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就在她的牙齿即将切上那肌肤时,她陡然间被他一揽。 她还没反应过来,视觉上已经突然变低,她被阿畴握住腰肢,被迫靠在阿畴矫健有力的身子上。 咬是咬不成了。 希锦:“干嘛……” 阿畴便略侧首,于是清冷沙哑的声音便落在希锦耳中:“说吧。” 希锦:“嗯?” 阿畴缓慢地睁开眼,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他是最知道希锦性子的,无利不起早,今日这般妖妖娆娆的,缠他跟什么似的,这必是有事了。 希锦:“你我夫妻,夫妻一体,难道我缠着我的夫婿,竟非要有什么事了吗?” 阿畴:“哦,你不是为你的小太监求情的?” 希锦:“我的小太监?” 阿畴:“不是吗?” 希锦轻哼一声:“你说的叫什么话,什么叫我的小太监,你既这么爱恼,那就恼吧,随你。” 说完,她就推他:“你不是还要去御书房,去啊去啊,忙你的去,不要在这里碍我眼。” 阿畴被她推着,并不吭声,也不起身,就那么抿着唇看着她。 经历了这么一场,本该是靥足的,但是此时他那黑沉沉的眼底却越发晦暗。 这让希锦想起往日。 他就像是一只隐藏在暗处的野狼,并不曾宣之于口,却一直觊觎着。 那幽深的眸底藏着的,是求而不得的、阴暗的渴望。 两个人在这么长久的对视后,希锦抿了抿唇,有些想说什么。 谁知道这时候,阿畴却陡然放开她,之后淡漠起身,命侍女备水。 希锦靠在榻上,看着他穿戴整齐,也就认命地爬起来,因不出门,懒得太过劳神,只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外袍,还是阿畴的。 阿畴本来已经准备妥当,要出去了。 不过他却停下来,墨黑的眸子就那么看着她。 希锦疑惑挑眉,顺着他的视线看看自己身上,那是一件联珠纹锦夹袍,刺绣夹缠了金丝线,配色用了尊贵的紫色,那不是寻常人随便穿的。 希锦便觉得,他肯定是觉得自己僭越了,这种衣袍不是能随便穿的。 按说她既然意识到了,就该脱下来,不过……管他呢! 她便越发拢紧了那锦袍,咬着唇,有些挑衅地看着他。 阿畴的视线却是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粉粉白白的身子,娇艳烂漫,柔弱无骨,此时却被包裹在自己穿过的衣袍中。 这时候会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她就在他怀里,注定在他怀里。 他轻抿了下唇,压下这种奇异的感觉,却只是轻淡地问:“真没事?” 希锦:“好像有个事,刚才想说,忘记告诉你了。” 她很是轻描淡写。 阿畴:“嗯?” 希锦:“那个小太监,我已经打发出去了,以后你不会看到他了。” 阿畴显然是意外。 他眉梢微动,看着她:“你竟舍得?” 希锦轻笑:“有什么不舍得的,就是一个小太监而已。” 阿畴原本疏冷的神情便缓和下来。 希锦笑着道:“你不是要出门吗,臣妾恭送陛下。” 阿畴静默地站在那里,并不动。 希锦云淡风轻:“嗯?” 阿畴微吸了口气,终于道:“我突然觉得,御笔,御玺,都太过冷硬。” 希锦只安静地看着她。 阿畴望着她的眼睛,在两个人的对视中,他低声道:“我还再来一次。” **** 男人嘴里是没真话的,说什么再来一次,他分明是再来两次,三次。 生龙活虎,龙精虎猛,猛虎下山,饿狼扑食……希锦把自己能想到的词儿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良久后,阿畴精壮的臂膀揽着那细软无骨的腰,希锦则慵懒无力地趴伏在他胳膊上。 此时的她,思绪放空,脑中茫茫然。 这时候,希锦会想,人为什么会活着呢。 她想了一番,觉得人活着是为了食五谷杂粮,是为了享受着人间至欢。 不得不说,她家这郎君是有些本钱的。 那本钱初时实在是难捱,难免哭哭啼啼的,但是如今捱过来了,那滋味真是无上欢愉。 这时候,阿畴却又收紧了放在她腰肢上的手。 希锦:“不要了吧……” 阿畴声音沙哑:“嗯,我就抱着。” 希锦低声埋怨:“我都要累坏了。” 阿畴:“这是攒了三四日的。” 希锦:“……” 她无奈:“活该,谁让你和我置气。” 阿畴:“谁让你宠着你那小太监。” 希锦哭笑不得:“你就这点度量了。” 阿畴:“你让他把玩你的脚。” 他一字字地说,显然是很在意的。 希锦:“那叫按摩推拿。” 阿畴:“差不多。” 希锦:“人都走了,你还没完没了?” 阿畴略沉默了下,道:“那你怎么突然把他赶走?不是喜欢他吗?” 希锦:“是挺喜欢的,不过喜欢也是有原因的。” 阿畴抬起眼,望着她:“什么原因?” 希锦笑看着他:“可能因为他长得有些像你年少时候吧。” 阿畴听得这话,只觉春风拂面,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动人起来。 他挑眉:“哦,是吗,像吗?” 希锦:“像我第一次看到的那个阿畴,我便生了不忍之心,所以把他留在身边,格外关照一些,这会让我觉得我回到了过去,弥补了一些过去的遗憾。” 阿畴神情动容。 希锦轻笑了下:“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既然你在意,那就罢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打发出去就是了。” 阿畴略抿了下唇,问道:“打发去哪儿了?” 希锦:“他既能为你这帝王至尊看在眼中,竟因此和我怄气,那也是他的福气,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所以我想着干脆把他打发出去监军了,随意找人给他安排了一处,让他做些零散的笔墨活儿,你觉得可以吗?” 阿畴显然是没什么不愿意的。 他知道她对这小太监安排了好前途,还是对小太监有些偏爱,不过他不得不说,她的话确实哄住了自己。 她也是因为像自己才有些偏爱,如今打发出去了,他也就不犯不着计较了。 所以他到底是道:“嗯,这样也好,我会吩咐声,让人照应着。” 希锦:“好,这小太监的事就这样了,那我们算算我们的账吧?” 阿畴:“我们?什么账?” 希锦呵笑一声,她望着眼前的阿畴。 他颀长结实的身形就站在窗边,那轩窗半开,外面柳树间漏下稀疏光斑。 三月时节,春风陡峭,仿佛新裁般的柳叶便接连碰撞发出哗哗之响。 那衣摆上配了紫金双鱼袋,被风一吹,就那么轻轻地动啊动…… 她笑着道:“你动辄对我摆脸色,不搭理我,和我生闷气,这个不该好好算账吗?” 她素来都是记仇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if线,太子强取豪夺市井小娘子
第95章 ◎番外之if线太子和商贾小娘子1◎ 年少相遇1 春日的汝城,正是清爽和暖时,岸边杨柳轻拂,游人如织,各样杂耍比比皆是,也有那挑着担儿的货郎,处处都是热闹。 希锦和几位姐妹走在人群中,却是觉得无趣极了。 她满肚子的心事,便是再踏青散步,也觉得不能排解。。 这几日据说是朝中什么平西侯爷要过来,所以提前数日,汝城处处装饰一新,宁家也被抓了一些壮丁,出了银钱来采买彩绸锦缎等。 也是趁着这个时节,各家闺阁小娘子都出来走动,希锦跟着众位姐妹外出踏青,却恰好遇到了霍二郎的娘亲。 其实也不是碰巧,彼此都有意的,毕竟快要成亲了,见面熟悉下也是应该的。 只是这见面的过程让希锦很不痛快。 那霍娘子倒是一脸笑模样,很是好说话的样子,只是那双眼睛上下把她好一番打量,像是要把她从头到脚都看一遍。 希锦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盆花,那霍娘子要好生相看,哪根枝叶伸展得不好,她就要拿着花剪给自己裁剪去,这样才能更好地匹配她家霍二郎,才有资格进他们霍家门。 这让希锦非常不舒服。 她当时是忍了的,可是过后总觉得不痛快,哪里憋着一口气想发出来。 这门婚事,希锦心里总觉得不舒坦,哪里不太对劲。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这床褥似乎让你不舒服,但你起来,翻看那床褥,没有针,也没什么咯人的物件,怎么都没问题。 所以哪里不舒服呢,不知道,说不出缘由的不舒服。 想到这里,希锦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大家都在羡慕她,羡慕她找着这样的好人家,霍家是,霍二郎的才情更是名满汝城,他来年便要去燕京城赶考了,听人说他必是能高中的,一旦高中,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可就在众人的羡慕中,希锦心底的不舒坦却越来越频繁地冒出来,像是一根狗尾巴草一般挠着她,让她不能安生。 她心里已经有一个念头在滋生,非常微弱,但确实有。 可这门婚事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们这样的商贾人家能和霍二郎家这种结亲,一个个都很巴结着的,是以家里族长们也都是眼巴巴盼着。 在这种情况下,希锦觉得自己就如同站在一条激流动荡的河中央,周围所有的力量全都在拉扯着她,要她顺着那条路继续往下走。 就这么往下走,自然是轻松惬意的。 而一旦她要反抗,她要逆流,她要摆脱这一切,那就需要莫大的力量。 可就连她自己心里那个念头,也只是隐隐约约的,太过微弱的,以至于连她自己都说不出口,她又凭什么来摆脱? “这样不是很好吗?” “你能嫁到霍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么好的人家你竟然不想嫁,那你还要怎么样?“ “霍二郎才情横溢,性情温和,对你又疼爱,他到底怎么不好?” “谁家婆母不挑剔,当人家息妇总是要熬一熬,你难道非要找一个父母双亡的吗?” 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脑中,这是希锦自己的问题,也是别人一定会问的。 这些问题如同石头一般压过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没法回答这些,连她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 于是希锦到底对自己笑了一下,心里想着就这样吧,怎么着不是一辈子。 只要霍二郎疼爱自己,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谁家不是要遭受这些,况且她有丰厚的嫁妆,自己有底气,爹娘又疼爱自己,娘家人虽然未必多和睦,但也会为她撑腰,这样的她走到哪里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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