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忆摇头:“不行不行,我真的不想动了。” 现在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别指望她动一下。 谁知道她话音刚落,就有小宫女跑进殿里:“娘娘!不好啦!陛下中毒了,现在在紫宸殿生死未卜。” “起身吧,你家娘娘已经走了。”王谢柳道。 刚才小宫女的话刚说完王可忆人就溜了,怎么评价呢?果然是爱姜贽多过爱妹妹一点。 给妹妹端个甜瓜都不愿意,为了姜贽却跑得这般快。比王谢柳每次快穿局八百米体测都跑得快。 王可忆到紫宸殿时,殿里只有太医和一众侍奉的宫人,她小心地进去,免了宫人们的礼。 姜贽闭着眼就那样静静躺在床上,她坐到床边仔细打量他,见他除了嘴唇略微白了几分,其实和平日里没什么大的区别。 怎么会中毒呢? 她拉起姜贽的手想起很久以前的事,在她印象里姜贽确实总是受伤。 有时候是在宫宴上,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刺杀的人,可能会是某个“不正常”妃嫔出来帮他挡刀。 那个妃嫔倒在血泊中,想拉着姜贽的手诉衷肠,姜贽往往也会一脸悲痛,只是却连手都不给妃子拉。 还有的时候,刺杀姜贽的杀手会被姜贽收进后宫,然后像有的话本子里说的那样“相爱相杀”。 那这次呢? 王可忆突然神情一怔。 她发现有很多东西她从前从未想过,比如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爱姜贽——虽然贽儿长得好看人也好,但也不至于人人都喜欢他。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而她又为什么会从未怀疑过这些事? 因为她是个傻子吗?可是她现在想得到这些事情,那她还算个傻子吗? 就在王可忆开始回忆从前的事,想要探个究竟时,却有人推门而入。 “皇帝……皇后你怎么也在?”皇祖母是和孙瑜歌一起来的,皇祖母原本担忧的目光在落到她身上时变得警惕。 “见过皇祖母,”王可忆解释:“我听宫人禀报说陛下中毒了,我心里担心便马上来了紫宸殿。” 皇祖母面色稍霁,但孙瑜歌却笑道:“那皇后娘娘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我和姑奶奶都尚未赶得及来,你便到了。” 孙瑜歌原本是一听系统说下毒成功了,就去寿康宫主殿找的孙平柔,结果没想到居然还是让这个王可忆早到一步。 原本还想着早点找到孙平柔,给王可忆上眼药的。 不过无碍,一个傻子而已,她换个方向照样可以泼她脏水。 消息灵通? 来得这般快,指不定就是来的最快那个人下的毒,所以才能最快赶到。 “不是消息灵通,是我一听消息就来了。”王可忆没听出孙瑜歌话的意思,“我是跑着来的,所以来的快。” 说着她怕皇祖母不信,还特地露出耳根和脖颈上的红痕。 这是她来得路上跑得太快,被长至肩的流苏打的,又细又长的流苏平时轻盈灵动,但此时反而也成了伤人的利器。 孙平柔看清这些痕迹,心有触动:“你有心了。” 见王可忆居然真的就这样轻轻松松躲过去,孙瑜歌虽然面上还是平常带笑的样子,但是和系统说话的声音却浸满寒意:“这个毒药你确定下成功了吧?” 系统委屈巴巴:“宿主……我刚出了bug好疼,我想先休息休息。” 孙瑜歌:“我是玩家,还有如果你是这个服务水平的话,我想不仅快穿局不会要你,你可能连这个游戏系统的身份都胜任不了。” 完全忽略了系统是为了帮她去盯着王谢柳,才出的bug这件事。而系统也没有察觉孙瑜歌这句话的漏洞。 系统:“毒药没问题,我已经操控人去下了,而且您不仅修改了下人们的记忆,还给姜贽下了嗜睡丸,那就肯定没有问题!” 这次姜贽可不能像上次一样睁眼说瞎话,来护着王可忆。 系统肯定道:“只要等剧情推进就好,这次王可忆肯定抵赖不了。” 他们两个人因此都满是信心,这次肯定是万无一失,谁来了都别想救王可忆!虽然杀不了她,但是能让她待冷宫去也很好。 孙平柔和太医询问姜贽的情况,却不知从哪里忽然听见一阵哭声,她皱眉道:“谁在哭?” 德安去殿外把人带进来——是刚才来送药膳的那个宫女,她见太皇太后在,忙磕头认罪:“太皇太后恕罪……” 孙平柔眯眼审视她:“恕罪?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罪,需要哀家来宽恕。” 宫女飞快看了一眼王可忆,低头道:“奴婢、奴婢不敢。” 孙平柔觉得有趣,“但说无妨,有哀家在没人敢动你。” “奴婢……奴婢有罪,奴婢明知道皇后娘娘给陛下下毒……” “大胆!”孙平柔起身呵斥,“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宫女一个劲儿地磕头认错,“奴婢原本也不相信皇后娘娘会给陛下下毒,可是、可是这是奴婢亲眼所见!更何况,娘娘在今天之前已经试过好几次,只没有找到给陛下下药的良机方才作罢。” 王可忆原本拉着姜贽的手发呆,听到这话才转过头不明所以:“你是谁啊?你说你知道我下毒?” 她记得这张脸,是她宫里的宫人,但她也确实是记不住名字。 宫人一噎,“我是桃红,娘娘这几日病了,您的药膳都是我负责熬的。” 王可忆听到“药膳”二字有些心虚,因为这些日子那药膳她能逃过不喝的,全都倒进了殿里桌上的牡丹花盆里了。 那宫人见她有些许恍惚继续道:“前几次,娘娘就是把没寻到机会送给陛下的药膳倒进了殿内的牡丹花盆中。想来那土中应该还有残渣,太皇太后若是不信一验便知。” 王可忆感觉到皇祖母的目光,她点头:“让人去查验吧。” 她根本就没有做过的事,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宫人领命而去,不需多时便带着那牡丹花盆来给太医查验。 还不等太医说什么,王可忆发现那牡丹花泛黄的叶片,忽然有些不可思议。 明明下午吃烤肉时,这牡丹花都还是好的。 太医仔细检查了这牡丹花,吓得双腿颤抖跪下:“太皇太后,这牡丹花土里的药渣,确实与陛下所中的毒是同一种。都是能要人性命的毒药,只是这毒性被削弱了许多,方才没有酿成大错。” 王可忆跪下:“皇祖母,孙媳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孙瑜歌只是淡淡看着,眼里是淡淡的嘲讽。看吧,这些npc还不是挺好利用的,不过就只是氪了一点金就能解决。 孙平柔不置可否,只是唤来德安:“你将凤梧宫的宫人全都带去司正司,哀家亲自去审。” “皇祖母,这样不行。”王可忆辩驳,“那司正司都是要动刑的,指不定就会生出冤案。而且、而且……” 她用力地揉捏自己的衣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多她明明知道东西,在这一刻就是想不起来。 她最后只想到一句话:“我为什么要害姜贽呢?” 王可忆此话一出,殿内原本各怀心思的人全都沉默,像是猛然被点醒一般。 对啊,王可忆为什么要害姜贽?他们是新婚夫妇,而且也算得上是举案齐眉,王可忆她害姜贽做什么? 为什么在王可忆说这句话前,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想到这件事? 孙瑜歌在意识海里质问系统:“你们这个游戏的文案组都在做些什么?” 为什么逻辑一点都不自洽,为什么npc角色还能反问出这种话?! 系统:“我不知道,我去问问。” 孙瑜歌想在王可忆身上使用记忆篡改,却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确定使用”的按钮怎么按都没有反应。 “参见太皇太后。” “皇祖母。” 殿内突然响起两道声音,一个是匆匆赶来的陆知书,一个是一刻钟前还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姜贽。 太皇太后向殿门外的陆知书看去,而王可忆的目光则落在姜贽的脸上。 他的脸色苍白,但还是向她挤出一个笑。 王可忆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伸手握住他的手,而她也知道,姜贽醒了那一切都不会有事了。 从前,她背过很多黑锅,巫蛊之祸、欺辱妃嫔、干政很多很多的罪名,但是姜贽都会护住她。 她还记得那次巫蛊之祸应当是最严重的一次,毕竟不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在声讨她。 甚至她看到姜贽案头堆砌的奏折,都忍不住想如果姜贽再不处置她,会不会上京的纸都要变贵。 毕竟那些朝臣每天写那么多的奏折,也不知道要花多少纸。 但姜贽还是护住了她。 所以,她相信这个人。 “陆娘子,不对,现在应当是陆司正了,你来可是听说了今天的事?”太皇太后以前对这个陆知书有几分好感,语气还有几分平和。 陆知书谨慎道:“太皇太后素来慈爱,臣早有所耳闻,今天来也是知道您担心陛下……” 太皇太后:“有话你便直说罢。” 虽然得了首肯,但陆知书还是颇为小心:“陛下今日中毒一事,娘娘与臣都是听宫人禀告的,人已经带来了就在外面候着。” “至于这牡丹花和送药的宫人,臣想一面之词并不可信,只是按您所说的来,怕是也行不通……臣是司正司的长官,怕是这审出来的结果也难以服众。”陆知书兜兜转转,表面赞同审问宫人,结果最后却把绕回不要审问宫人。 王可忆坐在床上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就是知书的能力吗? 那上辈子那个占着知书的身体的精怪,可真是太差了吧,不不不,不仅是太差了,简直就是丢知书的脸。 难怪知书后面恢复正常以后,也不愿意多出来走动,除了心情落寞,恐怕也是觉得丢人。 也是,就比如要是谁占着她的身体,却连一顿两碗饭都吃不完,她也嫌丢人。 太皇太后:“那便先不提审宫人的事,这牡丹花里的毒药你怎么解释呢?” 陆知书一时沉默,她也不知道这牡丹花盆里的毒药从何而来。 王可忆只能开口:“我是往里面倒药了,但我倒的都是治咳疾的药,根本就不是毒药。” 陆知书觉得奇怪,明明每天她都是看着王可忆把药喝得一滴不剩的。 但她也明白,这是王可忆为数不多开罪的机会。 陆知书打破她不说谎的原则,选择帮王可忆说话:“娘娘倒的都是她自己喝的药,并不是什么所谓的毒药。这一点凤梧宫的宫人都可以作证。” 孙瑜歌看到这一切实在不明白,她不是都已经篡改记忆了吗?明明在陆知书的记忆里,王可忆都是把她自己的药喝光了的,为什么她还要帮王可忆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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