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略有嗔色的嗓音并不难受,反而,欢愉。 秦陌心里最后一分理性与克制,彻底分崩离析。 经年的痴梦成了真,却又比梦里,更让人流连忘返。 直到深夜,秦陌将她抱在怀里,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圆满。 女儿家的玉躯娇弱不堪,腰肢纤细,伸手一拢,便能彻底拿捏。 就这么大点的人,捧在手心上,那么轻,却像是至此,他才拥有了完整鲜活的一生。 -- 第二日清晨。 秦陌从床榻起身,穿戴齐整,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道貌岸然样。 他迈步走到门口,正准备上朝,中途不知想起什么,复又折了回来,弯腰朝榻上睡眼朦胧的人儿,重重一吻,“等我回来吃饭。” “嗯。” 女孩迷瞪着双眼,低低应了声。 秦陌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了许久,忽而自嘲地笑,“我好怕这是梦,你不会在我回来的时候,又不见了吧。” 兰殊埋汰道:“都成婚了。” “之前也成婚了,还不是吵着要同我和离。” 兰殊睨了他一眼,倏尔想起他当年出征的时候,她的确借机逃跑了,他有这样的顾虑,也不是没有前车之鉴。 “我既答应了,就不会反悔。”兰殊难得承诺道。 -- 然秦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这一日他匆匆上朝,为得就是正儿八经,给吏部递去了一份充实的告假帖。 接下来近乎大半个月,秦陌赖在了家中,守着兰殊不走。 兰殊从未怀疑过他会怠业,见他天天抱着她无所事事,还以为近日朝中事少人闲。 直到今日,曹将军被军营里堆积如山的公务拖到没法,不得不顶了一脑门官司,亲自登门拜访。 兰殊才知道,秦陌已经不务正业多日了。 兰殊替他羞臊,亲自为曹将军端茶送水,礼毕,便退了出去,绝不打扰他干正事分毫。 曹将军不请自来,承受着秦陌极度嫌弃的目光,硬着头皮把紧要的公文一个个同他汇报了遍,如愿得到了他的一一批注后,马不停蹄选择了逃跑。 曹将军一离去,秦陌走出正厅,见兰殊坐在了院前的秋千上看书,款款来到树下。 他双手握住了秋千的纤绳,将她定在了面前。 兰殊一抬头,秦陌俯首,自然而然地吻了她额间一下。 曹将军前脚已经迈出了院门,忽而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事,调转回头,不幸恰好看到了此情此景,一时直了眼,被地上的小石子踉跄了下。 秦陌站在秋千旁,听见动静,转头看到来人,脸不红气不喘,问他还有什么事没说。 曹将军眼力见不行,但好歹识相,连忙摇了摇头,仓皇逃去,年过四十的老脸上,登时浮出了一片红云。 这会儿,他可算是明白为何公文堆山码海,文长青和王参军宁愿加班加点,熬夜干活,也不愿跑到王府,打搅秦陌片刻了。 他从未料到,他们向来清心寡欲,八风不动的秦大帅,竟也会同一名女子,光天化日下,亲亲我我,腻腻歪歪。 -- 好在兰殊体恤将士不易,得知秦陌积压公务,毫不留情把他按进了书房,待了整整一天。 到得深夜,兰殊仿佛才记起书房被她关了个人,一时心软,给他送了趟夜宵。 “原来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夫君?” 男人这玩意,果真是娶到手后便开始猖狂,秦陌的抱怨,现在是半分都不遮掩了。 兰殊也不是个示弱的,提着食盒,努了努嘴,冷声道:“你忘了?你以前处理公务的时候,从来不爱我靠近书房的。” 若不是他回回都会叮嘱她不用过来,前世的她,怎会在他夜不归宿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守着家门。早就借着送饭的托辞,跑去御书房陪他了。 要不说打回旋镖是最爽的呢。 秦陌的脸色僵了片刻,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从案牍前抽身出来,将她手上的食盒放到一边,拦腰一抱,把她放到了腿上。 秦陌耐心解释道:“不让你来,不是不欢喜你来。” “只是怕你来了,消磨我的志气。” “你在旁边,我哪有心思看公文。” 就像现在。他一握住她的手,就不想松开了。 公文哪有钳着她的皓腕有滋味呢。 兰殊据理力争道:“我也没打扰过你,都是见你一天没有吃饭,才来看望的。” 秦陌微微眯缝了眼睛,“你没有?” 兰殊撅着下巴,同他四目相对,秦陌见她如此嚣张,捏住她的耳朵,无情开口唤醒她不堪回首的记忆。 犹记得他俩婚后相恋的初期,兰殊一步一步的攻克,常令他防不胜防,她还擅长乘胜追击,回回都在他办公的时候,给他送各种羹汤。 只要他不反对,她总会从善如流地坐到他旁边,眼巴巴将他看着。 他处理公务时,她很懂事,只看不扰。一旦发现他在看闲书,她便爱打着请教的由头,缠着他不放。 “这个是什么意思?”“那个是什么意思?”“秦子彦,你给我讲讲好不好?” 秦陌一旦开口,便会落入她的圈套,她以极自然的姿态走到他身边,从身后攀住他的肩膀,道是没听明白,要他再讲一遍。 他自认为解释得很浅显,几番尝试无果,不由皱起眉稍,扭头问她:“哪里不明白?” 她仿佛掐着时机般,将脸恰到好处地往前凑一下,只要秦陌一回头,薄唇便会挨在她如脂般的脸颊上。 “秦子彦,你偷亲我。” 秦陌:“……” 她恶人先告状,还得意地笑,那弯起的眼眸就像月牙般,照着每一个春心浮动的夜晚。 秦陌一字一句,如实陈述她当年的“引诱”与“魅惑”。 兰殊鬓边的头发被他的声声指控,麻到一根根立了起来。 她轻嘶了一声,嘴硬道:“我有吗?” “你是要我举更多的例子吗?” 兰殊紧了紧眉头,一把捂了他的嘴。 秦陌握下她的手,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如今再想,那些和尚对你的批语,也不是空穴来风。你的确很有红颜祸水的潜质。” 兰殊这下不服了,“我俩到底是谁霍霍谁,有待商榷得很。” 秦陌轻笑了一声,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放在掌心暖了暖,继而,将自己滚烫的嘴唇,烙在她雪白的手背上。 兰殊眨了下眼,下一刻,被他打横抱起,放到了书桌前。 秦陌轻车熟路地灭了灯,兰殊的视线一黑,男人指尖熟悉的撩拨,已经在她身上落了下来。 那让他操劳了一天的公文,最后,尽数撒到了地上。 桌前,只堆着女儿家散乱的衣衫。 秦陌于这事上强势,却没有那么喜好强迫的感觉。虽然想要的时候从来不过问,牵过她的人就往身下压。 一壁不许反抗,一壁又耐心十足地勾缠。 总撩得她情动不已,起初再不肯,最后都会半推半就给了他。 一直折腾到了后半夜,兰殊筋疲力尽,靠在书房的罗汉榻上,披着羊毛毯,迷离的目光,放空了一切,呆呆盯着秦陌看。 秦陌低下头,忽而觉得和尚们说她是祸水,真不是没有道理。 有这样的酥软在怀,真没什么心思去想建功立业了。 好在,他至少投了个不错的胎,这偌大家业,应该也够她消磨一辈子。
第129章 第 129 章 躲懒过头, 总是免不了被顶头上司敲打的。 也不知是哪个小混蛋告到了李乾那儿,没过多久,宫里来了诏书, 要求秦陌回朝,连同众将士,一并前往北边, 巡逻北大营。 秦陌盯着昌宁一早来府串门, 那一张嬉皮笑脸, 特意来看一看他骤闻“噩耗”的神情,几乎可以断定,就是她背后搞的鬼。 秦陌反手递了一道折子,通篇将傅驸马夸得如花一般,强烈要求陛下把他送进军营,让他好好栽培一下。 这一来一回小半个月, 秦陌依依不舍,出发后的第三天, 便给兰殊寄了封家书。 他这才没走多久,兰殊还以为有什么正经事, 打开一看, 只见他画了幅画, 一只匍匐在草丛里打盹的威武老虎, 脑海里浮现了一只小白兔。 恰逢她们几个女眷在家小聚,兰姈觑见那信上的涂鸦,蹙眉道:“王爷在打什么哑谜?” 昌宁连忙凑前看了看, 嘿嘿笑了起来, “表哥想嫂嫂了。” 兰姈一经她点拨,回想起两人的生辰八字, 正好是秦陌属虎,兰殊属兔。 兰殊的脸颊犹如胭脂扫过,不以为然道:“他可能只是想吃兔子了。” 兰姈唇角的笑意更深,“就是想吃兔子了吧。” 兰殊愣了会,脸上的红晕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将信一折收入袖口,转而拿起一块酥饼,朝兰姈的口中喂去。 兰姈扭头避过,盈盈笑道:“别来堵我的嘴,我有正事同你说。” 兰殊面露疑惑,只见兰姈手肘撑在了桌沿边,倾身而来,靠近她的耳畔边,同她说起延嗣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女子备孕的一些注意事项。 兰姈遭遇了两段婚姻,对这一方面,免不得要更为上心一些。作为过来人,她更加希望自己的经验可以帮到妹妹,好让她少遭一些罪。 在兰姈眼中,女子受孕,自是要在身体状况优良,且得到了足够的调养的情况下,否则身有隐疾未治,或是体弱多病,勉强延绵子嗣,只会害了自己。 是以,兰姈今日特意将昌宁也约了来,就是为了悄悄给兰殊把个脉,确认一下她如今的身体情况。 都是女子的私密事,不好张扬,却也不能大意。 兰殊当日给秦陌的允诺,确实是为他留个后,子嗣这一部分,她也上着心,对于兰姈的提议,她点了点头,伸手配合。 昌宁公主在传闻中学医十年,大有所成,直到她近日在太医院挂上了牌子坐诊,京城这一帮命妇贵眷,才真正见识了她的才华。 真是个有神通的,将外域与中原的医术融会贯通。 眼下,她不过一把脉,朝着兰殊的面色一看,便问道:“嫂嫂的癸水,可是来得要比寻常女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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