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嘴角噙笑,眼神定格在少女那莹润樱红的唇瓣上,那是比花瓣还要柔软的细腻,她现下如此嗔怪的瞧着自己,可不就是应了景,邀请自己仔细地品尝一番? 他挑了挑眉,笑的坏极了,眉宇间那点子少年才有的不羁风流,展现的淋漓尽致,反问:“那不进去了?” 魏云珠因为刚刚那话,脖颈间都仿佛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嫩,不肯示弱的嗔怒再瞪他一眼,转身就回了船舱,不带等他的。 男人低笑间瞧着少女的背影,灯火纷飞下,贪图美丽的少女衣着单薄的纱衫,曼妙的身姿勾勒出娇媚的曲线,那不盈一握的杨柳细腰,掌控在手里,次次都是旖旎的销魂。 裴寂喉结微动,跟了上去。 可进了船舱,他却发现,少女好像是真的恼了,便自顾自倒了杯桂花酒酿,对着少女道:“尝尝?” 说尝尝还真就是尝尝,少女端起来,舌尖沾了几滴,苦涩充斥口腔,她微微皱眉,声音娇气极了:“不好不好,是辣的!” 裴寂微微仰头,舒朗的笑了几声,攥住那纤细的腕子往前送了送,就着少女端酒的手,将那杯她喝过的桂花酒酿一饮而尽。 魏云珠瞧着男人仰头,大口咽下酒酿,苍白的皮肤下,喉结滚动着,一滴酒酿顺着他利落的下颚线,珠玉般滑进了前襟,说不上来的性感。 然后,男人手掌微微用力,拉着她的胳膊,叫她跌进了那炙热的怀里,带酒的灼热气息扑面而来,不过仅仅是个蜻蜓点水的触吻,落在了眼角。 耳边是裴寂沙哑低沉的笑声。 每次都是这样,嘲笑自己的青涩稚嫩,少女有些恼气的不肯移开眼神,她轻吸了口气,抿了抿唇,扬起脸,便凑了过去。 粉嫩的芙蕖花瓣轻轻卷过,沾走了他喉结上流下的桂花酒酿。 软软的,酥酥的,麻麻的。 裴寂觉得自己心化了,腿都软了。 要命。 少女故意仰起头,挑衅:“叫你再笑我。” 裴寂眼眸幽深,暗藏着的欲念就要破土而出,一张一合的樱唇,像是有磁铁似的,牢牢吸引他的注意力。 所有意志力,土崩瓦解。 他拦住少女纤细的腰肢,掌握在腰窝上的大掌微微用力,往前一收,将少女锁在怀中,喉头干涩的厉害,嗓音像放了张砂纸似的,沙哑磨出:“郡主,我想要……。” 魏云珠手掌立刻抵住那坚硬如铁的胸膛,下意识拒绝:“不行……” 男人呼吸紊乱,似乎已经隐忍到了极点,艰难的吞吐:“现在……我就想要。” 魏云珠没料到,自己刚刚的小举动,会引来如此大的海啸,裴寂眼里的欲念,比哪一次的都要浓烈,要知道,因为顾及自己的身子,这一个月以来,他都只是拥着自己入睡,最多,也只是像上次那样…… 但都忍下来了。 少女张了张嘴,本欲再次拒绝,可眸中闪过一丝异样,忽而不再言语,红着面颊青涩的迎合他。 温香软玉在怀,这触感简直柔软的要命,那青涩的,又生硬的,回应间,叫裴寂彻彻底底的沉溺在汪洋中,心甘情愿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一片缠绵悱恻的缱绻柔情间,他看向少女的眼眸,那里面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一心一意的,全都是他自己。 魏云珠被迫勾着他的脖子,声音断断续续的:“从今往后,我心里只有你,你不许再欺负我,好吗?” 裴寂用最大的意志力,就着眸光流转中的意乱情迷,低哑着回应:“好。” 波光粼粼的江面,打下的光彩,在微微晃动中,活色生香,连带着船舫也在轻晃,与少女的娇泣声,共同勾勒出了一幅长安夜照图。 …… 裴寂深情的望着那尤红殢翠的媚态。 他忽而想到了一个词———两情相悦。 原来,同心爱的姑娘真正在一起,是这般的滋味吗? 从前的小郡主,总是会轻皱眉头,闭着眼被迫承受,可如今的她,会生涩的回应,会娇泣着撒娇,情到深处会温柔的呼唤他。 一颗再坚硬如磐石的冰冷心脏,都会缠化了,长久以来,他内心的伤痛、空虚、无助,好像都被涓涓的暖流填满。 他轻吻少女的鼻尖,声音温柔:“三日后,我要去一趟南方,十一月初归来,等回来后,咱们便成婚。” 魏云珠额间满是细汗,额角的发丝黏腻的沾在脸颊旁,眼尾的绯红生媚,含着温柔的笑意,乖顺的“嗯”了声,便羞涩的将脸埋进男人的胸膛。 因为刚刚哭过了,她的声音略带鼻音,瓮声瓮气的:“那你可要快点回来,离十一月初还远着呢。” 声音里的无限眷恋,叫裴寂下意识将少女抱的更紧,很不得将人揉进自己怀里:“好,微臣早早回来。” “天冷了,你要多带些棉衣,虽然南边比咱们这儿暖和,可你骑马的路上,霜深露重的,还是得多备些……” 魏云珠絮絮叨叨的叮嘱,就像是妻子在嘱咐出远门的丈夫一般,柔情似水。 裴寂自胸腔里叹了口气,修长的指节,轻轻帮她拨了拨额间汗湿的凌乱发丝,忍不住在她眉心落下轻吻:“郡主,你真好。” 好到,让他一颗本属于野兽的心,也有了人的温度。 魏云珠往他怀里挪了挪,一朵娇弱的贵价芙蕖,伸出手,紧紧攀附着那坚硬如铁的依靠。 裴寂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会守护小郡主一辈子,这样的一朵娇贵芙蕖,没了他的庇护,该如何在这冰冷的人世间独处呢? 索性,他们就要成婚了,成婚了,他便有了名正言顺的名分,就再也不用担忧,小郡主有一天会忽而消失了。 第197章 郡主,没人敢欺负你 魏云珠明白,他信了。 便忽而转了话头:“裴寂,若是日后有人欺负我,你会为我讨回公道吗?” 裴寂声音变的凌厉,带着一丝寒气:“郡主,没人敢欺负你,若是有,微臣定然不会放过。” 少女眸中染上了一丝雾气,像是十分感动似的,额头下意识蹭了蹭男人的下巴,声音小小的:“我信你。” 良久,她又柔声道:“裴寂,日后,我们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好不好?” 孩子?裴寂忽而想到,那郎中所说之话,身子一僵,其实关于子嗣,从未过多想过,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小郡主能在自己身边,那就够了。 也不忍心告诉她。 可如今,他心爱的姑娘,说要给自己生两个孩子,那可是他和小郡主的孩子,承载着他们的爱,是他一腔炙热的纯粹,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啊! “你说,咱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裴寂只是眉眼温柔的瞧着,少女细细思量下说出了几个名字,可是又不甚满意,转而恼怒的锤他胸口:“我想不出来,你也不想!” 裴寂浅浅笑了几下,伸手握住那不安分的小手:“着急做甚?咱们可以慢慢想。” 少女一幅无可奈何的模样,恹恹的转身,故意背对着他,惹的男人频频低笑,可也是不厌其烦的哄媳妇。 在这样人间烟火气如此绚烂的此刻,裴寂觉得,他和小郡主,也一定能和无数平凡的夫妻一般,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或许,佛祖对他还是心怀悲悯的,纵使罪孽深重,也能得到圆满。 …… 天气越来越冷了,立冬这日,飘了点小雨,长安城大街小巷上,都是还未来得及换新袄,缩着脖子匆匆回家的行人。 魏云珠站在廊上,仰望着前方的萧条肃然之景,裴寂已经走了半月有余。 自己日日都会给他去信,从来不言说思念之情,只道绵绵说不尽的细碎小事。她在府门前捡了一只小狸花猫,乖巧极了,便留下养了;内务府送来了新制的冬日官服,改了往日明绣的法子,精巧别致极了,他若是穿上定然好看;膳房做了桂花糕,桂花是李义费了大劲,从岭南运来的。 好多好多,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小事,一封一封递出去,起初她还数着,后面也数不过来了。 直到十一月初三,裴寂来了信,寥寥两句:“十一月十五回,勿念。” 魏云珠明白,裴寂向来说到做到,看来,他十一月十五定然会回来。 她收起手中的信盏,身后容巧拿着披风而来,轻轻为她披上:“小姐,外头冷,还是赶紧进屋吧。” 魏云珠点了点头,回身往里走。 “容巧,去给封姑娘回个话,就说我愿意陪她去栖灵寺,替灾民祈福。” 前些日子,封薇遣人来捎话,说是请她过几日去栖灵寺,给北地闹饥荒的灾民祈福,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赴约。 有些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 容巧打开扇门,扑面而来的一阵温热,还夹杂着丝丝的香气,暖烘烘的气氛裹挟走了魏云珠在外头沾染的凉气。 她瞧了眼桌案:“容巧,替我研墨。” 提起毛笔,心中有万千的思绪,可是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下笔,魏云珠皱了皱眉,还是决定不写了。 搁下笔,发愣间,眼眸中的情绪,复杂涌上。 ** 前几日,北地闹饥荒,灾民们被活活饿死在街头,情况惨烈,封薇便时常去栖灵寺,替灾民们抄经卷祈福上天,风调雨顺,为长安的百姓所赞叹。 十一月初十,封薇便同魏云珠一齐踏上了去往栖灵寺的山路。 今年的初冬,不同以往的寒冷,风中席卷着凉的透彻得寒意,魏云珠撩开马车帘子,瞧着窗外一片萧条之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容巧又拿了件披风,给她围上,有些担忧着道:“早知道这山上寒气如此重,奴婢就该多给您带几件厚袄,您若是生病了,容巧非得内疚死了!” 魏云珠回过神来,柔柔一笑:“好了,你都快把我裹成熊了,放心,我身子已经好全了,哪会如此弱不经风。” 等到了栖灵寺,封薇还算友善,同她一起在偏殿抄了一日经卷,便将她安排在了西边的一间禅房。 不算华贵,可也简单干净,安闲自得颇有章台杨柳的高雅之态,只是,这里的窗户、门臼都有些松动,外头带着寒气的风吹来,竹门“噼里啪啦”作响,那寒气便也一股脑儿的往里窜。 白日里倒还说的过去,到了夜间,这山里本就霜寒露重,凉风中蜷着潮湿的冷意,这种刺入骨髓的阴冷,若是不多裹上几层棉被,是无论如何都受不住的。 容巧将魏云珠身上的披风裹得紧紧的,可少女仍是在发抖,甚至,嘴唇都有些被冻紫。 她看着心疼,便立刻跑出去,逮了个小沙弥,希望他能给自家小姐换个好点的禅房,最起码,能不灌风。 可那小沙弥却神色僵硬,态度不算好:“施主,前些日子山上下了场暴雨,把所有禅房都摧残的不成样子,这间已经算很好了,若您想换,只会是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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