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墨条研磨,低声问道:“对方的进攻,你可有解?” 李玄眉眼低垂摇了摇头:“无解。” 原是想见一见姜闻,但现下县城却怎么也传不回消息,姜闻迟迟不来,现在他也出不去,只得托海东青去找中间人再去寻姜闻。 姜听抽出他修长手指之中的狼毫毛笔,把手中的酒盏贴着他的唇齿,轻声问道:“你还是不愿带我走吗?” 李玄眉眼低垂,沉默不语,一饮而尽她手中的酒盏,姜听便知晓了他的意思。 姜听试探地轻贴上他带着酒香的唇齿,眼中却流出了一滴晶莹的泪水。 “敏敏,天亮之前,我悄悄把你送走可好?” 李玄把心中思索了许久的话语宣之于口,还未等姜听回应,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若被火烧一般,神智不清。 姜听身上的淡淡芳香似是小勾子一般,他下-fu燃气的火焰就像烧着一般。 李玄想把姜听推开,但是他手中却是没有了半分力气,姜听仅仅只是踉跄了几步。 被推开的姜听见他还能起身,重新倒了一杯酒,正欲给他灌下,但看着他现在的状态,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姜听一饮含如口中,亲吻上了李玄的薄唇,在他晃神之间,把口中的加了药的酒渡入他的口中。 李玄抚着胸口,眼底仿若一滩漆黑的水潭一般寂静且幽深,嗓音满是沙哑地说道:“你给我下药,究竟想干什么?” 姜听坐在他的身侧,脸色淡然地解开自己的领口和衣衫,她用剪刀撕开李玄的衣衫。 她看着他精壮-有-力的身躯上已然布满了红晕,她捧着他的手,轻抚上自己的脸颊,低哑地说道:“不管你会不会恨我,但你一定要来寻我。” 李玄已然被两杯加满合欢散的药酒冲昏了头脑,他无处释放的情-yu在触碰到姜听脸颊的那一刻,神智轰然崩塌。 他横抱起面前的姑娘,直接把她扔到了床榻之上。 姜听原是做好了准备,但眼低的情-欲和羞红脸颊的红晕,却是怎么都止不住,她揽着李玄的脖子,强压下嗓中难以抑制的娇柔婉转的声音,在他耳边不停地说道:“李玄,现在我是你的人了,若是不来京城寻我,我一定会恨你的。” 在一番云-yu之后,姜听的脸颊上满是□□,她看着身侧沉沉睡去的李玄,听着他胸膛跳动的声音。 李玄是个十足十的好人。 若是他知道她的身份后,他只会默默祝她幸福,让她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 她怕哥哥又以利益威胁,那他们便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李玄是宁可委屈了自己,也会让她过得好的人。 但她心心念念的小郎君只有他一人。 对不起,是我算计了你的心。 你因今夜之事愧疚于内心,定会来京城寻我的。 姜听强撑着身子的酸涨,用布巾擦去身上的粘腻,放下一张纸条,头也不回地走向了朝霞之中。
第三十一章 叩—叩—叩 票号宝盛昌的小厮揉着眼睛, 大声喝到:“哪位贵客,这般早的来拜访?” 乌黑的铁制大门缓缓打开,面前站着一个身形窈窕, 穿着荆钗布裙,风尘仆仆的姑娘,还未等他说话。 姜听把手中的双鱼玉佩高高举起, 冷漠地说道:“英国公府嫡长女姜听,来寻你家掌柜的。” 小厮磕磕巴巴地说道:“姜?姜大姑娘?” 票号宝盛昌是姜夫人的娘家, 现任家主已然是姜夫人兄弟的长子裴玉,裴玉与姜闻关系甚好,由此宝盛昌的部分业务也为姜闻所用。 姜闻得到消息从县衙匆匆赶到, 姜听已然疲惫的依靠在交椅上, 脸上还带着异样的红晕,她端着手中的茶盏, 漠然地看着前方。 倏然急促的脚步声传到了她的耳中, 她缓缓抬头看着站在门外的姜闻, 鼻尖一酸,深深地行礼, 沙哑道:“哥哥,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看着穿着布衣木钗的姜听这般委屈, 姜闻心中对英国公夫妇的怨恨愈发深了。 “好, 既然回来了那便回家吧。” 姜听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漠,“不要,我不回去。” 姜闻淡漠地说道:“无碍,我已与父亲母亲说过了, 他们不会再对你怎样的。” 姜听的心头却涌现出一阵崩溃, 她紧攥着姜闻的衣袖:“哥哥, 你这么多年在西北不也是因为他们吗?” 被妹妹反问的姜闻却没有办法告诉姜听,纵然有逃离家庭的原因,但还是为了军功可以与亲爹分庭抗礼。 姜闻没有说话。 姜听想起还在山沟沟里受苦的黑风寨,她眉眼微低,掀起裙摆,长跪在姜闻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恳切地说道:“求哥哥救救落霞山上的匪寨。” 姜闻从未见过自己高傲的妹妹有这般恳切的姿态,他总觉得有几分蹊跷,眉眼闪过一丝冷冽道:“那群人与你有什么关系?” 姜听把自己的经历一字一句的告诉了姜闻,但却隐去了与李玄的几分情意。 姜闻却觉得有几分蹊跷,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先回家,这里的事情由我解决。” “哥哥,他们真的是好人。” 姜闻来剿匪之前,便知晓了黑官勾结。 他自然知晓姜听聪颖机敏,也能透过表面看出事情的本质,但此事太过复杂。 姜闻转着手指上的白玉扳指,沉声说道:“好,那我们做个交易。你先回京城,这里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姜听掩掉眼里的哀伤,装作乖巧的样子,随着侍女离去了。 - 薄衾从男子的宽肩窄腰滑落,肌肤上满是红色的划痕还有唇齿的咬痕。 李玄愣愣地坐在床榻边,看着混乱的床榻上还有着几分旖旎,在不经意之间,还有如红梅般点点的血迹。 他的手指尖还留存着如玉肌肤般的触感,回想起昨夜的情浓,他的眸色不由得深了几分,脑海中闪现出昨夜姜听纤细娇嫩的腰肢,红晕的脸颊上满是泪水。 姜听昨夜究竟为何要给他下药? 随着门被轻轻的扣响,李玄沉思被猛然惊醒,脸上不自然的红晕在一瞬便染红了耳根。 他怀着期待打开房门,面前之人却不是他心念之人。 月桃冲进他的房间,坐在椅子上,情绪低沉道:“敏敏姐走了?” 李玄一愣,沉声问道:“她去哪里了?” 月桃正欲回复,却看到了桌子上摆放着一张纸条,上面飘逸地写着几个大字。 【去英国公府寻我,姜听。】 李玄顾不得月桃吃惊地瞪大眼睛,夺过她手中的纸条,翻来覆去仔细看了多遍。 月桃看着李玄眼里满是震惊之意,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她磕磕巴巴地说道:“大哥,你是不是要去做赘婿?那,那可是国公府的小姐。” 门外也传来了雷子高声地呼喊声:“寨主,林匪寨的人都退下去了,但是官府有人想您一面。” 月桃不屑地哼了一声:“见我大哥作甚?” “那人说,他姓姜。” 李玄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他笑着笑着便流下一滴泪水道:“竟是这般。” 他的敏敏从来都没有失去记忆,宣称失忆也是出于自保。 她讨厌京城的一切,大抵是因为她是离家出走。 逃了几个月,竟是为了他们又去求姜闻。 姜听不知道他是定北侯的世子,权当是匪寨的寨主,她怕姜闻与他做交易,怕他为了黑匪寨所有人无忧,这辈子都不会去寻她。 竟想到了给他下药这一招,昨夜她在他的耳畔细细的低喃,皆是怕他不要她。 想到这里,李玄喉结微动,沙哑地说道:“若是有朝一日大家自由了,全是今日敏敏为大家求来的。” 此时,李玄回京城的心愈发强烈,他迫切的想把他的小姑娘娶回家中。 - 姜闻等了半晌,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嘴角微勾,轻笑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傅大公子。” “姜世子,许久不见了,这几年在西北吃沙子可好。” “不敌傅世子洒脱,竟是玩起了落草为寇的小把戏。” 两人你来我往,针尖对麦芒。 周意低眉掩去眼底的震惊,他曾经猜测过李玄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未曾想到竟是滔天的富贵。 坐在主位上的公子,一袭绣金丝丝绸暗云纹玄衣,眉眼与敏敏姑娘一模一样,而李玄虽是带着几分跳脱,但气势上竟是毫不输对方。 李玄直接开门见山道:“我知是敏敏求你来的,还请兄长帮我一把。” 姜闻看着嬉皮笑脸的李玄忽然行大礼,他淡淡说道:“我只得了一个嫡亲的妹妹,你是何人?况且你与我品阶相同,切莫攀上关系。” 李玄看着周围没有外人,他沉声说道:“他们的新证件我已经办好了,现在只需一招金蝉脱壳,这些妇孺便可重获新生。” 姜闻颔首,随意地翻看了两眼,扔到一旁,淡漠地说道:“再等一等。” -- 姜听看着马车已然行驶进京城的成华门,她的嘴角不由得垂了下来,她手指紧攥这衣袖,尝试克制着自己的情感。 在落霞山待了许久,她已然不知自己该怎么面对家人。 幸而马车只是径直地从后门驶入,而后换上小轿直接把她抬入了姜闻的院落中。 姜闻的大丫鬟宝环笑着说道:“世子爷吩咐奴婢们,定要把左厢房收拾妥当,大姑娘且放心,这里谁都进不来。” 还未等姜听回应,竹清院外却传来了一阵吵闹。 姜夫人原是听闻姜听回来了,她起身便要去查看一番,怎料竟是直接住进了姜闻的院子里。 略带几分怒意的姜夫人在看到姜听穿着随意,只用一根银簪挽住发髻,不满道:“姜听,疯出去这么久,竟是连规矩都没有了。” 原是带着几分血浓于水的期待,但听到这番斥责之后,姜听也不愿再伪装,她优雅地转身离去了。 姜夫人正欲进去,怎料姜闻的侍卫,横在其中,高声说道:“奉世子爷的命令,谁都不可进入。” 姜夫人愈发崩溃,她高声到破音:“英国公府彻底疯了,老-子管不了小子,连亲娘都拦。” 她心中生了几分怨怼:“姜听,你最好老老实实待着,过不了几个月,定北侯府便会来娶你。” 姜听深吸一口去,看着院中唯一一株赤金山茶,在心中默默地告诫自己:“这里是暂时容身之所,李玄会来带她离开的。” 但姜听在姜闻的院子里等啊等,数着手指头,整整过了一月,还是没有人来。 哥哥没有回来,李玄也没有偷偷来接她。 夏日总是带了许多的困意,尤其是在夏末已然带了些许凉意,姜听穿着一袭薄纱躺在贵妃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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