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越来越难受,像是中了情药。 船舱内的香味要叫人喘不过气,像是要窒息在这里。 香味?萧沂忽注意到那熏炉。 “这香有问题。” 萧沂蹙了蹙眉,看向林惊雨。 “你下的?” 林惊雨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她将情药下在熏炉里,这样当香燃尽后,情药也查无所踪,太子只会当自己情难自禁,没人会想到她使了手段。 谁料那算命瞎子给的药,竟这般烈,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她将药全部都倒了进去,怕是今日要七窍流血,五脏六腑破裂而亡。 林惊雨在屋内待了太久,已然失去神智,只知五脏六腑要裂开的痛苦,血夜在身体里翻江倒海,烈火燃烧,和眼前朦胧那个不清的人。 黑影近在咫尺。 那个人像是一块冰,她想圈住那个人,好想近些,再近些,恨不得全部贴在一起,和冰相交融合,就能缓解痛苦。 她想要那份解药。 她的手摸上他的喉结,下一刻又被拽住,要将她的手扯下来。 林惊雨急切地需要,她皱眉猛然挣扎,挣扎中抓下一道红痕。 萧沂嘶的一声,喉结滚了滚,冒着血珠。 他两指擦去血,劲真狠,他不免吐槽。 他使劲将她的手再次绑住,比先前绑得更紧,死结打了好几个,生怕她再次挣脱。 “你先在这待着,我去把香灭了。” 他脚极重地走向熏炉,每一步仿佛千斤之重,像是地牢里的犯人。 萧沂嗤笑,想必这便是林惊雨的妙计,她应是本想下给萧筠的,只是不知怎的,下错给了他。 当真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难怪她不愿告诉他。 如此,他确实得讥笑她。 只是如今,他笑不出来。 她将自己葬身火海,将他也一同拉了下来。萧沂咬牙切齿,简直好样的。 萧沂用茶水将熏炉扑灭,他打开窗,无奈今日微风徐徐,香散得太慢。 于是他想打开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住,怎么也打不开,估计是坑害林惊雨进这个屋子的人干的。 萧沂扶着桌子,重重喘着气,火不减反燃得更旺,他摇了摇头,努力使自己清醒,却不济于事。 忽然,他瞥见铜色脸盆,里面盛着清水,于是他将水举起,尽数倾斜在身上,却只是清醒片刻,而后清水又与汗水交替。 “渴,好渴。” 林惊雨在榻边难受地摇头,萧沂叹气,无奈又强撑起倒了杯茶水。 他走到榻边,将她扶起,她顺势靠在他身上。 萧沂捏着她小巧白如瓷器的下巴,将茶水喂给她。 茶杯有些倾斜,茶水如珠子顺着嘴角流下,划过白皙的脖子,流淌至静谧处,像是露珠凝在那。 萧沂本能地要擦去水珠,察觉到那是什么,他清冷的眉眼一紧,目光顿住,此刻才发现她外衫全褪,素色肚兜间湿了一片,丘陵若隐若现。 不同于世人所说的淡雅如莲,此刻她美艳至极,是浑然不知的韵味,魅惑。 她望着他,贴着他,靠近他的脖子,气息凌乱地喷洒在他的脖子上,还咬了他一口。 林惊雨太难受了,她咬得很重。 口齿不清着,“我好难受。” “你看起来好好吃。” “我好想吃你。” “我想要你。” 她声音软绵,一点点打碎萧沂的理智。 “林惊雨,你清醒清醒,我是萧沂。” 林惊雨不管不顾,只觉得那块肉废话真多,于是抱紧他,胡乱道了声。 “我知道。” 萧沂顿了顿,“知道也不行。” 他不能让她乱了他的计,也警告自己切莫因林惊雨而乱了方寸。 随即她又咬了他一口,像是小兽尝到了血腥味,又舔了一下。 萧沂一颤,血脉喷张,今夜的她如一条蛇,缠着他,在他耳边,脖颈吐着蛇信子。 火海快要将他吞噬,淹没最后的理智。 萧沂唯能试着点穴运气,试图将情药逼出,他重重点了胸前一处穴位,长舒了一口气,却反其道而行,喉咙一阵涌动,他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太晚了,他们在这个充满情药的屋子里待了太久,情药已入太深,已入血脉。 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月光皎皎,夜色静谧,萧沂望着窗外月,他自暴自弃扬唇一笑,“林惊雨,我们一起死吧。” 她像是能听懂他的话一样,还挂在他身上,狠狠咬了他一口。 萧沂无奈,“我是说,我们同归于尽。” 他擦去嘴角的血,让情海覆灭他们,怎不算一个同归于尽。 萧沂拉起林惊雨,单手握住她的脖子,她茫然地看着他。 萧沂轻笑,“林惊雨,当真是栽你手里了。” 他就着血,低头吻上她的唇,将理智抛之脑后,让情欲吞噬,血腥味充斥着口腔,唇齿交缠。 林惊雨是小兽,又咬又舔,毫无章法。 萧沂则是一点就通,几经辗转后,就愈发熟练,像是天生就该在此领域独占上风。 他捧着她的脸,将吻亲得更深,吻得更疯。 许久后,萧沂撤离,低喘着气,吻已经无法满足欲望的火海,他望着她迷离的眼,像桃花盛开,摄人魂魄。 他想要她。 他想要林惊雨,如她想吃了他般。 方才他制止她脱衣裳,如今却由他一件件剥下,甚至解不开,还粗鲁地撕开了衣裳。 衣帛撕裂声,混着凌乱喘气声。 萧沂从未想过自己会去撕女儿家的罗裙,尤其还是林惊雨的罗裙。 但情欲已不容他评判道德,他再次吻上她的唇,然后是脸颊,再是脖子…… 林惊雨本能地回应他,她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痛,然后是肩膀。 紧接着,是那团滚烫难忍的火焰,在爆发,翻滚。 冲破火焰之时,萧沂闷哼一声,喘气声彻底凌乱,势如破竹。 林惊雨叫了一声,又很快被萧沂堵住,他像是嫌她吵似的,不停地用嘴堵住。 不停辗转中,林惊雨觉得刺痛,可痛中带着酸涩,刚好缓解燥热。 待适应后,她将自己又贴近他,她太软了,萧沂揽住她的腰。 当道德礼数的窗户纸捅破,正襟危坐之下,隐藏在心脏最深处的,是无尽的□□,一旦打破禁锢,则一发不可收拾。 月光之下,湖面波澜荡了一圈又是一圈。 秋蝉寂寥,窗外的风愈发狂烈,卷起窗帘挡住了月亮,暗与明浮动,勾勒曼妙光线,风中,树枝在窗户纸上摇晃,抖了数片落叶在水面。 这一夜很漫长,林惊雨精疲力尽地软瘫了身子,不知是现实,还是梦境,只知难受地哭,泪珠顺着落下。 萧沂一遍又一遍吻去她的眼泪,扶着她的身体。 他知道林惊雨爱哭,但不知床上的林惊雨哭起来,是这番滋味,她的声音好听,如幽林里的夜莺,想抓住,放在精致的笼子里,日夜欣赏。 大抵是兴奋,萧沂此刻十分觉得自己是个卑劣的伪君子。 好色变态喜欢女子的眼泪,穷奢极恶要抓夜莺赏玩。 脑海里还有一个疯狂的念头,想夜更漫长,不休不止。 或许是这情药缘故,才让自己如此失态,它操控了他的大脑,推翻了他的道德,千错万错,皆是这药的错。 他绝无可能会迷恋林惊雨。 凌乱中,他瞥见她腰上的红痕,应是第一次推开她时,她不小心撞到的,失神中,萧沂又吻上那。 * 翌日清晨,湖面波光粼粼,日上柳梢头,阳光温和地照在旖旎的船舱里。 几只鸳鸯戏水游荡,湖面上划着一艘艘小船,戴着斗笠的渔夫们撒网捕鱼,岸边还有老翁静坐钓鱼,不乏有游玩的公子小姐,吟诗作词,谈天说地。 于京城众人而言,是一个明媚,晴空万里的好日子。 但于床上的林惊雨,绝非是一个好日子。 林惊雨蹙了蹙眉,她觉得她仿佛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是在炽热里烘烤,洪水猛兽将她吞噬。 她扯了扯胳膊,身体剧烈的酸痛使她清醒,她骤然想起自己是在船舱上,她在太子的房间,往熏香里下了药,那药太烈了,扰乱了她的心智,以至于接下来,她都忘了。 林惊雨睁开眼,慢慢悠悠转过头去。 她认为计谋已得逞,收网捕鱼之时,她瞧见了一张黑沉的脸。 萧沂着白袍里衣,松松垮垮套着,他躺在林惊雨身旁,脑袋抵在拇指与中指间,单手撑着,那双清隽的眸正幽幽地望着她,蹙着眉。 “这便是你精心策划的妙计?” 林惊雨心沉了大半,她吃惊,“怎么是你?” “本殿也有这个疑惑。” 林惊雨心里嘀咕,莫不是小华子弄错了萧筠的行程,给她的是萧沂的,若是如此,她回去非杀了他不可。 她现在最茫然的是,她竟与萧沂行了那等事。 清风灌入,拂去灰尘,打开尘封的记忆,林惊雨闭眼,她想起昨夜床榻抵死缠绵,便羞红了脸。 她劝说自己莫要冲动,就算行到山水无路处,定然也还有别的法子破困局。 就当,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林惊雨平复下心情,她抬手,又蹙了蹙眉,她紧盯着缠绕在手上的披帛片刻,而后又羞愤地看向萧沂。 萧沂察觉到林惊雨视线,他轻咳一声,“怕你乱动,就绑住了。” 可话越描越黑。 萧沂解释,“不是在床上绑的。” 林惊雨不管是在哪绑的,她只想快些解开,“还请殿下替臣女解开。” 萧沂怕她挣脱,于是打了好几个死结,眼下怎么解都解不开,索性他直接撕开了。 “改日再赔你个新的。” “不必了。” 林惊雨赶忙起身,她身上密密麻麻全是吻痕,触目惊心,叫人臆想飞飞。 一地衣裳,杂乱的绸被,可见昨日旖旎疯狂。 萧沂瞥了眼她暴露的大片红痕,那皆是他印上去的,腰间那处格外明显。 他又偏过头去,看向窗外,此刻湖面风平浪静,鸟语秋莲香。 林惊雨终于从破布中找着还算成形的里衣,她急着就要下床。 见林惊雨要走,萧沂无奈道:“别白费力气了,门被人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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