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蛇,帮我写一封信交给岐黄师和陈大小姐吧,我怕他们担心。” “是,主人。送信一事包在我身上,你好好呆在这里,一定要熬过12个时辰。再痛苦,都要熬过去。” 魑魅蛇话音刚落,一阵灼烧感突然从祁冬音腹中蔓延,祁冬音惨叫一声,滚在地上。 另一边,解青舟与南枝令到达了鸢尾地魔窟。他们很低调,迅速找到鬼桥上的魔界入口,进入了魔界。 下了魔界入口后,往前再走一段路,就可以看到翻腾的血河。血河两岸是鲜红的曼珠沙华,曼珠沙华根部堆满了白骨,血肉是这些花的肥料。 南枝令叹了一口气,问解青舟:“掌门师妹,你说,到底是在什么契机下,才出现了这个魔界入口的?” “我查遍古籍,有理由怀疑魔界入口是神撕开的。” “什么?” “撕开魔界入口后,人气进入魔界,导致留在魔界中的神之眼长出躯干四肢。神要复活神之子,首先需要一幅合适的躯体,这躯体不就这么来了吗?” 南枝令瞠目结舌。魔界入口出现,人间岌岌可危。在上位者眼里,蝼蚁的命就这么不值一提么? 解青舟唤出“云魂”,南枝令唤出“游鹤”,两人驭剑飞过血河。翻滚的血河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让解青舟一阵皱眉。 魔界终日不见天日,终年没有四季,一片荒芜,压抑又阴冷。 解青舟和南枝令找到了那座绿色的火山,看到了火山口的贪驽,他们很幸运,现在火山正是休眠态。 解青舟乐了,“天助我也。此时不夺驽,更待何时?” 说完,她驾驭“云魂”,飞身而上,身轻如燕地取下火山口的贪驽,得意洋洋地朝南枝令挥了挥。 南枝令却脸色一变,大叫一声:“掌门师妹小心!原来这贪驽一取,火山会立即喷发!” 突然“轰隆”一声,滚滚绿火从火山口喷发而出,直奔解青舟而来。关键时刻,南枝令驾驭“游鹤”,以闪电一样的速度飞到解青舟身边,揽过解青舟的腰,用自己的后背为解青舟挡下猛烈的绿火。 南枝令背上火辣辣的疼。他忍着疼痛,护着解青舟,驾着“游鹤”拼命向外飞,最终他一个不支,跌落在地。 解青舟见他背上烧着绿火,而自己身上完好无损,心里一疼,立即用指尖汇起疗伤真气,为南枝令疗伤。解青舟的真气覆盖南枝令后背,绿火渐渐熄灭。 可那绿火着实太厉害了,南枝令虽然背上不烧了,但面露痛苦,有些神志不清起来。 解青舟口中念念有词,她的“云魂”变得越来越大。解青舟把南枝令推上“云魂”,手中握紧贪驽,驾驭“云魂”往魔窟入口的方向飞。 就在这时,一群四五层楼高的大魔发现了解青舟,它们个个长着青面獠牙的鬼面,眼睛发出黄色的光,每只眼睛都是双瞳。解青舟大骇,加快了逃跑速度。“云魂”在大魔身侧轻灵地穿梭,剑上的解青舟心都差点跳出来。 血河就在前面了。解青舟急得全身冒汗,她心里反复默念:快一点,再快一点,快啊…… “云魂”冲过血河,血河上覆有轩辕派的真气网,把大魔阻挡在魔界。“咚”的一声,“云魂”突然不稳,直直下坠,解青舟和南枝令摔在血河对岸,与魔界的大魔隔岸相望。解青舟滚在曼珠沙华的花丛中,压到了一片鲜艳的血红。 一个人头骨就在解青舟身边。此时解青舟也不顾上害怕了,她的心脏还在狂跳,刚才的惊险时刻让她整个人都差点虚脱。 解青舟看着对岸渐渐离开的大魔,拍着自己的胸脯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心跳恢复后,解青舟拿着贪驽,背起南枝令,驾驭“云魂”,从魔界入口逃了出去。 离开魔界入口所在的鬼桥,解青舟正苦恼无处安置受伤的南枝令。她想到岐黄师,但这里离岐黄师的住处还要走好一段路程。忽然,解青舟发现鬼桥不远处有一个小竹林,有一条小径进入竹林,小径是人为踩出来,解青舟认为,那里面一定有人的住处。 根据就近原则,解青舟背着南枝令走入竹林,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间小竹屋。 竹屋很整洁,而且没有人。解青舟把南枝令放在床上,运起疗伤真气为他治疗绿火伤,她想,等竹屋主人回来再跟他解释吧。 可解青舟为南枝令疗伤完毕,竹屋主人还没回来。解青舟让南枝令平躺在床上休息,她自己去屋外等着。 这时,竹林中缓慢走出一个人影,他好像是个盲人,拿着一根竹竿在前面探路。这人就是魑魅蛇收拾好了的祁冬音。 祁冬音九死一生熬过12时辰后,已经完全与魔灵融合,他现在身强体壮,只可惜没了眼睛,看不见。魑魅蛇为祁冬音换上干净衣服,为他擦去脸上挖眼时留下的血痕,并用一条黑布条系在他眼睛上,遮住他没了眼珠的双眼,以免他看起来太可怕。 解青舟愣愣地看着从竹林里走出来的祁冬音,鼻头有些发酸,说不出话来。祁冬音身着黑衣,没有束发,头发随意地散着,他的眼睛上系了黑布,尽管看不到眼睛,但通过优越的鼻梁和嘴唇,也能看出他容貌的精致。 解青舟知道此时的祁冬音已经瞎了,她记得这个剧情,她只是一时忘了祁冬音瞎眼时住在鬼桥旁的竹林里,才误入此地。 两个时辰前,祁冬音刚适应了魔灵,想出去走走,魑魅蛇说他眼睛看不见,不方便,祁冬音听到这话,忽然有些孩子气的执拗,一定要自己捡根竹竿出去走。魑魅蛇只好随他。祁冬音还没有适应盲眼,在外面摔了一跤,屁股上沾着泥。 解青舟安安静静地不出声,目光落在祁冬音身上的泥上,她心想这定是他看不见,走路不方便,导致摔着了。 祁冬音用非常缓慢的速度走到了竹屋前,他侧了侧头,系在脑后的黑布带跟着一垂,他好像意识到家里有人,但又不确定。 见祁冬音渐渐走近自己,解青舟在心里计划对策。不知怎的,解青舟一点也不希望祁冬音认出自己来。但怎样能不被认出呢?祁冬音虽然看不见,但他熟悉自己的声音,自己只要一说话,就露馅了。 忽然,解青舟计上心头,她冲上前去,往祁冬音怀里一扑。祁冬音被吓了一大跳,他惊慌失措,连连后退。 解青舟抓起祁冬音的一只手,在他的手上写字,祁冬音仔细感受,读出解青舟在他手心里一个接一个写出来的字,可以拼成这么一句话:“在下是天生的哑巴,与相公误入魔窟,相公意外受伤,不得已在此休息,未能提前告知竹屋主人,是我们的错,请竹屋主人多多担待,等我相公醒后,我们一定立即离开。” 祁冬音愣了半晌,说了一句:“你是哑巴?” 解青舟在他手心里写了个“是”。 “你的相公在竹屋里休息?” 解青舟写道:是,他很快会醒来,他醒了我们就走。 解青舟在心里说:不出一个时辰,南枝令就能醒来了。 祁冬音用黑布遮着眼睛,这让他得以隐去许多情绪。解青舟不是千金大小姐,她练功,手上是有茧的。祁冬音仔细回忆解青舟手指上茧的分布,久久说不出话来。 ----
第56章 装哑巴 ======= 祁冬音很熟悉解青舟,熟悉到光凭手上的茧就能认出她来。但祁冬音选择保持沉默,陪解青舟一起演下去。他不介意跟解青舟玩,但刚才解青舟说竹屋里的是她“相公”,这让祁冬音相当不爽。 竹屋里是谁?是谁受伤了?柳长聆吗?祁冬音暗自猜测。 祁冬音摸索着进屋,在床边站了一会。 修炼之人的呼吸吐纳是有法门的,而每个人又会根据自身身体特点,调整呼吸吐纳之法。所以如果听力极佳,还心思细腻的话,是可以通过呼吸吐纳的节奏和规律来认人的。如果是在祁冬音瞎眼前,祁冬音的听力还没好到那种程度,但祁冬音瞎眼后,失去了视觉,听觉自然而然地就变强了。 以前在凌雪峰,祁冬音上柳长聆的课时,有一节课,柳长聆为了指导弟子们找到适合自己的呼吸吐纳之法,便让每位弟子轮流把手掌覆在他的小腹上感受他的呼吸。祁冬音在原著中号称心细如发不是假的,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让祁冬音记住了柳长聆的呼吸节奏。 祁冬音仔细听床上那人的呼吸,确定那人不是柳长聆。 祁冬音摸着墙走了出去,心里很疑惑,想:不是柳长聆会是谁呢?莫不是师父又勾搭上了其他人?哼,还称呼他为“相公”,我想跟师父成亲,师父以师徒大防推脱,结果转头就叫别人“相公”。我看,师徒大防只是借口,师父不过是觉得我不配罢了。 祁冬音越想越气,但他面上隐藏得很好。祁冬音摸索到院子里,对解青舟说:“屋里的人好像伤得不轻。没事,你们在这里休息吧。这个地方原来也不是我的,是间废弃的屋子,我早来一步,占了个便宜。” 解青舟差点脱口而出一声“谢谢”,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装哑巴。 祁冬音听力灵敏,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他在猜,师父装哑巴,会不会装得很难受。 祁冬音摸索着,从墙上取下一个竹筒。屋外的墙上挂了一排竹筒,这些竹筒是魑魅蛇装满了干净的泉水后挂上去的,防止祁冬音口渴时喝不到水。 祁冬音艰难地判断解青舟的方位,又艰难地走了过去。他露出一个微笑,问:“姑娘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他故意叫“姑娘”,就是不叫“夫人”。什么相公?肯定是假的。 解青舟接过水,在他手心里写了个“谢”字。 祁冬音用竹竿柱着地,笑容不减,说:“我虽瞧不见姑娘,但不知怎的,总觉得姑娘亲切,好像以前见过一样。” 解青舟憋住笑,心想:不愧是原书里的开遍后宫的大男主,眼瞎了还不忘撩妹。 旁边有一个竹椅,解青舟见祁冬音眼瞎不方便,便扶着他在竹椅上坐下。 祁冬音笑道:“姑娘好像我一个故人。” 解青舟在他手上写:你又看不见,怎知道像? 祁冬音一本正经地说:“不一定要看见才知道啊。唉,我不知道怎么跟姑娘解释,就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解青舟笑吟吟地看着他,觉得他有些可爱。 祁冬音单手托腮,对看不见的解青舟说:“我心里有件事情无人诉说,烦闷得很。不知姑娘愿不愿意赏脸,听一听我的故事。” 解青舟在他手心写道:你说。 祁冬音说:“我曾经认识了一个女子。” 解青舟立即心想:不会说的是我吧? “她很厉害,比我厉害多了,是某个大门派的掌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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