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小郎道:“不远,不远,就快要走到……” 他眼睛一眯,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忽然,三个蒙面大汉突然跳到路中央,粗声大喊:“站住!打劫!” 玉面小郎英勇地护在金迎前面,扫过对面的三双贼眼,满意一笑。 这就是他准备的好戏——嘿嘿,英雄救美! 他微微点头。三个蒙面大汉彼此对视,统一行径,气势汹汹地冲来,玉面小郎摆出应敌的姿势,正要向金迎展现他的威猛霸气,一个他最不愿看到的人突然出现。 宣润。 三个蒙面大汉见有旁人,立马停下动作。三人眼中都有惊异之色:事先没说还有个人啊,这得多打一个,是另外的价钱! 玉面小郎瞪着宣润,“你还敢来!” 宣润瞥他一眼,便看向金迎,眼中带着几许无奈之色。金迎心中那被人揿过的地方,好似终于回血好受起来。迎着明媚的日光,她绝美的面容上现出比日光还要璀璨的甜蜜笑容,冬日的萧索做背景,衬得她的艳丽更加张扬,她像是寒冬里盛放的一朵芙蓉花,带着一种离奇的致命吸引力,美得似要脱离周遭一切凡俗、一切普通融进耀眼的金辉里。 三个蒙面大汉看得出神,哇,仙女呀! 金迎一点不把那三个蒙面的“贼人”放在眼里。 宣润转过头,扫一眼那三人,皱起眉头。那三人猛然回神,许是做贼心虚,吓得后退半步。宣润眼神愈发严肃,厉声呵斥:“你三人正值壮年、四肢健全,却来行此恶事!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抢劫之罪,徒刑十年,你三人若再上前一步,便将踏入无底深渊,若及时收手离去,则可免除十年牢狱之灾!” 三人对视一眼,现出几分犹豫之色。 玉面小郎见状,疯狂使眼色,终于稳住三人。他们蒙着面,谁认得他们?何况他们摆个架势就走,算什么抢劫?哼!这小子唬人! 宣润却道:“你三人虽蒙着面,却并非毫无破绽。” 三人不信。宣润盯住其中一个矮胖的“贼人”,道:“告县的打铁铺子应该不多。” 矮胖“贼人”一惊,不知自己何处露了马脚。 宣润转眼看向他旁边的另一个高壮大汉,继续道:“告县的杀猪匠应该也不多。” 高壮大汉吓得两腿打颤弯曲,顿时矮了一截。 第三人不必宣润开口,已吓得往他的两名同伙身后躲。 玉面小郎脸色难看,挤眉弄眼一番,无用,只好扯着嗓子大喝一声:“贼人!有我玉面小郎在,尔等休要在此造次!” 三人被他一震,忽然想起他们的目的,硬着头皮冲上前,要将这戏继续演下去。 金迎已无兴致再看下去,拔下一只金钗,随手抛出去,“拿着东西,快滚!” 金钗如流星一般划过三人头顶…… 三人抬头看着,眼冒精光,不管玉面小郎如何眼神挽留,争相冲去捡金钗。玉面小郎见戏已演不下去,狠瞪三人一眼,转脸笑对金迎,赔礼道歉,殷勤地护送金迎回客栈。一路走着,金迎好奇地问宣润:“你如何知晓那两人一个是打铁匠,一个是杀猪匠的?” “一个袖口有被火星溅烧的黑点,一个领口有一点血迹、白毛……” 金迎挑起弯弯的眉梢,心想,那样短的时间里他竟也能观察得如此仔细…… 她夸:“宣郎好眼力。” 玉面小郎被冷落,满目怨毒地剜一眼宣润,看向金迎时,他又堆起满脸的笑,恭维道:“迎夫人,是你那支金钗管用!”他抬着下巴,对宣润讽刺一笑,阴阳怪气地说:“某些人呀,只有嘴皮子厉害,也好意思来装英雄!若那贼人不要钱,还得靠拳头说话!” 玉面小郎捏着拳头,在金迎面前比划,自以为比看似文弱的宣润更有男子气概。 金迎若有所思地点头,似乎认同他的话。宣润见状,眸色一暗,一路上再也不曾言语,金迎也没有主动与他说话,一入客栈,他便疾步而去,将金迎与玉面小郎远远甩在身后。金迎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玉面小郎不屑一哼,讨好地笑着护送金迎回到上房。 金迎入房之前,看一眼最左边紧闭的房门,笑意愈来愈深。玉面小郎有意随她入房中,金迎一挑眉,将房门一下合上。玉面小郎自觉今日出街表现良好,已经俘获金迎的芳心,此刻,他只当金迎在故作矜持,堆起满脸的坏笑,不停拍打房门,求着金迎放他进去。 玉面小郎十分自信,想着,一旦他进去,这小妇人一定再也舍不得他离开! 金迎栓上房门后,任玉面小郎如何拍打房门,她都一点不回应。 宣润回到房中便捧着书看,以此静心,可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玉面小郎闹起来,他更觉得心烦意乱,一忍再忍,忍无可忍,终于气冲冲拉开房门,板着脸走出去赶人。 金迎听着他来,靠在门边,得意地笑。 玉面小郎不肯服软,呛声道:“你与迎夫人是何关系?凭什么多管闲事?你一个穷书生,根本不配与迎夫人一同住上房。” 宣润不配,谁配? 玉面小郎骄傲抬起下巴,自然是他!玉面小郎,江北第一美男子,万千少女贵妇的梦中情人! 见宣润仍旧不走,玉面小郎大怒,抡起拳头要砸人。 楼梯口冲来个小小的身影。 阿穷张着短粗粗的胳膊、鼓着粉嫩小脸,气势汹汹地护在宣润前面,“不许伤害我爹!” 玉面小郎立马笑起来,半蹲着身,柔声说道:“小阿穷,他根本不是你爹……” 阿穷虎着脸,“胡说!我爹就是我爹!” 玉面小郎一阵坏笑,说:“小阿穷,你还是太小,不懂大人的事。我不妨告诉你,你胡认的爹不作数,睡在你娘床上的男人,才是你的爹……” 哼!那个人很快就会是他! ---- 宣润:玉面小郎,拳头警告!离我老婆远一点!
第17章 == 玉面小郎将如此污言秽语说来荼毒阿穷,引得宣润大为恼怒。 他想也没想,用力一把搡开玉面小郎,抱起阿穷便要离开。他这毫不留情的一下子推出了玉面小郎的火气。玉面小郎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狗,呲着一口大白牙,斗狠地抡起拳头向他砸来,大有给宣润脑袋开瓢以泄愤的架势。 宣润虽怀抱着阿穷,行动并不方便,却无一丝慌乱之色。 他轻松腾出一只手,一下握住玉面小郎的拳头,在玉面小郎惊愕的目光下,猛地一扭。 玉面小郎惨叫一声,“扑通”摔在地上,像只被掀翻在地的狗,摇头摆尾吱哇怪叫着,逗得阿穷拍着胖嘟嘟、白嫩嫩的小手,兴奋地哈哈大笑。 “爹爹真厉害!打坏人,打坏人!” 房门这时才打开,金迎缓缓走出来,正好瞧见玉面小郎最狼狈的模样。 玉面小郎咬牙忍住痛,仓皇从地上爬起来,恨小孩子笑话他,要用最残忍的真相使阿穷失望!于是,他指着宣润气冲冲地问金迎,“迎夫人!你倒是说说,这姓宣的到底是不是你孩子的爹?” 他知道宣润一定不是,他要让金迎亲口承认,在阿穷面前承认! 宣润呼吸一顿,紧张地看向金迎,他明知那些带着某种奇异情愫的揣测并无为真的可能,这一刻,他的心里仍有一丝丝期待。 金迎笑一笑,并未承认也未否认,娇艳的脸庞上神色如常、毫不慌乱,好似于她而言孩子的亲生父亲并不重要,所以,玉面小郎如此冒犯的言语也不能刺伤她分毫。 她问:“玉郎,你怎的摔到地上的?” 玉面小郎捂着扭伤的手腕,狠狠瞪向宣润,“这姓宣的伤我!迎夫人,我早说过的,这样又穷又横的人,哼!来往不得!” 金迎“哦”一声,一面点头,一面笑问:“可我记得先前在街上,玉郎说他只有嘴皮子厉害的人,玉郎你这是……被个只有嘴皮子厉害的人给摔在地上了么?”她故意拿玉面小郎嫌弃讽刺宣润的话刺他。 玉面小郎脸色微变,眼神飘忽而又尴尬地替自己找补:“是……是我大意了,没有闪!” 金迎抿着嘴忍笑,挑一挑眉梢。 玉面小郎轻咳一声,揉了揉手腕,挺直腰杆,像只要在主人面前争宠而故意表现得很神气的狗,“迎夫人若不信,我再与这姓宣的比试一回!” 他要让迎夫人瞧一瞧他的厉害!还有他这满身的男子气概——姓宣的这文弱书生没有的男子气概! 想着,玉面小郎便大叫一声,猛地朝宣润扑上去。这一回,不等宣润出手,小全已冲出来,一拳将玉面小郎打倒在地。玉面小郎趴在地上,痛得要死不活。金迎掐着纤细的腰肢,发出一串欢快的笑声,“哎呀!玉郎,你这一次又大意了?” 玉面小郎颜面尽失,大声呼喊他的矮仆人扶他起来,怀着满腔怨毒的恨意离开,一瘸一拐地往县衙去请人来收拾宣润。不多时,他便领着一群带刀的捕快威风凛凛地回来,很遗憾,他的县令老妹夫亲自前去接待州主县来下察民情的刺史大人,没能与他一起前来,害他的威风少一大截。 捕快头子握着刀闯入客栈,揪住店小二,凶神恶煞地问宣润在何处,他这副骇人的模样,若非穿着官差的衣服,旁人见到,还以为他是哪个山头下来的土匪呢!前堂里闲聊度日的商旅全都吓一大跳,见玉面小郎有本事闹出这样大的阵仗,不禁都对玉面小郎生出几分忌惮,也为即将倒霉的宣润生出几分同情,当然,看好戏的心情更加强烈。 掌柜的战战兢兢迎出来,将捕快头子引到一旁,悄声说了几句,捕快头子脸色陡然大变,竖起手来,示意下属莫要轻举妄动。 玉面小郎不明所以,催着捕快头子赶快动手。 正巧这时,金迎款款步入前堂,宣润抱着阿穷紧随其后。 玉面小郎一见宣润,登时目露凶光,就要扑上去报仇。 捕快头子连忙拦下他,面露难色,还未来得及与他说清楚,客栈外聚拢一群人。今日雪霁天晴,小二一早便已卷起门帘,给客栈前堂放光。此时,身在前堂里也能瞧见外面街上的景象。玉面小郎闻声转过头去,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亲爱的老妹夫,立即得意起来,如一条翘起尾巴的狗,气焰嚣张地狠瞪宣润一眼,摇着尾巴匆匆走去他的老妹夫身边告状。 王长文一见玉面小郎,便变了脸色,咬着牙疯狂使眼色,夹着胳膊的手在身前一个劲儿地摆,让玉面小郎莫要靠近。玉面小郎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有察觉他的反常,也没看见他身边还有个背着手,挺着肚,一脸官相的中年男人,只管指着客栈里宣润那抹颀长文雅的身影,怒气冲冲地告他的大状,在他口中,宣润教唆仆人打人,简直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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