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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争来争去，不过也就是裴曜和明王、李皇后之间的唇枪舌战，没什么新鲜的。 如此想着，方玧等吃的六七分饱了，才放下筷子，缓了缓用膳的速度，顺便打量起场上的情况来。 这会子就恰好瞧见两名身着道袍的白胡老道并肩走了进来。 当着众人的面儿，向承景帝进献了一枚还颜丹。 “皇上，这还颜丹是贫道和师弟花费数年功夫，近些时候得以沾染皇上龙气，才终于练出，比皇上之前服用的丹丸更有成效，可延年益寿，使容貌焕新，补元补气，不说有返老还童之效，也可使皇上强健龙体。” 其中，紫衣老道拱手道。 旁边的青衣道士没有说话，显得很沉稳，但也是在旁边微微点头附和。 “好好，道长果然不负朕之所望，来人，快把这还颜丹呈上来给朕，再给这两位道长赐座！” “谢皇上！” 紫衣老道面上不见喜色，依旧是高深莫测的样子，只恭敬的行了个道家礼。 方玧默默瞧在眼里，又看了眼坐在上首，一脸高兴的捧着丹药盒子的承景帝，心里不由叹了口气。 时至今日，怎么还有人会相信丹药这东西呢。 若是真的有用，为何道士病了还要找郎中开方子抓药，不吃点自己练的丹药？ “姐姐瞧什么呢？”胡良娣的声音响起。 方玧回神，侧头看着她笑了笑，“没什么，早听闻皇上身边多了两位道行高深的真人，今日有机会见到，好奇罢了。” 她这么回答，胡良娣也跟着朝那两个老道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继而又低声问两句，“姐姐信返老还童之说吗？” “只要皇上信，那这两位道长所言便皆是真的。”方玧淡淡答道。 胡良娣勾了勾唇角，也没再多问了。 午宴结束的很快，因为歇息一个时辰，下午还要狩猎，所以众人都没多饮酒。 当然了，还有承景帝急着要回去享用还颜丹的缘故。 总之很快就散了。 裴曜这回哪儿也没去，直接回了他自己的帐篷，所以几个女眷自然也没什么话好说。 各自分头回去了。 进了帐篷后，方玧便对雁微道，“去探听一下，今儿胡良娣和殿下出去狩猎都发生了什么，今日她回来后，总时不时盯着我看，叫我心里毛毛的。” “嗯，奴婢这就去。”雁微点头。 正要走，又被方玧叫住。 “回来的时候从膳房过，问他们要些羊奶或是新鲜的鸡肉，回来喂喂那只小狐狸。” 雁微应声，快步就去了。 青容扶着方玧进里头去歇息，就问道，“良娣觉得胡良娣对您有敌意？”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奇怪罢了，她总是打量我。”方玧在床榻边坐下来，边脱鞋袜边道，“不过这些都且等雁微回来再说吧，我有些困，待我睡一会儿。” 见状，青容没再多说，给她拿了条薄毯搭在腰间，就退出去了。 一觉醒来，雁微就将消息带回来了。 边伺候着方玧更衣起身，就边讲起来。 说是今儿殿下狩猎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胡良娣，两人一道走了段路，恰好就遇见了这窝狐狸。 胡良娣表现的极飒爽，搭弓射箭便猎下了那只大狐狸，没想到窝里还有三只小狐狸。 另外两个个头长得大些的小狐狸，见有人过来，立马就跑进林子深处去了，留下这个体型瘦小的，被逮住了。 胡良娣本想直接射杀，却被裴曜制止了，亲自设法活捉了那小狐狸后，便说起方玧上回在庄子上看见一直狐狸，似乎喜欢的很，带回去给她，她一定高兴。 当场胡良娣反正是没表现出什么，还夸了句小狐狸可爱呢，不过心里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方玧听罢就无奈的笑了笑。 “殿下当真是会给我找事的很，这不是容易招人不喜么。” “不过奴婢瞧着胡良娣倒不是何良娣那样不好相处的。”雁微道。 青容立即反驳，“杨侧妃的例子还不够你长记性呢，会咬人的狗不叫。” 两个丫鬟议论起来，方玧就摆了摆手。 “好了，左右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再多想也无妨，收拾收拾，先去看台吧。”
第二百一十章 没看错人 下午的狩猎，承景帝就不参与了，这会子和李皇后一道，坐在看台上，当然，身旁还伴着一如既往得宠的瑞嫔。 方玧到场时，胡良娣已经在席位上坐着了，太子妃还没来，两人寒暄几句便没再多话，将目光投向了底下的猎场。 以裴曜、明王、敦王三人为首，场上站满了持弓策马，跃跃欲试的众猎手。 这狩猎都是有彩头的。 拔得头筹不仅是能得到一样宝贝，更是能在皇上面前扬名露脸，自然是大家都想得到的机会。 尤其是那些年轻的臣子们，文官也就罢了，武将们想出头的机会可不多，这就是为数不多的好时机。 “父皇，儿臣的弓箭都预备好了，准备猎几头鹿，给父皇坐皮靴子呢，可不知今岁父皇预备了什么好彩头？” 明王勒马，神采飞扬的对着看台上头开口。 承景帝心情也不错，此刻朗声笑道。 “朕的彩头自然是备好了，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能拿到，来人，呈上来。” 随着他一声吩咐，两个太监就捧上来了红木托盘，一个上面是弓，另一个上头是用锦盒装好的箭矢。 看着这两样东西，识货的人顿时都来了精神。 “皇叔，这把弓可是灵宝弓？”裴曜率先开口问道。 承景帝颔首，“不错，你倒是有眼光，这正是前朝传下来的，李将军的灵宝弓，还有这盒箭矢，乃是鹰羽箭，是取海东青的羽毛所制，价值连城。” 旁人或许不知灵宝弓的来历，但对于海东青这种鸟都是有所耳闻的。 海东青在一些游牧民族的心中是神的使者，地位极高，有帝王之意，且这种鸟极难捕捉，寻常人根本见不到，更不要说取其羽毛，制成箭矢了。 且不说残忍与否，单论这箭矢的价值，也的确是如承景帝所说。 正当方玧观察那弓箭时，就听得身旁胡良娣低声开口。 “灵宝弓，弓身轻巧却有极其强大的力量，可直射百步开外，前朝李将军用此弓开疆拓土，平定乱世，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想来习武之人，都会喜欢此物。” 听得这段话，方玧略显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胡良娣还懂这些？” “略知一二。”胡良娣笑了笑，“父兄皆习武，我兄长更是个武痴，从小多听了点儿，便记住了。” 方玧面上做出了然的神色，便也就没再多问了。 不过心里也是愈发觉得胡良娣不简单。 性子沉稳，家世又好，还懂得颇多，且是她不知道的东西，不可小觑。 这边一点子小插曲，下头猎场上就已经开始了。 今天不必顾及承景帝的面子，大家都是铆足了劲儿要大干一场，号角声响起，便犹如离弦之箭般奔了出去。 很快四散开来，消失在了宽阔的猎场之上。 劲儿晚上是有晚宴的，说是吃烤肉，食材么，自然就是今日的猎物了。 上首，建宁帝被瑞嫔哄着陪她去散步了，李皇后看着瑞嫔的狐媚样子，脸色就难看。 不过还好有两位公主陪伴在左右，倒也没叫她孤零零的。 这还是方玧头回见到四公主。 长得很漂亮，比起嫡出的三公主还要美上两分，但气质却不行，坐在那里显得有些畏畏缩缩的，没有一点儿皇家公主的风范。 三公主么，李皇后亲生的，从小受尽万千宠爱，这会子边陪皇后说话，边听着几位宗室女眷的恭维，像那骄傲的花孔雀一般。 粗略扫了两眼，方玧心中就忍不住唏嘘。 这四公主若是自己不能立起来，恐怕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 毕竟现在是闺中，日后可要嫁人的。 当然，这些也不是方玧操心的事情，这会子她觉得有些犯困，便向太子妃说了一声，离开看台，散步醒神儿去了。 闲逛了没多远，迎面竟碰上了明王妃和方慈恩。 两人这会子也是散步呢。 遇上了也多不到，方玧便浅浅行了个礼。 “明王妃金安。” 虽说裴曜是太子，要比明王爵位高，可明王妃身份是正妻，不比方珮是个妾，所以方玧还是要客气点。 “这可真是巧，竟遇上方良娣了，这回方侧妃没来，来的是方庶妃，不然啊，你们姐妹三人就能好好叙旧了。” 明王妃笑着道，只是眼神却并不大尊重，上下扫了方玧一眼，又添了句。 “你们三个是亲姐妹，又都是为人妾室，想来有很多话能聊了，你说是不是，方庶妃？” 边问，明王妃就朝身旁的方慈恩看了一眼。 她这般说，讽刺的意味着实明显，也尤可见方慈恩在明王府的日子也不太容易。 想来也是了，方慈恩是顶着方珮堂妹的名头进去的，明面儿就是方珮的固宠工具，明王妃和方珮不和，能对方慈恩有什么好脸色呢。 这会子，方玧和方慈恩眼神迅速的交汇一次后，便听得方慈恩轻声开口。 “王妃说笑了，妾身和侧妃都是嫡出的女子，从前闺中就不与方良娣亲近，而今均为王爷妾室，自然更称不上什么姐妹亲近了，不过王爷说，妾身如今能和娘娘多说说话，王爷说娘娘贤良温厚，一定会把妾身当妹妹照看的。” 虽然知道方慈恩聪慧，但这也是方玧头回见她出手。 这番话说的就很又意思。 一边撇清了和方玧的关系，点出自己是方珮的人，不叫明王妃回去后在方珮面前有挑拨离间之机，同时又搬出明王来，恶心了一下明王妃。 看着这一幕，方玧便知道自己没看错人。 己也没含糊，轻笑一声，接话道。 “是啊，我乃庶出，着实与庶妃称不上什么姐妹，不过如今，庶妃和王妃才是正经一家子姐妹呢，只是不知道，这嫡出的女子无人教导为妾之道，又怎么会做妾的呢，我瞧着庶妃似乎很得明王喜爱，难道是无师自通，还是说，王妃调教有方呢？” 以一对二，方玧也没怂。 明王妃扫她一眼，冷哼，“牙尖嘴利的功夫，你们方家倒是教的一样。” “谢王妃夸赞。”方玧不咸不淡的勾了勾唇角。 和自家的妾室斗，还有点意思，和别人家的妾室说多了，还不太说的赢，就没意思了。 明王妃变没再纠缠，甩袖离去，方慈恩也是默默跟上。 等她们走远后，方玧才继续往前晃悠。 怕再遇上什么麻烦人，索性就往僻静处走了，打算往树林里头去逛逛，那儿荫凉多，也凉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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