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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打赌输给小陈大夫，当然要履行赌约追随李首领。” 无耻！ 无耻至极啊！ 你以前怎么不提要履行赌约？ 如今怂了，拿赌约当借口，真够无耻的。 徐明心里大骂孬种。 其他首领却齐齐双眼发亮。 对啊，他们还有赌约。 送上门的借口，没道理不用。 “我们如此信守承诺，以后必定是一出佳话！” 宋承泽神情舒缓，扭头嘲讽地看向徐明：“徐首领要一己之力对抗李首领？ 徐明脸色一僵。 他一个人对抗李初元？ 开什么玩笑！ 他才五万人，地盘也不算大，根本不可能挡得住李初元。 他如此怂恿大家对抗李初元，也不过是想以此为筹码，与李初元谈判时捞到更多好处。 哪怕李初元一怒之下攻打他们，也是先从其他人打起。 他大可以选择合适的时机反水。 他硬着头皮道：“打仗总归苦了百姓，我也不想让百姓如此受苦，不如以和为贵。” 宋承泽嗤之以鼻。 其他人也是满脸的嘲弄。 还以为你真如此硬气，原来是想将我们这些人当炮灰。 “徐首领真是勇气可嘉啊。” 宋承泽开口嘲讽。 其他人嗤笑出声。 徐明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紫。 众人商量好后，根本不耽搁，当天晚上就找到李初元投诚。 李初元只诧异了下，便笑着招待了他们。 不战而屈人之兵，就是他一直邀请十二位首领观战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他们如此迅速就投诚了。 还以为要攻下大越后打一两个首领，他们才会投诚。 十天后，李初元领兵攻下了京城。 冲进皇宫时，皇帝正坐在龙椅上。 “乱臣贼子，做出此等谋逆之事，必定遭受天下人唾骂！” 启帝眼中破败的绝望在瞧见李初元时，被怒火取代。 “该被唾骂的人是你！诬陷忠臣，勾结金国，其罪当诛！” 晏铭愤怒地冲上前，对着启帝一阵怒喷。 启帝厌恶地拧着眉头：“你不配与朕说话。” 若是以往，这样的狗根本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又如何能对着他吠叫？ 李初元身后的人要上前，却被李初元挡住。 晏铭一路悍不畏死，就是为了此刻。 不需要其他人多话。 果然，晏铭气急“哈哈”大笑起来。 再看向启帝，赤红的双眼里，是快凝成实质的恨意。 “还以为你是坐拥天下的启帝？我告诉你，你的江山被自己败光了！” 启帝愤然：“若不是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朕的江山根本乱不了！” “没错，我是乱臣贼子，如今的全天下的人都是你的乱臣贼子。可这些人都是被你逼上绝路，是你把我们逼反的！” “我爹晏玦，为你镇守边关二十五年，浑身三十七道伤疤！如此忠心于你，换来的是什么？是被你砍头！是家破人亡！” “全天下百姓供养着你，你却养了一堆蛀虫在身边，盘剥百姓，民不聊生，你有什么资格当这天子？” 启帝内心狂震：“你是晏玦的儿子？” 下一刻，他就悔恨不已。 “朕对你们还是太宽容了，当初要是将你们株连九族，你怎么可能来朕的金銮大殿大放厥词！” 晏铭被气得浑身发抖。 他以为提到自己爹，会让启帝能对他爹有一丝悔恨。 可他错了。 启帝只恨自己没杀死晏家全家。 何曾对他爹有一丝愧疚？ 一种名叫疯狂的情绪在心头肆意生长，他拔出剑就要杀死启帝。 剑却被李初元抓住。 “我今日必要杀了他，事后随你处置！” 晏铭疯狂大喊。 他家只有他一个人了，等杀死启帝为父报仇后，他身死也无所谓。 “让他就这么死，岂不是便宜他了？” 李初元紧抓着剑，直视晏铭的双眼：“杀人先要诛心。” “他根本没有心！他不会悔恨，不会改变！” 晏铭咆哮。 启帝“哈哈”大笑：“你说的没错，朕贵为天子，朕做的一切都是上天赐下的，你们必定受到天道惩罚！朕的命就在此，你们大可来杀。” “死很容易，求死不能才痛苦。” 李初元扭头看向启帝。 “你以为我们会受人唾弃？行，我让你去游街，看看百姓究竟唾弃谁。” “将他锁在囚车里，从京城一路游行去江南郡！” 晏铭一愣。 很快明白李初元的意思。 “好，就让他一路游行，让他好好看看他丢失的江山，看看老百姓如何咒骂他！” 你不是觉得自己是天子吗。 你不是觉得百姓会唾骂我们吗。 行啊，那就看看百姓到底唾骂谁！ 启帝闻言，又是“哈哈”大笑。 他嘲讽道：“朕还以为你李初元有多大的胆子，原来连朕都不敢杀。你不杀朕，必定会后悔。” “你等着，天下义士必定将朕救出去，朕会东山再起。” 众人看此时的启帝，如同看跳梁小丑。 他们就是百姓，他们都是活不下去来才跟随首领起义。 狗皇帝竟然以为他受天下百姓爱戴？ 李初元并不多辩驳。 直接喊人将启帝拖下去。 为了让百姓知道他的身份，连龙袍都不脱就将他塞进囚车里，从皇宫出去。 朝着京城外行驶。
第616章 启帝疯了 启帝虽觉得丢面子，却自以为百姓会爱戴他，甚至将他救出去。 事情与他所料想的全然不同。 “穿着龙袍？这就是启帝？” “都成阶下囚了，还叫启帝？就是一个昏君，活该落得这个下场！” “勾结金国，他就是个卖国贼！” “残害忠良，活该来游街！” “现在好了，李先生要当皇帝了，鞑子再不敢来打我们。” 启帝震惊。 “整个天下都是我的，我如何能谈得上是卖国贼！” 他咆哮着。 四周围观的百姓听罢，纷纷“哈哈”大笑。 “都成阶下囚了，还在做梦。” “卖国贼当皇帝，简直是我华夏之耻！” “天下就该交给李先生这样的英雄！” 启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些低贱的百姓，竟然如此愚昧。 他们不咒骂李初元那个叛贼，还为他喝彩，天理何在？！ 不对。 肯定是因为他们胆小，不敢得罪入主京城的李初元才刻意说反话。 启帝一番自我安慰后，再次建立起心理防线。 他们只是当面骂他，背地里肯定疯狂骂李初元。 启帝对这些骂他的人嗤之以鼻。 不过一群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而已。 马车从京城离开，一路沿着南方而去。 京城的老百姓对他还只是骂一骂。 毕竟京城百姓没遭受太多战乱。 只是税收过高，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毕竟能在京城待着的，祖上必定荣耀至极，有不少祖产。 囚车越往南，百姓对启帝越仇恨。 从一开口的议论纷纷到咒骂，到后面是直接捡石子砸。 启帝从最初的淡然，渐渐地变为不敢置信，到后来的麻木。 直到石子砸在身上，他愤怒了。 他是天子，这些蝼蚁一般的百姓竟然敢用石子砸他？ “朕要灭你们九族！” “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他的咆哮，换来的是更多石子。 甚至变成石块。 当第一块石头砸在脸上时，启帝懵了。 额头的血沿着太阳穴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 他惊骇。 这些卑贱的贱民竟然敢砸破他的头？ 他可是天子！ 他是世间最尊贵的存在！ “啪！” 第二块石头又砸到他的脸上。 他扭头看向丢石块的十岁孩童，咆哮：“朕要灭了你全族！” 那个孩童丝毫不惧，蔓延都是仇恨。 “都是你害死我爹！我要砸死你！” 孩童又从兜里掏出一块石头，在启帝不敢置信的目光下狠狠砸向启帝。 这次砸中的是启帝的下巴。 下巴火辣辣的疼，一股温热的液体流淌出来。 疼痛让他疯狂。 不过死了个百姓而已，算什么大事？ 若不是李初元抢了他的江山，这些卑贱之人如何敢这般对他？！ 李初元！ 都是李初元害的！ “狗皇帝不救灾，还敢骂咱们，兄弟们，砸他！” “我爹娘都让金兵杀死了，就是狗皇帝把人放进来的！” “我哥为了凑赋税，卖身成奴了！我今天就要为我哥报仇！” “狗皇帝去死吧！” “新皇帝怎么不杀了你！” “去死！” 四周能听到的全是咒骂声，启帝整个人都懵了。 他们怎么会如此仇恨他？ 他为了稳固自己的江山，死些百姓算什么？ 他们不该都是为了他而活吗？ “啪！” “啪！” “啪！” 石块源源不断地砸向他，将他砸得鲜血直流。 他穿着的龙袍一直没人换过。 晚上血迹干涸后，第二天又会被新的血液打湿。 启帝渐渐麻木。 从一开始的争辩，到后来的沉默不语。 可那些百姓仇恨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减弱。 甚至有百姓提着刀要来砍他。 要不是有护送的士兵阻拦，他早就被砍死上百回了。 启帝痛苦。 绝望。 没人来救他。 更没人骂李初元那个狗贼。 甚至到处能听到对李初元的赞美。 许多人还传李初元是天命所归。 十二支起义军队伍全部归顺李初元。 他脸上已经血肉模糊。 若不是身上的龙袍，他都认不出自己了。 到江南郡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与别处不同，江南郡的人全都喜气洋洋，并没有用石块砸他。 启帝麻木的心再次涌出一抹希望。 这里的百姓肯定是为他不值。 或许会有人把他救出去，让他有机会东山再起。 他满怀这样的希望，四处寻找。 甚至还竖起耳朵听消息。 依稀能听到“新帝登基”等消息。 他心颤抖，立刻对着路边的人大喊：“谁是新帝？什么时候登基？” 路边一个老汉瞥他一眼，道：“把你赶出皇宫的那位就是新皇帝，名讳可不能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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