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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龙引

时间:2024-07-15 13:10:03  状态:完结  作者:王贪爱

  这人还是爱在言语间给他下套,倒说的像他抢阿爷一步先行染指了大明宫一般。

  李承玠对着上方行了个插手礼,“我奉令将薛氏母子囚禁于兴庆宫后,便退守外城郭,那日夜间花萼相辉楼起火,宵禁颇严、无人出城禀告,第二日我往兴庆宫查看,才知薛氏母子已死。”

  “是么?”李承珩笑着让侍女为他斟茶,“不是大哥不相信二郎,只是薛氏向来狡诈,谁知是不是在行金蝉脱壳之术?”

  “我已命长安城中仵作验尸,确实是李云珞母子二人不假。”

  “二郎倒是对他们母子很是恭敬,不仅将薛氏入昭陵合葬了,还帮小皇帝找和尚诵经祈福。”李承珩对着上方拱了拱手,“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圣人决断,要开棺验尸核明身份啊!”

  李忧民没说话,只是倚在禅椅上,眼光在两儿子间扫视,不发一语,未说验,也未说不验。

  李承玠突然想起昨日孟追欢对他强调的“名正言顺”四字,立马起身,拜伏在地,“大哥失言,儿替大哥请罪!”

  李承珩心想自己这二弟是乍然与老情人相逢人魔怔了在说些什么疯话,他阿爷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倒是说说你大哥有什么罪?”

  李承玠抬起身道,“我们起兵,是要‘除司晨之妖后,清邪崇之奸佞’,而不是要做谋逆的反贼,大哥却在名分未定的时候对口出狂言,竟然要开高祖的棺材,验先皇的尸身,实在是大不敬之语——”

  “薛观音虽是牝鸡司晨、祸乱朝纲之人,但是高祖皇帝临死前下旨要薛氏与其合葬,高祖之旨万不能不从。先皇更是以万民为心,奈何薛氏把持朝政,想德被八荒而不得,如今突遭大难,陵寝未完,”李承玠对着李忧民再拜,“我等应祭祖于昭陵以慰高祖英灵,再为先皇修缮陵寝,好生安葬,缓行登基之事才能名正言顺、不落口实。”

  李忧民沉默了半响,终是点点头,“那修善陵寝的事——”

  李承玠不搭话,只是转过头看着李承珩,李承珩抬头发现李忧民也在盯着他,顿时出了一背的冷汗,随他弟弟跪倒在殿前,“儿子愿领命为先皇修缮陵寝,定让先皇风光大葬。”

  李忧民而后便将李承珩遣走了,独留李承玠在殿内,又让他坐到他面前听事,他瞅着他阿爷的神色,不知道这番名份论,他阿爷信了几分。李忧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前我只觉得你大哥稳重,没想到你却有这样顾全大局的时候。”

  李忧民让侍女给他斟了茶,他却未喝,“阿爷,能不能来点酒?”

  “才说你稳重,”李忧民敲了敲他的脑袋,“回去再喝,在浴堂殿喝得醉醺醺的,那是什么事?”

  “不是我喝,是给阿爷你喝,你喝点酒心情好点等会儿打我打轻些。”

  李忧民叹了一口气,“说吧,你又犯什么事儿了?”

  “我有一个孩子。”

  李忧民一口茶在口险些喷出来,想了想自家老二确实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只是前些年被打仗耽误了,他平复了一口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管什么身份你就纳进门吧!”

  李忧民又担心地问他,“孩子几个月了,别等肚子大了进门的时候闹笑话。”

  “孩子快六岁了,倒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现在还在荆国公家里。”

  李忧民听了这话顿时火气往上涌,他抽起桌上的砚台就要去打李承玠,李承玠怕他阿爷真打,赶忙往殿外跑。李忧民声如洪钟吼道,“快六岁了,你那时才多大,你也好意思说,我这张老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合着你刚来长安城,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孩子妈了是吧,算算日子,还没征突厥的时候,你俩就好上了吧?”李忧民将他堵在门口,他也不跑,只是拿手抱着头,李忧民也不能真拿砚台打他,只是一下一下地拿手抽他背,“还让别人给你养孩子,这样丢人现眼的事你也做得出来?”

  李忧民打了几下打累了,便抱着手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他抬起头看他阿爷一眼,“那孩子和孩子妈进门的事儿……”

  “你做出这种没羞没臊的事还想进门,想都别想,就养在孔文质家,被朝中人知道了口水能把咱们父子俩淹死。”

  “好吧,那就这样吧。”李忧民正想他儿子今天怎么连犟嘴都不犟,就听李承玠说道,“那我只好和荆国公夫人再生一个了。”

  “你还想再生一个?”李忧民顿时又往他背上打一下,“荆国公夫人那是个寡妇——你还想去寡妇家里偷人?”

  “那阿爷你说怎么办,你又不许我认儿子,也不许我生,我总不能绝后吧?”李承玠摊摊手,他倒不在意什么有后不有后,但这招数无赖归无赖,却是对付他阿爷最为管用的。

  果不其然,他阿爷叹了一口道,“行了行了,我真是天生为你们操心的命,你这样,你先回去和孟家那姑娘说,让他小孩先假死了,你再把小孩接进来,就说是你流落在外的孩子,阿娘也没了。孩子假死后,我下一道旨,说体恤她忠臣遗孀,又痛失爱子,给她封个什么诰命,再等风头过了你再娶她,行吗?”

  “唉,也只好这样了,真是委屈她们母子了。”

  “还委屈,”李忧民拍拍他的肩膀,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臭小子,回去偷着乐吧。过几日记得带我孙子进宫来给我和你娘看看。”


第9章 :行云行雨几相送

  李承珩却十分离奇,自己这二弟怎么突然开窍了,从前是阴阳怪气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的性格,如今竟会在言辞中给人使绊子了。

  他含泪领了替李云珞修陵寝的活,他特地登门向礼部老臣请教形制,对方却一副老夫宁死不臣反贼的表情将他赶了出来;他又往户部核准预算,对方却再三推诿,将他阿爷说好的数字砍了近一半;最后便是找工部讨要工匠了,连一小小员外郎都敢找他气受。

  要知道人要是气不顺,便要找些消遣,他平日里最喜欢玩五弦琵琶,便在崇仁坊内开了一间修造乐器的小肆,偶尔来这里做些乐工活。他今日心中烦闷、便又在此修造琵琶取乐。

  今日肆中生意十分冷清,他这铺子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的。

  寻常人家所用琵琶多为四弦,乐声单调、音域狭窄,而权贵所听之琵琶,要用紫檀木为音槽,其木致密、出声高亢;又要嵌上螺钿,用螺壳、海贝磨成宫中所爱的花鸟纹样,还需薄得不毁损音质;琵琶弦则要用精挑细选后的蚕丝加以拧绕再由经验丰厚的乐工一遍一遍调试,这精妙的五弦琵琶,还真只有他这一间铺子能修,修一次也所耗颇巨。

  临近傍晚才走进来一个身着石榴裙、头戴乌罗帽的丰腴美人,将怀中的琵琶递给他,“那日不小心摔了一下,音便不准了。”

  那琵琶却是个曲颈四弦琵琶、木头也不过是最普通的松木,原来是琵琶弦松了,凡是会弹琵琶的人都知道只消拧紧就是,犯不着专门跑来这样一家贵价铺子来修。

  那女子拨开帽纱,用一双清丽的眸子看着他。

  李承珩心中了然,这是入长安以来的第三个了。

  世家大族总爱让族中面容姣好、绮丽娇媚但身世低微、便于拿捏的女子给皇子做妾室,得宠了提携家族固然是好事,遭人厌弃也无伤大家族的体面,李承珩对这些人向来来者不拒。

  那女子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竟连装羞怯都不装一样,李承珩一向喜欢大胆热切的女人,他顿时觉得心情不错,就上前去将调试好的琵琶放到她的怀中,那女人看他的表情更为愣神了,李承珩笑了笑,上前就捏着她的手调试琴弦。

  他见那女人没有推拒,就动作更加大胆了,想将她圈在怀里,这时候她却伸手推开了他,“你还这样年轻,还有着这么好的修琴弦的手艺,怎么就不想努力了呢?”

  他顿时觉得这人长得漂亮,怎么满嘴都是疯话,他用疑惑地眼神看着她,她却叹了一口气,颇为认真地对着他说,“傍富婆不是出路,你现在还年轻还能靠着这副皮相吸引人,将来你老了怎么办?”

  那女子说完便递了一贯钱给他,还说了句“不用找了”,就抱着琵琶跑了。

  他对着那贯钱微微愣神,这才明白那人将他当作勾引闺中寂寞妇人为生的小倌了,他呸了一口,暗想今日真是耻辱,若以后遇到了,他定要将这份耻辱百倍还与这妇人。

  孟追欢从崇仁坊出来,忙顺了顺胸口的气,幸好她今日意志坚定,抵住了诱惑。她从来都喜欢这样清俊秀丽,又颀长挺拔,还书生打扮的男人,怪只能怪那乐师长得有几分像李承玠,她才没第一时间推开他。

  她还如同刚刚偷吃过一般叮嘱赤豆道,“今日的事儿可千万不能让李承玠知道。”

  又这么相安无事了几日,也不知道是那日的话给李承玠刺到了,还是真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手脚,居然甚久没理她。

  那天晚上秋雨来袭、狂风大啸,孟追欢伸手去接倾注而下的雨滴,她觉得心头不妙,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她的侍女赤茶却突然过来递给她一个纸条,那纸条上写道“李承珩将至,其人阴晴不定,莫与他起冲突。”孟追欢抬手就将纸条烧了,只让人取来了油纸伞,在廊下候着。

  李承珩入荆国公府的时候便看见的是这样的景色,那人薄衣浅带、青衫垂罗、斜倚山水,脚下雾气蒙蒙,当真是巫山连楚梦。

  李承珩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忍不住怪罪起他弟弟的口味来,这样仙气飘飘的有什么好的,幸好自己只喜欢丰腴热切的美人。

  他身披箬笠,上前勉强行了个插手礼便道,“某奉命来查兴庆宫起火一事,还要请荆国公夫人往掖庭协助公务。”

  那人将油纸伞抬了抬,漏出半张脸来,正是李承珩几日前在崇仁坊肆中所见的找他修琵琶,还将他当作小倌取乐的女人,他笑了三声,真是冤家路窄。

  孟追欢骤然见他也很是震惊,只忙用纸伞遮面,生怕他认出她来。

  掖庭之中如同死一般的寂静,一丝血腥味儿撞入孟追欢的鼻腔,她不由得心里一紧,攥紧了袖口。

  李承珩将她引到一狭窄秘室内,房中都是些半大点的小儿,有些满脸泪痕显是刚哭闹过,有些又一脸警惕地盯着她和李承珩。

  李承珩随手从他身后抽出一支羽箭,折了箭尾,用尖锐的矢头抵住一个小孩儿的脖颈,“早就听闻荆国公夫人多在兴庆宫中行走,应该对小皇帝的面貌很是清楚吧。”

  “这么大的小孩儿都长得大差不差,我分不清楚。”

  “那看来不是这个。”话音未落,李承珩就拿箭头刺穿了那小孩儿的颈部,血流飞溅到孟追欢的脸部,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房间中的小孩儿被吓得霎时间都哭闹了起来,缩在墙角不敢动弹,只有孟祚新未哭,却也抱着自己的膝盖微微颤抖,李承珩提手将孟祚新拉起,再拿箭矢抵住他,“夫人你可看清楚了,是不是这个不哭的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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