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妻就是生生被他磋磨死的,十里八村又有谁不知晓。 “不,不!我不嫁,爹爹若是在,也不会同意我嫁给那人的。” 话说着姚金枝转身就要朝外跑,王氏早有准备,见她开始流泪就在防着,这会儿瞧她要跑一把薅住了她的头发。 “呸,可惜你那短命的爹娘管不了,你现在吃的住的都是我王氏给你的,你少敬酒不吃吃罚酒!” 姚金枝食不果腹,瘦弱的身躯哪里敌得过膀大腰圆的王氏,挣扎了没两下就被王氏捆了起来。 “明天一早花轿就到,你就安心待嫁吧!”
第2章 “花轿绕树,娇妻贤淑”喜娘的声音欢喜的响起。 可轿中的人此刻泪水已经打湿了脸颊,她嘴被红布条勒的紧紧的,手也被红布捆了起来,她用力挣扎着,手腕却被红布条勒出了血痕,但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听到喜娘的一句句喜悦的话,她放声大哭却也只是传出点呜呜咽咽的动静。 村头不少看热闹的人吵嚷着,谁也没有听到她的呼救和哀嚎,她知道轿子现在已经到了村头的大槐树边,再往前走一段就真的出了村,一路都是荒凉的山林,再也没有求救的机会。 吵嚷声越来越远,姚金枝心头一片冰冷,可是心中还是有一丝期盼,期盼她的竹马或许会来抢走她。 而钱大此刻也跪在家中,求躺在门前的母亲放自己出去,他不能看着青梅就这样走上一条死路。 “娘,儿子求您了,只要您允了儿子这个心愿,日后所有的事情儿子都听您的。” 钱大娘躺在地上,怒目瞪着钱大,“你趁早死了心,就凭金枝有那样的继母,你想都不要想,省的日后成了亲被王氏那个泼妇讹上,儿啊,你信娘,娘绝对给你找个和金枝一样俊的媳妇。” 钱大跪在院子里抱头痛哭,却无力忤逆老母亲的意愿。 …… 姚金枝期待着,甚至期待着钱大真的能过来拐她,哪怕日后和他过浪迹天涯的日子,她也甘之如饴。 可听到越来越大的流水声,姚金枝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泪水不断的落下,她的嘴角却勾了起来。 姚金枝:爹娘,女儿来找你们了…… 陈霖骁天一亮,就带着大黑二黄来到河边捉鱼,再过些日子河水结冰,河滩上也就没有鱼了,趁天还算暖和些,多捉些晒成干留着冬日里吃。 安静的山林里突然传出些吵嚷,他坐在滩涂上扭头看去,远远的就看到古朴简陋的小木桥上,一支红艳似火的迎亲队伍路过。 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出现了前几日看到那个怯弱身影,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突然队伍中一抹红色一跃而出,像是一条跃出水面的红鲤。 “咚——”巨大的落水声响起,彻底唤回了陈霖骁的思绪。 远处桥下,湍急的河流中漂浮着一抹红色,落入水中的人丝毫没有挣扎的迹象,他吹了一声口哨,大黑二黄立马会意,朝着落入水中的人游了过去。 “啊啊啊新娘子跳河了,快救人啊!” 此刻桥上的喜娘和轿夫也慌了,扯直了嗓子呼救,这里离着村口不远,刚才看热闹的人还没有散尽,就听到一阵慌乱声后传出来妇人的惊呼声。 不少爱凑热的人都寻声跑了过去。 “哟,老姚家的丫头跳河?今儿可是她大喜的日子啊。” “得了吧,这婚事都是王氏订的,哪里是嫁人,分明就是卖闺女。” 深秋的水冷得很,看热闹的人没有一个想要去施救,陈霖骁站在没过小腿的潜水区,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大黑二黄。 两只狗不是普通的土狗,是他爹筛选过几代可以做猎犬的狼狗,它们的身上流淌着狼族的血,遇到猎物够凶猛,且力气也大。 但此刻两只狗却无力托起一个姑娘,陈霖骁察觉到不对劲儿,想都没想直接跳入水中,奋力朝着姚金枝游了过去。 水中,大黑二黄用力的扯住姚金枝肩头衣料,想要将其拖向岸边,但桥底河流转了一个急弯,变得异常湍急,加之落水之人身上衣料吸饱了水,变得也愈发沉。 就在两只猎犬要脱力的时候,陈霖骁屏住一口气,潜入水中摆动着腿,像是入水的鱼,等他再浮出水面的时候,已经抓住了姚金枝的手臂。 岸上不少人见此都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有行事利落的婶子,转身将看热闹的汉子们都撵走了,姑娘家落了水,若是被外男瞧见,只怕名声要坏。 等着陈霖骁带着人游到岸边,两个大婶上前帮着把人捞了上去,还泡在水里的陈霖骁见人已经被拽了上去,他摆动了一下双臂,身子轻盈的在水中往后划去。 两个大婶见此颇为惊讶,原本以为村里的陈霖骁是个冷血的,素日里也没有什么人情味,但这会儿下意识的行为,却让俩个婶子对他改变了些看法。 救人是出于无奈,但在可以避嫌的时候还凑过来,就只能让人讨厌了。 两个婆子看到姚金枝上身捆绑着的布条,互相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张婶子伸手要将她身上的布条解了,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吵嚷声,赶紧褪下自己的外衣将人盖个严严实实。 王氏听了消息,带着姚旺祖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河边,远远就看到停在桥上的轿子,暗道一声不妙。 “哎呀,今早秋风大,这轿子抬得不稳将人掉到了河里,喜娘快给她塞回去,这出嫁的女儿可不能走回头路。” 王氏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但周围看到过姚金枝的婶子大娘们都清楚,这就是继母狠毒逼着丫头投了河。 “你这说的什么话,人都这样了,你一个当娘的不说给她请郎中看看,还要让人继续送嫁,姚王氏你想想老姚生前,你再摸摸你的良心。” 张婶子气的脸色都涨红了,姚金枝身上的布条她看的可比谁都清楚。 而站在桥上的喜娘和轿夫也冷着脸,不为别的,就因为王氏刚才一上来就推卸责任,什么叫风大他们没有抬好轿子,这要是帽子扣下来,一条人命谁也担不起。 周围人渐渐响起议论声,王氏都不用刻意的听,随便一耳朵都能听到有人在骂她,碍于周围人多她也不得不将人先抬回家去。 陈霖骁往前多游了一段才上岸,远远看着王氏找人抬着姚金枝回了村子,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甩了甩,将上身的衣物脱下来,在路旁拧干。 “哼,南泥村王家作孽不少,瞧瞧新媳妇还没有过门,身子都被人看了去。” “别乱说,刚才那边周围都是女人。” “呵,你去的晚没看到,下水救人可是陈……咳,可是男的。” 陈霖骁听到这些话,拧眉头寻声看向不远处结伴回村的人,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打了一个哆嗦敛声不敢多说。 村里平时走丢一只鸡都能成为大事被人议论,这会儿大姑娘掉水里,又是在送亲的路上,可不就像往平静的水面上扔了一块大石头。 等陈霖骁回到村里的时候,河边的事情早就闹得沸沸扬扬,村里说什么的都有,有骂王氏不做人的,也有夸陈霖骁见义勇为的,但这些声音里面,却掺杂着一些不太好的流言。 陈霖骁冷着一张脸回到自己家,大门一关阻断了外面所有的声音。 而姚家这会儿却是村里最热闹的地方,姚金枝被抬回家并没有得到医治,而是被王氏直接推进了柴房,生怕让她身上的水脏了屋里的木地板。 接下来要怎么处理,她还得和喜娘等人商议一下,毕竟结婚的时辰已经耽搁了,是直接送过去还是改个日子,都不是她一个人说的算的。 这边她还没等到喜娘等人,村口有人就见穿着一身新郎服的王大官人,骑着小毛驴小跑着进了青槐村,而他身后跟着一个跑的满头大汗的轿夫。 王大官人还没有下驴,怒骂声就先响了起来。 “姚家的人都给我出来!”在轿夫的搀扶下,王大官人终于顺利的从小毛驴身上下来。 王氏正坐在堂屋里等着喜娘过来,听到这一声吼吓得一哆嗦,立马起身朝外走,看清外面的人后她脸色一僵,转而满脸陪笑。 “哟,是王官人啊,金枝那丫头还在更衣,我这正想着赶紧将人给您送过去呐。” “呸,什么破鞋也敢往老子眼前送,当初给你那么多的聘礼,老子是想娶个清白闺女做妻,你家闺女这都被男人看也看了,抱也抱了,还想让老子给你们兜底,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一通话骂的王氏一怔,她原本也不是什么好脾性的,可王官人说的也不是假的,一时没反应过该怎么还嘴,想到那些聘钱,只好陪笑。 “大官人说的什么话,金枝是被张婶子等人救起,哪……” “什么都不用说了,赔钱!老子有钱才不要破货!” 这句话算是戳了王氏肺管子,“退钱没有,人你要就要不要老娘也没有钱给你!” 钱都到了手里,没道理往外给的,关键是她当时一拿到钱就给儿子交了束脩,现在家里可没有多少钱了。 王官人在南泥村就是出名的无赖村霸,这会儿有了一点小小的官职,更是气焰旺,哪里是王氏能抵赖的,鸡飞狗跳一通闹,姚家差点被搬空,就连王氏养得两只鸡都被抢走抵钱。 看着空荡荡的家里,王氏坐在地上拍着腿嚎啕大哭。 “挨天杀的赔钱货,管你吃喝你却坑老娘,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她拎着门后的笤帚,气冲冲的来到了后院的柴房,一脚踹开柴房的门,看着半死不活的金枝,突然眼珠子一转没有出手打,只是啐了一口转身离开了。 陈霖骁正在家里烧水准备做饭,突然听到门外有吵闹和敲门声,他不耐的冷着脸起身去开院门。 “何意?”
第3章 王氏损失了不少的物件和银钱,就连她藏在枕头下面的二两银子,都被王官人给翻了去,这笔账她不能不算,而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姚金枝和陈二狗造成的。 她找人用一块儿破旧的门板,将姚金枝抬到了陈霖骁的院门前,“陈二狗你出来!” 王氏泼妇似的叫喊着,村民一路跟在她后面看热闹,人还没有到跟前,坐在灶台前烧火的陈霖骁就听到了动静,他蹙着眉起身打开了院门。 入目便是那躺在门板上,一袭红衣的小娘子,苍白的脸颊看着像是已经没有了生气。 他目光冰冷的抬起,看向趾高气昂站在自家门前的王氏,“何意?” 姚王氏嗤笑一声,“我家闺女好好的亲事,就因为你多管闲事,现在好了,婚事黄了名声毁了,这笔账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周围的村民闻言都窃窃私语起来,陈霖骁依旧面无表情看着她,须臾之后像是隐忍着什么问道。 “那你想如何?”他冷若冰霜的样子,倒是唬的姚王氏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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