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安安回去的路上,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从小到大做的那个噩梦,如果是真的,那给陆灼吸毒的人应该是自己啊? 陆灼为何会认定是白蓁蓁呢? 入夜之前,夏安安端着一盆洗脚水进去,放在他脚下。 陆灼诧异地看着她:“你做什么?” “服侍哥儿洗脚呀!”夏安安咧嘴笑说,“请吧!” 陆灼:“……你要想跟我赔礼道歉,用嘴就行了,不用手。” 夏安安:“洗不洗?不洗我端走了!” 陆灼伸腿:“既然是来服侍我的,那你帮我脱。” 夏安安不动弹。 陆灼感觉一辈子的耐心都用在她身上了:“……行!我自己脱。” 他脱了鞋袜,撩起裤腿,将脚放进洗脚盆里泡着。 夏安安过去,蹲在盆旁边,往侧后方看。 陆灼的脚踝后,有一道蜈蚣形状的伤疤。 跟回忆里一模一样。 黑底银环蛇…… 伤疤…… 所以,噩梦真的不是噩梦,就是事实。 那个给他吸毒救了他命的人,不是白蓁蓁,是自己。 可是他为什么会认作白蓁蓁呢? “你看什么呢?”陆灼问她,“不是要给我洗脚吗?洗啊!” 夏安安指着他的脚踝处:“你这儿有个疤。” 陆灼:“小时候跟人打架,对方下狠手,差一点就砍断了我的脚筋。” 夏安安:“跟谁打?” 陆灼:“方华堂。” 方华堂,是常安郡主的儿子。 他们这两房的恩怨,还真是由来已久。 夏安安又问:“那,这两个黑色的小点,是被蛇咬过的地方?” 陆灼:“嗯。” 夏安安:“蓁蓁姑娘那时候用嘴给你吸出了毒血?” 陆灼:“嗯。” 夏安安:“……用嘴吸毒,她没有中毒吗?” 陆灼:“没有。大约,蛇毒只有进入血液当中才会中毒吧。” 夏安安看着他半天,问:“她当时给你吸毒血时,你是清醒的吗?” 陆灼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夏安安:“因为我做的那个噩梦,所以我曾特意关注过银环蛇毒。听大夫说,如果中了这种蛇毒,人会很快意识模糊。” 陆灼:“你听哪个大夫说的?” 夏安安:“嗯……好像是个白胡子老头。” 陆灼:“他的诊所在哪里?” 大约在京都协和。 夏安安摇头,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 陆灼审视着她:“夏安安,你好像除了你的住址、父母,其他什么都知道。”
第233章 洗脚水还是我自己倒的 每当这种时候,夏安安最讨厌陆灼了。 她虎着小脸:“你在怀疑什么?你在审犯人么?” 陆灼:“只是迫切希望你能找到家人。” 夏安安:“我谢谢您!那你当时究竟是不是清醒的呢?” 这个样子,娇憨又豪横,好像在跟他吵嘴。 陆灼嘴角弯了弯,问:“你想知道?” 夏安安:“当然!不想知道我问你做什么?” 陆灼瞄着她的白嫩的小手,说:“那你先帮我洗脚,水都快凉了。” 谁要给你洗臭脚! 想看看那伤痕而已! 夏安安眼珠子一转:“哎呀我突然内急,劳烦您自己洗吧,我先去解决一下!” “夏安安!!” 夏安安飞跑。 …… 第二天早上,夏安安照例一大早去上班。 在门外听到陆灼在吩咐南山:“今日赵知府要进宫面圣,你多留意着。” 南山:“是。” 夏安安心里一紧。 这么快吗? 不知道爸爸准备好了没? 陆灼出门,就见夏安安皱着眉头,一副很有心事的样子。 他停下脚步,偏头看着她。 夏安安:“……呃,五哥儿慢走!” “夏安安。” “啊?” “别人家的丫鬟,都要伺候主子穿衣洗簌吃喝拉撒睡,你伺候什么了?”陆灼问她,“说要伺候我洗脚,结果就端来一盆水,洗脚水还是我自己倒的!” 夏安安:“啊,那不是……有情况吗?我也不是故意的。” 陆灼:“你就是故意的!” 夏安安眨巴眨巴眼睛,瞥着他没说话。 陆灼伸手,一指头戳她额头上,然后丢下句:“等我回来收拾你。”便走了。 夏安安摸着被戳得痒痒的额头,偷笑。 “哈哈!”旁边突然传来笑声。 夏安安转头一看,是东篱。 东篱见她看过来,忙收住了笑,说:“安安姑娘,前面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辛苦!” “东篱!”夏安安叫道。 “啊?安安姑娘?”东篱停下脚步。 “我瞧你的手都好得差不多了,怎么还成天在家晃悠?你什么时候跟以前一样,跟着五哥儿进宫?” 东篱:“五哥儿说,等宝庆公主出嫁以后再让我跟着他,别万一再碰到那公主,新仇旧恨再为难我!” 夏安安:“她什么时候出嫁啊?” 东篱:“日子合在今年年底。” 夏安安:“这么快?” “是啊!”东篱撇嘴:“大概,女大不中留吧!” 夏安安:“那想必……永兴侯府会很忙吧?” 东篱:“那是肯定的!迎娶公主可是一等一的大事!” “挺好。”夏安安说。 那严廷乐应该没空找她麻烦才是。 …… 上午还艳阳高照,到了下午,却下起大雨来。 夏安安站在门边,望着外面的雨帘,心里有点愁。 下这么大雨,陆灼是骑马去的,肯定要等雨停了才回来。 她迫不及待地想见他……跟他打听爸爸进宫的事情呢…… 就在这时,东篱带着斗笠披着蓑衣,抱着一捆伞,匆匆地往外走。 “东篱!你干嘛去?”夏安安喊住他问。 东篱说:“下雨了,去接公子啊!” 夏安安眼前一亮:“你怎么接?” 东篱:“要个马车去。”
第234章 夺情 “诶!”夏安安问:“我能不能一起去?” 东篱乐了:“如果你肯去,当然好了!公子要是见了你,肯定高兴!” “那就走!”夏安安回去拿了把伞,跟东篱一起走了。 夏安安早听说,锦衣卫里,多得是公侯世家的公子哥儿。 下雨天到了锦衣卫所外面,方知所言不虚。 密密麻麻停着各种各样来接人的马车。 东篱让夏安安在车上等着,他过去接人。 过了一会,陆灼便一身水气地钻了进来。 东篱那小东西也挺坏,没告诉他夏安安在车上。 一看到夏安安,陆灼愣了愣,眼里很是光亮:“你怎么也在?” 夏安安:“来接你啊!” 陆灼笑了一下,在她身边坐了,歪头瞧着她:“想将功补过啊?” 夏安安:“我哪有什么过?” 水灵灵的大眼睛瞥着他,能勾魂一般。 陆灼伸手就想去抱她,岂料这时门帘一掀,夏言宜一溜烟钻了上来,说:“蹭个车!啊?安安妹妹,你也在啊?” 陆灼黑着脸,稍微有些尴尬地把手收了回去。 夏言宜好像什么都没瞧见一般,坐在了他们对面,笑着说:“这天好喝酒!本来哥几个想找他喝个雨酒,结果他却说有事,可扫兴了!原来……果然有事啊?哈哈哈!” 陆灼不说话。 夏安安问他:“五哥儿有事啊?那是回府还是不回?” 陆灼:“……别问那么多!” 夏安安:“……” 夏言宜憋着笑,说:“是啊安安,别问那么多,跟着成甫走就是。他是个靠谱的男人,你可以信他!” 夏安安:“啊?” 怎么感觉话里有话似的? 东篱赶着马车,熟门熟路先往夏家跑去。 夏家的位置,用今天的话来说,在城乡结合部的新贵区,怪远的。 可是他家里竟然没有派车来接他? 再想想他那个园子也处处透着寒酸……夏安安皱了皱眉。 他们,对他不好吗? 怎么也是那府上的嫡长子,怎能如此轻慢? 正想着,那两人却聊开了。 聊天的话题,正是赵知府。 两人说他今日进宫,昔日认识他的人,都认不出来了。 皇上也认不出他来了。 夏言宜还调侃说,没想到,赵姨父减肥之后,竟是个美男子,那些个宫女见了他,都会回头多看几眼…… 后来,夏言宜突然说:“本朝从未有开过夺情先例,没想到,皇上对赵姨父破例了。” 陆灼正待说话,旁边一直竖着耳朵听的夏安安突然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急道:“等等等等!夺什么?我爸——我吧!听不懂!什么叫夺情?赵知府怎么了?” 陆灼任由她拉着衣袖,手还往她那边去了去,说:“今儿他进宫面圣,皇上竟破了例,让他做了工部右侍郎。从四品升为了正三品堂上官。” 夏安安:“升官?他不是回来丁忧守孝的吗?不是要去职吗?怎么还升官了呢?” 陆灼:“所以说,皇上为他开了夺情先例。” 夏安安:“夺情……是什么意思?” “夺情就是,在心里守孝。身体呢,继续为国效力。”对面的夏言宜说。 夏安安:“这……”
第235章 门没关 老爸还真打算扎根在赵家,升官发财养孩子啊? 但是这样,不会引起更多人关注他吗?露馅了怎么办? 夏安安心里说不出是喜是忧,眉头紧皱。 陆灼和夏言宜做梦也想不到,夏安安会跟赵知府有什么关系,都没注意到她的神色,继续聊着。 夏言宜:“成甫,你当时就在那边值守,有没有听到什么?” 陆灼:“门没关。全程都听到了。” 夏言宜:“哦?他都说了些什么?” 陆灼:“他对修路、搭桥、治水都有独到的见解。皇上夸他在那边十几年,各方面建树颇多,政绩属优中之优。不过,我觉得,让皇上决定夺情的,却并非这些。” 夏言宜:“那是什么?” 陆灼:“道。” 夏言宜:“道?什么道?” 陆灼:“就是道法。但他说的,又跟那钰阳子不同。不谈炼丹,只说养生,而且说得头头是道,看起来造诣很深。皇上听得龙颜大悦” 听到这里,夏安安摸了摸鼻子。 老爸懂个啥“道”? 只是从小到大受爷爷那个大忽悠的耳濡目染,会说些大话空话而已。 其实没啥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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