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本该哭的事情,他怎么突然好端端笑起来。 想着?魏长?序朝妻子一个?眼色,黎初心神不宁的带着?两个?孩子离去。 “人都走了,你竟还笑?很高兴吗?”魏长?序问。 魏长?稷转头,“难道不该高兴吗?” “……” “我?本以为有了温亭书为依靠,她会头也不回的走,可刚刚……温恋舒可是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去的。” 魏长?序嘴角抽了抽,“那不也是去了?” “这不一样。”魏长?稷道:“温恋舒人在那里?并不重要,心在那里?这才是关键。难道就温亭书会带她走,我?就不会去寻吗?” “你的意思是?”魏长?序眉梢微挑。 魏长?稷道:“温颐不是称病?作为侄婿,我?也当探望一下这个?叔父。” 魏长?序:“……” 白担心了,贼还是你贼。
第五十七章 一辆马车内, 兄妹三人各坐一边。 温恋舒自然是在主位,被温亭书侧眸看着。 从小到大,她不?怕叔父, 更敢和温明书胡闹,唯独话不多却沉稳老成的温亭书,亦父亦兄,一个眼神就让她噤声。 看得出来, 她很紧张。 唇角抿着,手不?自觉绞着衣袖,“阿兄若是生?气,怪我隐瞒, 或是自作主张, 骂我便是。” 说?着温恋舒低下头去。 垂着的鬓发遮住眼尾,垂下的睫羽都在轻轻发颤。 温明书鼓了口?气道:“阿兄要说?便说?,别这么盯着二姐, 你不?知道, 从小你这般盯着我们,我们心里就怕。”悄无?声息的沉默,还?不?如直接骂来的痛快。 温亭书扭头看过来。 温明书脖子一缩还?没忍住嘟囔, “何况她有什么错?她也是被逼无?奈……” 听?了这话, 温亭书顿了顿,随即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道:“我骂你做什么?” 如温明书所说?, 她有什么错?家中危难之时,一介女流, 如若有半分别的办法,都不?会压婚姻为赌注。 她也是被逼无?奈。 这份理解, 反而?让温恋舒红了眼眶。 觉的感动,亦为曾经?难过,“阿兄,我……” “回?去再说?。”温亭书道。 此时尚在街上,外头便是行人。 他们父子出来的消息俨然已经?四散,如今不?知多少人盯着他们,温亭书可不?想跟她聊魏长稷,被有心之人听?了去。 温亭书说?回?去说?。 这个话题温恋舒便就此打住。 只是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叔父……” 阿兄出来了,叔父定然也得自由。凭借着叔父对自己的宠爱,一经?出来又听?得自己另嫁,肯定会不?顾一切过来魏家接她。 可事实?是—— 阿兄来了,明书来了。 最该气愤怜惜她的叔父却不?见踪迹。 听?了这话,温明书想开口?,但碍于温亭书在这里,他再心急也得忍着。 最后温亭书不?答反问:“你可知我们为何出来?” 温恋舒摇头,“不?知。” 自去牢狱见过他们,温恋舒猜到叔父会有所动。但是具体是各怎么章程,恕温恋舒猜测不?到。 “你见我们后,魏长稷来过。”温亭书道。 温恋舒一愣,想及那?天回?到魏家,王贽过来找魏长稷,说?是有案子让魏长稷插手。 彼时她便猜到,王贽叫魏长稷去,是为见叔父。 毕竟魏长稷乃新帝宠臣,又是她的夫婿,交涉叔父出狱一事,总归比别人顺理成章。只是她知道,王贽知道,大家心知肚明就好,阿兄为何要说?出来? 思索之间,温恋舒眉头皱的渐深。 难道…… 是要借她和魏长稷婚事…… 温恋舒恍然大悟,眼神惊诧。 果?真?下一刻温亭书道:“舒舒,你记住了——你见过我们后,魏长稷来过,专为告知我们你已二嫁,他是你如今夫婿。父亲大怒,气血翻涌,不?出几日,便病如山倒,迫不?得已,病情承报新帝。新帝感念父亲辅政之功,特允归家疗伤。另因看重我和明书满身才学,放我们出狱。” 这便是给?外面的理由。 全了父亲风骨,也保全陛下脸面。 只如此一来,只有魏长稷得罪叔父。 若想再带她回?去,外人眼中,魏长稷势必要给?叔父一个交代。 温恋舒明白,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可魏长稷呢?叔父阿兄生?气,可以不?在于魏长稷委屈。这事又非魏长稷一人的错,明明是她要嫁给?他的,温恋舒如何能忍心? 想于此温恋舒想说?些?什么。 温亭书淡淡的一个警示,便让她瞬间清醒。 一旦她开口?,被外人听?了去,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忍着这股子憋闷心疼,温恋舒没说?话。 回?到温家,马车停下。 温明书先下去,转而?扶住温恋舒。 姐弟俩的最后,才是一贯沉默的温亭书给?他们断后。 三人一落地?,便是惊喜的一声—— “父亲!!” 说?着没等反应,眼前?一阵风刮过,再抬眸的时候,俨然已经?是微姐扑到温亭书怀中。 自卿哥走后,微姐似一夜间长大似的,她会听?温恋舒话照顾姜锦竹,也会谨遵姜锦竹吩咐,去魏家好好打探温恋舒处境,少再有脆弱难过的时候。 可这一刻,风吹在小姑娘身上。 她抱着久别重逢的父亲,却没忍住红了眼眶。 温亭书命好,得了对龙凤胎,一对儿女当中,像大多数父亲一样,他望长子沉稳,往后能承担门?楣,又对小女宽舒,只求她余生?喜乐。 只是如今儿子去了,女儿因偏爱风雨飘摇中吃了许多苦。 温亭书是感觉儿子女儿都对不?住。 若他当初对卿哥好些?,也许卿哥就不?会抱憾而?去。 若他当初对微姐平等教育,也许家族危难,微姐也不?会只有彷徨害怕。 千言万语,尽数化作喉间哽塞,可表面上,孩子当前?,他却还?要撑着宽和的笑容安慰:“没事了,父亲回?来了。” 听?的温恋舒瞬间扭过头去。 这么一看,却见姜锦竹也不?知何时出来了。 她以前?跟阿兄伉俪情深,无?论何时遇见都能相视一笑。 可如今丈夫明明近在眼前?,姜锦竹站在那?门?口?身子却有些?摇摇欲坠。 温恋舒走过去,扶住她,却惊觉出着太阳的午后,姜锦竹手心却冰寒一片,“嫂嫂……” 温亭书转过头来。 却见几月不?见,姜锦竹瘦了许多。 他走前?还?总带笑,满面幸福流露的妻子,如今不?仅面色苦相,更生?出了些?许白发。他似被什么刺痛一下,轻轻松开女儿走过去。 明明只是想好好看看她的动作。 却见靠近的那?刻…… 姜锦竹泪一下打下了道:“对不?住……是我……没有保护好以卿……” 为人父母,即便已经?过去这么久,可每每提及这个事实?,姜锦竹还?是难以自控,无?声哭泣。 歇晌过的午后,许多人听?闻动静。 走出来看到温家大门?,三位兄妹皆在,瞬间吃惊的跟什么似的。 同样作为温家长子,自小被教导克己复礼,温亭书本当持守有度的安慰妻子两句,然后一家人里面说?话。 可他此时看着妻子摇摇欲坠的身体,以及一滴滴落在地?上的泪。 便忽然什么眼光,什么礼节,都不?在乎的直接把人伸手抱住,没有说?话,只是一个怀抱,便似港湾一样,给?予了支撑这么多日的姜锦竹歇息。 她抓着丈夫的衣裳,紧紧咬着牙哭。 温恋舒注意?到他们会有话说?,便贴心的牵住温以微到:“阿兄,我们先进去看叔父。” 说?着转身离去。 却在即将走的那?刻,听?得身后温亭书一句—— “看过父亲后,好好歇息一下,后半晌我有话与你说?。” 温恋舒一顿。 本以为嫂嫂这般伤心,阿兄就会推辞询问她和魏长稷的事。 可没曾料到,即便如此,阿兄还?是打定主意?今日就了解清楚。 即便紧张,有些?不?知如何面对,温恋舒还?是应下,“我知道了。”逃避不?是办法,遇到事情,解决事情。 她和魏长稷的事,总要有个交代了。 何况总不?能魏长稷为她家人,顶着外面气病叔父的流言。 她也总该为了维系这份夫妻关系,为魏长稷在家人这里争取些?好的印象。 魏长稷待她好,她就也当待魏长稷好。 如此才公平。 * 温颐重病虽是装的,但他毕竟年纪也大。 多年操持,加上牢狱多日,本就小疾的身子也顶不?住,今日一回?到家喝了安神汤便睡过去。 温恋舒过去瞧了一眼,看没什么大事。 也便又回?到了自己曾经?的闺房。 因为从魏家走的急,立春立夏并不?曾跟上。但温家毕竟是她的家,便是富贵不?如往昔,也不?会缺伺候温恋舒的丫鬟。 有人给?她打水净了面,又有人适时摆上一桌饭菜。 等得吃完,消食片刻。 温恋舒坐着看书约莫一个时辰,外头便有人报,“姑娘,大爷来了。” 便是兄长,也不?好进妹妹闺房。 温亭书等在院里亭子边。 温恋舒出来的时候,便瞧见他换了一身衣,头发染着湿气,应当是沐浴了。只是眼底仍旧青黑,肯定没有歇息就来了。 温恋舒嗔道:“我人在家中,又不?急着走,阿兄吃苦这么多月,怎的不?好好睡一觉再来?” “睡了起来更难受,何况你还?在等着,心里存事也是难受。” 他又何必叫温恋舒担惊受怕? 温恋舒理解他这份心,于是更愧疚,“是我叫阿兄担心了。” 这话温亭书倒不?否认,因为的确,婚事温恋舒身不?由己,但这事她的确不?该自作主张,起码过去跟他们说?一声。 “别站着了,坐下说?。” 温亭书率先走上亭子。 冬日风寒,但她院中也没说?话房间,兄妹只得在这里。 待得温恋舒坐下,温亭书抬手,示意?丫鬟把四面挡风的帘布放下,这才开口?道:“对你你和他的这门?亲,你是怎么想的?” 温恋舒似乎早有准备。 听?了这句话没有犹豫道:“他帮了我,我嫁了他,夫妻就当一直走下去。” “他不?适合你。”温亭书道:“你自幼被我和父亲带大,不?说?有女状元之才,也算满腹诗书,虽然有些?事你没说?过,但我和父亲都知道,你所向往的,是一个思想精神能达到一致的儒雅君子。可魏长稷武将一个,据闻字都是认不?全的。” 这的确是事实?,魏长稷没什么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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