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云如雪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丫鬟慌道:“不知道,听声音好像来了许多人,我去前面看看。” ----
第106章 香雪殒 丫鬟才走了几步,突然从拐弯处冲出来一伙人,为首的拿着云如雪的画像,看看丫鬟又看看云如雪,果断地斩了丫鬟,鲜血溅了一地,那伙人一拥而上,擒住了云如雪。 云家本身实力并不强,人丁稀薄,能在江湖上立足靠的是轩辕派的庇佑,所以左翕没费多少功夫就控制住了云家。 左翕有修炼真气的天资,在神使柳长聆的指点下,掌握了真气的修炼法门,云幕根本不是左翕的对手。左翕轻轻松松打败了云幕,将他擒到云府大堂,怒火冲天地说:“云幕,快将你与妖魔解青舟勾结的事实一一道来,否则,小心自己连个全尸都没有。” 云幕挺直了背,反问:“妖魔?解掌门是轩辕派掌门,何时成了妖魔?” “解青舟私造弑神台,煽动整个剑宗叛神,圈养魔界大魔,哪一件不是妖魔行径?如今神使已处死了解青舟,轩辕派已由天宗掌了权。云家曾经是解青舟的拥趸,解青舟还做过哪些不为人知的为祸人间的事,你快一一交代,写下指控书,并写封认罪书承认自己所犯的叛神罪,我好心给你留个全尸。” 云幕哈哈大笑,说:“一来,解掌门执掌轩辕派这几年,每年都派人去加固魔界到人间的真气阵,阻止大魔进入人间,她不是妖魔,而是人间的守护者;二来,解掌门并未做过为祸人间的事,你若想逼云某杜撰出来,那可太小瞧云某了,解掌门于云家有恩,云某断不会做在背后捅恩人刀子的烂事;三来,你要云某承认自己所犯的叛神罪,云某且问你,这罪名从何而来,有何证据;四来,你是谁,你重明宗是谁,有什么资格审判我?” 左翕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气,见云幕打不过自己却仍敢不低头,冷笑道:“好,好,好,敬酒不吃吃罚酒。” 左翕招了招手,几名重明宗弟子搬了四支小旗上来,分别是叶家的九叶旗、祁家的鹿角旗、萧家的麒麟旗、原家的银鹰旗。 左翕趾高气昂道:“我为什么有资格审判你?因为江湖四大执旗者给了我权利!” 云幕仍然不服,“执旗者要审判我,也应该在江湖大会上、在全江湖人面前审判,不应该在这里草草了事!” 左翕冷笑道:“这可由不得你。”下一秒他突然变脸,瞬间怒目圆睁,吼道:“指控书和认罪书,你写还是不写?” 云幕昂首挺胸地说:“云某从不撒谎,也决不被人威逼利诱。你要杀便杀吧。” “好一个有风骨的云家家主。”左翕冷哼一声。这时重明宗弟子押着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和一个十八岁的少女上来了,少女是云幕的大女儿云如雪,男孩是云幕的小儿子云如哲。云幕一看,当场溢了眼泪。 左翕把云如哲揪到堂中,让云如哲跪倒在地,厉声喝道:“解青舟那妖魔,都做过哪些不为人知的为祸人间的事?云家依附于解青舟的时候,都在解青舟的蛊惑下做过哪些恶举?说!” 云如哲被左翕吓得全身发抖,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鲜血四溅。 云如哲发出惨痛的叫声,手上鲜血淋漓,左翕把他的左手大拇指斩断了。左翕阴森森地对云如哲道:“说,说得越严重越好。” 云如哲混乱地思考了一下,慌慌张张地说:“我说,我说。解青舟是个妖怪,她喜欢喝婴儿的血,吃婴儿的肉,云家依附于解青舟的时候,被解青舟逼迫,为她找了许多弃婴。” 云幕怒道:“混账,你嘴里胡说八道些什么?” 左翕则满意地点了点头,让人把云如哲拖到一边,把云如雪带上来。 “你也说。”左翕对云如雪道。 云如雪端端正正地站立着,态度不卑不亢,一张温婉的脸露出坚毅之色。云如雪微微一笑,说:“左宗主不明不白地冲到我云家来,折辱我云家,还要给解掌门和云家强安莫须有的罪名。江湖上又出了哪些乱七八糟的争斗我不太懂,我只替左宗主今天下作的手段感到害臊。” 说着,她望向云如哲,大声说:“弟弟,左宗主刚才口口声声说什么全尸不全尸的,所以就算你卑躬屈膝了,也不过是得个全尸而已。反正都是一死,何必在他面前折腰,堂堂正正死了便可,不受他的辱。” 左翕哈哈大笑,“你想不受辱?来人,让她跪下,先在她这张雪白的小脸上画个大大的‘井’字。” 云如雪秀眉一蹙,厉声道:“跪?我云如雪只跪天地父母宗师,不跪阴毒小人!” 话音刚落,云如雪用尽全力冲向大堂的柱子,她的举动出乎所有人意料,动作又极快,只听“咚”的一声她的额头撞在柱子上,柱子上留下血迹,而她缓缓滑了下来,没了气息。 云幕哭道:“我云幕有女儿,没儿子!” 说完,他突然暴起,夺过身边人的剑,举剑一抹脖子,倒地身亡了。 等祁冬音赶到云府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地的尸体。祁冬音掩面而泣,喉咙像塞了棉花一样难受。 祁冬音找到了云如雪的尸体,已经凉透了,他看到云如雪的脖子上戴着一个小小的平安符,这平安符他记得以前是戴在江钥身上的。祁冬音想到江钥的嘱托,不由悲从中来。 后来,祁冬音带来的魔窟之人一起帮忙,把云家人的遗体安葬了。 ----
第107章 容颜毁 祁冬音按照江钥临死前写的地址找到了江钥的家,发现江钥家已经挂上了白幡,进去一问,原来温红湖已经把江钥的死讯告诉了江钥父母。 轩辕派的弟子拜入师门的时候,除去那些父母双亡无家可归的,都会在一本册子上记录他们家住哪里。但由于轩辕派弟子在山上一呆就是很多年,家里边少不了有搬迁的,册子上的记录又不及时更新,导致经常有按着册子找找不到真正住址的情况。江钥就是这种情况,他家里搬迁过,册子上记录的是旧住址,他临终前写给三长老,三长老又托付给祁冬音的才是真正的住址。 那么温红湖是怎么找到的呢?温红湖成为轩辕派掌门后,不但派人安葬好剑宗弟子的遗体,还让人核对这些弟子的身份,按照册子上的记录找到他们家里,把他们的死讯告知他们父母,若是家里困难的,还会给些碎银子。温红湖发现册子上的记录不一定对时,便跟五位长老核对了一遍,更正新住址;还找不到的,就派人询问旧住址周围的人,总有线索可以找到。 除了这些,温红湖还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全力搜寻解青舟圈养的那只大魔,以免它伤人。 蓝翎儿对祁冬音说:“没想到,这温红湖是个好人。” 祁冬音却说:“她刚刚夺得轩辕派掌门之位,面子上当然要做得好看些,免得落人口实。” 祁冬音的语气冷冷冰冰,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气质阴沉,明明没做什么骇人的事,却让人感到害怕。蓝翎儿耸了耸肩,只觉得这位魔窟尊主的气质愈发阴郁了。 祁冬音小的时候是活泼又可爱的,加上他相貌极好,六七岁脸还肥嘟嘟时他的母亲萧华姿经常说他笑起来像个甜丝丝的小姑娘。祁冬音的阴郁是一点一点加重的,就像一点一点浸开的墨。父亲去世、母亲横死、被二叔赶出淮南那次,是他性格的第一次大转变,解青舟第一次见他时就觉得他阴柔又肃杀,便是遭遇了巨大变故的结果;再后来,铁钉刑、失明、端木兄妹惨死,一系列遭遇让祁冬音变得更成熟;这一次,好友江钥惨死、曾经的师兄弟师叔伯惨死、挚爱解青舟下落不明,无一不像刀一样削着他的心。 “有没有解掌门的下落?”祁冬音问蓝翎儿。 蓝翎儿摊了摊手,“回程这一路上我们一直在沿途打听解掌门的消息,没有任何结果。” 祁冬音听罢,握紧了手中的“云魂”,眼中忧郁之色更甚。 另一边,江湖上清扫叛神者的行动在四大执旗者的授意下轰轰烈烈地进行着,左翕的重明宗在叶雪衣的扶持下江湖地位直线提升,同时重明宗也是清扫叛神者的主力军。 清扫叛神者的行动中,解青舟被打成了一个残忍嗜血、淫.乱无度、为祸人间的形象,所有人都称她为妖魔——妖魔是邪恶的,神是正义的,只有妖魔才会想要弑神。 这时候有些人借着清扫叛神者的名义公报私仇,跟谁有仇,就把叛神者的帽子扣在谁头上,这帽子一旦被扣牢了,莫说本人受牵连,如果是小门小户,整个家族都有可能一夜之间灰飞烟灭,这么做屡试不爽。一时间,江湖大乱。 重明宗,神庙。 巨大的神像下,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人正在虔诚地给神像添灯,左翕毕恭毕敬地走进来,毕恭毕敬地冲着他一揖。 “清扫叛神者的行动,做得很好。那些心中没有神明的人,通通应该毁灭。”戴着黄金面具的人说,他语气温柔,说出来的话却非常狠厉,毫无疑问,此人就是柳长聆。 “神使说得极是。”左翕恭敬道。 “解青舟冰封了弑神台,又重伤于我,我终究还是小看了她。”柳长聆叹道。 左翕露出关心的表情,问:“神使的伤势如何?有没有左翕能够帮到神使的地方?” “有。”柳长聆说,“你必须在各地广建神庙,教化人心向神。世人对神的崇拜与顺从多一分,我的力量就强一分,伤自然好得更快一分。” 左翕立即道:“是!广建神庙,教化人心向神。左翕谨遵神使之令!” “那古怪的冰封术我暂时破不了。”柳长聆道,“但解青舟我知道她没死,我的‘月离’还能感应到她的‘云魂’,只不过‘云魂’现在在别人手上。我伤势未愈,不宜离开神庙,你好好找一找,把解青舟给找出来。” “是。不过,那解青舟找到之后是押回来见您,还是就地杀了?”左翕问。 柳长聆戴着黄金面具,看不到表情,但能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眼波流转,他的目光很温柔,仿佛想起了在凌雪峰上和解青舟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然而他说出的话却是狠辣的,“押回来做甚?就地杀了便是。”柳长聆果断地说。 现在解青舟到底在哪呢? 大雪崩发生的时候,解青舟已经自废二十七脉,变成废人,如果那时她被雪掩埋了,那就等同于人被浇筑在水泥里,没救了。但非常幸运的是,解青舟没有被掩埋,而是被雪浪冲下雪山。 后来发生了什么,解青舟不知道,因为她失去了意识。等解青舟终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暖洋洋的床榻上,衣服是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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