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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哭喊着就说道。 “婆母，求你给儿媳做主啊，儿媳差点就被董氏那贱人给打死了！还有王嬷嬷！她死得那样惨！董氏必须得给她偿命！” 她闹她的，全然没看见荣康郡主的脸色有多差。 还以为荣康郡主也是被董氏气的。 正打算再哭闹几句呢，就听荣康郡主讥笑三声。 “偿命？大房的三哥儿已经请太医来瞧过了，说是不行了，让我们准备后事。你说他若是真咽了气，就凭你身边一个王嬷嬷偿命够吗？” 二夫人王氏听到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说她当时确实是发了狠要让大房一起去死。 可是这玉心斋一事后，她对大房的所有人都害怕死了。 更何况，还被公爹抓了个正着。 若真的一五一十的审问起来，她便完蛋了。 于是瑟瑟发抖的问道。 “婆母，我……” “我说你蠢，你还真是蠢。早就与你说过，一切事情等咱们从宫里头回来再说，你非要闹这一出，好了，现在惹出这么大的烂摊子来，你告诉我，如何处置？” 说罢，还让人将那木盒子也拿来上来。 一股脑的丢在王氏的面前，便恶狠狠的说道。 “看看，人家大房送来了什么！便是现在让你去死，让王家一起去死，都不过是片刻的事情了。” 二夫人此番是真的被吓到了。 看着账本里清清楚楚记载的那些明目，豆大的汗珠从头上不停的滚了下来。 越看后背越是发凉。 “婆……婆母，这……这怎么办啊！” “怎么办？人家可是把账本直接送到了相爷手里的！如今威胁着要咱们全部人陪着一起去死呢！” 如同五雷轰顶般，王氏一口气没上来，就撅过去了。 她身边伺候着的书穗立刻上前来掐她人中。 嘴里还着急的喊道。 “夫人，醒醒啊，夫人！” 王氏被疼痛刺激醒来，可巴不得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大梦一场。 她从荣合堂出来后，就回了西跨院。 而所有的东西还似以前那般就好了。 可惜，遍地的账本让她连哭都哭不出来，此刻她比已经死透的王嬷嬷也没好到哪里去！ 连滚带爬的跑到荣康郡主面前，怕得要死。 “婆母救命啊，婆母救救儿媳，救救儿媳！” “你就看在二爷的份上，看在晚舟和广之的份上，救救儿媳吧。若她们有一个犯罪了的母亲，往后可怎么抬得起头来做人啊！” 她所做的一切，足以定案。 只需将这些账本送到应天府，那大牢也就离她不远了。 她哭喊的伤心，若是有后悔药，她便是吞一瓶都在所不惜！ “行了，下人面前一点做夫人的样子都没有，成何体统！” 荣康郡主是厌恶这个儿媳的愚蠢，但她说的对。 便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孙女孙子，也不好让她出事。 于是继续开口说道。 “我与相爷已经联手将此事按住了，大房提出要分家，相爷也同意了，只是一日内要我们凑足三十万两送给大房当作分家所用，所以，你想法子凑去吧。” “什么？三十万两！” 她如今手里满打满算也就十来万两吧。 剩下的不是送进宫里给女儿开销，便是给夫婿儿子打点官场所用。 还有些是孝敬给了娘家父母，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被她化做了首饰以及二房的开销。 现在要她拿出三十万两，还是一日之内，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可王氏一点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舍财免灾，这三十万听着多，但起码比下大狱要好。 见她的脸色青紫交换的厉害，荣康郡主也不好逼太死。 毕竟这些钱的用处，她还是知晓的。 大部分都是用在了儿子，孙女孙子头上，这一点这个儿媳倒是也还算尽职。 于是开口说道。 “我这里有十万两暂时不用，先给你应急吧，至于剩下的，自己个想办法，便是回娘家去要，也需今日就拿到手，知道吗？” 十万两，这可不是小数目。 里头固然有从董氏那里搜刮来的，自然也有荣康郡主多年积累的家底。 这些钱，原本也是要留给孩子们的。 眼下用在这里，也不算亏。 王氏感激不尽的磕头。 “儿媳谢婆母相护之恩，他日必定……” “少说废话，快点去筹钱吧，若是晚了，仔细相爷扒你的皮！” 王氏的身子不住的抖了抖。 对于这个公爹，她可是打从内心的惧怕。 所以她一点都不怀疑，这扒皮是真的扒皮！ “是，是，儿媳知道了。” 说完话，荣康郡主便离开了西跨院。 只留那满地狼藉和坐在地上已经起不来身的王氏。 一旁的书穗赶忙过来扶，却扶不起来。 还是加入了书瞳，这才把王氏扶到了榻上坐着。 “夫人，眼下咱们该怎么办呀？” 王嬷嬷死了，书云也在混战之中被打成重伤。 如今又被相爷下令关在了柴房里，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她们两个若不是留在了院子里头，只怕此刻也和书云一个下场。 所以都慌了手脚。 “去，将我所有的首饰一并拿过来，还有那些值钱的东西，有一个算一个，统统装好了。” “是。” 而后王氏拿出了自己的账本查看，确实如她所料。 只有九万多一点。 距离三十万的目标，还差的远着呢。 所以，要想法子补上这个缺口才行。 第118章 借钱放贷 慌乱中，她突然想起来娘家嫂嫂所说的正通钱庄可以借钱放贷的事情。 也不管如今的身子骨如何了，立刻就吩咐道。 “快，让人去王家把嫂嫂接过来，便说我有要事商量，要快！知道吗？” “是！奴婢这就去办。” 要不是她如今身体受损严重，她自然是要亲自上门的。 等了片刻，只见那王家嫂嫂赶着就来了。 满脸的焦急和疑惑，在见到二夫人王氏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 “二妹，你怎么了？怎么会受这样重的伤！” 王氏的身上，脸上，头上，到处都是被打的痕迹。 尤其是头上被扯掉了头皮的那一块，看着都是触目惊心的疼。 “嫂嫂救我。”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快说啊。” 何人有如此大的胆子，连王家的姑娘，相府的二夫人都敢下这般狠手，简直让王家嫂嫂不敢相信。 “还不都是大房那个贱人！” “董氏？” “就是她！她还不把我身边的王嬷嬷也给打死了！” “什么！” 王家嫂嫂震惊不已，连带着旁边跟来的婆子丫鬟们也都不敢相信。 “你与她做妯娌二十多年，从来都是只有她让你，没有你忍她的情况，到底是发生什么了？她竟然敢对你下这样的狠手！” 王氏见到娘家人，哭得伤心着呢。 所以话也说不明白。 还是旁边的书穗捡了要紧的情况先说一遍。 在听到说要拿出三十万两银钱来给大房做分家之用的时候，王家嫂嫂的贪婪嘴脸显露无疑。 “凭什么？那些东西又不是你硬抢来的，怎么到最后全都要你去吐呢！” “嫂嫂说的是，可那贱人在公爹面前全吐露了，所以才……” “相爷知道这些事了？” 王家嫂嫂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问道。 她嫁入王家以后，也时常见到这个小姑子出手阔绰的样子。 虽有些嫉妒她是守个尊财神爷在身边，但她跟着也捞了不少好处。 从董氏那里骗来的铺子，如今就有三个是用了法子挪移到她名下的。 每年两三千两的利润是随时都有的。 虽然比不过小姑子那里的多，但好歹也算是额外收入。 突然被挖了出来，她脸上也有几分不自在。 “知道啊，否则怎么会让我吐出来，还给大房呢！贱人真是从一开始就挖好陷阱等着我跳呢，竟然记了二十多年的账，还一笔都没少过！全送去给了公爹。” “那相爷……” 王家嫂嫂旁的不怕，就怕要她们将那些东西都吐出来。 这可就麻烦了。 霸占并不属于她们的东西多年后，再想要退回来，那简直跟剜肉一样疼。 “如今婆母帮我凑了十万，我这里也有十万，可还差十万的口子，嫂嫂，这可怎么办？” “哎呀，你这公爹也真是的，偏心大房也不能就按着二房的血吸啊，这么多年下来，那些早都是烂账了，还如何能还的清？” 王家嫂嫂的话，说了跟没说一个样。 要她将东西归还回来，简直是白日做梦。 王氏听了她这话，大约是人还是伤病中，竟没听出来她真正的意思。 于是接着就说道。 “上回我听嫂嫂说过，正通钱庄是可以借钱放贷的，若我去借，能否今日就拿到钱呢？” 王家嫂嫂一听，不是要她把钱吐出来，心里的大石便落了地。 立刻就开始给她出主意。 “我娘家的远方亲戚就在里头做掌柜，我倒是可以让他给你想想法子，不过这借贷可是要用东西抵押的，你这一下子又要十万两，拿得出来东西做抵押吗？” 二夫人王氏咬咬牙，再心疼也不能不去办。 于是让书穗拿了一个木盒过来。 想也不想的就递给了王家嫂嫂。 “嫂嫂，这里头是我这些年私下里攒的田产地契还有铺子，算一算也差不多值这些钱了。你先拿去给我压着，告诉他们三个月后我自会让人拿钱去赎就是。” “三个月？你还有旁的营生？” “如今已经快七月了，到八月末九月初的时候，家里头不就要进秋账了吗？到时候我还如往常那么动动心思，自然能腾挪出来。” 王家嫂嫂点点头，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不过，相府名下的秋账，真的能拿出那么多来挪用吗？ 她甚是怀疑。 但是转念一想，二房可是有个女儿在宫里头做贵妃的，便是到时候真拿不出来，贵妃自然也会想办法的。 于是笑着答应说道。 “放心，此事交给我去办，一定在天黑之前将银票给你送回来。” “劳烦嫂嫂来！” 而后对着书穗说道。 “你去，跟着嫂嫂去办此事，记得将脸给我蒙好了，日后要赎的时候，也交由你去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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