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端掠过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等回过味来, 人已经远离了。 “都督大人位极人臣, 要什么没有, 何必来问我....”她跟他装傻, 假装不懂他的意思。 喻凛没有接她这句话,而是反问,“眠眠这样说,是间接肯定我方才贴心了?” 方幼眠,“......” 从前怎么没有发现,喻凛这样能言善辩,她居然说不过他,完全说不过他。 “今夜眠眠可不可以让我在门口守着。”他又开始问了。 说什么在门口守着,只怕他内里的意思,根本就不是想在门口守着,而是要进去。 若真是要在门口守着,往日怎么不见他问可不可以,不都是一直在门口么。 “不可以。”方幼眠拒绝道。 她也不跟喻凛纠缠了,只道,“你去忙罢,若是下次再不顾自己的身子,晕倒在门口我可不管你了。” “真的不管我了吗?” 方幼眠不想重复第二遍,她抬脚就要往里面走。 只是她每挪动一步,身后男人的视线始终跟随着他,无比的幽怨。 想到今日所见他眼底的淡淡乌青,以及他在酒楼里面说的那些话,方幼眠心下有些犹豫。 但心软归心软,她很清楚,这场和喻凛“打”的焦灼僵持的“仗”,若是她退了步,迷失在喻凛的软磨硬泡当中,与他回去了,再不提和离之事。 日后他骤然抽身,那她的下场就和盛小娘,以及花娘差不多了,说不定,她会比她们还要惨。 不能心软,喻凛现在或许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她贸然提出和离,男人总是要面子的,但喻凛又不跟她提和离,总是粘着她。 许就是一时的兴致,所以才来和她纠缠不休,他的耐心未必有那么多,说不定过一段时日就冷下来。 即便是他不着急,喻家长房为了子嗣,定然也会来磋磨喻凛。 总归她不与喻凛同床亲密,不可能有孩子,就这样拖着,看谁最先沉不住气。 没想到,她竟然一步不回头,往里走了不算,还让婆子把门给关上了。 喻凛看着朱红的大门叹息,没关系,等她熟睡了过去,今夜再翻墙就是。 他在门口站等了一会,门是真的不开了。 今日宫内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喻凛只能先行离开,方幼眠回去之后,做了一会针线活,等不到方时缇和方闻洲回来,旋即梳洗躺下睡觉。 太子虽然出色,到底还是青涩。 很多政事都不能周全安排处置,喻凛要帮他一一过目,要紧的政事由内官告知陛下,最后进行决断。 这两日吏部在给中榜的考生分派官任,差不离的吏部已经分好了,太子过目之后递给喻凛。 他正看时,太子顿住笔看向喻凛,“老师,孤听说,此次中榜的探花郎是您的妻弟?” 喻凛正好看到方闻洲的任职,吏部将他调到了翰林院做编修。在他之上的状元,榜眼,分别拨去了监察御史,国子监司业。 此三职当中,国子监司业较为远离朝中纷争,其次是翰林编修,再到监察御史。 吏部的人想来是知道了方闻洲与他的关系,所以给了他一个择中的官职,不过分择外,又兼顾于朝堂。 “是。”喻凛视线掠过,又翻看剩下进士的任选。 “老师觉得这个官职给他合适么?要不要调来御前。” 喻凛动作一顿,看向太子,“殿下如何知道臣的妻弟是谁?” 他分明隐瞒了方闻洲的身份,即便那日跟着方幼眠去贡院外面接过他。 到底不是放榜的日子,纵然引起了注意,却没有停留太久,加上他派人去打点过。 “是皇叔说的。” 宁王...... 这两日喻凛多数派千岭进宫,没像之前一般守在太子的身侧,听千岭说,宁王多番和太子接触,想来与他说了不少消息。 喻凛并不细细过问都说了什么,只颔首示意他听见了。 他虽然没问,但太子接着往下讲道,“皇叔还说老师这些事时日忙着哄枕边人追妻,所以不能时常进宫来了。” 太子好奇,“不知老师和师母生了什么龃龉呢?” “老师不妨说说,孤或许能够帮上忙。” 喻凛合上看完的奏折,温声对着太子笑,答非所问,“前些时日陛下醒来跟臣提起殿下的婚事,让臣来过问陛下可有喜欢的姑娘了?” “选定了人,让钦天监择一个好日子,再叫由礼部去办这件事情,正巧给陛下冲冲喜。” 方才还好奇喻凛私事的太子殿下,立马正襟危坐,他的脑子闪过一抹倩影,想到对方的抗拒,闷闷说,“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反正人家又不喜欢他,只当他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这两日连宫里都不曾来了。 思及此,太子的目光看向喻凛递过来的奏折,视线在上面停留了一会,“......” 他略有失神,喃喃问喻凛,“老师,若她不喜欢孤,强娶了她留在身边,只会令她更厌恶孤罢?” “孤不想要她厌恶孤,所以是不是不能娶她了?” 此话一出,俊美男人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 喻凛忙完宫里的事出来了,驾轻就熟翻墙过去。 方幼眠虽说反扣住了门栓,可喻凛是什么人,只用了一把匕首便打开了,门闩被撬起来之时。 他察觉到异常,垂眸看去,忍不住勾唇失笑,他的眠眠居然在门下拉了一根细微不易察觉到银线,若是他没有猜错,银线的末端定然还栓了铃铛。 若是他贸然闯入,必然会引起铃铛震动,从而惊醒她。 那不就被抓了一个正着了? 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喻凛抬头一看,门上果然也置放了东西,不是水,而是香粉。 他认得出来这种香,若是沾染到了身上,经久不散。 他躲过了铃铛,不察觉,身上也会沾染香粉,届时她闻出来,又是一番好辩驳。 还是那一句话,他的小夫人不去做细作,真是可惜了。 老狐狸用处刑部的法子,竖起长指,朝铃铛射.去银针,把她的铃铛给闷了声,又取了东西刑部专制的手套子,将她的香料给取下来,放到另外一处。 喻凛又细细检查了一遍,屋内可还有什么陷阱。 除却门防,还有窗桕下她也放了一些东西。 他轻声走到床榻的边沿坐下,隔着幔帐感受到她的熟悉平稳,确认已经是睡着了,喻凛才撩开水雾色的幔帐,露出一张令他朝思暮想的恬静睡颜。 她睡相很好,两只手交叠置放于锦被之上,平躺着睡,规规矩矩,一动不动。 原来她喜欢这样睡,往常在家的时候,总是背对着他,就给一个后脑勺。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她倒是睡得安稳,还用这些招数防备着他。 又没有和离,却三番五次将他拒之门外,狠心得要命,说不见面就半个月不见他。 说她没良心,不如说他自个没出息。 早就过了弱冠之年,又经历了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事,对付什么都游刃有余,就没有什么他做不定拿不准主意的,说一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都不为过。 唯独在与她的情.爱欢.好之上,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好似一个毛头小子,总被她的一颦一笑,一字一句牵着走。 但凡靠近她一些,就忍不住欣然愉悦,分明她什么话都没有跟他说,对他总是冷然不见。 她就这样,他都爱跟着她。 若是跟他多说上三言两语,像上次一样撒娇,喻凛甚至觉得,把命攥给她在手里捏着也很好,做她手里的风筝,只要她愿意牵着他,捏着他。 男人看了好一会,视线凝在熟睡了的姑娘,抹了口脂而显得晶亮饱满的粉唇上。 整个幔帐里都是她的馥郁芬芳,坐下来的那一刻他便闻到了,味道入了他的鼻息,心里那些郁闷憋屈正被驱散。 他给她掩被角的时候缓缓俯下身去,靠近她,近距离看她的睡颜。 垂眸看着她的粉唇,最终还是没有忍得住,覆吻了上去。 “……”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个人去做贼~感谢在2024-07-07 12:53:14~2024-07-07 23:31: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77章 第77章 ◎偷香窃玉险些被发现◎ 睡梦当中的方幼眠察觉到有一条狡猾的小鱼一直在粘着她。 勾着她与之嬉闹, 她困得厉害,本来不想理会。 可那鱼着实厉害, 怎么都找不到踪影,你看不见它,但能够感知到它的存在,因为它就在你的周围。 一直在她的地盘之内搅动风云,非要叫她一起玩,还想继续深入她不允许人接触的地界。 她蹙眉,“......” 察觉到亲得有些狠了, 因为许久不曾触碰她的柔软,便有些控制不住,怕她骤然转醒, 喻凛纵然亲得有些意浮兴奋,到底不敢过分造次,顿了一下。 等到睡梦当中的人松了眉头,又过了一会, 他才敢接着亲。 方幼眠休息不过一会,那条恼人的小鱼的又来了。 适才她想要捉住它, 可顿了一下,那条小鱼销声匿迹了, 也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去了,总归找不到,她又放心睡去。 可没多久, 小鱼又来了。 这一次的小鱼没有上次那么恼人, 它没有强制性的非要带着她和它一起玩, 一起嬉戏。 但也很烦, 因为它就仗着她困倦, 没有力气,在她的地盘四处探寻,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什么地方都想看看,什么地方都想碰碰。 方幼眠忍无可忍了,她受不了这样的挑.逗,发誓必须要将这条狡猾的小鱼给缉拿归案,将它赶出去。 可它真的太滑溜了,两相交锋下来,居然弄不过它,被它压着欺负,甚至还咬人。 方幼眠技不如人,节节败退。 “打斗”当时,有水声在四溅,发出了声音,传入她的耳畔当中,方幼眠隐隐约约觉得有些许不对劲,怎么奇奇怪怪的? 这是什么声音,令她感觉到不对劲的陌生之外,她又隐隐约约觉得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等方幼眠不敌对手,停下来“休息”的那一会,她终于知道这个声音为什么熟悉了。 哪里有什么小鱼嬉闹,分明就是...... 她眉心一动,瞬间睁开眼睛。 所见之处,是水雾色的幔帐。 不知是不是她睁眼睁得太快了,她察觉到水雾色的幔帐在晃动,可细看之下,又没有在动,似乎就是她的错觉。 等她定神下来,只感受到一片静谧。 方幼眠觉得不大真实,因为方才听到的声音太过于清晰,何况垂眸,见到自己的唇有些肿了。 是错觉么? 不仅感受到唇肿了,甚至能够感觉到舌头有些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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