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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羽脸色一白：“……什么？” 温凰也蓦然看向玄珀。 啥意思？ 玄珀没有再多说，只问：“你是要留下？还是离开？你若想离开，朕便送你走，往后只要不违法，朕自然管不着你。但你若想留下，便要尊我尧宫的宫规。” 温羽这回是真哭了：“皇上这是什么话？臣妾对皇上一片真心，臣妾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臣妾是绝不会离开的！” 玄珀：“那你以后可愿遵守宫规？” 温羽：“那是自然。” 玄珀点头，说：“既然这样，今日之事，朕不得不罚！贵妃以下犯上，着降为嫔位！其他处罚，皆尊皇后之命。羽嫔若有不服，便离宫自去！朕自会上书天朝，说明理由。” 温羽脸色大变，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玄珀走到杜氏面前，给她行了个礼，说：“国夫人，是朕没有管束好宫妃，让您受委屈了。朕是您的女婿，本就有赡养您的义务，这宫里，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母后和朕，都特别希望您留在宫里。” 杜长蘅微笑，说：“皇上的心意，臣妇知道。” 玄珀点头，吩咐所有人：“回宫去吧。” 回到昆华殿，温凰吩咐人去给平儿请太医。 然后问玄珀：“皇上，您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 玄珀：“哪句？” “您从来都知道，温丞相的嫡女是谁？”温凰瞅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玄珀不说话。 温凰：“嗯？” “那年去休宁，朕见过你。”玄珀说。 温凰：“什么时候？”
第282章 所以，皇上您已经惦记我好几年了呗？ 玄珀：“那天我一时兴起，租来了一辆小渔船，正准备去湖心钓鱼，尚未离岸，你突然跳上了朕的小船，还央求李旦快划船，说有坏人在追你——” “啊！”温凰立刻想起来了，“那是您的船？那……那……对呀！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渔夫打扮的，不就是李总管吗？ 当时太阳特别刺眼，反衬得船篷里头一片漆黑，但我是隐约瞧见一个人坐在里面来着！那是您？” 玄珀点头。 “哈！”温凰很惊喜，“没想到，咱们还真有缘份呢！” 玄珀：“后来李旦担心别是什么阴谋，调查了你，发现你是温丞相的女儿。 那时候的你，虽然才十一二岁，但朕从未见过像你一样漂亮活泼的小姑娘，就记住了你。” 温凰瞧了他一眼：“记住了我？哪种记住？” 玄珀嘴角弯弯的：“要封后的时候，就突然想起了你，觉得……这个小姑娘应该长大了吧？定是个绝色的美人儿！ 所以，朕就下旨，让温丞相送嫡女入宫。 朕了解温丞相，他定然不会送温羽来，而是会让你来。” 温凰：“所以，皇上您已经惦记我好几年了呗？” 玄珀：“嗯。” 温凰憋了半天，没憋住笑了出来。 回想当初进宫的时候，玄珀突然跑来，莫名其妙点了她为皇后，然后就走了。 现在想来，有迹可循呢…… “不过皇上，您之前怎么不告诉我呢？”温凰问。 玄珀：“我一个大人，惦记一个才初长成少女模样的小女孩，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温凰：“那现在怎么又好意思说出口了呢？” “现在……”玄珀将她拉过去，抱在膝盖上，“是啊！怎么又好意思说出口了呢？嗯？凰儿？” …… 皇帝大婚第二日晚上，有阖宫大宴，称为会亲宴。 由太后、皇帝主持，后宫诸人、部分皇亲参加，宴请皇后的家里人（或送嫁的亲人）。 温禄一家子来参加会亲宴，下午就进宫了。 去见过玄珀之后，依然往含光殿去。 到了门口，温禄叫住姚锦玉，说：“郡主，你们先进去，我去一趟昆华殿。” 姚锦玉心里顿时很不舒服：“怎么？迫不及待去看望你的‘嫡妻’、‘嫡女’？” “郡主说的什么话？”温禄皱着眉头，一副‘你在无理取闹’的表情，“今日我们为何进宫来？ 来了去皇后那里坐一坐，再去羽儿那里，别人说不出什么来。 否则，来参加会亲宴，却连皇后宫里都不去，失礼又落人口实！” 他说得很对。 但是姚锦玉心里很不舒服，半天说：“那你就去小坐一会，然后过来！羽儿心里肯定不好受，你这个做爹的，好生安慰安慰她！” “那是当然。”温禄说，“你们快去吧！看看我们的宝贝女儿。” 姚锦玉就带着温搴舟、温满福一起去了含光殿。 温丞相往昆华殿来拜见温凰。 玄珀中午吃了饭以后又去了长宁殿，昆华殿就温凰自己。 温禄落座后，左右到处看，第一句话就问：“你娘呢？”
第283章 温禄是个狡猾的 温凰：“我娘在我娘那里。” “臣有些话跟她说。”温禄说，“能否请她出来，单独一见？” 温凰：“不能。” 温禄顿了顿：“……凰儿——” “诶！”温凰伸手做阻止状，“本宫跟你没那么熟！你可别这样叫我！以后，请尊称本宫为：皇后娘娘！” 温禄脸色有些绿。 温凰笑眯眯地说：“温丞相，你把我送来给你女儿当替死鬼，结果却让本宫因祸得福，成了尧国的皇后。 昨日亲眼目睹本宫风光封后，而且皇上的腿也好了！大家都说我和皇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你们一家子是不是特别难受啊？” “没有的事！”温禄绿着脸站起来，“既然不方便，那臣先告退了！” 他行了礼，转身就走。 温凰翻了个白眼。 温禄却是个狡猾的，出门了以后没走，而是随便找了个小宫女问，国夫人住在哪里。 小宫女不明就里，给他指了路。 北斗把这个告诉了温凰，温凰本想拦住温禄，想想又算了。 罢了，听听他到底要跟娘亲讲什么吧。 温禄摸去了杜长蘅那里，她正在做针线活。 神色专注，贞静优雅，美得像一副梦中的画卷。 他站在外面看了好一阵，方才过去，叫道：“夫人。” 杜长蘅抬眼看向他，问：“丞相是来参加晚上的会亲宴吧？” 温禄点头，直接吩咐屋里伺候着的紫穗，说：“你先出去。” 紫穗出去了。 温禄进了屋，在她对面坐了。 “丞相有事？”杜长蘅皱眉问。 温禄：“……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杜长蘅：“说吧。” 温禄：“其实当年，在岐山书院见过你那一次，我一直……记着你到现在！我做梦也没想到，你居然是我的发妻！” 杜长蘅没什么表情：“什么意思？对我一见钟情，一直念念不忘？” 温禄看着她，紧张得像个初恋的小伙，点点头。 “所以呢？”杜长蘅挑眉。 “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们母女。”温禄说，“以后……我一定好生弥补你们。” 杜长蘅：“如何弥补？你能把我已经失去的二十年岁月还回来吗？” 温禄：“……这个自然是不能，但是以后——” “以后！”杜长蘅突然打断他，说：“温丞相，如果以后情况允许，不会影响到皇上和皇后，我们就和离！ 如果情况不允许，我也希望能保持原状，互不干涉，各过各的日子就好！” 温禄瞪大眼睛激动地说：“当然会有影响！皇后的父母，怎么能和离？ 你就算是为了凰儿，也决不能有这样的想法！我不会同意的！绝无可能！” 杜长蘅沉默片刻：“那你想如何？” 温禄：“我就是来跟你商量这个的！这尧都城里情况复杂，你不适合在这儿待着！ 我打算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以后情况好了，我再接你回来！” 杜长蘅闻言笑了笑，说：“本来，我也想着，等亲眼看着凰儿出嫁，我就离开这里！免得徒惹郡主不高兴。 而且，要是再落入你们手里，还会成为凰儿的掣肘。” 温禄眼神有些虚。
第284章 三十六计，计计可用 “但是现在，我不打算走了。”杜长蘅又说，“我发现你们这一家人，不但没把凰儿当成自己的家人，反而恨不得将她置于死地才好！我如果走了，她岂不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温禄：“没有的事！凰儿也是我的女儿呀！我怎会不疼她？” 杜长蘅笑了笑，问：“丞相还有什么事吗？” 温禄有些急了，说了实话：“你不可能一直住在宫里！你若离开皇宫……可能会有危险！ 所以我才想把你送去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你相信我！你……你是我此生最爱的女子！我不会害你的！” “我去！狗男人！”温凰听着北斗的转述，骂道：“他这是想金屋藏娇的节奏啊！娘，你可千万不能答应他！” 东偏殿，杜长蘅问温禄：“我是你此生最‘爱’的女子？丞相，这么说，你对郡主，并无真心？” 温禄脸色微变，没说话。 “二十年的枕边人，她为你生了三个儿女！”杜长蘅说，“你现在居然对我说，我是你最爱的女子？ 丞相大人，你若一直跟以前一样，我还把你当成敢于打破‘孝’字之禁锢，追求自己野心的真男人。 如今，你却连我最后一点幻想也给击得粉碎！” 温禄脸色青一阵地白一阵。 “请吧！想必郡主在含光殿等着你呢！”杜长蘅说，“慢走不送。” 温禄没再说话，起身离开了。 出了昆华殿，他的脚步慢慢慢下来，眼神空洞的往前走着，自己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 突然，巧儿出现在他面前：“丞相大人？” 温禄回过神来：“巧儿？” “您怎么去了那么久？郡主让奴婢来找一找您。”巧儿说。 温禄点头，跟她去了含光殿。 岂料一进门，却看到温羽正在发疯，又拿了一把剪刀想要自杀。 温搴舟好容易将剪刀夺了过来。 “你又发什么疯！”温禄本就心情不好，这下直接怒了。 “我不活了，我去死好了！”被她爹吼了，温羽又去抢剪刀。 “怎么回事？”温禄问。 “丞相大人，今天皇上把贵妃娘娘降为嫔位了！”巧儿含泪说。 “什么？！”温禄皱眉，“什么情况？” 巧儿把情况跟温禄又说了一遍。 温禄听了气结：“你虽然有了公主的品阶，但你嫁的人是尧国的皇帝！不是普通的人家！怎么能以下犯上违抗皇后的命令？你这不是自己将把柄送到别人手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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