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街西街的当然要去,她还要买两串糖葫芦,吃一串丢一串。这样好像也不行,有些许浪费。 那就她吃一串,但要吃最贵最大的糖葫芦。这些日子闭门思过失去的快乐,她全都要吃回来。 越想越兴奋,她甚至已经想好下个月要去哪里玩、怎么玩!要是姜贽还没走,或许可以偷摸把他也带上? 阿娘发现也没关系,反正姜贽他会帮她抄书。小小抄书,不成问题。 结果她下半夜五更时才撑不住睡去,等到第二天下午黄昏时分方才悠悠转醒。 她先是因为睡蒙了,缓缓睁眼看着天际的火烧云还陡生今夕何夕的感慨,半晌才猛地一拍脑袋。 她这是一口气睡到日暮时分? 那姜贽是没来?她了解姜贽此人,她若是来了,必然会想尽办法把她摇醒。 那唯一的结论就是……他今日还没来? 她唤燕语:“今日姜公子可来了?” “未曾。”燕语回答,只是似乎有未尽之语,只是不知为何欲言又止。 她与燕语从小玩到大,又重生这许多世,二人都最是了解彼此。 王可忆:“燕语,你是不是有什么话瞒着我?” 燕语垂眸,似乎想要辩驳,但最终还是低下头沉默不语。 她只是想着姜公子要离开的事要不要告诉娘子。 沈夫人命令府中之人都不得把此事传到娘子耳中,若是从前燕语也定然不会说,可这几日她是知道娘子每夜都与姜公子见面的。 两人一个在闺楼里,一个在苍树枝上,两人对望时,娘子眼里的喜欢也做不得假。 那眼里都是亮晶晶的,按话本子里说的,这便是看喜欢之人的眼神。 燕语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娘子,姜公子是日暮离开,这个时辰怕是已经到了外院。” 王可忆闻言便登时出门,门口的侍女想拦她,但最终燕语还是让她们放开娘子,说这一切她来担着。 便让她们娘子去见上一面吧。这世上多的是一别经年难相见,见一面就当是了却心愿。 王可忆当然要去见他,因为她的抄写在他那里! 她的最后一点抄写啊! 她不能没有这抄写! 这是她头一次对见姜贽产生如此大的执念。 不过她也没有全然失去理智,她刚跑到她的院门就意识到姜贽这是回京城。 回京城就得乘船离开南洲,乘船就必然经过有条路,而她院子后面另一个给仆人住的小院正挨着这条路。 她细听声音,似乎是有马蹄声渐进。 姜贽带的随从不少,前头必然是开路的,她或许还有机会! 那院中种了许多梧桐树,高大不说还好爬,她从前就没少爬。 她利索上树,正巧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 “姜公子。”她声音很大。 而应她的是姜贽撩起车帘遥遥看来。 姜贽原本有几分烦躁的心情倏地便只剩明朗,他便说她会来。 前头的护卫忙停下,呵斥:“何人在此喧哗。” 是他的墙头马上。 姜贽只是心中默默想,而王可忆的声音更大上了许多,像是生怕人听不见—— “姜公子!你给我抄的书,还没给我!” 王可忆的一通闹,成功让姜贽的脸黑了,当然她还是要回了那抄写的最后部分。 姜贽见她没心没肺的样子,他心里能明显感受到她的高兴,比和他每天晚上看月亮时还要高兴得多。 他语气酸酸的:“你就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王可忆仔细回想,她其实想说让他回京以后,不要马上封她为后。 她还没在江南玩够,想再多玩些日子。 不过看他的神情,她马上改了话头:“那祝你一路顺风,天天都是好日子!” 然后就别天天惦记让她入宫,让她能在江南多玩些日子。 姜贽最好哄的,这句话一定能把他哄好。 果然她刚说完,姜贽就笑了。 看吧,就说他很好哄! 姜贽随手将剩下的那部分抄书,扔给扒着树和他说话的王可忆。 然后她滑溜地下树走了。 没有一丝犹豫地走了。 前头的侍从不知道这下应当该如何做,犹豫不决问:“主子,这……” 姜贽脸色沉下来,在心里暗道王可忆果然是这样的性子。 算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她。 她能说出祝他安好的话,而不是盼着他早走不回来,都已经甚是不错了。 “那便……” “姜公子!” 他话未出口,却听见有熟悉的声音,忙撩起车帘下车寻声望去。 不可能是王可忆,她那般没心没肺的性子,怎么会还来。 但确实是王可忆。 王可忆是跑着来的,她总觉得白白让姜贽给她抄书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毕竟,他现在和她不是夫妻,最多只能算是朋友。对朋友还是不能太过压榨,要对朋友好一些才行。 她跑得很快,毕竟是从小上蹿下跳的人,这点路跑起来轻轻松松。 她偏头笑问:“姜公子这是故意在等我吗?” 她还以为要追好长的路,结果姜贽他居然乖乖站在这里等她。 不愧是她曾经的好夫君。 姜贽虽然心里见她能来送他是欢喜的,但面上仍是冷淡自持的样子,“王娘子有事吗?” “没事,不不不,有事!”王可忆在衣袖里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个小布包,“这是给你的。” 姜贽低头扫了一眼那东西,“这是什么。” 难不成是临别赠礼? “这是针线。”王可忆继续解释:“我想这些日子姜公子帮我抄书,定然是很累的,而且指不定还磨坏了衣袖。” 姜贽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知王娘子何意?” 该不会大庭广众之下,她想帮他缝补衣裳? 这样影响多不好,可他的手却已经伸出去了。 王可忆见他看似不情不愿地把手直愣愣伸出来。 姜贽这是做什么?给她看他的衣袖不需要缝补? 可是她压根就没打算给他补。她只是一时没找到送什么,正好梳妆台上摆着绣棚才想到这个的。 就她八百年不用的女红,她能缝什么? 她心虚道:“我不会缝衣裳,你自己拿着缝吧。” 她把东西递给姜贽转身便跑。 越解释越黑,那就是干脆别解释。姜贽那般聪明自学个女红又不难。 她这是帮他拓展技艺,他得感谢她! 姜贽正垂眸茫然看着手里的针线。 果然,不能对王可忆有任何期待。
第10章 过往 不被期待的王可忆被沈夫人关进祠堂,沈夫人还请了家法。 院里的下人们都替这三小姐惋惜,虽然她不聪明,但为人和善明媚谁都喜欢。 怎么偏偏就为着个没见过几面的姜公子,数次忤逆沈夫人的意思。 要知道沈夫人在成为沈夫人前,那可是金戈铁马的沈将军,她若真动怒便是王大人在都是拦不住的。 王芮姿更是志得意满。 她就是故意兑换了系统的道具,让刚才王可忆出去的路上无人拦她的,否则偌大的王府怎么可能无人拦她。 这下正正好,沈夫人便是疼她也是段然不会再纵着她。只怕这下姜贽一走,指不定这王可忆要被罚禁足多久。 不过也是,这可是古代,像王可忆这样没个女儿家该有的样子,就应当好生教育才是。 王可忆跪在祠堂里,真别说,她是有些害怕的。 尤其是当她看到沈夫人请了家法时,便愈加害怕,虽然从前阿娘打她都是省着力气,但今日或许会不省力气? 毕竟,阿娘都这般生气了,都罚她跪祠堂,还亲自来盯着她受罚。 沈夫人却一反常态,并没有太过于生气。至少伺候的下人们都是这么觉得的,只有王可忆觉得今天怕是真把她阿娘真气得不行。 因为她幼时母亲尚领兵带将时,若是手底下哪个将士犯大错时她都是这样。 以为即将被母亲“军法处置”的王可忆,在一阵等会儿怎么哭才能把阿娘哭心软,和要不说实话,其实她和姜贽早就是两辈子夫妻的事抖落出来。 沈夫人手里提着剑步步走近王可忆,那剑在窗格透进的光中泛着冷意。 这是阿娘从小的配剑含风,据说一剑就能穿心,就是这把剑一路陪着阿娘,从不被人看好的小兵混成边关大将军。 阿娘……她应该不会真要处置她吧? “拿好它,练段沈家剑法给我看。”沈夫人将长剑扔到王可忆面前,神情却是严肃至极。 王可忆迟疑不决,阿娘这是做什么? 不过她最终还是拾起剑握在手中,她起先还有些不适应,毕竟重生这些日子她都还没碰过剑,上辈子在宫里也甚少练剑。 不过她很快适应剑在手中的感觉。沈家剑法凌厉至极,讲究的就是速战速决。尤其是经过沈夫人的改造,那更是一招一式皆是剑指要害。 王可忆虽身着襦裙但裙裙袂飞扬,丝毫不见得被衣物束缚,反倒是因她自幼习武,连她那蹁跹的裙角都满是力度。 她舞起剑来就有些收不住,就像小时候阿娘带她策马山间总是忘了时辰那样,便没有注意到沈夫人落寞的神情,还差点忘了这是在祠堂。 幸而眼角余光瞥见那些长明灯,才猛然惊觉,在即将剑指祖宗牌位时蓦地收手。 “阿娘,我不是故意的。” 她忙放下剑匆匆跪下。 沈夫人却只是抱住她,半晌,灼热的泪打湿她的剪头。王可忆才终于意识到,她的阿娘,那总是铁打般天塌下来都不怕的阿娘居然哭了。 还哭得这般肝肠寸断的样子。 王可忆揽着沈夫人柔声安慰:“阿娘,你不高兴吗?” 沈夫人拿衣袖擦泪,强撑道:“没有,阿娘是、是高兴,阿娘看到阿忆这般厉害欢喜得很。” 欢喜她的阿忆虽不够聪慧,但还有这身武功,便是将来进了宫里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去,也还能护住自己。 这也是她今日唤来王可忆的原因,她从前百般阻挠女儿,可是今日见女儿与那小皇帝这般情真意切,她总不能再拦着。 更何况夫君来的信早说了,那小皇帝怕是早已有迎王家女入宫的心。 如今朝中孙氏一族仗着太皇太后坐大,陛下怕是打算借王、沈两家的势力去与这孙家相互制衡。 只可怜她的阿忆,竟被这小皇帝给盯上。她今日都听芮姿说了,那人居然每日都会去与女儿私会。 闭门思过无趣的日子,却能有郎君陪着自己赏月聊天,哪个女子能不心动。她的阿忆怕也是因此才对这小皇帝情根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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