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天白日之下,没有纱帐或者假山石的包围,周遭空落落的。 心虚羞愧的感觉被无限放大。 远处岸边的柳树后,忽然出现一个宝蓝色身影,正朝这处走来。 崔寄梦心一惊,猛地挣扎,像那日落水时一样,被身后人稳稳制住了。 “不成,二表兄来了……” “有何不妥?救你的人,是我。”谢泠舟收紧手心,在她耳际命令般陈述。 崔寄梦声音抖得像一条细线,随时要断掉,“可我,我是他未婚……” 未婚妻子还未说出口,谢泠舟指腹按住柔唇,冷声命令。 “让他看着。” 作者有话说: 云鹰:公子拾妻不昧 男主: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知音.女人》栏目时间——— 是我是我还是我,这回我的作者朋友没有穿书,她是从文里跑出来的! 大夫人怀了姨娘的孩子带球跑,人生地不熟,球球好心人v她一个收藏,快让黑莲花男主找到她,把她抓回书里酱酱酿酿( 跑啥跑,我要看狗血!) 狗血指北【《暖香入怀》by老顽彤 】 娇软美人vs偏执深情黑莲花男主 ‖替嫁冲喜+错认梗+强取豪夺+日久生情+带球跑 赵昭生性柔善,长得尽态极妍、身负异香,可惜生母早亡、嫡母不慈、生父不爱,碧玉年华就替嫡姐嫁给年近四旬的安国公冲喜做了续弦。 次日,安国公府人人素缟。 赵昭……成了寡妇。 更要命的是安国公的外室找上门来,肚子里还有个遗腹子! 赵昭把人留下抬成了八姨娘,只是这美若天仙却过分高挑的姨娘着实眼熟得很。 没想到故人重逢,他们竟然成了姐妹?! 彼时他是风光无限、备受姐妹追捧的小国舅爷,她是吃了闷亏也不敢吱声的怯懦庶女。 如今她为妻,他为妾。 他要跪下敬茶叫她“夫人”! 赵昭看着裴凤慕伏低做小,还被他用补品滋补得愈发丰姿冶丽,白嫩柔滑。 “夫人,您身子不好,妾身给您守夜吧。”八姨娘长眸低垂。 守夜就守夜,他扯她肚兜做甚?! — 残月如细,红艳露香,赵昭被堵在床角,裴凤慕雌雄莫辨的脸上神情哀婉:“夫人,妾身怕是生不下孩子。” 她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呢?” 烛火溶化了伪装,裴凤慕魅惑一笑,骨节匀称的手指不由分说地解开细细的红带:“只能麻烦夫人代劳了。” 暖香入怀,红烛垂泪。 自此青纱帐夜夜染春香。 ——赤鸡吗,所以快v她一个收藏,让男主把她抓回书里吧!OvQ——
第18章 亵渎 ◎他的手只适合捧着圣贤书◎ 梦被从中斩断。 断在长指湮入瓶身那瞬间,手中白玉瓶猛烈抖动,梦应声而碎。 谢泠舟猛地睁眼,仅仅是抬起眼皮的动作,就需调动所有意志力,像强行将一个深深刺入心口的羽箭拔出。 拔出羽箭虽要忍受极大疼痛,但倘若放任不管就会走向末路。 他将佛珠拿在手心,披着外衫起身到院外去,头顶圆月高悬,清凌凌的月光撒满沉水院,侧目望去,院墙边上露出截紫藤花,是隔壁皎梨院伸过来的。 谢泠舟无声叹息。 梦中她剧烈挣扎,那样守礼的姑娘,并不会像这紫藤花一般越过墙头,她就该规规矩矩地在一方院落中安静盛放。 隔壁皎梨院。 崔寄梦睁开眼,绯红眼角有些湿漉漉的,她伸手抹了抹。 梦醒已有许久,但她迟迟无法从那种铺天盖地的羞愧中脱身,梦里二表兄就站在湖边,静静看着他们。 大表兄却不以为意。浸湿的杏色料子,贴覆在修长手掌上,勾勒出五指轮廓。 像被一只羽箭钉在树干上的大雁,崔寄梦无力后仰脖颈,疏忽间又飞来一只长箭,穿过羽毛,刺入娇嫩皮肉。 耳际至今还回荡着大表兄低声询问的那两句话,那两句问话何尝不是两支利箭,将她钉在耻辱柱上。 她翻了个身,用薄被将自己裹成一个蚕茧,不由回想当初聘猫时,她不留神把瘦将军名字写成“别叫”。 当时谢泠舟修长白净的手指在石桌上敲了敲,她暗自感慨,这双手真好看,十指拨弄琴弦时定然很赏心悦目。 身上热热的,崔寄梦又翻了个身。 大表兄如圭如璋,清傲出尘,连手指都透着不容亵渎的干净。 那手适合执笔弄墨、拨动琴弦、捧着圣贤书,唯独不适合搅弄糜艳红尘。 清晨。 看着镜子里眼圈乌青的少女,崔寄梦心情无比烦乱。 管事嬷嬷见她又没睡好,便道:“城西有位善治不寐之症的老大夫,但今日初一不出诊,后日让采月给您去抓服药吧。” 崔寄梦点了点头,眼中又有了神采,希望喝了药能好转。 浑浑噩噩过了一上午,下半晌,谢泠屿和谢迎鸢兄妹来了,称谢执猎到些肥美野味,邀她到二房用晚膳。 崔寄梦正为那些梦困扰,虽面对二表兄时会羞耻愧疚,但想着多和他相处兴许能少做点梦,便答应了。 一路上,谢泠屿兄妹有说有笑,她也渐渐抛却羞赧,展颜欢笑。 三人相互嬉闹着穿过园子,皆未曾留意到,藏书阁二楼窗边有位白衣青年,正遥遥望着亲如一家的三人。 她面对自己时拘谨胆怯,和二房兄妹两竟能笑得那般开怀。 * 谢府占地颇广,分为三处园子。 大房二房占据南北两园,东面是前院和主屋,中间则是花园和假山石林、石林周围有杏林,湖边和佛堂,再就是西院,包含皎梨院和沉水院,及几座小院。 因多数时候众人一般聚在前院或园子里,崔寄梦只来过二房几次。 刚踏入院门,就碰见舅舅谢执。 见到崔寄梦时,谢执先是一怔,默然看了她良久才哽道:“是阿梦啊……” 崔寄梦闻到一股轻微酒气,猜测是二舅舅饮了酒,把她认成阿娘了,他是这府里,除外祖母外最关心阿娘的。 她带着敬意行礼道:“舅舅万福。” 谢执欣慰地笑了笑,“好孩子,自家人不必拘礼。” 谢迎鸢开起了玩笑:“爹爹说得对,都是自家人!指不定明年就得改口了呢!” 谢泠屿调侃妹妹:“要嫁进来的,和要嫁出去的就是不一样啊!瞧瞧表妹对爹这般恭敬,学着点。” 他走到崔寄梦边上,瞥到二人鞋尖在一条线上时,才满意地停住了。 谢执看着儿子和外甥女并肩而立,笑道:“你小子打小脸皮厚,可阿梦和阿鸢都是小姑娘家,好歹收敛收敛。” 谢泠屿低眸瞥一眼崔寄梦,她微低着头,只能看到乌发上的蝴蝶珠花,但也足够让人心头一阵温软。 他收回视线,故作正经:“爹说的对,表妹是姑娘家,但阿鸢嘛,不好说。” 刚说完,脚面被狠狠踩了一脚,谢迎鸢眼中燃着怒火:“我的好兄长。” 谢执看着三个年轻人无忧无虑打闹,想起自己的年少时光,亦畅然大笑。 屋内王氏听到笑声,讶异地循声而来,见夫君和孩子们正在一处说说笑笑,已许久未见到他这般开怀。 这一切皆因崔寄梦到来,她能让家中其乐融融,便是再合适不过的儿媳人选。 王氏释然了,吩咐朱嬷嬷:“嬷嬷帮我取来那只和田玉镯子吧。” 朱嬷嬷迟疑着:“可那镯子是夫人您留给未来儿媳的……” 王氏笑道:“嬷嬷您糊涂了呀,梦丫头便是我未来的儿媳啊!” 朱嬷嬷不再作声,将眼底那丝不忿藏得更深了,返身去取镯子。 后来晚膳时,席间众人其乐融融,崔寄梦顿时有种不真实感。 爹爹还在时祖母不喜阿娘,一家人只表面和气,后来祖母和阿娘关系好转,爹爹和阿娘却先后离世,最后连祖母也走了。 她好似从未感受过这种温暖。 这一顿饭,她吃得很小心。 并非因为拘谨,而是不舍得让这和乐美满的氛围匆匆结束。 晚膳过后谢泠屿因衙署中临时有事匆匆出门,崔寄梦也该回去了。 走前,王氏拿出个玉镯子:“好孩子,这是阿屿外祖母留下的,说等他娶妻后给他妻子,现在舅母提前把它给你。” 崔寄梦心间一暖,因镯子意义非凡,她怕戴上不慎磕碰,妥帖收了起来。 见她没带丫鬟,王氏还特地派了那位朱嬷嬷护送她回皎梨院。 朱嬷嬷和和气气的,恭敬朝她福身:“奴婢护送表姑娘回去吧。” 崔寄梦滞了下,这声音她无法忘怀,正是先前在假山石嘲笑她的其中一位妇人,她略有犹豫,怕这嬷嬷心术不端。 但旋即想起当年祖母在时曾说过:“傻孩子,你别看家中众多仆从,各个把你捧上天,但他们不全是衷心护主的,有的只不过是因为你是主子才如此。” “所以,治家靠的从来不是底下人对主子的喜爱,而是身份上的服从。” 不过是位喜欢捧高踩低,搬弄是非的妇人,她若因噎废食,岂不辜负祖母教诲,便任由朱嬷嬷护送着往回走。 假山石一带昏暗,只有一盏灯笼照明,漆黑的夜随时要把人吞没,又是和对她有成见的朱嬷嬷同行,崔寄梦难免忐忑,以至于忘了留意脚下的路,黑暗中只觉脚边被什么绊住了,踉跄着扑跪在地。 朱嬷嬷急得忙扔了灯笼去扶她,这下好,没了灯笼,只能抹黑,粗心的妇人在地上摸索了许久才成功将她扶起。 妇人内疚地连连自责,因为没扶好主子惶恐不安,声音也带了哭腔,崔寄梦心一软,原谅了先前她背后嘲讽她的事。 回到皎梨院,打发走朱嬷嬷,换下衣裳,才发觉那镯子不见了,刚步入假山石林那会还在的,定是被绊倒时跌落的,她匆匆唤了采月摘星一道回去找。 假山石一带。 谢泠舟本来在读书,奈何静不下心,遂出来走一走,忽闻假山深处传来一个熟悉声音,带着哭腔。 和昨夜梦中狎昵戳按时听到的那一声很像,莫非是二弟和她…… 谢泠舟冷下脸,折身返回佛堂。 凌晨时中书省有急务,他忙到晌午才归家,听说昨夜表姑娘在假山附近弄掉了二夫人送的手镯,如今正苦找着。 果真是她和二弟。 他们在假山后做了什么?投入到连东西掉落了都未发觉。 谢泠舟狠狠攥紧手中佛珠。 正好云鹰从外头查探消息归来,一听到此消息,邀功似地凑到谢泠舟跟前。 “话说,属下方才刚回府,见二房那管事嬷嬷鬼鬼祟祟出门,去了当铺,公子!您说巧不巧,昨夜属下亲自见到她护送表姑娘回到皎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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