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一说,淮夫人吓得双腿无力。 “听到了吗,蠢妇!” 淮南侯冷冷道:“咱们非但不能闹,还能将此事瞒严实了!” 淮南侯气的呼吸不畅。 “自从适儿入狱,我的官途便不顺畅,以楚王为首,顾太傅为辅,都在给我使绊子!偏偏皇上睁只眼闭只眼!” 他焦头烂额的很。 四处走关系,甚至多次意图拜访周璟,可周璟不见他。以至于,现在淮适还在牢里关着。 可即便如此,他都没想过动用玄冰花去换人。 他疼爱淮适,可却没想过,用家族兴衰去换。 “如今又碰上这种事,定然是小人使坏!” 淮褚的眉头紧锁。 “父亲觉得,是谁下的手?” “平时咱们淮南侯府得罪的人还少么!” 说到这里,淮南侯就心乱如麻。 知道是谁还好,至少心里有底,可不知道,才最让他恐惧,今日没了玄冰花,焉知明日可会没了命? 淮南侯这些年身居高位,做的孽可不少。 侯夫人因为有个太后姑母,总是拿着鼻子看人,京城里的朝廷命妇,她也大差不差得罪了个干净。 还有淮萱。 她娇弱扶柳,名扬京城,可是不少宗妇眼里的儿媳人选。又是公子哥爱慕的心上尖尖。 淮萱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不少没出嫁的姑娘对她心存嫉妒。 也只有淮褚,待人和煦,甚少得罪人。 淮褚将京城敢在淮南侯爵府盗窃的人全都想了一遍。 “二皇子和小妹已然定亲,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定然不是他所为。” 淮南侯却冷着脸,觉得谁都有可能害他。 “周煜想退婚都闹到皇上跟前了!谁知他心里打得什么算盘!” “三皇子没这个实力。平时也谨小慎微,不爱出头,更不会冒尖。” 淮南侯:“会咬人的犬还不会叫呢!” 淮褚又道:“父亲觉得可是楚王所为?” 他说到这里,心神定了定:“上回楚王不得不在皇宫重罚楚哲成,伤势颇为严重,楚王对这个儿子非打即骂,可也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若不是冒犯了太后,也定不会大打出手。” “怀恨在心,对付不了太后,对付咱们淮家也是极有可能的。” 这时候,淮南侯认同点头。 “我同楚王多次打交道,他平时看着豪爽,可手段极狠。” 父子二人一个一个猜过去。就差将京城的皇亲贵胄及勋贵世家翻个底朝天。 最后。 淮褚压低声线:“皇上呢?” 他望着淮南侯,有条有理道:“淮适做的事,父亲知,儿子也知,他多次挑衅殿下不说。甚至对太子妃……,设宴那日,大言不惭更是想让一国之储将妻子割爱成全他。如此大逆不道,便是砍了脑袋,害的父亲被绞了官职也不为过。” “皇上最看重殿下,此事还能轻拿轻放不成?” 淮南侯眸色一沉。 如果是皇上做的,那明显是警告和威胁了。 淮褚见他变了脸色,又低声安抚:“父亲放宽心,儿子也只是猜测。既然谁都有可能,没准是殿下所为。” 淮南侯头一次否认。 “周璟?怎么可能?” 是,周璟在淮家大发雷霆,淮适就是他下令押去宗人府的。可在所有人眼里,殿下不过是怒发冲冠为红颜。 是个男人也忍不了啊! 何况,他有个兄弟在宗人府当值,淮南侯早就托他照顾好淮适了。 那人说了周璟也没有特地让人‘好好照料’淮适。一切都得按着规矩和律法来。 你当周璟这么多年的仁厚是世人为了恭维才封吗? 殿下妇人之仁的很。 这时候个的淮南侯哪里知道,他嘴里的好兄弟,其实是周璟底下的人。 而淮适早就被折腾的奄奄一息,只吊着一条命了。 但是好兄弟每次都告诉他:你放心,淮二公子能吃能喝好着呢! “谁都有可能,绝不可能是他。” 淮南侯特别笃定:“一个快要死了人,还能折腾出什么水花来?只怕每日恨不得多念几句经文求着佛祖让他多活一日。” 嗯。 谈了一晚上,谁都有可能,然后排除了真凶。
第190章 孤的太子妃,倒是过于聪明了 澄园药房灯火通明。 药浴泡了足足一个时辰,周璟疼的晕厥过去,呼吸轻微。 期间蒙时探了脉。 周璟的手腕冷白,可手腕上经脉暴起,脉络是黑色的,由上蔓延。 黑色的毒只在停留在小臂的位置,就中断了。 慕梓寒去看男人的另一只手臂。也是如此。 慕衍手腕上也有,可慕衍却不知她早已知情,每次都遮的严严实实的,生怕让她瞧见了。 她知道周璟也中了断鼎。可从没在他身上看见过,便以为,便以为周璟中的没想象中的那般严重。 慕梓寒没法瞧见自己如今是什么神情,可心里五味杂陈,她嗓音格外冷静。 “夫君断了每日吃的药丸。可有抑制毒素的作用。” 蒙时像是怕惊扰周璟,低声道:“没有。” 慕梓寒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问。和蒙时一同把人从浴桶里扶出来去小榻躺下。 他浑身湿透,雪白的里衣早吸满了药汁。 屋内燃着足够旺的炭火,倒不怕冷,慕梓寒将他的衣服脱了,小姑娘做事很认真又怕周璟睡着不舒服,心无杂念的将周璟衣服脱了,用干净的棉布擦干药渍。再重新换了一床被褥。 在她做这些时,蒙时取出针灸包,将一根根针,用酒泡过,最后在火上烤。 等做好这些,他一转身,就看见周璟被安顿的极好。 啧!娶了妻到底不一样! 蒙时无比庆幸,在这里的是慕梓寒。小姑娘明明有很多想问的,可她知道轻重缓急。 殿下很多事都瞒着喜公公,实在是喜公公的嘴不严,没准转头就和皇后说了,自然不方便让他进来。 至于寂七么! 杀人放火的事他在行,可让他照顾人,哪有慕梓寒精细。 啧! 整个澄园,只有他和慕妹妹才堪当大任! 这么想着,他去看慕梓寒,女子脸色除了担忧,再无其它。 不是吧!周璟的身体,都没让你有半点杂念吗! 蒙时甩开一脑子黄料。 “中了此毒的人,会损伤五脏六腑,毒从脚腕为起点,由下往上蔓延,大腿,腰部,胸部,手腕。最后齐齐冲向心脏的位置,什么时候到了,命也就没了。” 慕梓寒都不太敢看。 她屏住呼吸,亲眼目睹蒙时将又长又细的针一根又一根避开战场留下的伤疤从心脏的位置落下去。 她没再出声,生怕影响蒙时一不小心下错了位置。 就见那密密麻麻的针从胸部,腰部,大腿,一直往下,最后落在了脚腕。 足有上百根。 可晕过去的周璟却没半点反应。 平时最张狂的人,此刻唇色发白,任人宰割。 蒙时下完最后一根,长长的松了口气。又擦了擦额间的汗,针灸是最损耗心神的。 “得等半柱香。” 也不知慕梓寒有没有听进去,他又说:“殿下的底子好,可解毒不能操之过急,不能损伤身子,还是求稳妥的好,大概也要小半月,才能彻底好全。” 慕梓寒看了眼刻漏,算着时辰。 所有人都以为慕衍中的是禁藤,但只有她们几个知道那是断鼎。 可…… 宫里,太医院皆知周璟中了毒,却不知什么毒。便是知道了,只怕都不会想到断鼎头上。毕竟,两者表面上瞧着症状相似,断鼎在前朝被禁,医书上甚少有记载。 “殿下是回京途中,中的毒。” 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 蒙时点头。 他开始说当时多么凶险,然后突出自己的医术多么高明 “殿下不至于百毒不侵,可寻常的毒,害不了殿下分毫。那断鼎多厉害,您是知道的,何况当时殿下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我当时吓得腿软,急急封了其穴道,好在施救及时,殿下身体又排斥断鼎,双双达成一个平衡的局面。我才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从阎王殿拉了回来,” 慕梓寒听完,一针见血:“我从没见过,夫君手腕先前还没这样。” 她抬头继续去看刻漏:“我其实一直很疑惑,殿下为何每日都要吃那祸害身子的丹药,要出门也就罢了,可他先前整日待在澄园,都没断过。” “那丹药既然不是抑制,想来另一个作用是掩盖手腕的毒。” 说完,她抬头去看蒙时:“对吧。” 蒙时:??? “……是。” “可我又极为纳闷。” 她嗓音沉静:“断鼎的事,夫君有意瞒着,可为何明明可以早早解毒,非要一直拖着,甚至为了让自己逼真些,每日每日吃丹药。” 蒙时绞尽脑汁:“……他可能有点毛病。” 慕梓寒仿若未闻:“是给下毒的人看的吧?” 蒙时继续懵逼。 慕梓寒:“可问题又来了。” 蒙时:…… “夫君的毒,手腕一瞧便知。” 可周璟每次出门,总要虚虚弱弱的抬手捂住心口,或是学着慕衍咳嗽,十次有五次,衣摆往下滑,露出手腕那么一截。 不知怎么了,慕梓寒现在的思绪格外清晰。 以前那些从来没特地留意的事,在此刻全都串联在一起。 “他是刻意为之混淆视听,让暗中的人怀疑。” 蒙时懵逼。他知道的实在有限。 毕竟周璟心思深沉,这些事不会和他一个治病的说。至于他知道掩盖中毒,无非是周璟需要他来配药。 “这……这样的吗?” 慕梓寒吐出一句话:“不出意外,下毒的人就在京城。” 蒙时:“为何这般说?” 慕梓寒陷入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留意蒙时的反应。 “若是中毒,为何手腕没有痕迹,若是没中毒,夫君为何身体虚弱至此。” “所以,下邬县时,有人跟踪,无非是想一探虚实。” 她慢吞吞道:“所有的都在证明夫君中毒了,可手腕没有。有人便急了。” 周璟一直在逗别人玩。 “只是夫君没想到,那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迎亲那日,便有了黑衣人行凶。与其试探,不如一杀为快,了绝后患。” 蒙时很想说,你想多了吧。 他刚要说话,却突然发现疯批睁开了眼。 周璟也不知何时清醒的。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沉星。阴冷冷道。 “孤的太子妃,倒是过于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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