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凛还在擦拭着脸,透过面前的铜镜看着伫立身后的妻子。 观着她恬静娇美的面庞,堵了一晚上的不快在她轻言细语体贴入微的询问中缓缓消散。 搁下帕子时,男人脸色好了不少,回道,“都可。” 不去静谷庭,早膳便摆在玉棠阁内的小花厅,仅仅有两人吃,用饭的时候,一如既往的沉默,除了必要张口的交际,没有多余一句话。 喻凛看她用膳时也垂着睫,小口小口吃得十分斯文,一桌菜基本没怎么动过,只扒着饭,原本快要用好即将搁下碗筷的男人不自觉降下了用膳的速度。 前几次一起用膳,他就发觉了,方氏吃得慢饭量很小。 他要起身离开,她必然也会跟着搁下碗筷,忙碌前后,索性便等等。 等用过了早膳,他才跟方幼眠简略道,“我有事要离京几日,家里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 刑部大牢出了内应,顺着刘应那条藤捉来的帮凶越狱了,贪污案子才捋清楚,又出这样的事,朝廷内里腐朽动荡啊,喻凛的人发觉了蛛丝马迹,此人逃向了靖州,他要亲自去捉回来,顺便平靖州山头嚣张已久,靖州太守久攻不下的匪患。 怕她听了害怕,没有讲得太清楚。 方幼眠点头,“夫君放心,我必然照看好家中一切。” “嗯。” 临走时,喻凛想起她还来葵水的事,又补了一句。 “你身子既....不适,也不要太过劳累,凡事叫下面人去做,好生静养着。” 面对男人突如其来的关心,方幼眠受宠若惊,仰头朝他抿出一个感激的笑,“谢夫君关切,我都记下了。” 难得瞧她展颜,巴掌大的小脸显出久违不见的梨涡。 喻凛也跟着小幅度牵了牵唇,“......” 方幼眠给喻凛备办了一应需要的行装细软,又亲自送了他到府门口。 男人翻身上马从小厮手中拿过马缰绳,居高临下看着妻子柔顺乌亮的发顶,她今日簪的是初见那支海棠步摇。 静默片刻,喻凛启唇,“过些时日便是上神节,不出意外,我应能赶回,到时带你上街出游。” 方氏整日在家中闷着,也不见她有什么朋友,跟妯娌更没什么密切的联系,他带她出去转转也好,多见见热闹,心境开朗了,应当也不会这样惜字如金,沉默寡言了罢? 方幼眠一听,心里咯噔不大想去,准确来说她是想去,瀛京的上神节别的地方没有,自然想去见识见识。 可她不想和喻凛一道出去,又不好在这关头拒绝,免得牵扯。 她含糊道,“那待夫君归来。”届时再找借口推诿他的邀约就是了。 【📢作者有话说】 小修了一下这章,字数真的太多啦 名场面放下章吧! 下章入v!肥章!作者写文不易,请支持正版订阅,谢谢大家。 推荐一下我基友新文,喜欢的小宝可以点点收藏嗷~ 《媚眼如丝》妙玉子 生的眼梢含情不是倾丝的过错。 走起路来气喘连连是因她天生体弱。 可舅父舅母都说她是个狐媚子。 平日里明褒暗贬就罢了,如今还起了歹心要污了她的清白。 毒计得逞,倾丝不仅失了清白。 更是珠胎暗结。 为了活命,也为了给腹中胎儿寻个出身。 她便将目光放在了府里的贵人之上。 贵人乃是声名显赫的傅国公世子,学识过人,端方有德。 倾丝使了些心机手段皆不得贵人另眼相待。 她只得就此作罢,决意接受后街秀才的心意。 翌日午时。 倾丝在河畔边赏鱼撒食,冷不丁被人从后方推入水中。 潮水涌入她的鼻腔。 正当她万念俱灰之时,腰肢被人紧紧攥住,不过须臾工夫便被人救出了水面。 她眨着朦胧的杏眼,依稀瞧见那贵人含着笑意的嘴角。 以及他俯在自己耳边的那一句: “听说你和那秀才换了庚帖?” “这下你只能嫁我了。” 成婚后的倾丝以为她与贵人的这场婚事只是个意外。 直到有一日,她不小心撞倒了博古架上的雕纹红木盒子。 盒子里的信笺、银钗、胭脂、锦帕散落一地。 信笺是她从前向贵人示好时亲手所书。 银钗胭脂都曾是她闺阁妆盒里的私物。 绣着“丝”字的锦帕赫然是她两年前丢失清白时弄丢的那一块。感谢在2024-05-16 19:54:57~2024-05-17 20:35: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24章 第24章 ◎“若能顺畅和离,我必然会选如安哥哥…”◎ 看着喻凛骑马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 方幼眠适才转身折返。 回到玉棠阁,整个人即刻舒缓了下来。 有喻凛这尊大佛在, 总觉得压抑不自在,不知为何,她总有意无意感觉到喻凛的目光老是跟随着自己,可留神细看,又捕捉不到他的视线。 或许只是她的错觉,喻凛没有看她。 是因为他出众挺拔的身量以及高不可攀的地位,给人的压迫感和存在感实在太强烈了一些, 叫你根本没有办法忽视他的存在,即便他话少得不似崔氏或者其他喻家人那样唠叨不休。 在喻凛跟前,做什么事都要小心谨慎, 就怕落到他眼里出一点错。 雯歌抱怨,“大人公事好忙,才跟姑娘圆房一日便要离京,您怎么也不问问大人确切几时归来, 好去接大人呐?” 她很希望方幼眠和喻凛亲密一些,早点得个一儿半女, 方幼眠后半生有倚靠,她跟在方幼眠身边, 日子也能好过,免得久久没有动静,崔氏叫喻凛纳姨娘, 她被人排挤下去。 方幼眠淡淡道, “他办完事就会回来了。” 何必问?接什么呐, 她对于喻凛避之不及, 并不想往他的跟前凑。 喻凛身居高位, 事情自然是多的,多些好啊,不归家更是好,她巴不得喻凛一直不在家。 后几日,府上岁月安静,有宁妈妈在,方幼眠也不怎么事无巨细管事了,只偶尔看看账。 多事的婆母、小姑、婶婶们被罚禁足,没人时不时前来搅扰亦或叫她来回跑了折腾,站在廊下立规矩,真真是难得过了一阵少见的舒坦日子,也算是她嫁进喻家这么多年最舒服的一段时日了,除却第一日来葵水有些不适之外,其余几日都还好。 她应下的货做好送了出去,酬金也拿回来。 期间还收到了千岭送回来的家书和捎带的物件,第一封来自嫡母,方幼眠只匆匆看了一眼,除却字里行间惯有的驱使敲打,还有罕见的关怀奉承,甚至给她回送了一些礼。 想来是喻凛送的那些东西叫她长了面子,嫡母也稍微对她客气了一些,往常可从来不给她带什么,也没有过关怀,嫡母不问她要什么,方幼眠都感恩戴德了。 其中方家备办回来的礼中,最珍贵的是给喻凛的芙蓉石琉璃玉,成色好不说,还很大,足见下了血本,这样也好,喻凛给的物件,她们自己还了礼,也不用她操心。 另外一封家书来自弟弟妹妹,妹妹说她体力越来越好了,不单能下地行走,甚至可以跑动了且不怎么大喘气,弟弟功课也越发上手,就等巩固稳定,只待科考。 他还帮着书院的夫子们一道誊抄整理昔年的卷宗书籍,夫子夸他字写得又快又好,除却能得到一笔酬金,更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他用赚来的第一笔酬金买了两支珠花,一支给了小妹,一支寄给了方幼眠这个长姐。 摩挲着珠花圆润光滑的表面,方幼眠心中淌过一阵欣慰,忍不住把家书和珠花拥贴至心口,缓缓闭上眼,她的日子终于越来越有盼头了。 只是好景不长,上神节越近,也昭示着喻凛快要归家。 方幼眠盼着他手头事情没有解决,拖延些许时日,谁知上苍没有听到她内心的祈祷。 喻凛不仅回来了,时日甚至提前了。 方幼眠听到消息小厮来传话,甚至以为自己听错。 他先进宫复命,而后才归家。 此次靖州之行,抓到了逃离的刑犯不说,更挑干净了凶悍的匪患,还把靖州贪污官员的佐证给抓到了,喻凛梁夏战神,大都督的威名,经此,更是响彻南北。 雯歌告知她,宫里赏赐先一步下来,外面都听到了风声,短短时日,把他传得神乎其神,喻家的下人出去采买时,回来走路都神气了不少。 方幼眠正低头整理东西,没应话。 喻凛的确厉害,可她没有身为妻子与有荣焉的感觉,听见这些,只感觉像是在听旁人的事一般毫无波动。 “姑娘,您福气真好。”雯歌再次感叹。 她手一顿,蹙了蹙眉,不大喜欢雯歌说的这句话,“......” 倒不是担心喻凛丰功伟绩层层叠身,她配不上。 是因为喻凛越厉害,喻家人越会用他的荣耀来贬低打压她,好听些的,就跟雯歌的赞叹一样,则是说她烧高香了能有这洪福嫁给喻凛,难听些的,又在骂她的家世,有时不单是她自个挨骂,就连姨娘和弟弟妹妹也要无辜跟着接脏水。 故而,她很不喜。 喻凛提前归来没有告知家里,喻家的人都不知晓,因此没有像上次一样一大家子大张旗鼓在门口接他,长房只有方幼眠一人带着丫鬟,其余是听到了风声过来的三四房长辈,倒不拥挤。 匆匆一眼交托了嘱咐,喻凛先去碧波斋给老太太复命,而后又去静谷庭看望崔氏和喻将军。 被禁足的这些时日,崔氏气得很,她埋怨喻凛和喻将军,胳膊肘往外拐,更憎恶方幼眠,叫她最亲的人与她离心,整日里都在骂方幼眠,话语无尽难听,秋玲一直在侧安抚。 从下人口中得喻凛又立功的消息,对儿子的怨恨瞬间消失了,因为喻凛又给她长了脸,只可惜,一个月的禁足还有几日才能出去,不然总要约人打牌风光风光,好出出禁足的闲气。 喻凛来看她时,说了会话,崔氏装模作样可怜兮兮陈情了一些对旧事的愧疚禁足的不好,想要喻凛去找老太太放她出去,好歹别耽误了过上神节。 谁知喻凛不应,崔氏心中不快,收了喻凛从靖州回来给她带的东西,惧于他说一不二的威严,到底没吭声,如前一样抱怨他不孝顺,是不是眼里她没这个母亲了。 面圣之后,交托了公务给刑户两部,见完亲长,喻凛总算是松乏了,微微阖眼,捏着眉心。 去玉棠阁的路上,不禁回想到那日在府门口送他的妻子,刚刚进门都没怎么得空看她,方氏柔顺安静的样子浮现脑中,步履不自觉加快了许多。 他还记得,临别之时约了方氏一道出游上神节,她也应下了,说是等他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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