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感觉,通过这番交谈和秘密的分享,跟陆灼有种朋友间的氛围了,以后说不定抱紧这条大腿,不被谢彩环欺负。 岂料,陆灼这厮,听她开解了一番,半点没有感激之心,而是突然又黑了脸,说:“我配什么人,需要你指手画脚?” 夏安安被他整得有些懵,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呀!我是觉得您特别好!您出身尊贵,长得又非常好看非常有魅力!您还是状元之才!值得更好的姑娘!” 陆灼阴沉沉地看着她:“我这么好?” 夏安安点头。 “那你为何宁愿去浇粪,也不愿意跟我?” 得!心上人劈腿了,连个丫鬟也不愿意跟他,肯定伤到他自尊了! 如果不好好顺顺,倒霉的只能是自己这个工具人!
第24章 脑子的确不正常 夏安安眨巴眨巴大眼睛,说:“这个奴婢已经说过了,是我自己的问题!跟您没有关系!” 陆灼:“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 夏安安点头:“种菜,虽然是力气活,但是,有尊严!做妾室,没有尊严。” “尊严?”陆灼皱眉,“做了我的妾室,大小是个主子,不比下人有尊严?” 夏安安回答说:“可能每个人理解的‘尊严’是不同的。 比如,我希望的夫妻关系,是平等的。 我一辈子只跟他好,他也只有我,我们互相扶持,共同经营,累点苦点也没关系。 这样,我才会感觉到自己是个堂堂正正的人,而不是被圈养的小猫小狗,主人想起来了,赏你口饭吃,想不起来就丢一旁。 我觉得那样很没有尊严,很可怜。” 夏安安觉得,陆灼能考上状元,肯定是个讲道理的人。 她这么真诚,这么具体地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定会理解她吧? 说不定还会觉得她独立自强有思想,嘿嘿。 果然,陆灼定定地看了她一会,说:“本来我还以为,你是装失忆。现在看来,脑子的确不正常。” 夏安安:“……” 夏安安:“……” 夏安安:“……” “今日我跟你说的事情,不、得、跟、任、何、人提起半个字。”陆灼一脸威胁,“否则,就只有一个字:死。” 夏安安:“哦……” 陆灼:“这次不是吓唬你。” 夏安安:“之前是吓唬我的?” 陆灼阴阴阳阳地看了她几眼,自己转身走了。 夏安安望着他修长紧实的背影,狠狠地翻了个大白眼。 成天没个好脸色,跟谁欠你钱似的! 活该你被绿! …… 夏安安跟着陆灼回到了和光园。 李妈妈在门口侯着,看陆灼脸色阴沉,又看了一眼颇显灰溜溜的夏安安,迎上来笑问:“哥儿,怎么去了那么久?” 陆灼淡淡应了一声,没说话。 李妈妈又试探着问:“哥儿,安安姑娘……我怎么安排?” 陆灼:“她不是愿意种菜吗?还怎么安排?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这里没事儿了!” 李妈妈斜了夏安安一眼,心领神会地微笑:“好!夏安安,你先回去吧!” 夏安安点点头,去了菜园子,继续她的本职工作。 一到菜园子,看到小葱比昨天显得强壮些了,顿时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 …… 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彩环一脸害怕之色,偷摸问李妈妈:“李妈妈,五哥儿找夏安安去做什么啊?” “还能做什么?”李妈妈笑着说,“不死心,还是想把她收房呗!” 彩环脸色一变:“那……” “放心!”李妈妈笑道,“哥儿回来,脸色特别难看!肯定是那丫头作死,还是给拒绝了!” 彩环松了一口气,却还是后怕:“那五哥儿是从此死心了呢?还是……” 李妈妈正色说:“这就要看你的了!” 彩环:“我?” 李妈妈低声说:“只要把她弄走了,你不就有机会了?”
第25章 被上水 彩环不明白:“弄走?我怎么能把她弄走?” 李妈妈:“办法多得是!就比如那种菜的老张,他是为什么出去的?” “他不是病——”彩环恍然大悟。“哦!我懂了!谢谢李妈妈!将来我若是发达了,必定不忘李妈妈的提点!” 李妈妈笑:“好!我记着你这句话!先回去吧,别让人瞧见了!” 彩环点头,偷摸地走了。 她前脚一走,李妈妈后脚翻了个白眼:“就你?发达?做什么白日大梦呢!” …… 这天,夏安安回去,洗漱完了准备睡觉的时候,竟发现自己的被子是湿的! 而且,从头到脚都湿! 她看了同屋的谢彩环一眼。 她正在一边哼着歌,一边梳头。 夏安安问她:“彩环,我的被子为什么是湿的?” 谢彩环瞥了她一眼,说:“我怎么知道?” 夏安安:“这屋里只有你和我住。平时我们出去的时候都锁着门。” 谢彩环说:“刚刚珊瑚来过,还喝过水!也许是她不小心倒你被子上了?” 夏安安怀疑地看了她一眼,把湿被子抱出去晾。 珊瑚正好路过,看到她晾被子,奇怪地问:“咦?安安,大晚上的,你晾被子做什么?” 夏安安说:“湿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珊瑚说,“这天儿,晚上还是很凉的,你没有被子怎么行?” 夏安安问她:“刚刚彩环说,你去了我们屋,还喝了水,可能是你不小心把水洒到我被子上了?” 珊瑚一脸荒谬之色:“什么?怎么可能!刚刚她喊住我,给了我一把炒瓜子!我根本没进去过啊!” 夏安安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珊瑚伸手摸了摸她的被子,说:“湿得这么厉害,而且满被子都是湿的,不小心洒一杯水能洒成这样?” 夏安安叹了口气:“我知道不是你。” “知人知面不知心!”珊瑚低声说,“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她挺好!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想栽赃嫁祸给我?我找她去!” 夏安安拉住她,说:“算了吧!她现在有人撑腰,找她等于给自己找麻烦。这事你就当不知道吧!回头我找一找魏妈妈,看能不能跟她分开住,反正这边还有很多空房间呢!” 珊瑚点头,说:“那你晚上怎么睡?” “我等会去魏妈妈那里,看能不能借床。” 珊瑚点点头,说:“那行吧!我就当不知道,你要小心些!” 夏安安应了。 好在,魏妈妈那里有多余的被子,借了她一床。 回去以后,谢彩环斜着那借来的被子,语气凉凉地说:“魏妈妈可真是偏心你。上次我想跟她借点头油,她把我骂了一顿!你跟她要什么,她都给!” 夏安安没理她,背着她,躺下睡了。 谢彩环看着她身上的干被子,眼神阴暗。 …… 第二天早起出门,夏安安看到李妈妈集合了珊瑚、宝钏、彩环三人在训话,说的是各自去陆灼主屋那边上差的时间安排之类的事情。 夏安安跟李妈妈打了声招呼,李妈妈看也没看她一眼,只管说自己的。
第26章 毒与糖 夏安安有些讪讪地走了。 到了菜园子干了一会儿活,口渴得很,她这才想起来,忘了带水杯过来了。 天儿越来越暖,她干的又是体力活,没有水不行。 这边虽然有水井,但是她不敢喝生水,怕得病。 得病了她可没钱请大夫。 于是她回去拿水杯。 回到东二门里面,已经没什么人,都上差去了。 夏安安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到了门口,却发现门没锁,关得紧紧的,明显呈里面闩上的状态。 彩环还在?往日这个时候,她都在前面上差啊? 还是……进小偷了? 夏安安警铃大作,蹑手蹑脚地绕去了后窗那边。 房间前门后窗,前门关死了的话,后窗一定是打开的,否则屋里就黑漆漆的,要点灯才可视物。 后窗果然开着,夏安安一眼看到,彩环手里拿着个黄纸包,正往她忘拿的杯子里放一种白色的粉末! “彩环!你干什么呢!”夏安安大喝一声。 彩环哆嗦了一下,将黄纸药包一揉,揣进怀里就开门跑了出去。 她想销毁证据! 夏安安飞快跑去追她。 她从小擅长运动,体能不错,跑得飞快,在出二门的位置抓住了彩环。 彩环发疯一般抓她、挠她、推她,夏安安直接将她扑倒在地,骑在她肚子上喊道:“来人!来人啊!” 这时,正好从西二门走出一个年轻小厮来,见状跑过来,帮着夏安安将彩环的手往上按压在地上。 在彩环的尖叫声里,夏安安成功掏出了她怀里的药包。 “谢彩环!我跟你无怨无仇,你居然要给我下毒谋害我性命?”夏安安怒问。 “不是!不是毒!”谢彩环又踢又喊,“我没给你下毒!” “那这是什么?”夏安安举着药包问。 谢彩环咬着牙,不答。 “干什么呢你们!”李妈妈听到声音跑了出来,“夏安安!你疯了吗?你在干什么?” “李妈妈!我刚刚忘了东西,从外面回来,居然看到彩环在给我投毒!”她把那包药粉举到李妈妈面前,情绪激动地说。 李妈妈伸手拿了过去,打开看了看:“还有这种事?” 夏安安:“是啊!我亲眼所见!又抓个正着!绝不会有假!” 李妈妈看向彩环:“彩环?你当真要害人性命?” 彩环眼珠子乱颤,说:“不是!不是的!我……我没有想杀她!” 李妈妈走过来,背对着夏安安蹲在彩环身边,厉声问:“那这是什么?难不成还能是‘糖’粉?!” 这个位置,夏安安只能看到李妈妈的背,她挡住了彩环。 然后她就听到彩环说:“没错!是糖粉!我之前得罪了夏安安,越想越后悔,就想给她的水里放点糖讨好她!跟她和好!” “是糖粉的话,你吃了它?”李妈妈问:“你敢吃下它,我就相信你!” “吃了就吃了!”彩环拿过那药粉,尽数倒进嘴里,咽了下去,然后挑衅地瞪着夏安安:“怎样!现在你信了吧!” 看样子不是毒药。 那也绝不可能是糖粉! 夏安安松开彩环站了起来,沉默着。
第27章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夏安安!她吃把你说的‘毒药’给吃了呀!可见这根本不是毒药,就是白糖而已!你都没搞清楚就大呼小叫的?还把彩环扑倒在地?成何体统?”李妈妈一身威严地教训夏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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