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还不跪下,竟敢直视肃王殿下。”赵渠对着身旁的容七厉声训道,将容七的视线收回来,容七反应过来,迅速跪下。 “殿下,犬子自小过惯了无父无母无拘无束的生活,初到宫中,对宫中礼仪还不熟悉,冲撞了殿下,望殿下恕罪。”赵渠心中暗自发忖,便猜到这肃王殿下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无妨,这怪才都是不拘小节的,本王惜才,不会追究的。”此人肃王,是先帝的小儿子,因为先帝膝下子女甚少,所以加上皇室宗亲的子女,为七皇子,在军营中长大,跟随各路将军南征北战十余年,名为楚臣尊。八岁封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殿下说笑了,殿下不介意,只是,臣怕这军中有怨言啊,我西楚王朝素来军纪严明,臣不想让犬子破坏我朝的军规。”赵渠偷偷抹了一把冷汗。 “太师,你有何高见?”明德皇帝看向一旁静坐的太师明靖瑜, 那人一袭白衣,缓缓而起,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种温文尔雅的儒雅君子气息,“皇上,臣认为,先让容...呃,赵公子先熟悉下这宫中礼仪,毕竟,我朝乃九州盛朝,是礼仪之邦,这期间,臣可以先带着赵公子熟悉一下军中规矩,以便赵公子在短期之内适应军中生活。”
第十三章 ”如此甚好,这样罢,赵渠,朕念你父子新认,给你一年期限,再者,这赵容七跟着肃王也是一件好事。“明德皇帝安抚道。 “臣叩谢皇恩。”赵渠只得行礼,然后坐下来,仿佛经历了一场厮杀。 这场宴会,有人面上笑,心里却笑不起来,有人面上不笑,心里却在不住地嘲笑。在座的每一个人,心思各异,但是都没有打破这看似和谐的一幕。 宴会过后,明德皇帝离席后,众人也相继离开。 “殿下,臣告退。”赵渠向楚臣尊行了行礼。 楚臣尊点了点头,示意,看着容七的背影,不仅皱起眉。他的俊颜上渐渐露出冷冽的严肃。明靖瑜看见楚臣尊这幅表情,不禁问:“人家不过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子,你何必咄咄逼人?” “巧了,在赵渠出去剿匪的那一天,本王恰巧经过那里,他后面跟着一个人,正是赵容七,本王当时还对孙承宗说赵容七定是赵渠的仇人,否则也不会用一副阴森的表情跟踪赵渠。而两人偏偏又闹这一出,赵渠这事,本王管定了。”楚臣尊一甩袖子,双手负立。 “竟有此事?“明靖瑜也不由得看向那渐渐远去的人,倏地,那人侧身,扭头看向自己这边,明靖瑜恰对上那人,这一眼使他浑身一震,差点要忍不住冲上去,但他忍住了,渐渐平息自己心中的激动,平静地道:“阿尊,我去调查一下此人的来历。” “知我者,靖瑜也。”楚臣尊碰了一下明靖瑜的胳膊,“走罢。 ...... 赵渠与容七一起上了马车,容七:“多谢父亲。” “倒是聪明。”赵渠抿了抿胡子。 “不瞒父亲,孩儿听闻肃王与您关系不和,只是,却不知为何?”容七收起眼中的锋芒,她的确很想知道。
第十四章 “我原先不过是一个小官,也可能是天命顾我,得先帝赏识,后来赶上靖南王叛变一事,被屠全族,我全程参与其中,所以肃王殿下边对我有极大的怨怼。靖南王本是西楚名将,也是皇党最为重要的一位大臣,东凌国在30年前与我朝发生战争。东凌国惨败,他被派去镇守锦城,封为靖南王。后来发现此事存在蹊跷,但也只是敷衍了事。我觉得杀错人了,我当时作为执行官,罪难其责,也是一段耻辱的历史。靖南王最后也只是草草安葬,但是到现在还被视为反贼。我身处要臣之职,殿下对我防备心自然最重。当时为父为避锋芒,一直低调行事,肃王殿下对于我倒是不如对陆相那么针锋相对。爹觉得,肃王虽放荡不羁,爱开玩笑,但是为人端正。陆逵便不一样,此人城府颇深,不可轻信。陆逵一族是世袭相位,他的祖上曾是我朝开国大臣,被封为丞相。陆逵此人虽神秘,明面上大揽钱财,但是为父猜测,陆逵野心颇大,他的眼里怕是不只有这些。“赵渠眼中也是充满悲愤,却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容七的表情。 容七暗自冷笑,但却又疑问重重,有许多她不明白之处。 “对了,过几日,我便安排你正式入族,你要好好准备。” “父亲放心,孩儿记下了。”容七收回思绪,点头应道。 赵府 “圣旨到。”一声尖细的嗓音划破喧闹的人群,众人纷纷行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此次剿匪越南侯赵渠鞠躬尽瘁,忠诚勇敢,全歼流寇,功勋卓著。且为我朝识得英才一枚赵容七,赵容七此次剿匪足智多谋,帮助越南侯赵渠剿灭流寇,勇气可嘉。因赵容七为赵渠义子,为人端正清简,文武兼备,朕甚是欣赏,特封赵容七为世子。钦此。“吴良将圣旨奉于赵渠。
第十五章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渠接过圣旨,又放到身后赵容七手中。 赵容七恭敬地接过圣旨,感到身处俗世不可拔的眩晕,她看着这份圣旨,这是她的第一步,也是没有退路的第一步,觉得之前发生的种种都恍如昨日。 “陛下的旨意杂家也传达了,侯爷,杂家就先告退了。”吴良行过礼,后退三步,便走了。 “公公慢走。”赵渠拱了拱手。 一场宴会散了后,已是日落黄昏。 “阿七,这是你母亲,陶堇铭。”赵渠指向身边身材纤弱,面容和善的女人,那女人用极温柔的声音道:“这便是阿七罢,好生俊俏,一看便是好孩子。” “多谢母亲抬爱,”赵容七看着眼前容颜姣好,满脸幸福的女人,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娘亲。 “阿七,这是我们的小女儿,也是你的妹妹,赵灵笑,笑笑。之所以给她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她刚生出来时,便做出一个似笑一样的表情,我和你母亲就给她取名赵灵笑。”赵渠摸了摸身前小姑娘的头。 这小姑娘倒也不怕生,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赵容七,用肉嘟嘟的小手扯住她的衣摆,奶声奶气道:“姐姐,笑笑今年四岁了哦。” “哈哈哈,笑笑,要叫哥哥。”赵渠摸了摸赵灵笑的头。 “也难怪,孩儿因长相阴柔,也曾多次闹出笑话,已经习惯了。”赵容七心中大骇,的确,小孩子的世界是最单纯的,也是最正确的。 “走罢,我们用膳罢。”赵渠抱起赵灵笑准备走,可怀里的小姑娘硬是从赵渠身上滑下来,跑到赵容七身边,抱着赵容七的小腿,眼巴巴望着赵容七:“哥哥,我要哥哥抱。” “哈哈哈,”赵渠大笑,捋了捋胡子,:“这小姑娘,有了哥哥就忘了爹爹了。” “侯爷,这倒是好兆头,咱们家笑笑不认生,也是个好的。”陶堇铭也是欣慰的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
第十六章 赵容七低头看着眼前的小东西,弯下腰,想要抱赵灵笑,却不知怎么抱,可谁知,这小东西竟直接用肉嘟嘟的小胳膊搂住赵容七脖子,而赵容七也顺势托住赵灵笑,将她抱在怀中,四人其乐融融走去。 用膳时,赵渠并没有让陶堇铭回避,而陶堇铭也没有回避的意思,看来,两人平日里也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了。小东西也在旁边不亦乐乎的吃着东西,陶堇铭也是忙着给赵渠、赵容七夹菜,劝道:“阿七,你多吃点,你身体瘦弱,需多进食。” “诶,好,多谢母亲,”赵容七也给陶堇铭夹了菜,“母亲,你也多吃点。” “就是,夫人平日操劳,多补补。”赵渠也顺势给陶堇铭夹菜。 “阿七,莫叫母亲生疏了,叫爹娘。”陶堇铭夹起碗里的菜幸福的吃了起来。 “好的,爹、娘。”赵容七腼腆又扭捏的叫着。 “诶。”赵渠、陶堇铭相应道,相视一笑。 是夜,赵容七令退下人后,坐在长椅上,望着窗外,初秋的夜风微凉,她的指尖已经被吹得麻木了,头冷清的容颜在夜色遮掩下染上些许柔和。 忽然,她警惕起来,便听见窸窣的声音,低头一看,只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促动,正要越窗一探究竟,长廊一边传来声音:“小姐,你怎生跑到这里来,叫奴婢好找,如今天气冷,莫叫寒气入侵。” 闻声,那女婢已经到跟前,还喘着重气,一见赵容七慌忙行礼:“奴婢给世子请安......” 赵容七听见那女婢说话,便迅速恢复平静忙翻窗而下,小心抱起那团黑乎乎的团绒,原来是个黑色披风,里面奶声传出来:“哥哥,笑笑要跟你一起睡觉。” “世子,这......”那女婢颔首道。 “无妨,你且退下,笑笑今日宿在本世子处,你同夫人禀报一声便可,”赵容七将赵灵笑裹好,抱进屋里。 “将赵灵笑放在榻上,触碰到她的小手,小脚冰凉,便将她的小手小脚捂在怀里。”责备道:“天如此冷,你怎可独自跑来,你若生病,好叫爹娘担心。” “我现在身体壮如牛,可以轻松打倒一只小白兔,”赵灵笑说罢,站起来做打拳状。 赵容七见状,赶紧将她塞进被窝,好气又好笑道:“好了,知道了,你先躺好,哥哥退去衣物便与你一起睡觉,可好?” “好,哥哥,要快些哦,被窝有一些凉,”赵灵笑露出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望着赵容七。
第十七章 睢园雅迹 “侯爷,小姐偷跑去世子那里,非要与世子宿在一起,奴婢刚要劝,被世子给拦下来了,”晔英,是赵灵笑身边的侍女。 “无妨,你且退下罢。”赵渠放下手中的书,走向正在做女红的陶堇铭。 晔英行了行礼,便退下。 赵渠见四周无人,便说:“夫人,我同你说一件事,你先莫激动且听我一一道来。” 陶堇铭放下针线,看着赵渠。 “经我调查,阿七便是靖南王之女——容紫苏。”陶堇铭浑身一震,手便被针尖扎了一个口子,慢慢流出一滴血,赵渠忙用手帕陶堇铭的手指。 “那你岂不是引狼入室?”陶堇铭浑身微颤,眼眶泛红,立刻又瞪大,“我的笑笑。” 赵渠一把拽住准备冲出去的陶堇铭,将她拉到榻上,低声道:“我已经知道她是刻意接近我,替靖南王报仇,但是,夫人,我已经任命了,她要来,便来罢当初我奉命杀掉靖南王,靖南王王妃携两子出逃,我是亲眼看到她和她的大儿子,三儿子跳下悬崖,她的二儿子被追杀。在悬崖下,我们并没有找到三人的尸体,至今大多数人认为他们死了,可是生是死,很难确定,她的二儿子尸身已面目全非,到底是不是也不敢断定。最终容家靖南王当场被杀,四人不确定已死,还有容家小女儿下落不明,根据阿七的年龄,我便知道她是当年靖南王的倾绒郡主——容紫苏。”赵渠越说越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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