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所赠,妾身自是喜欢。”赵熙宁微微一笑,抬眸看着他。 江锦梧一瞬间像是被世间最美之物迷了眼。灯火映着侧颜,女子眉宇如玉,朱唇微翘。 “我……我知晓,你我二人的婚礼着实仓促。你不曾见过我,便嫁于我,心中也曾委屈……但……但,你放心即可,余生我定会对你好。” “妾身知夫君是才子,妾身虽非佳人,愿与夫君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日后,你便是我江锦梧的结发之妻,冠夫姓,是江赵氏。” …… 顾华意了却了心头大事,整个人容光焕发,与一些贵家妇人也有了些来往。二子皆入朝堂,一个为国征战,一个治世济时。她自然也是要为二子铺路。 江玥梧知道二人相敬如宾,也觉着意料之中。江锦梧性子烈如骄阳,赵熙宁性子平静如水。二人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实乃天作之合。 江玥梧回了太子府,太子虽然有伤在身,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寻她的麻烦。 反而是抚嫣那儿传来了有孕的消息,这可把太子高兴的连伤都忘了,大大赏赐了抚嫣,还让人抬着去看了抚嫣。 江玥梧只是笑了笑,“这孩子活不下来。” “莫不是……岑姨娘……” 要说这太子府里的女人,苏侧妃嚣张跋扈,仗势欺人,有心机却不多。反倒是这默默无闻的抚嫣,却是潜伏在草里的一条毒蛇,一但出手,见血封喉。 “一个烟花柳巷的女子,人人尽知的头牌,为什么能当太子的侧妃呢?因为她够狠!”江玥梧的双眼里除了赞叹,还有忌惮与后怕。 “走,咱们去看看她。” 清念准备去拿东西,江玥梧却制止,“以后去抚嫣那儿都不拿东西。她的孩子注定活不下来,我们何必惹得一身腥。” 二人朝着她院里走去,正遇到了挺着肚子的苏侧妃。看得出来,她比以前憔悴了不少。 苏侧妃虽然没了娘家傍身,可是凭着身边的一个儿子和腹中子,还是没有低下她高傲的头。 太子的宠爱虽然没以前那么多,却也给了她心里不少慰籍。她不喜抚嫣,却也想在太子面前塑造个贤惠的名声,这才来了。 “娘娘也来看岑侧妃?” 江玥梧点点头,开口说道:“苏侧妃娘家的事,本妃也知晓了。不过,苏侧妃莫要伤心过了头,毕竟太子府才是你的家。” 苏侧妃紧紧握着,长长的指甲嵌入肉里。仿佛只有那股钻心的疼痛,才能让她清醒。 “是,娘娘。”苏侧妃心里也甚是清楚,以前她娘家为官,而江玥梧家中从商,她觉着自己高她一等。可如今,她娘家沦为阶下囚,连商人也不如。 江玥梧“体贴”地笑了笑,先她一步进入抚嫣的院子里。
第34章 有女离忧 抚嫣知道江玥梧前来,早早上前迎着。看到苏侧妃,也只是淡淡笑了。若不是江玥梧知道那点子事,也看不出来抚嫣心里的恨。 江玥梧看着坐在屋里地上的一个女孩儿,女孩儿应当是有五岁了。她流着口水,低头看着地上。 抚嫣只是笑了笑,上前去给她擦口水。她摸了摸孩子的头,“娘娘见笑,这是妾身的孩子。只不过,是个痴傻。” 她越是笑得一脸淡然,江玥梧却觉着她心里越恨。 江玥梧走上前去,摸了摸孩子的头。孩子长得很是可爱,眉眼长得像极了抚嫣,以后也定然是个美人。 “她叫什么名字?” “离忧。”抚嫣惭愧地笑着,“妾身未曾读过书,也不知道该如何取名字。她虽然是个痴傻,可妾身仍然希望她一生远离忧愁。” “好名字。”江玥梧认同道。 二人完全忽略了苏侧妃,苏侧妃也不自讨没趣,坐在一旁看着肚子。 “如今正是六月,天气炎热。你又怀着身孕,离忧身上也起了些疹子。回头本妃让人多给你们备些冰。”江玥梧看着离忧背上红红的一大块,心里甚是怜爱。 想必抚嫣也是极其疼爱这个女儿,才舍得将腹中的孩子一博,给她的女儿报仇。 “多谢娘娘。娘娘不知道,妾身的丫头是四岁落得水,高热成了个痴傻。以前她可聪明了,一岁的时候就认得好多字……” 江玥梧听着她说着离忧的种种过往,心里越发得同情。 “只可惜,离忧现在连娘也认不得了。”抚嫣吃力的将离忧抱到椅子上,放了块糕点在她手上。 苏侧妃心里越听越慌,生怕抚嫣察觉到什么,匆匆地离去。她抓着婢子的手,一双美眸里满是惊慌。 抚嫣看着远离的苏侧妃,却是笑得更加艳丽。“娘娘,应该是知道妾身的心意了。” 江玥梧不语,抬眸看着她。 “妾身还请娘娘就当什么也不知道,此事妾身来做,不会牵扯到娘娘。”抚嫣跪在她面前,双眸含泪。 “本妃乏了,先回了。清念,待会儿送些冰来。”江玥梧揉了揉太阳穴,起身离开了。 “妾身谢过娘娘。”抚嫣知道江玥梧话里的意思,对她深深一拜。 “清念,再给离忧请几个医术高超的大夫吧。她既然对我们投诚,我们也要回馈点什么。” …… 不出两日,抚嫣和苏侧妃双双从高处跌倒。苏侧妃的胎较稳,且摔在婢子身上,倒无大事。而抚嫣却是很快见了红。 “究竟怎么回事?”太子被抬至抚嫣院里,怒声呵斥。 抚嫣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苏侧妃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妾身……妾身不知啊……” 事件的来龙去脉还未查清,太子并未责怪苏侧妃,反而是体谅她身怀六甲,让她落座。 江玥梧匆匆赶来,看着抚嫣的模样,心下一紧,忙去看看离忧。离忧不哭不闹,呆滞地坐在一边。 大夫还在为抚嫣诊治,可是越诊治,心里越是疑惑。“岑侧妃这脉象……不对!” “哪儿不对?快说!”太子吼道。
第35章 查明真相 “岑侧妃落胎,不只是因为从高处跌落。即便不从高处跌落,岑侧妃这胎也一定会落。” “从脉象上看,她气虚,有滑胎之像。岑侧妃这两日可有落红?” “有的。昨个儿夜里,侧妃有些腹痛,而后落红了。不过,一会儿便好了。侧妃顾及夜深,怕惊动院里的人,尤其是太子殿下您。侧妃说,殿下有伤在身,莫要惊醒了殿下。” 太子心里升起一股暖意,转而是不尽的疼惜。 “岑侧妃之前吃过什么,导致她气虚落红?” “侧妃这两日吐的厉害,不曾吃过什么。就喝过一些淡粥,吃过一些素菜。可,平日里奴婢都会请大夫查验。” “姑娘再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之处?” 婢子青禾像是想到了什么,忽得惊恐起来,暗暗瞥了苏侧妃两眼,跪在地上低着头。 太子仿佛是看出了端倪,将众人遣了出去,低声问:“你老实说,孤饶你不死。否则,孤以你护主不力治你,你难逃一死!” “侧妃昨日白天没胃口,恰巧苏侧妃送来一些银耳羹,侧妃也就喝了一些。”她跪在地上,伏着身子不敢看他。 “可还有余物?” “有!侧妃昨日未曾用完,叫奴婢拿了出去。奴婢还未曾处理,侧妃又吐了起来。奴婢就跑了回来,忘记倒了。” 太子命人寻到了那碗银耳羹,给了大夫细细诊断。 “这银耳羹没有问题。”大夫眯着眼睛说。忽的,大夫闻了闻屋里的味道,“姑娘可曾点香?” “不曾。这……有何不对?奴婢未曾闻到什么味道啊。” “姑娘莫要怕,只是老夫身为大夫,嗅觉较灵敏。”他轻轻扑着屋里的味道,却始终难以闻出什么味儿。 “殿下,草民家中有一药犬,能追味,可否容草民取来?” “准!” …… 药犬闻着屋内的味道,不一会儿就找到了源头。是一个香囊,挂在了窗口。只要有风吹来,那淡淡的香味就往屋内飘去。 “这……侧妃自有孕来便难以入眠,这香囊是侧妃亲自制成用来助眠的。”青禾解释到。 大夫将香囊里的东西翻了个遍,并未发现异常。可是……不对劲。 不对劲! 大夫再次端起银耳羹,喝了一口细细品尝。“没错了!这香囊没问题,银耳羹也没问题!” “那是什么有问题?你快说?”太子急得真想从榻上下来踹他一脚,也就是这一下牵扯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银耳羹里放了一味药材,本来是无害的,可是香囊里也有一味药与之相冲……二者相合,就是甚毒的滑胎药!” …… 余下的事情,江玥梧也不愿意再听了。她带着离忧离开院子,心里也知晓苏侧妃终究是要输给抚嫣的。 没了苏家,苏侧妃什么都不是。就她那些小伎俩,跟从小在勾心斗角的烟花柳巷里长大的抚嫣比,输得彻彻底底! 而离忧的病也确实是治不好了,但是如果强加引导,或许能开口说几句话,只是希望极其渺茫。 抚嫣,值吗?为了一个没办法成为正常人的孩子,放弃了腹中的新生命? 抚嫣她心痛,可她又未尝不想让离忧开口叫声娘?
第36章 处置苏氏 太子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苏侧妃的态度简直是从云端跌入泥里。 此时,其他侍妾纷纷告状,揭发苏侧妃的所作所为。 苏侧妃吓得当场昏死过去,也见了红。大夫连忙上去查看,给她扎了几针,稳住心脉。 太子气得一下子废了她的侧妃之位,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即刻处死! 苏侧妃的儿子一直跪在太子屋前,可怜他只有六岁,小小年纪,却要受这些苦难。 “殿下,三皇孙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了。”驹严提醒道,他着实心疼这个孩子。苏侧妃虽做人不善,可是三皇孙却谦逊有礼。 “让他滚回去!”太子正在气头上,怒吼道。 “父王!恳请父王见孩儿一面!” “父王!孩儿知道庶母犯了错,孩儿不奢求父王原谅!恳请父王见孩儿一面!父王!” …… “殿下,外头下雨了。” “他还在外面跪着?”太子的心有些软了,毕竟这个儿子他还是很疼爱的。 “是。” “叫他进来!” 三皇孙瑛臻湿漉漉的,狼狈不堪。他笔直地跪在太子面前,“父王!孩儿知道庶母犯了大错,但请父王饶庶母一命,将她逐出府,送到庄子里去。” “瑛臻!孤自问这些年对苏意然不薄!她虽为侧妃,孤宠爱她,给她执掌中馈之权!她却谋害皇嗣!此罪当诛!” “父王!恳请父王留庶母一命!”瑛臻一遍又一遍地磕着头,这把太子看得心底触动。他于心不忍,派人将瑛臻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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