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陈二狗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恶霸”,从老人到小孩儿都莫名的怕他,虽然是婚宴但他已经板着一张冷脸,村民愣是不敢上前灌他酒。 倒是陈栓柱因人会来事,又好说话,不少村民都和他相熟,也有不少的发小和他亲近,于是众人不约而同的都去灌他。 谁也没有留意新郎官什么时候离了席。 洞房里,姚金枝刚收拾完自己,小心的将凤冠霞帔放进箱笼里收好,就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可是前面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虽然同辈的没有敢灌他酒的,可像村长这种德高望重的人,还是壮着胆子劝了不少的酒,陈霖骁也就是面上冷,对于值得尊重的长辈,他向来都是比较好说话。 他一靠近,姚金枝还是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娘早就准备了醒酒茶,就知道你会喝醉,先喝杯茶醒醒酒吧,灶上还煮着水,一会儿再沐浴。” 男人向来都是冷脸,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他脸色的变化,见他呆呆的看着自己,还以为他只是醉酒反应有些慢。 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正要转身就被身后的男人抱在了怀中。 “你……”她还没有问完,就感觉到男人的手探到她衣衫,在她柔软平坦的小腹上游走一圈,耳边传来低笑。 “看来今天果然是吉日。” 明白他在说什么,姚金枝唰一下从脸红到了脖颈,耳垂更是红的相要滴血似的。 外面宾客声音消散的时候,陈霖骁已经和她酣战一场,开始姚金枝还有力气捶打他,但这会儿半条命都快没了,哪里顾得上打他。 看着小娘子眼尾绯红,眼角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陈霖骁呼吸还乱着,他俯身抬手帮她抹掉那滴泪,嗓音低沉暗哑。 “还痛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姚金枝又羞又恼,强撑着睁开眼瞪了他一眼,原本还想骂两句,奈何一张嘴就发现嗓子干哑的说不出话。 但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力气起来倒茶,索性扭头不理对方。 被她瞪了一眼,刚消下去的火气都升了上来,陈霖骁再一次加深了理解“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话。 他翻身下来,随意披了一件中衣,倒了一杯醒酒茶来到床边,将羞恼的小娘子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酸甜的山楂糖水入口,既缓解了口渴,又有些醒神,她瞟了一眼窗户,这会儿天色暗了下来,但也没有黑透,刚才混战的时候她已经顾不得其他,也不知声音大不大,有没有被人听了去。 想到前院之前响起的动静,她涨红着坐起身,“嘶——”不小心扯痛了伤处,她愤愤抬手去拧陈霖骁的腿。 奈何男人经常狩猎,身上的肉硬的和石头似的,愣是没有拧到一丝软肉,正想换个位置再试试,手腕就被男人扣住。 “娘子怎么这样猴急,刚喝完水缓过来就摸我腿?” 向来都是冷脸的汉子,竟然如此不要脸,姚金枝气的拍了他一巴掌,缩进被窝背对着他。 知道她第一次会有很多不适,见人一沾枕头睡过去了,陈霖骁悄声穿好衣服去了前院。 院子里的宾客也都走的差不多了,霍广和宋母凤娥等人还在忙着送人,陈栓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送完最后一波客人,凤娥笑着转身就看到了陈霖骁,“你倒是躲了清闲,你哥喝的路都不会走,还好让霍广力气大,将人背了进去。” 前院还有很多桌椅板凳,桌上也是一片狼藉,“娘和嫂子先歇着吧,这边我来收拾。” 正在收拾桌子的霍广闻言,点点头,“老夫人和大奶奶先去休息吧,这里属下和主子收拾就行。” 乍听到这个称呼凤娥还有些不适应,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扶着宋母去了老房子那边。 等人离开后,霍广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 “主子,喜宴开始的时候,属下收到了京城那边的来信。” 看到信封用火漆封口,心中有了猜测,他坐在一旁撕开了信封。 短短几行字看的陈霖骁剑眉微拧,但很快面色又恢复了常态,霍广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悄声收拾着餐桌。 婚事一办完,陈栓柱开始带着人翻修陈家的老房子,看着熟悉的院墙都拆掉,宋母一边开心又一边不舍。 “以前你们爹还活着的时候,总是喜欢在那个墙边种点凌霄花,可原本最好养活的花,不知怎么的到他手里也只开一次花就枯了。” 但很快感慨不舍都被新房子带来的喜悦取代,因着是翻修,比起新建要轻松很多,陈霖骁瞧着大哥都安排的挺好,根本用不上自己,就打算趁着天暖和再进山一次。 说动就动,宋母还想说让他收两个学生,以后就不用上山辛苦了,但看着儿子满脸期待的样子,她又把话咽了回去。 “家里日子好过了,不要去冒险的事情,随便猎点什么过过瘾也就是了。” 也不不知陈霖骁听没听进去,只见他点点头就拽着姚金枝去收拾东西。 霍广犹豫着要不要跟着上山,他一边不放心老爹的身子,一边也有心上山去看看。 宋母见小夫妻身影都不见了,转头笑着和霍广解释道:“你就在这里好生照顾好你父亲吧,山上的房子小,只怕住不下那么多人。” 陈家日子宽裕些,也终于买了一辆姚金枝心心念念的牛车,有了牛车上山下山也都能轻便些。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又是夏日如山,带的东西也不用很多,两人很快就收拾妥当,但时间来不及了,只能等到次日出发。 用过饭,陈霖骁在书房坐了一会儿,出来时敲响了霍广父子的房门。 “这封信明日找时间送出去。” 看了一眼上面的火漆封印,霍广郑重的收入了怀里,“主子放心。” 一晃大半年都没有上山,再次进山宛如第一次来到这里,之前来的时候都出都是初冬的荒凉,可现在郁郁葱葱处处都有惊喜。 “二哥,你看那边的是不是野韭菜?” 韭菜在北燕算是最常见也最普遍的菜,但陈家却没有种,只因当年陈父生的胃病,半点韭菜都碰不得,院子里的韭菜就这样无人搭理枯死。 后来也没有人再有心情种植,而姚家王氏懒得下地,念祖当时又小,菜园里也没有韭菜。 坐在牛车上的念祖闻言,跳下车好奇的跑过去看了看,看到那郁郁葱葱的野韭菜有些纳闷。 “阿姐,这难道不是野草?” 之前答应过青梅道人,若是他们上山狩猎,就带着念祖上山让他跟着青梅道人学习,虽然不知道学习什么,但为了念祖能健康成长,姚金枝还是履行了承诺。 “你不信就吃一根尝尝。”姚金枝被他这样一问,其实心里多少也有些拿不准了。 她也只是小时候看父亲种过,她还记得韭菜鸡蛋盒子的味道。 “啊,好辣。”念祖吐了嘴里的野韭菜,皱眉头蹙着好像很讨厌这样的食物。 “咱们割一点,回去给你们做鸡蛋韭菜盒子,吃完就让你姐夫送你去找你师父。” 其实小家伙不是很想去找师父,他只记得师父是个白胡子老头,但鼻子眼睛都已经记不得了。 “能不去吗?” 他委屈的看向姐夫,但触及到他冷淡的目光,小家伙鼻头一红差点哭出来,看他的小模样,姚金枝有些不忍。 “要不我每日都去陪你吧。”
第77章 道观到底是出家人的地方, 她一个女眷住在那里多少有些不合适。 但每日都去送点吃食给弟弟,看看他也没有什么,等着念祖能在那里习惯下来, 她也不用日日都去。 赶着牛车的男人原本想要阻止, 但想想自己接下来可能也要进山, 估计也没有时间陪她, 白日她若是在道观里反而安全一些。 念祖是第一次来到山间小屋,远远的看到茂密的林中有一座青瓦小屋, 他脸上的激动和新奇比不姚金枝第一次进山少。 许久没有来山里,院子里长了不少的杂草,屋里也是落满灰尘, 陈霖骁将牛车赶到了院子里, 解开绳索让念祖远远的看着牛,他打水刷干净水缸,和姚金枝一起擦拭着屋里各个角落。 收拾好屋里, 姚金枝想着院子里还有不少的杂草,趁着还不到做饭的时间, 先把杂草除了,这会儿陈霖骁已经去后山查看陷阱。 她一出屋就看到院子里干干净净, 弟弟蹲在阴凉处看着黄牛, 牛慢悠悠甩着尾巴在院子里溜达, 一旁金乌试图逗牛,奈何黄牛稳重并不在意它的挑衅。 看它慢悠悠看着地上的青草,她忽的笑了。 “念祖进来吧,喝点水一会儿阿姐给你做韭菜盒子。” 陈霖骁之前买的母鸡一开春就下蛋, 后来得知他们要上山,宋母又在村里用银子换了二三十个, 所以并不用像第一次入山那会儿那么吃紧。 晌午三人用过饭休息了一会儿,醒来后陈霖骁和姚金枝带着念祖上山,这还是她第一次去那个道观。 原本想着可能会很远,可不过是翻了一个山坡,就看到了山间那个古朴的小庙,看着也不过是个一进的院子。 不知是地理位置易于观察的关系,还是算准了他们今日要来,青梅道人带着小童站在大门口,见到三人朝着这边走,他八字眉都要笑飞了。 “徒儿啊,为师可算是等到你了,快来快来,让为师再好好给你算一卦。” 小孩子向来好奇心重,被他这三言两语就带走了分别的忧愁,兴冲冲的跟着老道往里走。 “可能算出我以后能否挣大钱?能否带阿姐住到城里?”去过府城和京城后,念祖也算是涨了见识。 知道村里虽然吃喝不愁,但到底和京城没法比,京城的山上都铺满了砖,即便是雨天走在上面也不会有一脚的泥。 “自然是能的,只是你却无法带你阿姐住城里。” “为什么?”他失望的问道。 “因为你阿姐要住大房子,就得你姐夫努力才行,你六亲缘薄顾好自己就行。” 三人在道观里做了小半个时辰,走的时候却只有陈霖骁和姚金枝,小念祖被留在了道观,幸而有些新鲜事情吸引着他,到也没有那么抗拒。 就在两人踏出院门的时候,青梅追了上来,“夫人若是天天过来,不如就午时来吧,可以给我那小徒儿做些肉吃,那孩子得长身体多吃些才行,青菜萝卜未必适合他。” 闻言姚金枝一怔,她原本还想着弟弟可能要在这里吃素,心里难免有些不舍,但现在听到老道这样说颇为意外,但也没有犹豫的应下。 “多谢道长。” 翌日,陈霖骁和姚金枝一同出门,他想在附近的山林里转转,猎点肥嫩的野鸡,天青和大黑跟着他朝着山林走去,姚金枝带着二黄和金乌去了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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