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大人的人家实在太多了,接连上门,一波接着一波,好多高门嫡女,似乎想不顾及名分把自家的女儿给塞进来做妾呢,尤其是奴婢方才跟你说的那个袁家,首当其冲...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方幼眠放下口脂盒子,“能怎么想?” 那些想进来的人家,无非是合计过了,觉得喻凛前途无量,他的相貌品行在瀛京是一等一的。 再者说后宅清净,就只有她一个人,即便是有她这么一个正室娘子给压着,可她母家单薄,孤立无援,膝下没有子嗣,真要是嫁进来了,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说。 说到底,她和喻凛之间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觉得她不足为惧,好对付。 方幼眠眼明心亮,自然明白,只不过看破不说破罢了。 这些人家上门想要打喻凛的主意,对她而言,反而是好事。 祝家姑娘嫁出去之后,有些过于风平浪静了,崔氏便只晓得来催促她生孩子,可到底没有个可心的人选能够塞进来给喻凛做妾室。 如今袁家的人闯进来,正巧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崔氏和袁家走得近,两边谈得再好一些,到时候也是顺着她原来的打算往后走了,看来,老天爷还是有些眷顾她的。 “姑娘怎么这样风轻云淡,你不要嫌弃奴婢说话逾矩,这也是宁妈妈想让奴婢传达给您的意思,虽说您身上有一个诰命,可没有孩子,终归是靠不住的。” “有了孩子,您的地位就彻底稳固了。” 方幼眠涂抹脂粉的动作停了下来,她静静看了雯歌一会。 “倘若我真是有了孩子,是不是还得是个男孩才最好?” “这是必然啊,您是长房的媳妇,又是正室大妇,生个男孩,将来就是喻家的家主,说一不二,有孩子在,您不就一生安稳了么?” “雯歌,有时候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也是女子是姑娘家,为什么生个孩子,都要先看重男孩。” 父亲看重,姨娘看重,嫡母也看重,好像所有人都看重。 “谁说生了孩子就一生安稳了,养育孩子不需要费劲么?单生下来就省事了,你说的着实太容易了些。” 雯歌正要辩解,方幼眠在她开口之前道,“日后不要说了。” 听得她总不可避免想起往事,心下烦躁。 不知是不是因为弟弟妹妹已经到了半路,不日即将落脚京城,亦或是酒意的残留,方幼眠总觉得心下浮躁了许多,忍不住开口叫雯歌闭嘴。 往常不论雯歌说什么,她都只管当成耳旁风,由着她说,听听也就过了。 雯歌噎愣住,她起初有些没转过弯来,后知后觉反应方幼眠的意思,说她看重男孩,轻视姑娘。 听着她的口风并不高兴,雯歌也不敢再多提,只解释道,“奴婢也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是为姑娘着想,您既然不爱听,奴婢就不多嘴了,姑娘不要生气,都怪奴婢说话不中听了些...” 方幼眠不吭声,雯歌低声哄了她几句。 喻凛处理完手上的公事,从书房走出去,方幼眠也正好擦好了脂粉,从妆奁台起身。 雯歌添了一些熏香,吹灭了烛火,留下一盏,带着小丫鬟们轻声退出了内室。 刚上塌,喻凛便凑了过来,先是啄了方幼眠的粉唇一口,尝到了她夜里睡觉之前会用的口脂,是梨香味。 喻凛长驱直入,在芬芳香软之地,搅弄风云。 戏水的声音从软烟罗的幔帐当中跑出。 他还算是贴心了,或许也是知道他自己亲得很强势,过于弄人了。 时不时还会停下来,让方幼眠喘息一二。 虽说起了一些风,可今夜没有雨,月色很是动人,对着拔步床的窗桕是打开的,隔着软烟罗的幔帐也能够看到明亮的月影。 月色倾泻进入幔帐之内,比起往日的昏暗,更要明朗一些,正是因为这样,方幼眠看清了男人薄唇之上的水泽。 看着他的,又不免想到她自己的。 喻凛吻人,十分深入。 有时候深得她有些不适,等她微微皱了眉头,喻凛又退出来,含着饱满的樱唇慢慢吻着。 就因为这样,方幼眠知道,她的嘴巴上泛的水泽,比起喻凛的,恐怕只多不少。 她总下意识会抿唇,这不,证实了她的猜测。 虽然吃了醒酒汤,又折腾了一会,方幼眠的意识总有些迷糊,意识都混沌起来。 “歇息好了么?”喻凛轻声问。 方幼眠不想跟他继续亲,手肘隔绝到中间,“夫君身上的伤势又好了么?” “眠眠要不要亲自看看?”喻凛反问一句,“适才太医过来上药,眠眠没有过眼。” “昨日已经看过了,还没有好。”方幼眠昨日是看到过的。 “昨日是昨日。”身侧的男人居然跟着她巧言令色。 方幼眠回了他,“昨日和今日没有什么差,纵然是好了些,也没有好全。” “今日适可而止,夫君不要闹了。” “有些想眠眠。”他低头,额触着她的额。 “再亲一下?” 说是再亲一下,说完见她不回话,喻凛便席卷上来了,他果真是当成最后一次来亲。 亲了好久好久都不见停歇,方幼眠已经彻底喘不过来气。 红鲤戏水会发出的声响是越来越大,藕断之后的丝连牵扯在两人的中间。 里侧的姑娘无法呼吸了,被逼至角落,她察觉到逼近的危险,心下一慌,醒了大半的神。 也顾不得喻凛身上的伤势了,拍打着男人的肩胛骨,示意他应该适可而止。 可还是过了一会,喻凛才停下来。 彼时有什么用,因为更大的危险已经露出了水面,蛰伏在她的身侧。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罪魁祸首,居然还在问她,“怎么办,眠眠?” 喻凛的额头滚烫无比,就像是之前他因为受伤发了高热一般,烫得要命。 可两者有区别,方幼眠知道,他不是发了高热,是因为旁的。 而且,喻凛现在的意识是清醒的。 “夫君总是胡闹。”她的声音暗含责备和埋怨。 绵软娇气,却有些凶凶的。 男人滚烫的额头贴着她如玉光滑的侧脸,哑着声音跟她道歉,“都是我的不好。” 方幼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现在来说这些软话道不是,又有什么用? 若是喻凛不来烦她,粘着她,方幼眠也不会觉得羞恼,正是因为喻凛明显是想问她讨个法子的做派,才叫她生气。 明明知道若是亲得过分,会这样,他还非要亲。 这算是什么? 见她气鼓鼓不说话,小脸的神色都冷了下来。 不敢惹小夫人生气的都督大人,啄了啄她的侧脸,“我去解决。” 说着他扶着床榻就要缓慢起身。 往常不见他露出伤态,今日倒是嘶了一声,眉头都皱了起来。 方幼眠看着他“艰难起身”的动作,都有些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因为心口的伤势疼痛难以起身,还是因为旁的。 方幼眠的视线盯着喻凛的胸膛前的伤口看了一会,并没有渗血之类的,当她的视线挪往下的时候,几乎是一瞬间,方幼眠即可挪开。 她咬唇蹙眉,“......” 男人的余光扫到了她的反应,见到她越发红透的面颊,似乎真的要不理他了。 喻凛抬手捂住心口,又冷嘶了一声。 适才还撇过脸蛋的姑娘果然看过来了,羞赧的小脸添上了几分紧张兮兮,“没事罢?” 喻凛“苍白”着一张脸,剑眉紧蹙,嘴上却在“逞强” 宽慰她说道,“眠眠别担心,我没事。” 说是没事,他的手搭在心口那地方,一直捂着,脸色也不怎么好。 方才亲得激烈了一些,她的手也被他给别了起来,始终是碰到,只怕真的牵扯到了他的伤口。 方幼眠即便是不想管,可又不能不管,若是喻凛伤势过重,那她如何自处? 她从里面挪出去,撑手起身,“夫君不要乱动。”她过来查看喻凛的伤势。 即便是拉开了中衣,只看到缠绕包裹起来的纱布带,倒是没见渗血,可喻凛的脸色难看了一些,万一是伤痂破开了,这就... “要不,我去找太医来?” 她倒是想帮着喻凛解开纱布带看一看,可她只懂一些马马虎虎的药理,并不能处理他这样的伤势,真要是打开看了,也不能做什么。 “眠眠不要去。”喻凛拉着她的手腕不许她去。 “为什么?”方幼眠不解问。 看得出来他的小夫人是真的很担心他了,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她撑手起来之时,亵衣敞开了大半,露出圆润的肩头。 也有可能是因为,幔帐之内温热,她并没有察觉,加上乌发披散,遮盖了大半,只余漂亮的蝴蝶骨若隐若现。 “......”喻凛叹了一口气。 顺着男人的视线,方幼眠也知道了不能去请郎中的缘由。 她只担心伤心,想着喻凛是不是装的,却忘记了他眼下还难受。 此时此刻,方幼眠真是想破口骂人。 见到眼前姑娘的腮帮子比方才还要气鼓鼓,喻凛也不敢逗她了。 “没事,我去洗个凉水浴,很快就能下来。” 方幼眠忍了又忍,夫君都不想喊了,语气泄露出一些没好气,“你身上还有伤,怎么能去冲凉水澡。” 万一他的伤痂真的破开了,再去碰些凉水,岂不是要发高热,今夜虽说没有下雨,可...入夜里,寒气依旧很重。 “要怎么办?”方幼眠脑子成了浆糊,不想思考了,索性问喻凛。 “没事,我忍忍。” 他给她拉好衣襟。 男人的指腹触碰上她的肩头,方幼眠这才留意到,她的衣衫居然松了那么多,甚至露出了前面。 她连忙自己拉了穿裹好。 喻凛说了忍,两人又躺了下来。 可是好一会,差不离半柱香过去,似乎没有一点好转,方幼眠睡他的旁边都感觉到了不妙。 男人呼出一口热气,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自作自受,“眠眠,我还是去冷静会。” 说罢便要起身,方幼眠也跟着叹出一口气,躺过来些,拉着他的手,“...夫君。” 喻凛回身看着她的手,明白了她的意思,倒是想与她亲近。 可适才已经惹了她恼怒,喻凛还是做了罢,跟她说了真话。 “我没事,眠眠先歇息,一会就来。” 去浴房冷静一下,用些冷水就好了。 眼下说了真话,她却不信了,方幼眠以为他在逞强,没有叫喻凛挣开她的手。 床榻之上的姑娘,紧紧咬着下唇,低埋的小脸红润至极,她也不想多说一句,最后直接将喻凛给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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