻功,且很有经验。 苏芷涵等王公子稍微平复一些,才问道,“镇子上有谁和王府相交的比较密切吗?谁家来过府上呢?” 王回想好一番,“镇子里,凡是和王府有生意往来的人家基本都来过,细算起来,应该有七八家。” 说着,他突然就给苏芷涵跪下了,“苏姑娘,请你一定要找出杀害我娘的凶手,还有,找回阿荷。” 苏芷涵将他扶起,“你放心,我既然来到这,管了这个事,就会管到底。” 寻找祁荷的线索,因为王老夫人的被害而中断。苏芷涵想不通,为什么凶手要杀王老夫人,难道是另外有人抢了新娘,然后王老夫人是知情人,所以杀人灭口? 那么这个人为何要抢祁荷? 苏芷涵回了客栈,始终闷闷不乐。李芸环看她如此,想尽办法逗她开心,甚至当着她的面耍起了皮影戏。 “公主,你何时学会这玩意了?”苏芷涵失笑道。 李芸环见她终于笑了,松了口气,“当然是你忙着调查案情的时候了。” 苏芷涵还没有多歇息一会儿,就听外头有人来报,说是镇长家大摆宴席,要宴请邻里乡亲,包括路过的外乡人。 “镇长家是有什么喜事?”李芸环好奇的问道。 来报的侍卫回禀,“听说是李镇长的女儿原本得了怪病,脸上长了很多黑斑,十分骇人。镇长常年求药,这回终于让他求到了,他女儿脸上的黑斑消失了,所以才大摆宴席。” 苏芷涵和李芸环相视一眼,心道世上还有这般神奇的药? 由于三公主喜静,便由关娉婷陪着在客栈休息,李芸环爱热闹,故而她随着苏芷涵前往镇长家宅参加喜宴。 镇长请的人实在太多,厅里坐不开就坐到院子里,院子里还不够就延伸到大门口摆露天桌。到底是白吃一顿,前来的百姓们都对镇长道喜,镇长也是一一回应。 苏芷涵和李芸环混入其中,等着看那位恢复容貌的镇长女儿。千呼万唤始出来,等人们都到齐了,镇长的女儿才正式露面。镇长姓吕,他的女儿名玉,小名玉儿。 两人是想看这药到底多神奇,结果一看见人,果真为之惊讶。吕玉儿的面色与常人不同,别人就算再白,多少也会透些红润,而她几乎白净的没有一丝血色。 上一次见到这种面色,还是在见到夏姑娘时,苏芷涵想。 “吕姑娘挺漂亮的,要是早些寻到药,也不用躲在家里这么多年了。”李芸环点头道。 宴席上,王生坐在角落里,独自喝着闷酒。苏芷涵眼尖的看见他,便带着李芸环悄悄的越过众人,坐到了王生那一桌。 “王公子。” 王生放下酒杯,“原来是苏姑娘。” 镇长请了戏班子来助兴,屋里屋外全都沉浸在戏曲中,唯独苏芷涵这桌与宴席格格格不入。 “王公子,祁大小姐的画像我是见过的,王公子可否再提供些祁大小姐的特征?” 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因为什么,王生看向外头,目光悠远,好似陷入了回忆。 “她是个清瘦柔弱的姑娘,眸若杏仁儿,肤色白皙,应是镇子上最白的人了,头发又极黑。” 苏芷涵听着,忽然道,“比起吕姑娘如何?” 王生这才拿正眼去看吕玉儿,而后道,“差不多,就是这种白玉般。” 苏芷涵陷入沉思,在脑海里迅速搜集着这些零散之事的共同点。正当这时,旁边那桌上坐着一位老爷爷,老人家头发胡子都白了。老爷爷身边围着几个年轻男子,他们正全神关注的听老爷爷讲以前的故事。 透过戏班子高扬的声调,苏芷涵还是尽力的听了个大概其。 老爷爷讲的二十年前的旧事,那时候吕镇长喜得贵女,可是女儿脸上有黑斑,喜宴被临时取消,从此吕玉儿便再未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当中,这一藏就是二十年。 “爷爷,还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老爷爷捋了下胡子,“好玩的没有,有奇怪的。” 然后,他又说了一件十六年前的事,据说当时镇子里闹怪事,总有家畜莫名死掉。而后镇子上来了一个老道,他称镇上有灾星,这个灾星已经在镇子上隐藏三年了。老道开坛做法,当着百姓们的面,阵法中的八卦盘指向了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里啊,正好有个刚满三岁的小女娃。老道就说这个女娃是灾星,人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集中起来声讨这户人家,逼着夫妇俩把女娃交出来,用火烧掉。” “后来呢爷爷?” 老爷爷摇摇头,“后来啊,那女娃的父母为了救她,冒着与全镇为敌的风险送走了她。灾星离开镇子,这事儿本来就算完了。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女娃的父母突然葬身火海,这些坐实了那女娃是个灾星的事实。” 听了老爷爷的话,王生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拍桌子道,“我也听说过这件事,那时候我年纪小。后来我娘就和我说了,还说她幸好生的不是女儿,不然也得被烧死。” 李芸环那头听得十分生气,一直喋喋不休。而苏芷涵却听得云里雾里,只因她正在想案子,这件旧事本与案子无关,可直觉告诉她这里头也许有什么不知道的关联。 “那王老夫人有没有讲过,当时镇长是何反应?” 王生回忆着,“当时……镇长十分相信道士的话,第一个主张烧死小女孩儿。但我记事这些年,他一直乐善好施,据说是为了自己女儿积德。” 苏芷涵蹙着眉问道,“王老夫人和镇长很熟吗?” “倒也不是很熟,就是偶尔协助镇长处理镇子上的商会。” 苏芷涵觉得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就是差点什么。 “王公子,我还想问一句,听别人说王老夫人不喜欢祁大小姐,有没有同你说过为什么?” 王生闻言一愣,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娘说,阿荷面色太白,是福薄之人。这都是旧思想,我是不信的。” 苏芷涵沉默了,她原以为王老夫人不喜欢祁大小姐,是因为她是养女,不算真的富家小姐。可现在听王生所言,她又有了另一种想法。 也许,王老夫人提前就知道凶手要对祁荷下手,所以拦着自己儿子娶祁荷,又因为知情,才被凶手灭口。这么一来就都串起来了。 苏芷涵突然站起来,来到旁边那桌,“老爷爷,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我方才听您说起一个小女孩,您见过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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