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满仓分析道:“现在那小子到底为什么挨打的没个定论,全是瞎猜,如果我们把这话题往那个故意伤害考生,减少竞争对手上边靠,自有胆小的会把事儿捅到衙门。你不是京城长大的么,打听打听还有哪些考生磕到碰到了,通通往外说道说道。然后……” 说完,他听见其他人的话题还在那件事上,只不过重心变成了家庭内部争斗,故事一套一套的,听着就有些假。 常满仓凑上前,拍了拍讲得正兴奋地那人手臂,问:“哎,你与那户人家什么关系,知道那么清楚?” “哪有什么关系,就是道听途说。”那人不满常满仓的打断,反问,“你认识啊?” 常满仓摇头:“不认识啊!我是觉得,你可能想漏了一个事情。有没有可能,对方本来想打的是你们当中学识最好的,结果眼瞎,打错了。” “这怎么可能!你别瞎猜!” “猜猜怎么了?你刚才不也是瞎猜。” “我的猜测好歹有些依据,你是纯粹的胡扯!” 常满仓不乐意了:“我都没说,你怎么就觉得我胡扯呢!刚才不有人听说他是招人嫉妒挨的打?若是换个人,这说法不就对上了。” “对啊对啊,你让他说说呗。” “都是猜,说出来大家讨论讨论。” “我们住着的客栈里头有一考生,孙茂芳你们知道吧?状元的热门人选之一,开考前一天吃坏肚子,一天跑了十来趟茅房,虽说人家坚持去参加考试了,这结果,诶,能有平时那水平么?”常满仓抑扬顿挫地说着,句句引人入胜。 有人提出疑问:“他不是水土不服么?” “他一个月前都到京城了,又不是第一天到,刚到的时候都没事儿,考前水土不服?”常满仓对着那人猛摆手,“我不太信!有人为了名次对他干了点什么,这个可能性更大。听说,他之前也去参加什么同乡会,一群人吃吃喝喝的,回来就出事儿了。” “同乡会、同窗会,叫法不同,目的一样。考前能把人叫出门的,那大概也就这一类的聚会了。前有被打的那谁,后有孙茂芳,说不定就是有人不想让热门人选参加考试。”常满仓说得挺笃定的。 这时,有人想起:“听说青峰学院的萧鸿鹏也参加了那场同窗会,他可比孙茂芳更热门。就是不知道他离场走的是那条路,是不是跟被打的那个同一条。” 有熟悉路况的人就说了:“事发地点是同窗会聚会的酒楼回书院的必经之路。挨打的那位同窗住家,未必经过那儿。” “你当时不是一起参加了么,当时什么情况倒是说说看啊!” 那人也是一脸兴奋,说:“当时萧鸿鹏本来是想直接回书院的,有人喝多了,一直拉着他请教学问,他送了醉酒的同窗回去才没走那条路。” “天哪,这打错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呀!” “后头还有殿试呢,这段时间可一定要好好保重了!”常满仓补了一句,随后趁着别人不注意溜了出来。 等出了茶楼,丁小勇疑惑地问:“就,就这样不管了?” 常满仓瞪了他一眼:“饭要一口一口吃,过犹不及。你平时不是挺机灵的,今儿怎么这么笨!” 确实,因为一条人命让丁小勇着急了,没了平时的冷静,幸亏今天碰上了两位先生。 出了门的农勇飞叹气:“我们的正事儿还没办呢!” 丁小勇立即拍着胸脯说:“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吩咐!” 两人将任务一说,丁小勇笑了:“一直待在京城备考的那几个我熟啊!小吃街建成前我就认识他们了,时间常的都已经在京城住了十多年了。一会儿我就问问他们去,只要嘉敏郡主在,他们当中肯定有愿意去芦山城的。”
第517章 学子到 丁小勇的行动很快,两天的功夫就把话题引导到了针对考生的阴谋事件上。第三天就有小批量的考生到衙门报案,请衙门把传闻中的桩桩件件都调查清楚。 听到传闻,常满仓就对丁小勇说:“放心吧,房策的表兄暂时安全了,殿试结束之前他都不能有事,有人盯着呢。” 这样的情况加上邱三公子的人故意打草惊蛇,让那家人知道有人天天留意着府上的动静,想必短时间内是安全的。 丁小勇计划着同两位先生和几位等放榜的考生一起去芦山城时,收到了夏九给他送来的一包信。他的信只有薄薄一张纸,让他把信送到房策表兄手中,并协助房策表妹见到明和郡主的母亲,那位失去女儿的大长公主。另外一封信就很厚了,目测至少写了二十张纸。 不过,送信也不容易,是农勇飞找到了青峰学院的一名学子,两人结伴以探望的名义进府见到了人。农勇飞将信转交之后特意说了一句:“旁人的意见终究只是意见,提供的路也并不那么好走,最终怎么决定,还得你们自己拿主意。” 送完信,他们就启程到芦山城了,留下丁小勇一个人在京城走动。 这次答应去芦山城的学子并非都是想要留在那边的,更多的是一个游玩的心思,刚刚考完放松一下,觉得有希望进殿试的继续备考,其他的人,就休闲地等放榜了。 芦山城有山有水风景优美,有吃有喝民风淳朴,别有一番宁静与安详。那些学子到了之后,在夏九早就备好的宅子中落脚,有人相约上山采风,有人去湖边漫步,还有人就留在宅子里听听鸟叫喝喝茶。 有人休息几天之后,按照京城同等规格的客栈价格付了房钱,离开芦山城,也有人主动问起免费居住和教学的事情。后者,农勇飞带他们去参观了孩子们的学堂,讲了讲学堂的规矩以及对教课先生的规矩。 对于那几个跃跃欲试的,农勇飞还给安排了试讲的课程。有的试讲非常顺利,深受孩子们的喜爱;有的试讲反而被孩子们问得不知所措,惹得旁观的人笑得直不起身。 不知回京城的那些人是如何描述在芦山城的经历的,不断有学子来芦山城游玩。人多的时候,夏九准备好的宅子根本住不下,城里看到商机的商人赶紧开出了几家客栈。不止是客栈,连街上的面摊、糕点摊都多了好多,迁回城的居民们也逐渐多了起来。 学子纷纷到芦山城游玩一事被人认为是异常事件报到了宫里,皇上想不明白夏九到底想干什么,问淳于先生。淳于先生一听,淡定地说:“小丫头肯定是手头没钱了,挣钱呢。” “那些学子能有几个钱?这不能。”皇上下意识地否定。 淳于先生念着师徒情分,帮着多解释了一句:“吸引商人需要足够的利益或者能够吸引到对方的点,但学子不一样,吸引学子只需要给一个理由,给一个故事,制造一点神秘与好奇,同她用在久趣山庄的手段如出一辙。学子是没几个钱,不过人但凡去了,总得从口袋里掏出些来,只要往外陶了,不就能挣到了。” “当真只为挣钱?” “当真。”淳于先生眯眼笑着说,“不过,这应当只是第一步,这小丫头挣钱不可能只满足于这么点,肯定有后招。这小丫头只顾着挣钱,完全不知道一个城还需要城防,就怕以后出什么事情。” 对于淳于先生的忠心,皇上丝毫没有怀疑过,而且,他的推算与严裕逊的说辞基本一致,皇上对夏九的怀疑自然就减少了许多。
第518章 有聚有散 转眼到了放榜的时候,夏九是万万没想到,农勇飞和常满仓两人都上了榜,虽说名次靠后了些,但上了就是上了。听说当时拒绝了夏九邀请,打算继续专心读书的邢道贵落榜了。 甘德培替农勇飞和常满仓高兴,也替南一诺和他自己难过,少了两个人,他们的活儿又多了! 这一次的殿试时间距离放榜时间不到半个月,算是历年来间隔最短的一次。殿试后十日,皇榜张贴出来了,农勇飞和常满仓都在三甲之列。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的一甲三名都曾到过芦山城,探花郎还曾作诗一首赞美芦山城的景色。不知是谁起的头,说芦山城风水好,特别有利于考生,说农勇飞和常满仓双双中举就是证据,还有探花郎的诗词也成了佐证。 要说运气,应该是有一些的,但要说全是运气,并不是。农勇飞和常满仓都是考了几次都没中的举人,但他们的学识本身是丰厚的,近半年来接触了那么多的实务,又是在南一诺和甘德培的指导下,要说没点长进都对不起这半年来的辛苦。文学水平或许没有增长多少,逻辑性和条理性是大大的增加了,辩证的思维得到了强化,又有甘德培的考前提点,整体实力自然增加了不少。 只是,这次恩科之后,新科进士的指派速度非常快,农勇飞和常满仓都被派到了挺远的地方,不日就要起程。 人生总是有聚有散,有散自然也会有聚。这不,郡主府发布了长随的招募公告,写明了时间、地点、要求等等。 好运的说法传得多了,也是有好处的,就是招人的时候报名人很多,剔除一部分纯粹为了沾运气的,也是尽情挑选的感觉。尽管都是落榜的考生,其中不乏一些优秀的人才。夏九和南一诺、甘德培各挑了一个,总共选了三位新的郡主府长随。还有一些学子也留在了芦山城,一边读书一边教书。 这可苦了严裕逊派到芦山城的人,没选上长随,连留下任教都被同期考生戳破身份,说他们是富家子弟,根本不需要省这么点房钱。非要留下也行,自己找地方住着,平日里同郡主府难有交集。 “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皇上忍不住骂严裕逊。 严裕逊讲了郡主府招聘长随的标准及流程,反思道:“臣不曾料到会有那么多人参加,虽选了专长之人,架不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过,臣已经查实,入选的三人先前与嘉敏郡主并不相识,是实实在在凭实力入选的。” “难道她就不怕泄露什么秘密?一个郡主府难道一点问题都没有?”皇上不太相信。 “以臣对嘉敏郡主的认识,除了能卖钱的知道要保密之外,别的都不太关心。九趣工坊里面的工艺如何拆分如何管理等,她都毫无保留地教给了每一任管事。”严裕逊据实回答。 “她眼里真的只有挣钱?”按照她现在的地位,皇上觉得她会有一些野心。 严裕逊回答道:“回陛下,嘉敏郡主以前是挣钱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现在,听说是为了芦山城的人都不用挨饿受冻,都能温饱。” 皇上想着,如果夏九是那个拿到遗诏的人,不管以前是什么性格,应该都会对权利地位有点想法,难道真的与她无关?可除了她,还能是谁? 还有一种可能,是那份诏书是老早就准备好的,那天一下子那么多份诏书只是为了混淆视听。看来,得重头查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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